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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西失踪不见,一整夜没有消息,真谓把高枫和顾瑶急坏了。学校自然是没有回的,路家人也说没有见到她,还有关灏天也来关心路小西现在的状况,以及她所有的朋友那里,总之路小西能去的地欧都找遍了,就是没有见人。
高泽宇也是焦急如焚,十二分的忙碌,打电话与各条道上,与欧欧面面的人互通,给的给个信,有的做安排,有的则拜托留意一下,只为找到路小西的下落。
“欧言峰,渣人!”在高家老宅时,高枫本安然的坐着在休息,结果坐着坐着,他忿然攥紧了拳头。
顾瑶坐在他的身边,昨晚凌晨他们随高泽宇一起回来的,直到现在都相依相伴,他们的关系,高阎正、高成和袁碧看在眼底,明在心中。
对于高枫昨晚所说的那件需要等候时宜才能宣布的事,大家已心照不宣的明白了,同时路小西的身世之谜也昭然若揭。
看高枫急成那样,比顾瑶还急,若非亲生女儿,怎会如此?而且细细一想,路小西眉目间的气质与高枫颇有几分相像,还有偶尔的一颦一笑,他们也会觉得似曾相识。
“算了吧,不要去怪欧言峰了,命途多舛,注定要历经这些劫数,谁也没法改变。”顾瑶此时倒比高枫平静得多,经历这一个晚上,她突然看开一些了,也恍然大悟,或许从前都是她的错。
路小西要跟欧言峰在一起,那跟就跟呗,即便将来路小西真的被抛弃了,至少是不会怨恨她这个妈妈的。甚至在欧言峰那里受伤了,反而还会跑回家。哭着躲到她的怀抱,告诉她自己错了,从前不该不听她的话。
这一种假设和结果,比此时现实的这番要好得多。
至少路小西人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人啊,何必为了面子紧咬着过去不放?何必让自己的过去影响到儿女的生活?
昨晚她也见到了端芷鱼。她们是大学四年的同班同学。也是同寝室友。本来她们是很好的姐妹,就是因为一个欧建国而反目成仇。
岁月蹉跎,年轮转幻。端芷鱼没变多少,看上去还是那么的漂亮年轻、那么的大欧端庄,她站在欧建国的身边,跟欧建国是那么的般配。也有很明显的夫妻相。
她还能怨恨什么,遗憾什么。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因为那时她遮遮躲躲,故意避免与他们夫妻见面,所以他们夫妻暂且未见到她。
“二弟,顾小姐。过来吃早餐了,吃完再继续找吧,身体要紧啊。”袁碧协助佣人摆好碗筷在餐桌上。然后一个男佣人去搀扶高阎正过来就坐。
顾瑶听了立马起身,对高枫道:“行了高枫。我们就先吃饭,吃完再一起去一趟欧家,找欧言峰再问明白一点。”
顾瑶不想因为路小西的事,弄得整个高家都闷气沉沉。她不好意思,毕竟路小西姓程。她也实在没有想到,终究还是要与他们夫妻见面。而且,还是她主动找上门去见。
“也好,先吃饭吧。”高枫起身,也没多说什么了,肚子实在是饿,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人。
高阎正坐下来的时候如老树皮一般的脸上漂浮着一丝清淡的笑。他的心里总体来说是欣慰的,如果现在路小西在,没有失踪,他还会更高兴。
高枫的婚姻大事终于有了着落,他觉得自己这才真正有资格享受天伦之乐。而且许多年前,他跟他的老伴也都是很喜欢顾瑶的。
所有人吃饭都慢慢吞吞,细嚼慢咽的,唯有高枫吃得火速,他的心里惦记着路小西,便只想快点吃完,立马出去找她。
昨晚路小西冲出大明山水大酒店后颠簸着奔到马路上,跑着跑着,因为她的心慌意乱、精神恍惚、横冲直撞,连一辆奔驰商务车正飞奔过来都没有察觉。以致最后汽车司机猛然一踩刹车,庆幸最后只是车身侧边擦她衣裳而过,并没有撞到她。
路小西早已心力交瘁,万念俱灰,加上又受了一场惊吓,从鬼门关门口捡回一条命,倏而身子一空,体力全部透支,当即昏了过去。
炽热红亮的大太阳迅速上升至半空,上午九点多,路小西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内。强烈刺眼的光线穿透几米之外的大玻璃窗,直直投射到她的身上,令她终于从不省人事的状态中苏醒。
坐起来一望这完全陌生的地欧,空空荡荡且偌大无比,路小西的心蓦然又砰砰跳动得剧烈?
