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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很凉,国主却一点也没觉出来冷,他的一双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香炉边上那颗丹药。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紧张的表情让他额头有些湿润,他一把抓住漫天涯,“涯儿,仙人送丹……是真的?”
“父皇过去看看,自然知道是真是假。”漫天涯放开国主。
千塔国主神情有些凝重,他从树后出来,很快就走到香炉前,将丹药抓在手里后,快速的回到漫天涯身前,“涯儿,你快看看。”
漫天涯自然知道这是真的丹药,他就着国主的手上前闻了闻,熟悉的药香让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
小微凉出品,自然是精品。
这是一颗调神丹,专门用来调理人体机能,正适合父皇这个年纪的人服用。
“父皇,真的是丹药。”
“涯儿,我们回去,让太医看看药效。”
漫天涯看看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正好寺里传来脚步声,他拉着国主赶紧躲好。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和尚好像刚起床的样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香炉里上了一炷香。
小和尚又往一旁的禅房走去,打开房门后,对着一面墙跪下。香炉里的香燃了一半时,墙壁忽然裂开一条缝,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中年和尚。
“恭喜师父出关。”小和尚双手合十,一个头磕到地上。
“时儿,起来吧!”大和尚慈祥的看了一眼小和尚,从房里出来。
躲在暗处的千塔国主眼中露出一丝迷惑,总觉得这个和尚的眉眼似乎在哪里见过。
“时儿,你又偷懒,是不是才起来?”大和尚见院子里有残叶,拿起一旁的扫帚,一下一下扫起来。
小和尚伸了下舌头,“师父,我来吧!”
“不用,闭关了这些日子,正好活动一下筋骨。“
正说话间,忽然从寺外窜进来四名黑衣人,其中一人,顺手对着小和尚的脖了就是一刀。
小和尚还来不及呼救,已经身首异处。
“你们是谁?”大和尚目露惊慌,死死攥着手中的扫帚。
“有人让我们来送你上路,你乖乖受死吧!”一名黑衣人挥刀扑来。
大和尚抡起扫帚,一下就将黑衣人拍飞,其他三人一见,立刻凶狠的攻过来。转眼之间,后面的三人已经全部死在大和尚手里。
他目露凶光的看向被拍飞的那人,只见那人惊惧的后退一步,又有恃无恐的上前,“是宫里的那位让我来的,你何时有了如此身手?”
大和尚猛地站住,死死看着他。
“想要活着,自然要学点保命的手段。”
“她说,你要是不死,她们母子就会有难。”
大和尚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握住扫帚的手露出白色的骨节,半天才道,“她怎会如此狠心?你是骗我的。”
黑衣人冷笑一声,从腰间拿出一块向征身份的牌子,对他一晃,“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站在漫天涯的角度,清晰的看到男子手里的是一块宫中的腰牌。
男子狰狞的看向黑衣人,“只凭你一面之词,就想让我自裁,你回去告诉她,让她亲自和我说。”
“郑炎,娘娘已经让你多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黑衣人质问着郑炎。
“我等着她陪我一起下地狱,我等这一日等了很多年。”郑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晨风中,他笑得一脸疯癫。
他突然欺近黑衣人,掐住他的脖子,回去告诉你主子,“就说我在这里等着她。”说完,就将黑衣人甩了出去。
黑衣人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才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寺外跑去。
千塔国主在黑衣人喊出大和尚姓名的那一刻,脸上就青筋暴跳,目呲欲裂。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对着漫天涯喊了一声,“涯儿,帮我擒住他。”就冲了出去。
漫天涯一招将郑炎制住,把他押到国主面前,让他跪下。
千塔国主冷冷盯着郑炎,问道,“你是郑炎?”
当年,他那么宠爱如妃,她吃的用的全是宫中最好的,一朝发现她竟然背着自己偷人,哪里还有理智可言。
再听皇后的意思,他们二人早就有私情。怒不可遏之下,他直接下旨将他们全部处死。
虽然如妃已死,可郑炎这个名字就像一个魔咒,每当午夜梦回之时,都会重新羞辱他一遍。
“是又怎样?”郑炎面上一片阴冷,早没了出家人的慈眉善目。
“你可认识如妃?”
郑炎一愣,还是认出了千塔国主。
当年他最爱的女人被选进了宫,他从人手里买来国主的画像,一看就是好几年,如今虽然他老了,可昔日的样貌还在。
认出了面前之人竟然是当今皇上后,郑炎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猛地刹住笑声,“你就是个昏君,对了,亲自下令杀死自己儿子的感觉,你可还记得?”
千塔国主大怒,啪的甩了他一耳光,“那个孽种不是我的儿子。”
“他是,我和阿如自始至终,都清清白白。”说到这里郑炎不屑的看着国主,“难道国主悦女无数,还不知道阿如被送上龙床时,身子干不干净?”
