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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左颜岭的疑问,觞惑嘿嘿一笑,“我家颜颜就是冰雪聪慧,确实是飞毯。”
如此,即不用让自己家的亲亲老婆背着苫云灵这样累,自己也可以不用为了顶替她而与她近一步接触,然后,她还能安全得被带出洞外,果断的一举三得。
“这样,你便不会累了。”觞惑说完,还冲着左颜岭灿烂一笑,直暖着左颜岭心里一酸。
而自己一直感觉到微凉的胸口,竟是慢慢暖了起来,这是连主子苏颖都无法做的事,只因,这天地间的任何事物均不能让她为之心生感触,犹记得,主子曾言,她必是天生冷情之人。
是啊,冷情,她认同非常,而她也一直觉得这样独自一人,挺好,逍遥自在的,天地任其遨游,然,如今,遇到了眼前这个男人,这一切,似乎都有了变化。
似乎,在遨游天地的时候,身旁有个人一起,可能也是不错吧。
自己的感觉总不会错的,心口,确实慢慢暖了起来了,而这样的感觉,似乎也不赖。
“是不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见左颜岭一直看着,眼眶微红,觞惑突然咧嘴一笑,“感动了就说出来,我不会介意的……啊!”
“闭嘴。”左颜岭满心的温情,被他这样的个破坏,顿时失了原有的感觉,而为了掩盖自己的窘迫,她直接用自己的手肘狠狠得撞了下觞惑的腹部,然后,便将苫云灵放上了那个飞毯,“跟上来。”
看着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去的左颜岭,刚刚还捧着肚子怪叫的觞惑,瞬间敛住了神情,暗道,颜颜,你只需要每天开怀就好,那样带着悲哀的表情,不适合你。
“喂,猪啊你,还不快点跟上。”许是觉得他太慢了,左颜岭突然在前方洞口大声开骂了起来,但从她的语气中可知,她的心情不坏。
“来啦~娘子~”觞惑闻声,当下大喊一声,带着笑意,朝着那飞毯勾了勾手指,便快步追向左颜岭。
那飞毯似乎通着灵性一般,缓缓得跟在了他的身后,不急不徐,极稳,似乎也不需用灵力催动,当真是好生神奇。
京都司徒将军府
大红的喜字贴满了整个房间,红色的被褥,红色的窗帘,红色的蜡烛,这是一个红色的世界,也应该是个充满了喜庆的空间,可是,独坐在床榻边上的苏溪,则是满脸的不愉。
她的手里紧紧抓着一条红色的帕子,头上的装扮仍是那个偌大的凤冠,凤冠之外,仍是罩着那层足以用厚重来形容的红色锦帕,此时,她脸上的妆容已然褪了几分,却仍是可以看出,她精心修饰的痕迹。
床边,香案上的红烛滴滴嗒嗒,本如婴儿手臂般大小的红烛,此时已然看不到原本的模样,只余下底部一指的大小,便消耗殆尽,然,那原应该早就进屋的新郎,却仍是踪影不见,这对于一个新嫁娘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的开始。
可恶。
虽然,早已明白,嫁过来,必然会受到司徒凌的羞辱,甚至是冷遇,但,苏溪的心里仍是带着一丝侥幸,她毕竟是顶着苏家嫡长女之名,嫁给了他司徒凌,这不见僧面也得看佛,总不会将他二人的关系,搞得太僵。
但,事实证明,她错了,且错的离谱。
“小姐。”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苏溪的身体为之紧绷,心里隐隐有丝期待,然而小桃的声音,让她心里的那丝期待,直接呲得一声,浇灭。
“小姐,天,天亮了,奴,奴婢服侍您洗漱吧。”小桃的声音带着哽咽,她为自己的小姐不值,别人或许不知,她却是知道,自己的小姐一直心慕着司徒将军,且在知晓自己被指婚给他之时,心里的雀跃当真是压也压不住。
她也以为小姐心想事成了,毕竟,据说这婚事还是司徒将军自己求了当今圣上得来的,所以,她甚至觉得这门亲事对于小姐来说,当真是佳偶天成。
却不想,这一切,在大婚的当天,完全变了味,原本的喜悦,因着司徒将军的态度而变成了悲哀,原来,他的一声误会,竟然可以不故她家小姐的闺名吗?
“天,亮了吗?”原来,这么久了啊。苏溪的手一松,手里握了一天的苹果‘骨碌,骨碌’滚在了地上,撞到一床榻前的圆桌脚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种的心情,这压抑有,痛苦也有,酸涩之味更像是毒药一般,狠狠得腐蚀着她的心,她觉得胸口发闷,快要喘不过气来,头上的凤冠更是重如千斤。
“是的,小姐。”小桃将手里装满的温水的铜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之上,然后,走向苏溪,想要伸手扶她,却,又停了下来,“小,小姐,可,可还好?”