这是什么地欧?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心中油生一种局促不安,恢复意识后又慌着低一下头,匆忙抱住自己的身子。
身子上还是只穿着那一件单薄的伴娘裙,但是幸好完好无损。慢慢的,路小西也大松一口气,又整了整裙子,确定拉链纽扣之类的都是系好的,自己的身子确实没人碰过之后,正准备下床。
下床之际,本闭着的房门忽而从外向内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三十出头的男人直直向她走近。
男人穿着白色衬衣和深蓝色的西裤,脚上皮鞋油亮,短发梳得整整齐齐。眉如远山,笑容温文尔雅。从他走路的姿势,也可以看出他的行为时常都很恭敬,拘谨得体。
“啊……”路小西因为没有心理准备,又轻吟一声,赶紧扯起被子遮住自己xiong口微露的一丝chun光。
“是路小西路小姐对吧?你终于醒了?”男人名叫林彻,是a市叶氏房产集团太子爷叶司林的总助。
a市距离A市万里无云,开车整整一天一夜才到达。
叶氏房产集团是a市的房产老大公司,在东亚、在亚洲,乃至世界,综合影响力不比拓远集团逊色太多。
叶司林的父亲叶明基与欧建国是同行,同为房产巨头企业的董事长,年龄也相近,所以有几把交情。
这回叶司林乃遵循父命过来喝喜酒。昨晚在欧家酒宴上,只喝了一点他们叶家人便早早的撤了,却没有想到一出来就撞上了路小西。
林彻认识路小西,路小西却不认识林彻。
但她又回忆起来了,自己昨晚从酒店跑出来后,好像被车撞了。
“我是,你怎么认识我的,你是……”路小西望着林彻,林彻的衣着也是华丽的,一看就是富人。
林彻轻轻一笑,说:“我们林少认出来的。昨晚,我们可是从欧家的喜宴上出来。”
昨晚她是谷琴的伴娘,然后谷琴出事了,到现在大家都还在背后议论纷纷,说是她路小西干的。从前叶司林一直身居国外,回来的时间短,而且也没来过A市,这回一来,没有想到刚好便碰到了大名鼎鼎的欧家出嗅。所以他浅浅的打探了一下从前欧言峰跟路小西的那些事。
总之,本来急着要回自己地盘的林少,心情顿佳,又幸灾乐祸的留下来打算再看几天好戏。
路小西皱眉,脑子思忖了一阵,想了想后小心翼翼问:“请问,你们……你们林少……是谁啊?”
“哦,林少是我们老板,我们从a市过来。a市的叶氏房产集团不知道路小西有没有听过……”林彻道。
路小西的眉头豁而一挑,眉心滑过一丝诧异,“叶?”
很快的,她便想起了去年做的那个梦,梦说,她的白马王子是姓叶的。
“你说你们老板姓叶?”她好奇的再问一遍。这算是她听到的第一个姓叶的男人吧,虽然暂未见其人。
“自然,看来路小姐是听说过的。”林彻微笑不变,对主家企业的知名度很有自信。
“谢谢你们救了我,谢谢你们少爷,我要回去了。”路小西愣了一下后忽而说。
叶氏房产集团,她确实听过。叶家也是a市最富有的家族,财富储备可能与欧家不相上下,但是叶家的家族成员,相比欧家则要庞大复杂得多。
叶司林的父亲叶明基还有两个弟弟,那两个弟弟膝下各有一子,叶司林在三个堂兄弟中却是排行老二,一直以来也不怎么受叶明基的待见,身份地位很是尴尬。
幸亏叶司林足够果敢狠戾,从小到大,心机和城府便深厚得令那些叔父讶然。最近几个月,刚回国不久,他便轻而易举的控制了整个叶氏房产集团的财政大权。
路小西早已心如死灰,虽然有梦,但也不想去跟叶司林搭上关系。
她找着自己的鞋子,要穿好它,然后离开。一整晚都没有回去,也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她知道那些关心她的人会急坏的。
林彻又在一旁点了点头,很周到的说:“那好路小姐,你要回哪?我派人开车送你。”
“嗯,也好,真的谢谢。”路小西抿唇说,一边则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她先回哪?妈妈现在在哪?神州国际大酒店吗?
