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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马如芬是个长相艳丽又俗气的女人,喜欢穿艳丽的绣着大幅花朵的衣服,烫很卷的波浪发。
在白家,她一贯强势。
刚嫁到白家的头两年,和弟妹柔桑还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时间久了,柔桑颇看不惯马如芬的势利、精明,马如芬也不屑柔桑自居艺术家的清高,妯娌俩总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愉快,久而久之,竟形同水火,互不相让起来。马如芬和柔桑的矛盾令丈夫白天朗颇为苦恼。白天朗惧内,但柔桑对他这个兄长还是尊敬有加的,他不能为了妻子而去仇视弟妹。但当着马如芬的面,白天朗又不敢对柔桑热情,如果他对柔桑和颜悦色了点,或者多说了几句话,回到卧房里,马如芬便是一顿吵闹。
相比白天朗,白天明便没了这方面的苦恼。柔桑到底通情达理些,艺术的熏陶令她并不在意马如芬的叫嚣。马如芬恨极了柔桑坐在画室里手执画笔的姿势,那么优雅,那么从容,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这气质是她马如芬并不具备的,她就是个俗气的商人的后代,白马两家联姻并不因为爱情,完全就是门当户对的互相接济。
马如芬比谁都清楚,婚姻只是壮大家族生意的手段。白若昭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儿子的婚姻当爹的白天朗并不上心,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可不能放纵自流。她出席本城各种富人联欢派对的时候,都睁大眼睛搜寻着儿媳妇的人选。身为银行家女儿的向冰儿无疑是最佳人选。一旦白赖两家联姻,那么白家在本城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什么资白链都断不了。可是,偏偏白若昭是个脑子一条筋的,放着天鹅不要,非要娶个灰姑娘,把马如芬气的。母子俩为了这事,吵了好几次架,最后马如芬以死相逼,白若昭才答应母亲要和那灰姑娘断交。
“儿子,你一大早就出门,走的时候西装款款,回来怎么就换了这脏兮兮的行头?”马如芬盯着驾驶座上灰头土脸的白若昭,白若昭的白色运动服粘了许多灰尘和蛛网,马如芬提高了声调,道,“儿子,你不会又是去见那灰姑娘吧?”
“妈,哪能呢?”白若昭不敢看母亲,目光闪闪烁烁的。
“那你这一身脏,怎么弄的?”马如芬不依不饶。
“我……我先把车子开回车库先。”白若昭有些烦躁又有些畏怯,他一踩油门,把马如芬甩在车后。
看着后视镜里马如芬丰满的身影,白若昭呼出一口气,随即,他又看见自己一副倒霉的衰样,不禁愤然地砸了一下方向盘。他的面前出现了司徒月可怜兮兮的温柔可人的模样。
“月,我该怎么样才能帮你争取到妈妈的认可?”白若昭喃喃自语,凝重地蹙紧了眉头,要想做通母亲的工作,白若昭知道好难,比登天还难。
白若昭走进客厅的时候,并不看向冰儿,而是径自向二楼跑去。
“若昭!”马如芬提高了音量喊道,若昭不耐地站住了脚步。
“冰儿还在这儿呢,专程来我们家做客,你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马如芬走到楼梯口,仰着头巴巴地看着白若昭。儿子一晃眼就长得人高马大了。长大也就意味着翅膀硬了,凡事都不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冰儿,你来了?”白若昭回过头来,将目光投向沙发上的向冰儿。冰儿长得明眸皓齿的,又施了胭脂水粉,穿了件艳红的蕾丝裙子,坐在那儿像个得体大方的公主。这样美丽的人儿,不由人不喜爱,但是他心里已经住着个公主了。司徒月不施粉黛,素净洁雅,就算母亲认为她是个灰姑娘,但是他白若昭一定能把她变成公主的。
向冰儿抬着下巴,温婉地笑起来。她轻柔的恬淡的的声音悠悠然地飘进白若昭的耳朵,“是的,我来看阿姨,顺便看你。”
看着这笑容,白若昭有些动容。他有那么一瞬的怔忡,随即甩甩头,冲上楼去。
“若昭,冰儿是客人,你不下来陪她,上楼去看什么啊?”马如芬又叫嚣着。
二楼传来白若昭的声音,“妈,你不嫌我脏吗?我总得洗干净了,才好下来见客不是?”
