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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问吗？
抱过我躺在我身边的男人，心里有其他女人，我还要问他去哪里？我不会自取其辱。
我装作没听见厉兆衡问的，“厉婉宁的事你怎么看？”
厉兆衡若有所思地笑了一声，眼里却毫无笑意。“宋欢彦，你还真看得开。”
看得开？不，我才看不开，如果我的老公三更半夜出去，我不会是这种反应。他不是我老公，充其量现在只能算P友，什么也不是。
我静静地看着厉兆衡。
“她还小，就算真要考虑婚嫁，也只能是喜欢她的人，我厉兆衡的妹妹，家里不缺她那份彩礼。”厉兆衡淡淡说着，一如既往的霸道。
“那就好，她可以放心了。”我转身欲出去找厉婉宁。
厉兆衡一手扯着我的衣服，把我拉回去，“真的不问我昨晚的事？”
“没什么好问的。”我匆匆回答。只要想到他要的只是借我的肚子生孩子，我就很窝火。
原本我该忍着的，可还是冲口而出。“厉兆衡，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他低头看我，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平和。
我咬了咬唇说道“那个孩子没了以后，我可能，再也不会有别的孩子。”这是假的，为的就是骗他。
却见他神色震惊，眸光沉了下去，好一会儿才将我搂过去，“以后，会有的。”
我挣开他，真受不了他在演戏，“没有以后了。所以，你别再说什么生孩子，我也不是你老婆。况且中间还夹着个江芸呢。”
我丢下这句话就走了，晚上怎么也不想回房间，直到十一点多，厉兆衡又出了门，我才回房间里去。
点开手机，有两条短信，一条是严靳发的，问我最近在做什么；另一条则是江芸发的，约我喝咖啡。
她能约我准没好事。我想也不想就删掉。
给严靳打了电话，不出意料，他正在医院。
“宋欢彦，我想你了，上班真无聊。”
我笑了，“严大医生，你说这种话对我不管用。陪你聊会儿天可以，陪你上班就无能为力了。”
“我还没吃晚饭，真想念在西市的日子，吃什么都有滋有味。”
听着他的笑声，我也不由想起那十天，真的过得充实无比。“你是医生，我就不劝你喝咖啡提神了，喝杯牛奶吧。”
“好，你也该睡美容觉了。”他笑着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一放，回头去拿睡衣时，竟看到厉兆衡不知倚在门后多久了，是全程听到我跟严靳讲电话吗？
可是奇怪得很，我又没做错什么，却硬生生在他的眼神底下觉得不自然。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我随口一问。
他踩着无声步子向我走来，立于我跟前，趿着拖鞋的我突然觉得自己那么矮小。
“跟严靳讲电话海这么开心？”他低低的声音透着一丝危险。
我也识时务，“随便聊两句，没说什么。”
“宋欢彦，我有点好奇，你离开海城那些天，到底做了什么。严靳对你，可不像一个刚认识的人。”厉兆衡半眯眸子。
我悄悄后退，“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他猛地抓住我，“对严靳，你是来真的？”
“你胡说什么？”我用力推开他，这时候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你能不能少喝点，总发酒疯。”
他噙着让我看不透的笑又逼近，“你关心我？也是，你现在除了一纸婚书，跟我的厉太太又有何不同？”
“你喝醉了？那我去客房。”我拿着睡衣就要出去。
他钳住我的腰，“还想去哪里？你现在在厉家，我的房间，我的身边，还没搞清楚吗？”他灼热的气息掠过我的耳垂。
我竟微颤了下，他说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情话，连眼神都是微波荡漾的。肯定是喝醉了。
我懒得跟个喝醉的计较，拍拍他的手，“去睡吧，睡醒你就不说胡话了。”
“你陪我睡。”他大手一扯，把我拖过去。
他连衣服鞋子都没脱，就这么躺上去，手臂却圈着我。
“厉兆衡，你先松开我，厉……”我被他这么抱着，特别难受。
可扭头一看，他竟然睡着了，好像很累的样子。
我真是前世欠你的！暗骂了一句，我轻轻拨开他的手臂，帮他脱了皮鞋，又盖了条薄毯才去洗澡。
洗完出来，这人已经霸气得将床占了一大半。
这应该不是我头一次看着厉兆衡的睡颜，却是看的时间最长的一次。过去两年多每次跟他滚床单又来不及细看，此刻在台灯底下，他的睡颜真的很帅。
不过区别于他醒着时那种凌厉又霸气外露，睡着的他很温和。
我又给他盖了被子才爬到沙发上，却没有睡意。翻个身又看过去，我离他的距离好像挺近的，但就是有种这中间隔了千山万水的感觉。
唉，我想太多了。不管厉兆衡还是严靳，都不是我能轻易接近的。且不说他们这个圈子跟我有多不一样，就是他们本人，都跟我相去甚远。
想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有了睡意。
