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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谁后悔谁是狗
离开急诊室杨涛心情大好，心想被欺压了这么久终于扬眉吐气了。这时又路过一间办公室，隐约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这是王主任的办公室，莫非又在给自己穿小鞋？
他决定偷听一下。
里面的确有两个男人正在指点江山，其中一个看起来有大概有六十岁，面容消瘦，双目却炯炯有神。另一人大概四十岁，长得肥头大耳，肚子能撑西瓜，头顶上一片地中海油亮油亮，几乎能照镜子。
“院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如果是外面那群记者，我是这样想的，先让他们折腾折腾，正好刷一刷咱们医院的存在感，毕竟进来急诊的是当红大明星啊，千载难逢，看她进来时那伤势，不住十天半个月恐怕下不了床……”
肥胖中年顿了一下，接着道：“虽然这样做有炒作的嫌疑，这不是没办法么？咱们医院的生意一直不太好，被对面的人民医院压着，咱们那些护士都快闲得发霉了……”
“王主任，记者跟明星的事先不要管，我来找你是为了杨涛的事，他的表现如何？”六旬老人正是东方医院的大院长。
“杨涛？哪个杨涛？”王主任疑惑道。
“就是前两个月刚毕业那小伙子。”
“哦……”王主任恍然大悟，院长亲自安排进来的人差点被自己忘了，他心里咯噔一下，“杨涛，我记得，杨涛是个好同志啊，工作认真，勤奋努力，院长您的眼光真是没得说，杠杠滴啊。”
“别拍马屁，说实话，我听过不少同事对他的评价，几乎都是负面啊。”院长端起王主任倒的茶，叹了口气，“我也给你说实话，这小伙子他爷爷跟我有几分交情，本来按照他的毕业成绩，我是不看好的，但老人家苦苦哀求，我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不过，如果他实在是不行，咱们医院绝不能养庸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话说到这里，像王主任这种老狐狸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他现在想起来了，那个杨涛是由李主任带的，整天吊儿郎当，目无尊长，简直就是医学界的败类。
他立刻调转枪头一致对外，愤愤道：“话说回来，这杨涛还真是个麻烦，进了我们医院才短短两个月时间，就一共引发了三起或大或小的医闹，人家病人肚子疼他就开泄药，美其名说以毒攻毒。人家脚上只不过长了个疮，他就要给别人截肢。最后一次更离谱，一个男病人腹胀，他非要说人家怀孕了。你说说，有他这样当医生的吗？让他这么闹下去，我们医院迟早要完啊。”
“这么离谱？唉，既然是他自己学艺不精，也不能怪我不讲情面了，过了今天他实习期就算满了吧？你随便找个理由，叫他另谋高就去。”
“了解……”王主任心领神会。
门外，听到这里杨涛鼻子都气歪了，想不到给自己穿小鞋的，居然是院长，这老狐狸，真是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而那个死胖子王主任更不是东西，给老子往死里黑啊。
“麻蛋，居然歪曲事实说老子不懂医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这些辣鸡，老子迟早让你们好看……”
“谁？谁在外面？”王主任那双大耳朵毕竟没有白长，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杨涛那一声怨气冲天的抱怨。
被发现了。
郁郁不得志的杨涛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破罐子破摔，也不逃避，直接推开门走进去，板着脸道：“是我，两位领导有什么吩咐？”
院长刹时间有点尴尬，干咳了几声。
王主任则直接开门见山，摆出官架子道：“既然你听见了也好，杨涛啊，你实在是不适合做医生，不如考虑考虑转行吧。”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被炒鱿鱼了？”杨涛依然沉着脸，保持硬气。
“你可以这么理解，过了今天，你就不用再来上班了，工资到15号会打进你卡里。”王主任牛逼轰轰道，特别期待杨涛等会跪地求饶拜托自己再给他次机会的情景。
谁知杨涛冷笑一声，挺直腰竿道：“呵呵，你们是领导你们说了算，反正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我告诉你，开除了我，你千万别后悔。”
王主任与院长皆一愣，前者哈哈大笑起来，讽刺道：“这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就你，我还能后悔了？像你这样的医生，去街上伸手一抓一大把……不不不，像你这样的医生，绝对找不出更糟糕的了，谁后悔谁是狗。”
“哦？谁后悔谁是狗？”杨涛眸子一亮，转对院长道，“院长，你听见没有？他说谁后悔谁是狗。”
院长尴尬地眨了眨眼睛，没说话，这事自己主动提出来，还不小心被当事人听见了，改天见到他爷爷时难免有点伤感情。可是他没办法，身为院长，必须公正严明，所有人对杨涛的评价都不好，他不能包庇。
这时候有好几个护士从走廊经过，都纷纷停下来看热闹，交头接耳，无非都是对杨涛落井下石，这货在平日里没少调戏女护士，现在敢跟王主任作对，被炒鱿鱼活该。
“杨涛，你别在这装大尾巴狼了，就你那点能耐全医院都清楚。”王主任冷哼道。
“呵，我什么能耐，你这头猪凭什么评论？你给老子擦鞋都不配。”杨涛说完就要走。
王主任脸色变了，他最恨的就是别人骂自己是猪，拍案而起怒道：“你赶紧卷铺盖给我滚，今天我不炒了你，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请问一下，你知道杨涛医生在哪吗？”外面突然有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赶来，见几个护士医生鬼鬼祟祟躲在外面，当即问道。
“杨涛？他在里面。”有人下意识回道。
中年男子一阵惊喜，见门趟开着，立刻冲进去，道：“请问哪位是杨涛医生？”
杨涛刚走到门口，正气在头上，一看这人自己压根就不认识，心想难道又是来找麻烦的，没好气道：“老子就是杨涛，老子不认识你，想看病的话先去挂号。”
说着他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然而这中年男子急忙将他拦下，情绪激动道：“啊？您就是那位神医杨涛医生？想不到这么年轻，果然英雄出少年，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我是刚才那个病人吴靓靓的经纪人，我叫钟大树。刚才多亏神医出手，感激不尽，这份小礼物是靓靓托我送给您的，还望不要嫌弃。”
中年男子长了一脸圆滑狡黠相，却热情满满，郑重地掏出一张票券，递到了杨涛手上。
这是什么情况？现场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
种大树？你名字这么逗你爸爸知道吗？杨涛差点笑出声，接过礼物道：“这是？”
“这是靓靓的演唱会门票，希望您今晚能赏个脸，过来坐坐。”钟大树一脸浮夸道，“听说你刚才用一张止血贴就把好了靓靓的脚伤，连疤痕都没留下，真是不可思议，这手医术钟某闻所未闻啊。可是我怎么听他们说你只是个实习医生？”
“呵呵，我现在连实习医生都不是了。”杨涛一点都不骄傲，却也不沮丧，随手把门票塞进兜里，回头瞪一眼王主任，又打算离开。
院长的耳朵一直竖着，此时突然站起来，把他叫住：“杨涛，等会。”
说着又对那叫钟大树的经纪人道：“钟先生是吧？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我姓冯，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情况？他怎么就成神医了？”
钟大树又把事情经过重复了一遍，最后说道：“原来你就是院长，我正想找你呢，这次多亏了你们这位神医啊，为了表达谢意，咱靓靓已经说了，她这次巡回演唱会的所有个人收益，将拿出50%，捐一批药品给贵医院，也算是为老百姓做点善事。”
天上掉了馅饼。
冯院长大吃一惊，喜出望外，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虽然还是没听明白杨涛怎么突然成了神医，但是捐药品的事才是正事，道：“百……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