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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眼角余光往并没有多大情绪变化的墨之阕看了眼,又瞄了瞄哭笑不得墨之倾,不管阎七是故意找借口,还是真的想要当姐姐,她认为只要断了两个儿子的念想就是皇道。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麟王殷勤上前来,朝阎七拱手作揖笑道:“侄儿该称呼你为大姨……”
“闭嘴!”阎七伸出手来打断他的话,看他一脸猥琐的殷勤,心里就不爽,懒得跟他废话。
麟王尴尬地把话噎回去,心里恨得牙痒痒,嘴上却还是带着看似讨好的讽刺笑容。
众人侧目看向阎七,心念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太后的姐姐了,竟敢对麟王瞪鼻子上眼。
太后没有在乎这点小插曲,能挫挫麟王的锐气,倒是欢喜的。
她下意识看了眼心急如焚的墨之倾,见他嘴唇张动,似是要说话,她快速转向墨之阕说道:“皇儿,既然阎七成了哀家的姐妹,那么,也该有个封号。嗯……”
她故作思忖了会,下意识看向头顶上方的海棠花,浅笑道:“既然在这海棠树下成就没事,那就封为海棠夫人吧。”
听见这个封号,阎七不由得拧紧眉头,这称谓也太俗了吧。
“惜教夫人,如何?”
忽然传来一个绵柔的女声,如涓涓细流,听在耳里十分惬意,仿佛一下子漂浮在云端。
众人不约而同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下意识让出一条小道来,只见迎面走来一个姿色妖娆的女子,在场的男子禁不住噎了口唾沫,双目放亮。
此女细眉如柳,丹唇如樱,金丝缠绕灵蛇发髻,内穿金色曳地紧身长裙,外披一件黑色轻纱,妙曼的身姿若隐若现,高贵、冷艳、诡秘三种气息在月光底下巧妙融合在一起,妖娆炫目,让人无法转移目光。
她不是别人,正是曲家的表小姐,燕嫣欣。
燕嫣欣轻迈莲花碎步,婉婉吟念:“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话音刚落,目光正好定格在阎七身上。
闻言,众人禁不住暗地窃笑,心想这曲家的表小姐真是阴损,拐个弯拍马屁,骂人还能如此优雅。
这句诗本来是赞扬海棠花比桃李花懂得矜持、谦让和自重,可是,用在现在这个场景,意思则相反,是在讽刺和警戒她,要矜持自重。
华跌和御长兴不约而同把目光落在燕嫣欣处,他俩是在曲家老太的寿宴上见过她,因为各怀心思,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然而,仍觉得她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像是多了一种韵味,比妖娆更销魂,只消一眼,便无法忘记的魅力。
他俩稍微转移目光,就看到屁颠屁颠跟随在后的冥蛊,看他对燕嫣欣那垂涎欲滴的模样,他俩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太后嘴角含笑看了眼燕嫣欣,除了对这个封号很满意,对她也很中意,这燕嫣欣是全国首富曲家的掌上明珠,若将她纳入后宫,就等于坐稳了半壁江山。
“金枝月儿萃,粉饰物已非。”
未等太后发话,忽然听见阎七说话,众人的目光旋即从燕嫣欣转移到她身上。
“嗯?”华跌微愣,只见眼前的阎七虽无半点怒气,但神情却有三分严肃,眸子里还有些他看不透的复杂目光,似是不悦又似是责备,但又似乎跟目前的事没有半点关系。
他微敛眸色琢磨:区区曲家的表小姐,有什么能耐拉动我家七七的情绪?
而且,这一句诗,他也没能琢磨出与她神情相称的含义来。
“嗯……”忽然察觉到阎七的气场骤变,青狐仰长脖子试图探看阎七的神情,心头处禁不住溢满疑惑。
这时,燕嫣欣缓慢勾起一抹阴柔的笑容,吟念道:“千林一枝赏纤柔,穿越万年解我仇。”
众人又把目光转落燕嫣欣身上,把诗中的“仇”听成了“愁”,并未察觉到内涵的挑衅意味,只觉这曲家表小姐才气逼人。
“我笑春风让路走,何惧野花弄梢头。”
好霸气!众人忍不住在心里呐喊了声,随着声音流转目光到阎七的方向,正好袭来一阵清风,肆意掀起她墨漆的秀发,狂傲的气息盎然欲出。
单看前半句,会以为海棠花娇小柔弱,春风恐惧自己不小心将它吹落,只好绕路。
加上后半句,画风瞬间逆转。
虽然看似纤柔,但只须浅浅一笑,春风都得畏怯让路,完全不将搔首弄姿的“野花”放在眼里,这是何等的霸气狂傲。
虽然是狂傲至极,然而从她嘴里说出来,却一点也不让人生厌,反而让人情不自禁以为,能配得上这句诗的,只有她。
“七七当如此!何惧这些胭脂俗粉!”青狐甩了甩尾巴,眯起眼睛,欢喜笑道。
墨之倾的目光定格在阎七身上,此时的她眸色凌厉,精致的五官萦绕着不可亵渎的霸气,这句诗哪是描写海棠花的,分明就是她的写照,只要她嫣然浅笑,最妖冶的鲜花也不过是俗物。
墨之阕深不见底的眼眸,莫名掠过一丝自我感觉良好的亮光,连他自己也猜不透,这是抹透露着愉悦的亮光什么意思?
