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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了一声,宋佳雅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份红色的结婚证,甩在了桌上,“怎么样,这样放心了吗?”
望着上面宋佳雅和孟佐的合照,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看样子孟若棠的手段很是高明,这么短的时间就解决完了离婚再结婚的手续。
“好了,那么这里就留给二位了。友情提醒一下,不想想着离开F市,否则外面等你们的一定是一场悲剧,”指节在装着生活费的信封上叩了叩,我真心地送上“祝福”,“那么,就祝两位新婚愉快咯。”
从那栋年纪久远的房子里出来之后,我没有回去,转而去了斜对面一栋单元相同的楼栋里。
找到了一间紧闭的房门,我敲了敲门。
里面一直没有说话,我又说了一句,“是我,开门。”
很快,门后传来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一把打开之后,里面的人恭敬地在门后说,“苏老板,您来了。”
他们是阿祥的手下,在会所那段时间里用得还算顺手,我便直接和嘉仇要了人过来。
卷起衬衣的袖子,我将散在肩头的长发卷起,随手从桌上抽出一支笔插进去固定住,“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妥帖了。”一个手下指引我来到窗口,这里正对着宋孟二人的房间,“您看看,不清楚我们再调整。”
不远处放着一张崭新的办公桌,上面开着一台银色的笔记本,嗡嗡响着,旁边架着一支黑色的望远镜。
早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窗帘半开半掩,恰好遮住了这些东西。
走上前,我撩起了遮挡的窗纱,转动着望远镜的方向慢慢打量。在这个位置,能很清晰地看到对面房间里的角角落落。
画面里,宋佳雅和孟佐正赌气般坐在沙发上,相互对峙,谁也不吭声。
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直起身,对手下说,“你们忙了这么久,去休息休息吧,记得出入的时候小心点。”
待他们离开,我慢悠悠地退回桌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哒哒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间不断回响。
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我坐了下来,打开了笔记本。戴上耳机之后,宋佳雅那饱含怒气的声音顿时传了过来。
“孟佐,你就一点钱都没了?”
孟佐没有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拆开了信封,正在低头数着钱,纸币的声音哗啦哗啦直响。
调整了一下望远镜,我换了个角度,可以更加清楚地看清两人的嘴脸。
只见宋佳雅上手环胸,咬牙切齿地环视着逼仄的客厅,冲坐在旧沙发上的孟佐发怒,“我不管,你赶紧拿钱出来,这个猪窝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拆了一罐薯片,孟佐不以为意,将手中的薯片啃得咔嚓作响,“我没钱,你爱走就走吧。”
“没钱?我当初给你划了多少钱,你难道都去搞女人搞掉了吗!”越说越来火,女人干脆伸手去抓挠他,“拿出来,我不信你一点都没留下!”
争执了两下,孟佐也没有了耐性,直接一下子将她掀翻,硬是让宋佳雅的后腰猛地撞向了桌角。
一瞬间,她痛得一抽气,脸色都变了,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不断往下掉。
“你少给我吆五喝六的,现在你是我的老婆,你还敢这样蹬鼻子上脸?”抓起钱,孟佐一把揣进口袋里,冷冰冰地吐出一句,“看见你就来气,走了!”
听到宋佳雅失去理智的尖叫大吼,我瞬间扯开了耳机,揉了揉被肆虐的耳膜。
看着她又恨又怨的样子,我心里觉得活该,却又觉得有点好笑。
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宋佳雅不是自诩最会算计人吗,最喜欢用感情牌作弄人吗,那好,我送她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让他们两个人好好地“你侬我侬”一番。
现在只是开始,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谁能先糟蹋死谁!
自此之后,我每天都会准时来这间房间里坐了一坐,报个到。
比起刚开始的不情不愿,现在的孟佐和宋佳雅好像诡异地达成了一致,他们像是认清了现实,居然真有点扶持过日子的意思。
早上十点,宋佳雅还窝在床上,反复抱怨昨晚床上有虱子,咬得她睡不好觉。
孟佐不愧是花间老手,三番两句就哄得女人眉眼松动,乖乖地喝下了一碗清粥。
擦了擦嘴巴,宋佳雅想了什么,愤愤地说,“苏扇那个贱人凭什么这样对我们,难道这鬼日子真要过六个月?”
“你不要生气,只要我们自由了,这些都不算什么,”双手圈着女人的腰肢,他开始不老实地画圈,嘴唇在脖间啃噬,含糊说,“这也是好事,还让咱们修成了正果……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宋佳雅哼了一声,像是表示不信,可是身体已经自觉地软在了他的怀里,微微地呻吟着,一副任君采撷的享受神情。
翻搅在一起的纠缠画面我也不想再看,这两个人还真像个畜生,昨天还咬得起劲儿,今天就和没事人一样,互相爬窝。
冷笑了一声,我点击了一下电脑上的录制键,将这些精彩的画面都记录了进来。
“老板,您让我们打听的事情已经查到了,”手下掏出笔记,逐条逐条地念出来,“姓宋的卖了两条项链,手上多了一些积蓄,孟佐身上的生活费都花光了,所以这几天很听话,围着女人床头晃来晃去的。”
我点点头,“好,我记得会所里来过几个专干这个的,你们挑几个靠得住的,趁机把他们家翻了,值钱的都偷走,留几百生活费就行。”
手下犹豫了一下,“按照这两个人大手大脚的样子,几百块恐怕不够吧?”
“不够?”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我说,“没钱了,人才能逼成魔鬼啊。记住,只要他们手里有钱,你们就想尽方法给我弄没有,别让他们好过!”
傍晚,我的车子刚驶出了小区,就被人突然从前面别住了。
钱陌远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熨帖而笔直的黑色西装走下了车,他敲了敲我的车窗,放着寒气,说,“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