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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依坐在对面的花楼里,挑了一个临窗的位置。
她一边品尝着时新的糕点,一边打量着擂台上的赛况。
赵初已经将名声暂放到一边,只要不出意外,她有把握,赵初今日会胜出。
由于冯兮和如今是裕王妃,她暂时不好动冯国公府,只能先寻匿其它的目标,钱家就成为她的新目标。
到时候,钱家的财富就会随着赵家,一并落入她的手中。
绣楼中,见赵初那么不要脸地径自上台,钱绯绯站起身来,激动地想要下去,亲自赶人。
冯兮和拉住她,劝她先冷静一下。
赵初曾经哄骗云小妹帮他盗出玉指冰弦的残谱,武功底子不是一般人能够抗衡。
钱绯绯若是贸然过去,只怕会受伤。
“那难道就任由他赢了所有人?”钱绯绯失了神,早知道结果都是这样,何必那么麻烦,她直接嫁给赵初,再杀了他,毁了赵家不就好了。
“再等一下,他不会赢到最后的。”冯兮和说,之前,他就跟顾时引商量过,如果赵初真的硬来,顾时引那边就会派出一个高手来。
顾时引那边,可以对抗赵初的高手,多少都有几个。
想到这里,她也开始好奇,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那么相信顾时引了,明明她是想要找对方报仇的。
钱绯绯不知道她说的等一下是指什么,但是,她选择相信冯兮和,之前,冯兮和答应帮她拿回她娘的骨灰,就如约做到了。
“福叔,你带那几位被打伤的人先去宝善堂医治。”须臾,钱绯绯转头,恢复了平日的镇定,她吩咐道:“然后,告诉赵侯爷,先暂停比武。”
福叔按照她说的,去擂台前宣布中止比武。
擂台上已然是鲜血淋漓,赵初已经打退了数十名男子,十分得意。
他抬头看向绣楼,笑道:“钱大小姐,莫非不等比武结束,你就认定了本侯这个夫君?”
钱绯绯的心中甚是鄙夷,实在是不想搭理他,她是担心赵初出手那么重,再这么下去,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伤。
“赵侯爷!”这时,冯兮和倏然起身,倚着挑廊,厉声斥道:“本妃记得赵夫人才刚过世没有多久吧?你做为他最孝顺的儿子,不应该先守孝三年,再谈婚论嫁的么?”
“如今,你在赵夫人头七过后,就不顾戴孝在身,妄图强抢民女,如若赵夫人地下有知,又有何颜面去见赵家的列祖列宗!”
“裕王妃,此事与你无关,你为何要横加干涉?”赵初冷然道。
冯兮和只当着众人的面,嗔怪道:“本妃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像你这种触犯它家祖训,不仁不义的无耻小人,连街边的地痞流氓都不如,本妃又有什么干涉不得的呢?”
赵初一噎,驳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说本侯有孝在身,可是,本侯是侯府的长子,如今又刚刚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弟弟们都还没有子嗣,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让侯府有后。本侯若是真的守孝三年,不娶妻生子,才是真的不孝!”
“况且,本侯刚刚就说过,比武招亲,以武取胜。本侯的功夫远在其他参与者之上,理应可以名正言顺地迎娶钱大小姐才是。哪来的强抢民女一说?”
他心知冯兮和是有意拖延时间,说完这番话,也不再跟她多争论,只一个劲地催钱绯绯下来,最后跟他来一场。
“是么?”冯兮和却道:“赵侯爷你自诩孝顺,可是,当初,你却利用自己母亲的死,特意在出殡当日,故弄玄虚,当着众多人的面,坚持让仵作来替赵夫人验尸,让赵夫人到死都不能留个全尸。”
“然后,你再借着赵夫人的死因,将你父亲,原先的侯爷拉下马,你可真是孝顺!”
话音一落,赵初的脸色煞白,怒声道:“裕王妃,本侯都不知,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荒诞的说法。”
冯兮和冷笑道:“究竟是事实,还是荒诞的说法,赵侯爷,你心中最有数。而且,说白了,今日你过来参加比武招亲,根本不是真心要娶钱大小姐,而是觊觎钱家的财富对么?”
