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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坐在这里想也没用,我赶紧收了剩余的卷宗。现在不该继续隐瞒下去了,多耽误一分钟,都是增加陈松的危险。
虽然很怕内鬼从中作梗,但是我还是决定跟局长上报一下取得增援,否则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找陈松实在太危险。
我很快动身前往警局,一路上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急匆匆的就进了局长办公室里。
局长看我一脸匆忙,也马上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立刻跟他解释情况,说陈松现在身处程家山,正在收集重要的证据,但是我昨天已经和他失去了联系,所以需要局长支持。
我这边话才刚刚说完,局长都还没表态,一旁坐着的一个年轻警官抢先竟然发话了,只见他一拍桌子,张口就大声冲我指责起来:“这么大的行动,你不通知一下局里就擅自行动,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
他说完,我一脸诧异,转过头,这才看见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这个男的我认识,上次老道士死后就是他负责,我到现场调查,他还一脸理所当然地跟我狡辩,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还在警局里工作。
看见他这张脸我就生气,刚想张口反驳,却被局长立刻出声阻止了,我回头看着局长,勉强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
局长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呵斥了那个年轻警官一句,就让他离开了办公室。
转过头来,局长的脸色仍然不好看,我焦急的等着他老人家赶紧发话,结果局长一开口,却是一个不同意。我当时就蒙了,局长见我一脸不理解,叹了口气,说道:“昨天在医院的爆炸,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我迷茫的点了点头,但想了想这事情似乎不应该承认,不过已经晚了。局长的眉头立刻皱紧了,手里把油笔捏得嘎嘎作响。
“白玲,我知道你很特殊,一直以来也帮了局里不少大忙。”局长沉下语气,慢慢说道,听到这些话,我有些不安,但出于礼貌,也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说下去。
“但是这次我真的不能答应你,刚才来的那位警官你也看见了,他是来代表其他同志,向我抗议的。”
“抗议?”我满头雾水,不过看局长的表情,多少也猜到了:“是来抗议我的?”
局长点头,一脸阴沉,他语重心长的开始教导我,说知道一直以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也不容易,他也明白我的难处。
但是像我这样,大张旗鼓横冲直撞地查案,另外面对其他同志的态度也很不好。这样下去,和其他部门容易产生矛盾,败坏了警局里的风气,也让重案组很难得到其他部门的支持。
他说的这些我都清楚,从前虽然感觉到重案组与众不同,并且也担心过,但是从未想到居然问题这么严重。看着局长的态度,我渐渐感到有些心寒。
我看着他,等他说完,淡淡的问道:“那您是不批准我请求协助了?”局长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对我说道:“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我当然明白您说的意思。”我表情颓然,有预感可能如今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局长的想法了:“可是现在人命关天,您居然就这样放任不管了?”
“这个案子是你们执意要不按照程序,偏偏查到那些邪门歪道上去。”局长听我斥责他,立刻觉得尊严受到了侮辱,不禁冲我喊道:“你们违反规定查案,最后难道还怪到我身上来吗?!”