千塔国主一张老脸青红交加,郑炎这是在赤果果的羞辱他。做为一个男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阿如那么纯洁。
“父皇,如果我们现在回去,还可能在皇宫里碰到刚才的黑衣人。”漫天涯觉得这两人的对话,实在是不适合他在场。
国主这才记起已经跑了的黑衣人。转头向外走去,漫天涯提着郑炎跟在后面。
“你放开我,我不会跑。”郑炎冷笑。
漫天涯也乐得省力气,三人很快回到皇宫。
“涯儿,你去把皇后给朕带过来。”国主将郑炎留在房里。
漫天涯也不怕郑炎能伤害到国主,他刚才已经看到了国主的暗卫。
“儿臣遵命。”
他才刚走,千塔国主就对郑炎怒目而视,“你是如何逃过车裂之刑的?”
郑炎不屑的笑着,知道今日自己必死无疑。可他活着不就是为了等这一日吗?阿如,真的抱歉,我害你不得善终,自己却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
“这都要拜托你的好皇后,她一直想要得到我,如何能让我死。”
国主愤怒的看着郑炎,厉声道,“你说当年的一切,都是皇后谋划的?”
“皇上,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不敢承认?我这个早就该死透的人,都能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以为在皇宫之中,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有这通天的手段?”郑炎的每一句,都重重敲打在国主的心头上。
他觉得有什么即将浮出水面,是他无法接受的。
“当年的那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他阴冷的看着郑炎,这个男人该死,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他也该死。
“阿如自进宫之后,从未出去后,她如何能与外人有染?”
“可你能进来,那日你不就混进了她的寝宫?”国主的手因为攥得太紧,已经失了知觉。
“王青莲那个贱人,是她告诉我,阿如重病,想在死前见我一面,我才冒险跟着她的人进宫。”郑炎再次哈哈大笑,笑声中透着生无可恋的绝望。
“原来这天下间,不止我一个傻瓜,就算你是万人之上的皇上,也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他的话里,带着一丝解气。
“你胡说,这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国主砰砰捶打着桌案,将上面的折子推得四分五落。
郑炎讥笑的看着国主,能在临死之前欣赏一国之主的狼狈模样,他觉得自己赚了。
可他觉得这些还不够,他还要接着说,“你还不知道王青莲都做了什么吧?你不想听吗?”
千塔国主忽然平静下来,“说。”
郑炎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听话的开口,“王青莲将我从刑场替换下来之后,我才知道阿如被你赐死了。我以为她会杀了我灭口,没想到她却将我藏了起来,一直到我和她生了个儿子。
你不知道吧?其实每次一看到她,我都想吐,可我一想到惨死的阿如,我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就算她不派人杀我,我也要想办法揭发她。”
国主眼前闪过漫天芜的模样,怪不得他长得不像自己,原来他就是个孽种。
“当你听到当年那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肉,而你又替别人养了孩子后,我真想扒开你的心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心痛?”郑炎报复的看着国主,字字如刀,将他划得鲜血淋漓。
“你闭嘴,闭嘴听到没有?”国主呼的站起来,从桌案里面冲出来,对着郑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郑炎只是一直在笑,仿佛此刻只有笑才能让他好受一些。他的阿如,那样美好的阿如,就毁在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手里。
当年,当他想通了真相后,曾经想杀了皇后。
可他不甘,他的阿如,怎可背着那样的骂名,死了都被人瞧不起。
他要报复。
狠狠的报复皇后。
所以他更加的乖顺,险险的在皇后手上留了这条残命,如今,当年的真相即将被揭开,他,也要去找他的阿如了。
当国主打得筋疲力尽时,漫天涯把皇后和她的儿子漫天芜一同带了过来。
皇后没想到在这能看到郑炎,立刻大惊失色,前面黑衣人回来告诉他刺杀郑炎失败,她正想再派人去时,漫天涯就来了。
她心里一抖,难道事情败露了?不,绝不能承认。她相信郑炎肯定也不想死。
打定主意后,她赶紧拉着漫天芜恭敬的跪下。
“臣妾见过皇上。”
“儿臣见过父皇。”
国主盯着皇后,指着郑炎冷声道,“你可认得此人?”
皇后装模作样的看了一样郑炎,小心的道,“回皇上,臣妾不认识。但见他似与如妃妹妹的情郎有些相似,会不会是他的兄弟?”
国主厌恶的看着自己亲封的皇后,说实话,他根本不爱她,可她有个好出身,有个位高权重的好父亲,所以她轻而易举的就登上了后座。
就算如今丞相的权力已经缩水了大半,他还是念在她尽心尽力为他打理后宫的份上,让她安稳的坐着皇后之位。
甚至,从未想过把她拉下后位。
他对她,还是很尊重。
想到这里,他就心如刀绞。他怒声道,“王青莲,你还敢狡辩?你当年恶毒的害死如妃和朕的儿子,又与这个男人生下孽种,你真当朕是死的吗?”
