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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的命也够苦的,当小姐拼死拼活红了吧,又让大款包了;当老板二次创业成功了吧,又让大款给坑了;跳出苦海重新来过了吧,又让我给祸害了;好不容易怀孕了吧,打个猎居然孩子就没了……一个女人能遇到的磨难她几乎都遇上了,人啊,活着都他妈不容易!”
人都有好几个面孔,张媛媛也一样,她有可怕的一面也有可怜的一面。洪涛来回来去对比了对比,觉得帮帮她也是应该的。她那些可怕之处恐怕都是被逼出来的,就算这么能算计可依旧没少吃苦,要是不能算计那还不被人生吞活剥喽。
手术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洪涛也胡思乱想了一个多小时,张媛媛被推出来的时候还没醒,脸上倒是有了点血色。不过这一次就不能马上回家了,必须住院观察至少一周时间。洪涛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再和方主任讲条件,多花了点钱要了一个单人病房,继续陪床。
“我想喝点水……”晚上十点多张媛媛醒了,睁开眼就看到洪涛躺在旁边的床上看球赛,居然笑了。
“我说大妹子你可吓死人了!别怪我多嘴啊,这件事儿你做的太欠考虑了,怀孕这么大的事儿你也能瞒着?你要是早说哪怕一天也不会弄成这样了吧,我脑子就算再不好使,也不会带着孕妇去打猎,你说这事儿闹的。医生刚才都和我说了,是个男孩,O型血,和我一样,嘿嘿嘿。”
要说男人不八卦这也是瞎话,洪涛现在就非常好奇张媛媛一直藏着掖着的男人是谁,不过他不太好意思直接问,可是不问又忍不住,罗里吧嗦的说了半天,意思就是想让张媛媛招供。
“废话!你让我怎么说?难道让我和金月抢你一个臭男人,我还得靠肚子里的孩子争上位?美死你,我宁可独自把他养大,也不给你这个得意的机会!”饶是张媛媛聪明,也没想到洪涛还不知道事情真相,她以为医生能分辨孩子的父母,洪涛当然就已经知道了真相,怀着一肚子怨气,又把洪涛数落了一顿。
“……你的意思是孩子真是我的?不是……上次你不是说没事儿嘛,怎么又有事儿了?而且时间也不对啊,医生说孩子是十月初怀上的,咱俩那次是八月份吧?”误会一般都是这么产生的,两个人的思路不在一条道上,你以为我知道、我以为你知道,其实谁也不知道对方知道什么。
“……是不是都无所谓了,反正他也没了……”如果按照国产电视剧的拍摄手法,此时张媛媛应该伤心欲绝,继续加深对洪涛的误会,然后洪涛能解释清楚也不解释,必须得留着这个矛盾好让导演以后接着用。不过张媛媛没按照导演的要求说台词,她也意识到洪涛很可能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打算把这杯苦酒一个人喝了。
“别!这事儿可不能无所谓,就算你能无所谓我也不能跟着无所谓,那我不成王八蛋啦!你还是和我说说吧,是我的我就认,不是我的我帮你去找他!咱不能白流这么多血、白受这么多罪。不用有心里负担,你现在是我的合伙人外加朋友,不是以前的身份了,怕个毛啊!”
张媛媛越是掩饰洪涛心里越好奇,已经到了百爪挠心的地步。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个孩子是自己的,这种事儿干没干过自己还能不清楚?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好……你就别问了,也别告诉丽丽和金月,就说我摔伤了腰,以后也别再提了。”张了好几次嘴,张媛媛还是欲言又止。
“那不成,别的事儿我都能帮你瞒着,这件事儿我真帮不了你,除非你先和我说实话,否则我立马就告诉丽丽,让她帮我一起查!我们俩一里一外,就不信查不出来那个人。所以你还是招了吧,不管是谁,我保证站在你这一边!”凡事儿要是让洪涛惦记上就别想脱身,不满足他的好奇心坚决不算完,软磨硬泡也得搞清楚。
“我还是病人,你就不知道关心关心我身体,非逼着我说这些干嘛!”一看洪涛咬住了就不撒嘴,还用孙丽丽和金月威胁自己,张媛媛拿出了女人的绝招,立刻就变得可怜无比,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再配上略显苍白的面孔,确实很让人心软。
“身体的事儿医生会关心的,我没这个专业知识,关心也是白关心,于事无补。等天一亮我就去给你买营养品,可是现在你先得和我说实话,想躲是躲不过去的。你要是不好意思和我说,那我就打电话叫丽丽来……哎,我电话呢!坏了,电话忘车里了,估计她们俩正在家里着急呢。你赶紧说,说完了咱们再编个故事,我好去和她们俩交代。”
眼泪并不能让洪涛的好奇心减弱分毫,只能让他更加坚定追问的信心。因为他发现了张媛媛的弱点,她很怕让孙丽丽和金月知道事情真相,那就揪住弱点进攻吧。至于说身体什么的,说几句话要是就能把身体说坏,张媛媛就该进重症观察室了。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掐死,你说怎么让我认识了你这么一个赖皮赖脸的人!滚开我这儿,去你自己床上躺着去!”洪涛不光嘴上逼供,身体也没闲着,他嫌坐着问累,干脆躺到了张媛媛身边,一副你不说我就没完没了的德性。一哭已经没用了,二闹现在身体太虚闹不动,三上吊就更没希望了。
“两个人躺着还暖和呢,我不嫌你身上的药水味。你说你也挺厉害的,十月初正是咱们忙着租房的时候,又是请客又是盯装修还得和厂家谈配件价格、去工商局跑执照的事儿,你居然还有闲工夫去和男人幽会。来,和哥说说,他到底是谁能让你这么上赶着倒贴,哥帮你把把关。你人吃亏了没事,小宝箱可千万不能让他给骗走,这可是你后半辈子的本钱啊!”
“我估摸着他肯定有家庭吧?要不你不会嘴这么硬,到现在了还打算护着他。动了情的女人都是傻子,智商全是负数。你说你也长得挺水灵,属于貌美多金的主儿,干嘛非去找个有妇之夫呢?就算看不上我这样的穷小子,我小舅应该也不错吧!”
“对了,如果你对我们家人不感冒,我给你介绍个警察怎么样?丽丽怕警察你应该不怕,我认识好多分局、市局的警察,他们整天瞎忙,也没几个钱,能娶到你还不乐死?至于说以前的事儿你也别担心,我让我小舅帮忙给你弄套假工作经历,花不了几个小钱。实在不成你再买个户口也成啊,那就百分百没问题了。”
看到张媛媛的抵抗越来越激烈,洪涛反倒笑得越来越奸诈了。这个女人是智慧型的,她的威力全在脑子里,一旦开始发怒骂人,那就说明她离穷途末路不远了,只需要自己再推一小下,她就得乖乖投降。和孙丽丽斗嘴便宜挺好玩,但远远没有征服张媛媛这种对手有成就感。
“姓洪的,这可是你非逼着我说,你可别后悔!”张媛媛的真火有点被洪涛勾出来了,本来就很委屈,还得听他在这儿胡说八道,这次流出来的眼泪是真的,控制都控制不住,哗哗的。
“后悔是那个养的!来,说吧,哥兜得住!”虚张声势!这一招洪涛也懂,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