我失望的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句好。随后,我转身出了办公室。
开门的时候门外站着一群人,似乎是在听墙角,见我出来,样子居然还很嚣张,躲都不往旁边躲一下。我懒得理他们,也懒得看他们的眼色。
现在后援没了,支柱不在,也没有局长撑腰了。我十分怀疑这是内鬼煽风点火做的好事,可是即使知道了也没有用,我们尴尬的处境不会有一丝好转。
可是这样频繁的骚扰和阻止,反过来想,其实正是代表了我们找对了查找证据的方向。
如果不是担心我们查到新的线索,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狗急跳墙的攻击我,闹出医院爆炸的事情,又为什么要急着阻止我去程家山呢?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默默的向前走,想着怎么解决问题。只听见身后有人叫我,我回头,看见居然是小王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白队长!”小王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白……白队长,你要干嘛去?”我有点莫名其妙,又看他似乎很着急的样子,立刻回答他我要继续去查案,否则还能干嘛。
“啊?”他听我说完愣愣的看着我,一脸懵逼,“可是我听他们议论的,说,说你要辞职啊?”我立刻翻了个白眼,这些人办案能力不怎么样,倒真是挺会传谣言。
“辞职我也得等查完了这个案子再说啊,”我拍拍小同志的肩膀,心里还有点欣慰,看来还是有人舍不得我啊:“我可舍不得最后结案的时候,错过了真凶们垂头丧气的表情。”
他一听我这话立刻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说就知道我不能这么轻易就辞职,另外还带上一些拍马屁和没用的开玩笑的废话。
我淡淡的笑了笑,示意他住嘴,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办,要是再不去救被我流放到山沟子里的陈警官,我可就真成了大罪人了,想不辞职都不行咯。
他看我要走,又急忙拉住我:“别急别急白队长,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查案,局长没批准,什么装备也没有,能行吗?”
我一想他说的也对,在山里除了妖魔鬼怪之外,也不一定会遇到什么其他的危险,没有防身的物件确实不行。
这时我才意识到,这陈松警官还是比我有面子啊,同样是偷偷查案,他能领到枪,到我这就不行啦。
不过我立刻领会到了小王的意思,马上拉住他的袖子低声问道:“那你应该能搞到装备吧。”“放心吧玲姐,”他冲我挤眼睛:“我就是这个意思。”
之后,我试图跟着小王一起溜进武器库,不过被理智的小王同志及时阻止了,他说这一路上的监控可绝对不是我能躲得过的。现在局长看在我曾经帮着查过很多案子的份上,没停我的职已经是仁至义尽,要是再被他发现我还在偷偷查案,结果可就不一定了。
我只好尽我所能写了个要拿的东西的单子,让小王偷偷地一点一点的帮我带出来,等这件事忙完就已经快到中午了,我在警局外花坛草垛子后面等得内心无比焦灼,眼看着小王带着最后两把枪出了警局大门,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他出了大门,十分自然地慢走几步,靠近花坛,然后趁人不注意闪到草丛里,低下头把其中一把枪交给我。
我接过然后揣好这把枪,正伸手要接另一把,往前探了探却发现他并没有要把枪递过来的意思。我抬头疑惑地看他,又抖抖手,示意他把枪给我,谁想小王一歪头,咧嘴一笑,说道:“玲姐,我跟你一起去。”
啊?我一愣,挑眉看他:“你小子脑抽啦,我这可是违反纪律的事情。”先不说危不危险的问题,他帮我偷装备就已经是很大的事了,这要是还让他跟我一起走,回来要辞职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人了。我立刻摇头,表示不能拉上他一起,毁了他的前途,我可担待不起啊。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讲义气,甩甩手说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还说遇见我之前,他可没想过当警察还能遇见这么多好玩的事情,跟着我走,他就算被开除了也无怨无悔。
我之前可没发现这小子还有这么倔的一面,跟他摆事实讲道理讲了一堆,他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最后争着争着,我都被他气笑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只好答应带他一起,再说下去可就要天黑了,陈警官还等着我去救呢。
商量好了之后我们立刻出发。索性警局离着郊外的程家山不远,坐了出租,绕到南后山,开车到再没有公路的地方,我们两个下了车。
我从背包里拿出陈松走之前复印过的,制定好上山地点的地图,往前走了很久,终于见到一个较为舒缓的斜坡,我首先在路边大约五十米内翻找了一下,果然在草丛里发现了我事先给陈松准备好的符纸碎片。
陈松临走之前,我再三嘱咐过他,不管手机有没有信号,都一定要在沿路做上标记,这样即使是有灵力阴气或者其他灵异因素影响,我也依然能根据符纸上的找到他走过的路。
看来他还是很听话的,找到符纸之后,我和小王两个人爬上了陡坡。
这之后我们就完全置身于山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