其余围观的人都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赵初看。
他们原先都还纳闷,怎么赵无涯好端端的,就被幽禁起来了,原来是这个缘故。
一时间,群情激昂,众人看赵初的目光里,是掩藏不住的冷嘲热讽。
如今,赵初这个卑劣小人,居然敢打钱家的主意。他们一下子就愤怒了,纷纷喊着赵初下台。
赵初的眼眸一下就红了,他转过头,如毒蛇一般的眼神盯着众人。
钱绯绯怕他大开杀戒,一个激灵,又要起来。
冯兮和对她摇头,说道:“赵初如今还是武安侯,除非他不要命和前途了,不然,他是不可能会残杀百姓的。”
像赵初这般在乎名利的人,苦心经营多年,怎么可能会因一时的愤慨,而做出自毁前途的事。
钱绯绯这才松了口气。
擂台上的赵初也敛去眸中骇人的杀气,他兀自平复心绪,而后,沉声喝道:“不管如何,本侯今日就是赢了,不算是强抢民女。你们还有谁是不服的,大可以上台来与本侯切磋!”
“在下姬十六,愿请赵侯爷赐教!”不出一会儿,一位长身玉立的男子持剑,从人群中缓缓走来,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只见他从容而淡然,浑身的气度清贵高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皇室中人。
赵初的目光微凝,仔细地打量着他,心道,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此人,可是,他却感觉此人非同凡响,让他隐隐地产生一丝怯意。
云长依在花楼中,看到姬十六过来时,也是微微错愕,她的眼眸中透露出一抹深思。
赵初友好地朝他抱拳道:“请问阁下贵姓,来自何门何户?”
姬十六神情淡漠,只说道:“在下只是东盛钱庄的一名琴师,自幼丧父丧母,幸得钱老爷救助,才能保住一命,至今尚未自立门户。”
赵初心中冷嗤,一个连家都没有的琴师,竟然敢跟他较量,简直是不自量力。
“姬公子,请。”
他说完,便也让跟过来的赵家侍卫拿来一把剑,长剑出鞘,带来一阵刀光剑影,两人开始正式交手。
赵初亦是不敢轻敌,每出一招一式,都在观察对方的反应,探索对方的套路。
钱绯绯看着擂台上衣袂翻飞,打得激烈的两人,眸中神思复杂,既有喜悦又有不安。
冯兮和觉察到她的古怪之处,又想起上次在善堂见到她跟姬十六的情意流露,不由问道:“你喜欢他,或者说,他喜欢你,有多久了?”
钱绯绯的面颊绯红,羞怯地低下头。
她的丫鬟替她答道:“已经有很多年了。”
冯兮和这才明白,姬十六到东盛钱庄当了琴师之后,跟钱绯绯相处多了,常常弹琴给她听,便是情意暗生。
可惜,姬十六似乎有什么隐疾在身,一直回避着这段感情。今天,若不是赵初的咄咄相逼,想必,他也是不会露面,以实际行动表达心迹。
只是,她想起来,姬十六不仅让孤帆一心追随,也跟顾时引有着不寻常的关系,这样一个人,真的仅仅是一名琴师而已么?
正想着,却见擂台上的对决已越发激烈,两人谁也不肯相让。
姬十六的招式看似都在躲着赵初,实则,招招击中他的要害处。
赵初惊愕地发现,姬十六的武功招式没有章法可循,非但看不出是出自哪种路数,而且,他摸不清姬十六的规律,很快,就处于下风。
可是,钱家是他志在必得的,绝不能被这个琴师碍了事。
赵初心下一狠,手中的剑刃直接对准了姬十六的心口,毅然捅了过去。
云长依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悠悠地把玩着鬓边的发丝。
看到赵初刺入姬十六的心口处,钱绯绯再也忍不住,跑下绣楼,冲赵初扬声道:“赵侯爷,比武招亲,点到为止,不能伤及人命,你竟然违反规则!”
“本侯可没有伤他性命。”赵初倏然将剑从他胸口拔出,将长剑负于身后,大有再比的架势,“姬公子,若是你觉得你还能与本侯决一胜负,就起来,再跟本侯比试,若是不行,那这一局,权当是本侯赢了。”
“姬十六,你下来,下来啊!”钱绯绯捂住嘴,泪水抑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滚落,落到地上,凝结成了冰。
冯兮和呵了口气,暗叹不好,方才,她看到赵初的剑朝姬十六的心口捅过去时,剑刃上泛着幽幽的蓝光,那把剑是淬过毒的!
本来,一切都可以在计划之中,可是,她没想到,会出现姬十六这个变故。
鲜血从姬十六的胸口一点点落下,与白雪融到了一块。他单膝跪地,额头上冷汗汨汨冒出,看上去,难以为继。
赵初也感到一点奇怪,想不到,他在剑刃上抹了这么一点毒,就让姬十六撑不下去了。看来,这人只是纸老虎。
“姬十六,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我不想嫁给你,你快点滚下来啊!”钱绯绯再次喊道,她上前几步,想要过去搀扶。
姬十六的眼眸骤然抬起,看向她时,多了分柔情,转而,迸溅出噬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