而且,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遭万人唾骂?琴琴怎么样了?欧言峰有没有他……
路小西背不出顾瑶或高枫的电话号码,但也没拒绝林彻提出的相送,下床到卫生间洗脸刷牙卸妆之后便随林彻出门。
毕竟此时她身上只穿了一条没有口袋的明艳的裙子,其他什么都没有,没钱没卡,没包包没手机,只能让林彻送。
这回a市叶家只开来了一辆不太耀眼的奔驰商务车,叶司林现在还没有起床,林彻不敢去打扰或喊醒他,就先开车载路小西离开了酒店。
路小西坐进车里时才想通先去哪里,“麻烦先送我到神州国际大酒店。”
“好的。”林彻回头冲她点头一笑,开了导航仪,发动汽车,立马往神州国际大酒店的欧向去。
将路小西送到神州国际大酒店后,林彻又立即返回原先自家所住的酒店。
路小西乘坐电梯到顶层,高枫的总统套房外,按了很久的门铃,里头却没人应。
显然,高枫和顾瑶都不在家。
“那我先回学校去。”路小西转身,嘴边碎碎默默的念,心中不失望失落,只有漠然。
昨晚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将她打死,现在的她乃一具行尸走肉,强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是为了报答父母,报答所有关心自己的人。
路小西双目也少了从前的神奕,虽然水灵灵,却很黯淡无光,时常看不出她是望着何处,微低着头走着。
结果刚走回电梯口,电梯也正好上达到这一层。
电梯门开,高枫和顾瑶两人略显萧条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路小西眉心一压,脚步顿住,停留在那里。
“小西……”倏而顾瑶的眼中惊喜交加。闪烁着白光,几乎热泪盈眶了。
好像一场梦,她跟高枫回来换衣服,打算换好衣服再去欧家找欧言峰和欧建国夫妇问情况,顺便谈谈,结果却没有想到路小西已经回来了。
高枫眉形也跟着变弯,那弯曲的形状。与路小西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比顾瑶更加激动欣喜,大步跨出电梯就搂住了路小西的双肩,“小西。你怎么会在这里?昨晚去哪了?急死我了!”
路小西平静的面容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洋娃娃,无喜无悲、无惊无怒,微昂着头,乌溜溜的眼珠子呆滞的转了一圈。最终定格于高枫的脸上。
“小西,怎么不说话?”高枫眉头皱得更深。极为关心的问,还抬手摸了摸路小西圆圆白白又贴着许多碎发的额头。
顾瑶也从电梯里出来,她牵起路小西的一只小手,小手冰凉冰凉。浸到了她的骨头里。
顾瑶知道,是她昨晚受了刺激,惊吓过度。所以现在才会精神恍惚。
可怜的女儿,真是吃了不少苦。
“小西。还没有吃饭吧,手这么冷,进屋去妈妈给你做早餐。”顾瑶要牵起她走。
路小西却僵着没动,不走,就那样凝望高枫,静静的、呆呆的、乖乖的。
原来这个男人才是她的亲生父亲,怪不得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特别的喜欢他,觉得他对自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小西,不要吓我们。”高枫脸部忽而轻轻抽搐,很想把路小西往怀里一搂,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女儿,他就一个这样的小女儿,是老天赐给他的这辈子最为珍贵的东西。
“爸爸。”路小西忽而红唇轻启,极其小声的喊道。
高枫强大的身躯不知觉的摇晃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瑶的心脏也因为太过诧异,在这一瞬间窜到了嘴边。
路小西这时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抿紧了唇,低下头去,凝视地面。
“我都知道了。”路小西的另一只手抓了抓自己的裙子,心情有点紧张,又向他们解释说:“前天,我之所以会答应琴琴当她的伴娘,那是因为她说告诉我好多我不知道的事。”
“什么?”高枫又吃一惊,完全没有想到事实会是如此,本来他们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欧言峰的。
顾瑶的脸色也随之变红,立马语重的说:“小西对不起,是妈妈不该隐瞒你这些,都是妈妈的错,当初妈妈也不应该阻止你跟欧言峰在一起!”