“你这孩子,那你洗快点!”马如芬一边嗔怪,一边走到沙发上坐下,对向冰儿笑吟吟地道,“冰儿,看若昭对你多重视啊,让他好好洗个澡,换件干净衣服再下来见你。”
“伯母,没关系,我先陪您说说话嘛!”向冰儿拿起水果盘里一个橘子,细致地剥着皮,轻轻道,“我先给您剥个橘子吧!”
“你是客人,怎么还让你动手呢?”马如芬笑意深深地打量着眼前的向冰儿,心里暗叹,这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媳妇,美人胚子一个,又彬彬有礼,最难得是还有个银行家的老爹。真是最完美的媳妇人选了。
唉!她又黯然地叹口气。也不知白若昭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姑娘不喜欢,偏要去喜欢那个灰姑娘。寡母、盲姐,还是个无业游民。想起来就头痛。白若昭也曾和她据理力争过。
“妈妈,司徒月家境是不富裕,可是她自食其力,她在向阳坊作蛋糕师呢!”马如芬真的要晕倒,蛋糕师算哪门子职业?不像向冰儿,银行家的独生女,万贯家财的继承人,还上着正儿八经事业单位里的班,吃着公家饭,捧着铁饭碗呢!这样想着,马如芬对眼前的向冰儿是越看越满意,恨不能把她含在嘴里,捧在手心上,无论如何她都要帮儿子筹谋到这一桩婚事,决不能让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阿姨,看你乐呵呵的,在想什么高兴事呢?”向冰儿将剥好的橘子放入马如芬手里,微笑着看她。
马如芬雪亮着眼睛,盯住向冰儿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冰儿啊,你爸妈什么时间有空?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好啊!阿姨的邀约,爸爸和妈妈无论多忙都会抽空的。”向冰儿甜甜地乖巧地应和着。
浴室里的白若昭心烦意乱,他用冷水死命冲刷着自己的头脸。他要怎么样才能为月争取到好局面呢?面对这样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向冰儿,月无疑不战而败。甚至,月压根儿就不知道母亲对她的嫌弃,她还是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纯洁神圣的爱情里不可自拔。永远都忘不了初见月的情景。高三的毕业典礼,他和月作为高一、高二的优生代表在典礼上发言。刘凝波在台上做经验分享的时候,他和月在后台紧张得双手发抖。他们一起给对方打气。
“你也会紧张吗?”十六岁的月梳着两个麻花辫,穿着学生制服,歪着头问他。两湾清泉一样的眼睛忽闪忽闪,眉心的美人痣雀雀跃跃的。
第一眼,白若昭就喜欢司徒月。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多美好的情景啊!
“我也紧张,手心都出汗了。”十七岁的白若昭稚气未脱的一张脸,他不懂在女生面前要佯装勇士,他只是背着手来回踱步。手里的演讲稿被揉得皱巴巴的。
“那我们一起做深呼吸吧!”正在跺脚的司徒月灵机一动,拉住白若昭并排站直了身子,“先深吸一口气。”
白若昭愣愣地,手足无措的看着司徒月。
月招呼他道,“跟我一起做啊,学我的样,吸气!”
白若昭看着司徒月,傻乎乎地只好跟着深吸一口气。
“呼气!”司徒月发出指令。白若昭跟着呼气。
“对,就这样,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浴室里的白若昭一下关掉水龙头,莲蓬头哗啦啦的水雾戛然而止。他冲到浴镜前,看着湿漉漉的自己,为什么这么狼狈?为什么这么懦弱?为什么不敢反抗母亲?白若昭颓然地靠到墙壁上,让瓷砖的冰凉透骨寒进五脏六腑。他捏紧了拳头敲打着墙壁,敲着敲着就丧气地垂下胳膊去。
“若昭,好了吗?洗澡又不是游泳,怎么要这么久啊?”门外传来马如芬催促的声音,白若昭打起精神,拿起浴巾盖到了头上。
看着白若昭西装革履地下了楼梯,马如芬立马起身说道:“儿子,你今天好好陪陪冰儿,我有事去你爸公司一趟。”
看着母亲走向门口的背影,白若昭欲言又止,只是转头看着冰儿道:“今天,你不用上班吗?”
