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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依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昌德帝和其他人的赞扬,她十分庆幸,自己来的是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时代,历朝历代的诗词可以随便拿来用。
这种美妙的感觉,就如同来到一处桃花源,发现时人不知有魏一般。
“陛下谬赞,民女的诗词水平,在闺阁中与人切磋还尚可,怎么敢真的拿到台面上来与参与秋贡的才子相比。”
众人不禁哑然,这首箜篌引如果只是闺阁诗词的水平话,那其他的诗,岂不更是儿戏?
云长依却接着说道:“民女认为,自身还有更大的进步空间,若现在就得到过高的赞誉,民女担心,以后会心高气傲,难以虚心提高自己的水平。”
众人听罢,暗暗赞道,能达到炉火纯青的水平,还能如此谦卑,看来,这个云长依已真的改过自新。
只有翰林院的陈学士心中仍有质疑,他是个刻板守旧的人,在他眼中,云长依再怎么完美,也不能抹去她伪造卷宗,抛弃未婚夫,后又杀了知情人士灭口的行径。
“安乐县主太谦虚了。”这时,冯兮和清洌洌的眼眸,痴迷地望着石桌上的诗作,似是满怀崇拜地说道:“我记得安乐县主除了在姑苏城和金陵城待过之外,再也没有去过其它地方。”
“而这首箜篌引涉及到的地点颇多,而且,都具有传奇色彩,描述了一种新奇瑰丽和自由开阔的诗境。安乐县主没去过这些地方,做出的诗,却如身临其境一般,着实令我钦佩。”
云长依微愣,没想到,冯兮和竟如此犀利地指出来,她沉着地回道:“我是在翻阅古籍时,看到过有关那几个地方的叙述,再添以想象所做的。”
冯兮和心中冷笑,新奇瑰丽的想象可以理解,但是,像云长依这样醉心于名利的人,作出的诗,怎么可能会有自由开阔的意境。
“原来古籍中真有这么几个地方。”冯兮和的眼眸中,瞬间凝聚了流转的华彩,看上去,对这首箜篌引入了迷,“那安乐县主你跟我讲讲是哪几本古籍,我回去也多多翻阅。”
冯兮和一提,那陈学士也说道:“是啊,安乐县主,本部堂虽然自认为学富五车,可今天才知,人外有人。你一个女子,都比本部堂厉害,所以,本部堂也想知道究竟是哪些古籍。”
云长依的眸色忽地一凝,笑得有些僵硬,她还没有特意查过,在这个朝代,哪几本古籍上真有关乎箜篌引中那几个地点的记载。
须臾,她拾起笑容,热心地说道:“你们要是想知道,大可以等改日,我们另行探讨,我细说与你们听。若是在今日说起来,让大家在旁边看我们几个研究古籍,怕是扫了大家的兴。”
说着,她友好诚挚的眼神在冯兮和的身上驻足,话锋一转,说道:“冯大小姐不亦是做了一副画么?可否,能取来让大家看一眼。相较于听我们研究古籍,大家应该对看你的画作更有兴致。”
“好啊,请诸位稍等。”冯兮和没有再继续追问,也坦然地让千允去取了过来。
许多人先前虽是听说过冯兮和会画画,但是,有很多人没有真的见到过,以为,像冯兮和这样的三无女子,不大可能会作出惊世的画作来,因而,也就没当回事。
可是,当千允将冯兮和刚才所作的画徐徐摊开,刚才还有疑义的人一下子就闭上了嘴巴。
画纸比寻常的宣纸要厚一些,上头的颜料已经干涸,映入众人眼中的是明快的色泽和一朵粉中带紫的优昙花,优昙花层层绽放,栩栩如生,似有花香溢出。
他们从未见过优昙花竟能开得如此活泼,迥异于以往名家画作的风格,而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描绘优昙花的每一处线条,都是由一个个“寿”字构成。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用寿字画出一朵优昙花,着实不易。众人又郑重看了眼冯兮和,这次的眼神与之前不同,是带着欣赏的目光。
他们忽然间觉得自己已经明白,裕王爷为什么会偏偏看上冯兮和的原因。
顾锦城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幅画,他的眸色微深,感觉同样风格的画貌似在哪里见过。
没过多久,他想起来了,就是坊间盛传的缕斋。他记得,冯兮和跟他说过,她是向民间的一位大师学习,才懂如何作画。
莫非冯兮和说得那位大师就是缕斋的主人?冯兮和居然能结交到这种奇人异士,看来,她的用处大着。
这时,顾时引从不远处缓缓走来,在场的女眷停留在画上的眼神全然被他吸引去。
顾时引墨发微扬,神态恣意慵懒,眼睛却没有定在某一处,而是,在各处随意游走。
“哇,裕王爷好像在看我。”有的小姐小声说道,羞赧地低下了头。
“不对,他是在看我。”隔壁的努力迈步上前。
“是我啊。”其他小姐踊跃地争抢。
冯兮和:“……”
他看的明明是我!