好吗?
她怎么可能会好!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样的境遇之下,她怎么可能会好!
“哈哈哈~”苏溪突然一把扯下了大红色的盖头,仰天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中,竟是透着悲凄与苦涩,“好极,真的是好极!”
司徒凌啊司徒凌,我本倾心与你,想与你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可是,你却将我冷落至此,看轻至此。
苏溪突然站了起来,眸底透出一丝阴狠,既然你不义,便不要怪我不仁。
“小,小姐……”一旁的小桃看到这样的苏溪,心下担忧不已,站在一旁踌躇不已,脸上亦是写满的担心。
“无事。”怎么可能有事,要有事,也是他司徒凌有事,也是她苏沫有事,她,苏溪,会活得好好的,长命百岁!
苏溪走向一旁的梳妆台,坐了下来,看着铜镜中仍艳丽非常的自己,突然唇角一勾,“小桃,我可美?”
小桃拿着梳子的手一顿,看向镜中的苏溪,缓缓得点了点头,“小姐自然是美的,这京都之中谁人不知苏府大小姐艳冠群芳之名?”
“是啊,艳冠群芳,艳冠群,芳,哈哈哈哈~”苏溪说着说着,再一次笑了起来,看着她这般笑着,小桃的泪,落了下来。
“小姐,不要笑了,若是想哭,便哭吧。”小桃打小便跟着苏溪,虽然她家小姐可能因着从小娇生惯养,脾性大了些,但,实质上,她仍是好的,如今看到她落得这般的田地,说不心痛,当真是假的。
“不,我为何要哭?”我要笑,而且要笑到最后,今日欺我之人,我必复之。苏溪眸底一阵冷意滑过,“小桃,为我梳妆,本小姐倒要让他们瞧瞧,没了他司徒凌,我这日子过得也可以很滋润。”
“是,小姐。”没有姑爷,这日子,怎么可能会好。小桃轻摇了下头,低声哀叹一声,便为苏溪重新梳妆,不管如何,她小桃,定是跟着小姐,不后退的。她暗暗下着决心。
而另一头,司徒凌正跪在司徒崖的面前,上半身的衣物尽数除去,背上满是鞭痕,透着丝丝血痕,但,他的神色仍是不屈,眸底透着股坚持,咬紧着牙关,愤然得看着自己的父亲。
“怎么,为父说了半会儿,你竟一句都未听进去吗?”司徒凌手里的鞭子狠狠得往旁边的桌上一甩,‘啪’得一所,桌面之上生生多出了条伤痕,木屑横飞,他的声音虽大,虽怒,却也透着无奈。
当初,让他不要娶苏溪,他偏生要娶,未经过他的同意,便求了陛下赐下这道旨,现下,已然木已舟,他可倒好,大闹了婚礼不说,还不肯与那新嫁娘同房,还扬言要休妻,另娶其妹。
这皇帝赐的婚,是说休便休,说和离便和离的吗?
那可是欺君之罪,非同小可,而且,即便这皇帝陛下不管,那姓苏的肯罢休吗?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
照他的意思,既然已经娶了,那便好好过日子,而且,他也朝外说了,绝不娶妾,怎么的,这逆子非要闹的满城风雨,他这张老脸丢尽吗?
“我娶错了人,我改娶苏沫,有何不可?”这是一个误会,天大的误会,也是他太想而当然的,觉得那人是苏溪,确实,苏沫一直说自己是苏沫,是自己与陈司宇二人误会为苏墨,她不曾骗过自己。
是自己愚笨,现在既然已经知晓了错误,那便改正,反正还没洞过房,一切还好说。
“你个逆子,你还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吗?”当真是气煞他也!司徒崖当下又是朝司徒凌狠抽了一鞭,咬着牙道,“虽然你与陛下关系非常,但,在这样的事情之上,你以为陛下能帮你多少?这朝野上下,有多少的眼睛盯着我们,你可知晓?”
自己的这个孩子,为何这般的天真,为何竟是一点也不像他?
虽说,为将者,勇为先,智计为辅,可是在这朝堂之上,却是反之,且,常常是动一发而牵全身,丝毫不得马虎。
偏生这不争气的,净给他惹事儿不说,还这么的不懂事,真当自己仍是三岁的孩童不成?
“不管如何,你给我记着,三日之后,你必须带着苏溪回苏府回门,样子给我装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