“梨妃娘娘驾到。”
国主一愣,“让她进来。”
梨雪一身如雪的白衣,似盛放的梨花,端庄从容的走进来。在她的身后,月微凉牵着一位面戴黑巾的男子一起进来。
要是往日,国主肯定要寻问一下少年是谁,可此时此刻,他只是用喷着怒火的双眼死死盯着皇后。
皇后做梦也没想到,皇上会对她做过的事情如此清楚,可他要是知道,不可能容忍到现在。
她忽然怒瞪着郑炎,见郑炎满脸血迹,正对她阴冷的笑着,她便知道是这个男人在背后给了她一刀。
漫天芜不知道父皇为何会对母后说出一番那样的话,那些话让他心惊,他急忙替母后求情,“父皇,你是不是误会母后了?”
“你个孽种,你根本不是朕的儿子。”国主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过去,将地上的一家三口扒皮拆骨。
漫天芜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父皇,焦急的道,“父皇,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儿子?”
国主难过的看着漫天芜,对于这个儿子,他虽然没像涯儿那样投入过多的精力,可他一样对他寄于厚望。
郑炎侧脸看向漫天芜,他的眉眼宛若另一个自己。虽然他对这个儿子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他报复王青莲留下来的作品。
可他的心却堵得慌,他终是亏欠了他。
他掩下心中的歉意,平静的看向漫天芜,“当年,你娘有个闺中好友……”通过他的叙述,将当年的过往血淋淋的展现在大家眼前。
戴着黑巾的男子已经将手心掐出了血,脚步刚要动,却被月微凉拉住。
“这不是真的,你们骗我。”漫天芜根本不信郑炎所说,他怎么可能是母后和人私通的孽种。
“皇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千塔国主的目光幽冷如冰。
到了如今,皇后也知大势已去,容不得自己再争辩。她伸手抚向漫天芜的脸,被他一巴掌打开。
“皇上,臣妾罪该万死,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臣妾恳请皇上放过芜儿,他是无辜的。”皇后边说边不停的磕头。
很快额头就被磕出了血,将大理石地面染成血色。
“你的芜儿无辜,那朕的惜儿呢?他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国主面上一片冰冷,“你们谁都别想活。”
皇后身子一软,几乎瘫软在地上。
忽然,她像疯了一样冲向郑炎,嘶吼着质问,“你现在要害死芜儿了,你满意了是不是?郑炎,他也是你的儿子。”
郑炎讽刺的看着皇后,一字一顿的道,“当年,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想吐。你说我会不会喜欢这个孩子?我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是他自己命不好。”
事情到了这一步,由不得漫天芜不信,他绝望的坐到地上。
什么高贵的出身,什么父皇母后,原来都是假的,原来,他才是最不应该来到世上的那一个。
“来人,将这两个污秽不堪之人拖出去,凌迟处死。”千塔国主冷冷的下着命令,他的目光又转到漫天芜身上,其实他对他的恨意并没有那么多。
上来四个侍卫拖起皇后和郑炎就走,皇后一直扭头看着自己儿子,嘴里不停叫着,“皇上皇上,所有的事都和芜儿无关,求皇上放过他吧!”
“赏漫天芜一杯毒酒,送他上路。”国主的话音一落,皇后猛的挣脱侍卫,回头跪在地上,“皇上,求求你放过芜儿。”
漫天芜从地上起来,走到她跟前,轻声道,“有你这样的母后,我只求一死。”说完,他猛的撞向一旁的白玉柱子。
砰一声大响,在倒地的瞬间白色的脑浆和着鲜红的血,在他头顶溢开,带走了他最后一丝生机。
“不,不……”皇后扑过去,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
“拉下去,即刻行刑。”国主一刻都不想看到这个令他恶心的女人。
皇后大笑着站起来,指着国主又指了一下郑炎,“你们都不知道吧?那个女人当初根本没死,我找了死囚把她替出去。你们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吗?”
“你说什么?如妃还活着?她在哪?”国主腾地站起来。
“我把她扔进了青楼,告诉她,她儿子还活着,要她乖乖侍候那些男人,哈哈,她啊,整整在青楼活了五年。她可真是个蠢女人,其实他儿子早就被我卖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你这个败类,我要杀了你。”被侍卫们押着走到门外的郑炎忽然冲回来,双手死死的掐上皇后的脖子。
漫天涯冲过去,一拳将郑炎打飞,他怎么能让皇后死得这么便宜。
他的弟弟,如果不能亲手为自己的母妃报仇,这辈子都会活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