迷糊间好像有羽毛拂过我的脸，我不以为意。第二天才看到自己睡在了床上，厉兆衡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宋涛给我打电话，说丹丹发烧了，他有事忙走不开，让我过去看看。
我急急忙忙往家里赶，让和宋涛一块把丹丹送去医院。整个上午陪她看完医生取完药，竟迎面撞上了江芸。
“宋欢彦，聊两句。”她堵住我的去路。
我把丹丹扶坐到旁边，这才跟江芸去一边谈。
“有什么话赶紧说，我不像你这么闲。”
江芸却冷笑道，“你好意思住到兆衡家里去。别以为有他爷爷给你撑腰就……”
我打断她，“如果是这些事，你跟厉兆衡谈去。我还有事。”
江芸伸手扯住我，尖尖的指甲隔着衣服嵌到我的肉里，“你还真拿自己当凤凰啊？送上门的女人我见多了，没见过像你这么脏的，每个男人都不放过，都想勾引一把。”
眼看丹丹很难受，我甩开江芸，“你不服气吗？不服来打我啊。傻逼。”
江芸瞪大了眼睛，突然又笑了，转变得太快，像变脸一样。“宋欢彦，我看你是记不住以前的教训。等着，我会让你不敢再动我的男人。”
这口气够猖狂的。“你有个好哥哥，那些照片的事你以为就这么完了？江子年能护你一辈子？江芸，你不是没有把柄在我手里，把我惹急了，你也得完蛋。”
听我这么一说，她愣了一下。
我趁这机会赶紧把丹丹送回家，整个下午就守着她，总算退了烧。
门铃响了，我打开时外面没有人，只有一个大信封，署着我的名字。撕开一看，竟然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药名和成分。
谁给我寄这样的东西恶作剧。
我把它随手丢在鞋柜上，就去厨房煮粥了。
给丹丹准备药的时候，我突然扫到药盒上几个字，“孕妇禁用”，我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想起了什么。
我把刚才收到的那张纸上的药名输入搜索，下面弹出了几百条信息，突然我看到了几个字，“俗称打胎药”，我整个人不受控制狂抖不已。
我知道这是谁寄给我的。
拨了罗艾珊的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想不想知道？那就过来。”
她给了我一串地址，我记了下来。把粥弄好后，我交代了丹丹才出门。
天阴蒙蒙的，才四点钟感觉就要入夜似的。我打车去罗艾珊约我的地点，那个地方在郊区。
接近五点，我终于来到郊区的一个小咖啡厅，说是咖啡厅，却更像个街铺，只有两三把椅子。
“来了？”罗艾珊坐在角落的位置，看到我进去，扬着唇让人给我一杯焦糖玛奇朵。
我细细看了下她的脸色，她这段时间一定很飘泊，头发不再像以前一丝不苟，上身一件纯黑色衬衫，妆容有些苍白。
“宋欢彦，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罗艾珊笑了笑，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
可我知道，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正因为在乎，才想把我也弄进这趟浑水里。
“之前问过你的，要不要合作，你没给我答案，后来又出事了。我去医院看过你一次，不过时间有限，所以今天又约你出来。”罗艾珊搅动着咖啡。
“告诉我，是谁。”我低声问她。我会出现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并不是答应跟她合作什么。
罗艾珊放下杯子，“这么急着亮底牌，你果然不是江芸的对手。”
我好想说，只有你们为了争一个男人搞得跟作战布署一样，而我，只想知道我的孩子是被谁给害没的。
“罗艾珊，说吧。说完了，你想我怎么做，我都配合。”唯今之计，只有先稳住罗艾珊，我才能得知那个迷团的答案。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笨。你甚至比我想象的来的还要快。一个药名而已，你是怎么联想到你那个无缘来到世上的孩子的？宋欢彦，我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我一样，所以我知道你无心跟我合作。我又怎么会轻易告诉你。”罗艾珊敲了敲杯缘，神情笃定。
我推开眼前的焦糖玛奇朵，“我也不是毫无准备的，你告诉我，我同样回馈你一个江芸的秘密。合不合作我不知道，但这个秘密一定能帮你很多忙。”
其实来之前，我也想过很多，只是想从她口中要到肯定而已。
罗艾珊沉默了。
我任由她思索，桌下的拳头却捏得死紧。我无辜的孩子，纵使我曾经想过不要他，都舍不得伤他一分一毫，却被人这么轻易夺走生存的权利。
孩子，妈妈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我的心顿时就像那在夹缝中开出的花一样，妖娆而阴暗。
终于我等到罗艾珊的答复，“好，我可以告诉你，是……”
我竖着耳朵听，却突然被罗艾珊喷了一口咖啡。
不，不是咖啡，而是血，我伸手一抹，罗艾珊已经痛苦地趴在桌上，嘴角的血渍像朵红罂粟。
而咖啡厅的门外涌进了许多人，我被人拖起来，铐上了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