御长兴用手中的折扇轻拍掌心,像是在琢磨诗中的韵味。
华铁的目光在阎七和燕嫣欣徘徊流转,争锋相对,吃醋?
不,这听上去像是在吃醋,然而,他还没见过阎七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算抢男人,也不至于沉不住气,实在不可思议。
他下意识把目光转落燕嫣欣身上,尽管察觉到她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但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让阎七浑身透着抵御的气息。
太后不由得蹩蹙眉心,阎七的才气,在殷徵比试上,她早已见识过,此女有才有色有傲气,的确能母仪天下,奈何她并非人类。
“二位姑娘好文采。”
忽然听见一个干脆明朗的声音,众人晃过神来,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发话的华跌。
华跌的目光缓慢扫过众人,故意在燕嫣欣和阎七之间徘徊了会,别有意味道:“太后一句玩笑话,竟然引出这么好的诗句,实在是妙,华某甘拜下风。”
玩笑话?众人一时未能琢磨出个中含义来。
正在琢磨他的太后,闻言,很快便读懂了他的意思,瞬间冷了半张脸。
未等太后发话,墨之倾迫不及待扫向众人笑道:“刚才之事,不过是玩笑罢了。燕姑娘和阎姑娘已经做了表率,接下来,可要来个海棠花酒令。”
“九弟。”麟王迈步上前来,不以为然道,“母后什么时候开玩笑了。”说着他把目光落在华跌身上,半沉着脸冷声道,“你是什么人吖,擅自篡改太后的意思……”
“的确是玩笑罢了。”太后冷声打断麟王的话,目光转向阎七笑道,“哀家虽与阎姑娘投契,但她收为义妹并非小事,还须查典问祖,切不可儿戏。”
她虽然很不愿说这些话,但是,墨之倾既然是将来的皇,她绝对不允许麟王趁机打压他或者他的人。
“若不……”燕嫣欣正欲说话,无意间把目光落到墨之阕身上,骤然双眼闪亮,既惊又喜还夹杂着些许暧昧的恨意凝视着他。
阎七旋即察觉到她的神情变化,不由的微微握紧拳头,本来就不平静的心再次掀起波澜。
令她感到不安,是因为眼前这个燕嫣欣……不,她并非燕嫣欣,而是占据了燕嫣欣肉身的念神!
“七七……”
青狐的声音一晃而过,阎七骤感周围的气场被一股诡异气息覆盖,不,是置身于另一个空间,而这个空间里只有她,“燕嫣欣”和墨之阕。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燕嫣欣已经到了墨之阕的跟前。
墨之阕双手负后,脸上并无任何异色,神情淡然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燕嫣欣。
燕嫣欣停在他跟前,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轻抿复杂的笑容,别有意味道:“好久不见。”
“我们认识?”墨之阕低沉问道,记忆中,并没有这个她的存在,而且,这股气息奇特,的确有些似曾相识之感,非六界之类,却又蕴含六界之气。
燕嫣欣眸色复杂打量了他两眼,眼角余光往阎七的方向轻瞧,再带着三分自嘲的笑意,看向墨之阕反问道:“不过是两万多年罢了,你怎么就把我给忘了。”
墨之阕轻敛眸色,淡淡道:“既然忘了,必是不重要的。”
燕嫣欣低垂眼帘浅作低笑,许久,含着零星泪花,抬起楚楚可怜的眼眸来,满目痛心追问:“我是小芯吖,你真的忘了吗?忘得一干二净吗?”
“小芯?”墨之阕低念了这两个字,下意识往阎七的方向看去。
阎七瞬间紧握拳头,稍带点激动反驳:“你不是小芯!”
燕嫣欣先是看了眼墨之阕的神情,再拭去眼角的泪水,侧头看向阎七反问:“我不是小芯,是谁?”
阎七微咬下唇,回想之前在魔界回忆起来的景象,不以为然道:“小芯是凡人,你是神,你不可能是她!”
说着,茅屋炊烟袅袅的画面,金叶树下的旖旎画面,如狂风暴雨,快如闪电般闪过脑海。
想要在记忆中找出否定她的证据,却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