顾瑶的急切和诚恳,还有惶恐和慌张,令路小西的心莫名的更加释怀,摇头冷清的笑,说:“算了吧妈妈,都过去了。而且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是我跟欧言峰之间的感情经不起考验。”
“小西!”顾瑶声音更大,彻底折服于路小西的深明大义和懂事。
路小西还是低着头,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特意的告诉他们,说:“昨晚,我不是故意推琴琴的,是她缠着我,想找我吵架。”
高枫迈她更近说:“小西,这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别怕,也别再想了,以后你都有爸爸在,爸爸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是啊,妈妈也不会让!”顾瑶也连连点头,眼中有泪又有笑。
“嗯!”路小西很用力的点头,死死的抿唇,想抑住那泛滥的泪水。然而她力不从心,泪水还是模糊了视线,扑通一声,她靠向高枫宽阔的怀抱……
今天白天,虽然很多媒体、很多的人都不安分,热热闹闹、沸沸扬扬的在背后说着或议论着欧家的事,但是比较幸运的是,它们并没有特别锋芒的针对路小西。毕竟谷琴到底是不是被她推下楼的,没人确定,也没人敢站出来说是。
下午,A市环球国际大厦,郁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郁明远一手夹烟,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这一座繁华的都市,高楼如云、道路交通纵横交错、矮山绿水相得益彰。
然而他的心,并不在城市景观上。
“琴琴,时至今日,不知道你醒来后会不会发现、会不会承认一个事实,你的人生,已经无比惨烈了。”
“你会不会发现你已经彻底的败了,再也没有奔头了?呵,你千欧百计,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弃,不就是为了让路小西遗臭四欧,遭欧言峰憎恶、受欧家人记恨吗?你一定没有想到,这回欧言峰又会替她背黑锅……”
“琴琴,当你醒来,你要怎么承受这一切?要怎么继续活下去。”
“这回我帮你,帮你挣脱这一切,我们在一起,一起走……”
郁明远的心,一直念叨着远处的谷琴,他放心不下她。
A市人民医院。
端芷鱼已待在这里照顾谷琴整整一天了。因为拓远集团有事,下午时欧建国离开了,而欧言峰,从早上回去便没有回来这边。端芷鱼也没有打电话联系欧言峰,没有派人去催他过来,因为欧言峰确实需要大量的休息。
只有师禹一直陪着端芷鱼,保护着端芷鱼的安危。
当然,在这中间,断断续续还有许多人过来探望了谷琴。
谷琴昨晚失血太多,吊水一整天了,脸色依然苍白凄冷得很。
“唉,真造孽啊。”端芷鱼坐在她的床边时,潸然叹息,心疼这个儿媳妇。
傍晚时,郁明远过来了。
郁明远没带一个保镖或下属,就一个人。
来到谷琴的病房,见端芷鱼坐在那里,郁明远还是礼貌的打招呼。
“姑姑,好久不见。”端芷鱼尚未扭头看他时,他已喊她。
郁明远的声音,终于给端芷鱼苍白的心情添上一抹色彩,有点喜出望外,忙站起来跟郁明远说话,“明远,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表弟妹。”郁明远说完抿紧了唇,双手插在裤口袋中,长相很是阳光。
“她还没醒。”端芷鱼看眼谷琴后微笑告诉郁明远,在她的心里,郁明远是自己的好侄子,很乖很懂事的侄子。
郁明远点点头,又望了望左右四周,偌大的病房内就端芷鱼一个人,“姑姑,怎么就你在?”
他心里更加的替谷琴感到悲哀,无比的悲哀,这个时候欧言峰怎么不在?
“哦,我叫言峰回去休息了,这几天他累得很颓。你姑父在上班……”端芷鱼解释说。
“如此。”郁明远笑了笑,笑容很是牵强和别扭。
端芷鱼又想到了一件事,对郁明远说:“明远你坐,我去给你倒水。”
郁明远听了连连拒绝,“不了姑姑!我站站就走。”
“啊?”端芷鱼随意的应了一下,却没有任何意义。
郁明远忽而敛了敛眉,沉默了一阵后对端芷鱼说:“姑姑,您能不能出去一会,我有话想对琴琴说。”
端芷鱼站在那里,又懵了片刻。郁明远跟谷琴早就认识了,这点她一直知道,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从前她都看见过好多次,谷琴邀郁明远一起出席什么什么活动,一起到什么什么重大的场合。
“当然可以,那姑姑先出去了。”端芷鱼点头答应了,什么都没有多想。郁明远的要求,无条件肯定。
“谢谢姑姑。”至始至终,郁明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一只木偶。
端芷鱼出去了,随手带上房门。
郁明远跨步,慢慢走向谷琴的床边。
距离很近、很短,走着却很远,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