“从今天开始,我休假两周。”向冰儿的嘴角向两边扬起,扬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听到这话的马如芬立马折回了身子。
“什么,冰儿休假两周啊,那敢情好啊,若昭,我待会儿就跟你爸说,让他也放你假,你带着冰儿出国旅游去,爱琴海或者巴黎,夏威夷也可以,我这就跟你爸爸合计去,”马如芬说着,自顾自欢天喜地地给司机打电话,“老张,快送我去金总公司。”
“妈,妈……”白若昭喊着追出去,马如芬早就走远了。回到白家大宅,白若昭有些垂头丧气。
向冰儿笑吟吟地走上前来,道:“伯母也是一番好意,你要不愿意和我旅游,我会跟伯母讲的。”
“不,不是那样,我只是觉得……”白若昭嗫嚅着,“我只是觉得又不是度蜜月,去那些地方干什么?”
向冰儿垂下了头,许久她抬起盈满伤感和失落的眼睛道:“若昭,你就那么讨厌我吗?你就那么不愿意娶我?”
白若昭看了看向冰儿美丽的悲愁的面孔,低低道:“冰儿,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再说,你喜欢的人不是方逸伟吗?”
向冰儿向后踉跄了一下,她的面色立刻惨白下去。一瞬的静默之后,冰儿咬着唇,哭着跑出了白家大宅。
白若昭一甩头追出去,看着向冰儿用手掩面急急奔走的背影,他又有些于心不忍。去车库取了车,他追上了向冰儿。
“喂,大小姐,这里是郊区,让我送你吧!”
向冰儿别过身子,不看他。
“喂,冰儿,别矫情了,我做不了你男朋友,我们还是高中的老同学啊!这重身份是抹不掉的。快上车吧!”
向冰儿还是不肯上车,兀自掩面,梨花带雨地哭着。
“你真不上车就算了,这是郊区,你万一碰到个醉酒的色狼,你呀被那样那样了,可别喊我救你。”白若昭有些恼怒起来,向冰儿这才哭哭啼啼地上了车。坐到副驾驶座上,她把脸对着窗外,窗外蓝天绿树,秋高气爽,大片大片的云飘过,大片大片的风刮过,还有远处金黄的稻浪大片大片地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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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
周天朗看着身边给他更衣的宫女愣住,他道:“你是新来的?好生面善呀。”
白若洢福身,道:“太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忘了昔日师徒之谊?或许是太子太久没有使金针之术了吧?”
周天朗眼前一亮:“白若洢!”
“珍珠拜见太子殿下!”白若洢郑重跪拜行了大礼。
周天朗兴味盎然坐到床沿上,道:“珍珠,你怎么会入宫的?”
“因为奴婢日/日夜夜思念太子殿下不可自制,所以奴婢费尽千辛万苦方才进宫来……”白若洢动情说道。
周天朗却是心无城府笑道:“真是巧了,凝波正说在这宫中都见不到昔日的朋友,寂寞得很,你来了就太好了,你过去与凝波交好,现在凝波要是见到了你一定会很高兴的。珍珠啊,从今往后,你就去和凝波作伴吧。”
白若洢有些傻眼:“可奴婢是殿下的奴婢……”
郁琬给她的任务是蛊惑太子,离间太子和尹凝波,可是她要是不能待在太子殿下身边还如何蛊惑,如何完成任务?
周天朗道:“什么奴婢不奴婢的,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凝波也不会要你做她的奴婢的,她只是需要能说话的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