片刻之后,她就发现不对劲,她心里纳闷至极,刚刚是想什么呢,她是疯了吧。
于是,她就当成是自己一时间神思错乱,对他保持一贯的冷漠。
她再看了看,发现顾时引面对一众狂蜂浪蝶的媚眼时,竟然和颜悦色地收下,不由得更火,觉得自己保持冷漠的做法是很正确的。
因此,冯兮和面对顾时引时,更为冷漠,甚至,还明目张胆地朝顾锦城投去示好的眼神。
顾锦城略是错愕,心跳有过一刹那的停滞。
可当他冷静下来时,他又不希望冯兮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他送来秋波,否则,若是让别人知道冯兮和是他派到顾时引身边的,那就麻烦了。
不过,他也想多了,冯兮和收回视线后,再也没有看过他。
顾时引却将冯兮和刚才对顾锦城的眼神都收入眼底,面色渐渐地沉了下来。
他盯着被置于石桌上的画作,漫不经心地说道:“本王的王妃所画的优昙花很应景,这该是太后今日所收到的最为出彩的大礼了!”
说罢,太后即是点头,表示赞同。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称顾时引说的对。顾时引都那么说了,他们哪还能再挑挑选选。
只是,平心而论,太后所收到的寿诞礼物,冯兮和这件的确算是最为别出心裁的。云长依安排的那出千手观音虽然令人感到震撼,可有点诡异,被高高捧起的箜篌引和云长依的表现,也存在诸多纰漏。
“谢裕王爷夸奖。”冯兮和冷淡地回道,脸上除了恭敬,还有一份疏离。
她耐心地纠正道:“但是,我想要冒昧地说一句,我如今还未过门,不能算是裕王妃。在未过门前,还是劳烦王爷在称呼上多注意一些,不然,难免会叫人说我的不是。”
话音一落,站在顾时引身边的顾准冒了一身的冷汗,转而,顾准小心地提醒道:“王爷,你媳妇好像生气了,要不要去哄哄?”
可是,顾时引眼中含着的浮冰已迅速地凝聚,浑身透着肃杀之气,似是覆盖上了千年寒冰,比九层冰窖还要冷。
顾准摸摸脑袋,郁闷地想着,怎么感觉自家王爷的火气也很大。
昌德帝只觉这两人之间气氛怪异,但是,他没有多加干涉,而是出言暖场,对在场的阮昭明说:“阮爱卿,你教的这个女儿不错。今日的表现,不仅让太后感到欣慰,亦能服众,朕当是给予她赏赐才行。”
“微臣谢主隆恩。其实,小女能作出这样的画,确实很难得。在闺阁中时,就日日埋首在画间,我劝她去休息,她都不肯。”阮昭明脸上跟着沾光,嬉皮笑脸地应了下来。
他看向冯兮和的眼神中,充满了父爱,仿佛是在暗示冯兮和记得多帮衬他一把。
云长依的心里则不太乐意,她让冯兮和将画作亮出来,是为了转移焦点,不是为了让冯兮和抢她风头的。
不过,她随后又想到,她才刚出狱,最开始的目的是先要让大家对她改观。过于锋芒毕露,对她来说,并不合适。在以后的时间里,她自有可以发挥的余地。
昌德帝将赏赐说完以后,差人将冯兮和的画作裱起来,送到慈宁宫中。
接着,众人就想各自散去,由宫人领着,前往御花园走走。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开,就看到对面亭子里,有人痛苦地倒地,在打着滚,掐着自己的咽喉。
昌德帝也见到了,忙让宫人去探望情况。
宫人匆忙跑去,又匆忙跑回,摸了一把汗水,禀道:“陛下,倒地的是由安乐县主带来的一名舞姬。”
昌德帝拧眉,“快请御医过去。”
他高度重视此事,身残志坚的舞姬若是在皇宫中出了事,传出去,保不齐会影响皇室的声名。
御医很快就赶了过来,过去替倒地的舞姬进行诊治。
在诊治的时间里,众人心里满是不解。云长依的心里紧张不安,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冯兮和的颊侧却流露着浅浅的笑意。
没过多久,前去诊治的御医过来,禀告说:“陛下,她是因为前些日子被灌了哑药,喉间被灼伤,刚才发作起来,才会感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