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黑陵镇督

你我当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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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江府的所有人便在江县令的督促下忙碌起来,因为今天是江府的少主人江斌公子下葬的日子。

    江斌死亡后,遗体在浩然书院耽搁了好几天,回到家又被搁置了这么多天,头七早就过了,之所以这么久不下葬就是因为江县令胸中憋着一股气,想要查明儿子死亡的真正原因,不想自己的独子死的不明不白。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杀害儿子的凶手终于找到了,回头将江越那个贼子的脑袋提到爱子的坟前,爱子也就可以真正的安息了!

    自古以来死者为大,下葬前的仪式向来都很繁琐,尤其是江县令这样的官宦人家,各种细节更不能轻易忽略,缩减。因此虽然大家伙天还没亮就开始忙碌了,但出殡时也已接近了黄昏!

    江县令手捧着江斌的灵位走在前方,身后捧香烛的,拿引魂蟠的,抬棺材的跟了一大群!

    庞大的队伍还没走出府门就见一个下人一路小跑着直奔出殡队伍,此人穿着一身孝服,脸上布满了惊慌和恐惧,脚下都有些战立不稳,好几次差点跌倒,一见到江县令边喊:“老爷,不好了!”

    江县令一见顿时气上心头,没看见儿子的灵柩在此吗,这要是惊扰了斌儿的鬼魂可如何是好,江县令怒容满面正要出言呵斥,那个下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五位大汉,让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一看见这几人江县令的腿肚子就打起了哆嗦,差点没忍住将手中儿子的灵位都甩了出去,还好他为官多年还有点城府,这才稳住心神不至于当场丢丑!

    只见为首一人穿着黑色铠甲,身披黑色大氅,脸上布满了寒霜,双目开阖间点点寒光闪过,就好像一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猛虎!身后的四人穿着制式的黑色紧身袍服,背后披着相同的黑色大氅,右手握着腰刀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看就是饱经血与火洗礼的铁血精锐!

    这身装束江县令可一点也不陌生,这是大秦帝国黑陵卫独有的制服啊!

    在大秦帝国,黑陵卫的职权是“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简单点说,黑陵卫乃是天子亲卫,主管朝中百官,军中将领秘密监视。肃反肃贪,独立侦讯,逮捕,判决,关押拘禁,是秦皇掌控大秦帝国最犀利的一把神剑,也是大秦官员最恐惧的一个机构,一旦落入黑陵卫的视线,没几个人能过得安生!

    对于大秦帝国以外的势力,比如说天庭,妖族,东海,以及神巫二族则负有情报收集,策反敌方将领、官员的使命,相当于秦皇的眼睛!

    有人曾评价说黑陵卫士遍天下,仙界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事只要黑陵卫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虽然这只是一句戏言,但黑陵卫自组建以来取得的那些辉煌的战绩足以让任何敌人相信,这绝不是一句空话!

    官场是一个大染缸,只要踏进去就没几个人是干干净净的,江县令一看就不是那种清廉如水,爱民如子的好官。这群官员的天敌一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事发了,他的思绪急速转动,琢磨着到底哪一件事被对方查到了苗头,一时之间竟连打招呼都忘了!

    等反应过来时对方五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站定,当先一人看着眼前出殡的场面皱了皱眉,随后说道:“本座黑陵卫袁州镇督裴元华,你们谁是江鸿哲?”

    此人竟是一州镇督,那在黑陵卫也相当于一方诸侯了,在整个大秦国都是排的上号的,这样连总督大人都得礼让三分的人物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比得上的。

    江县令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自己一个七品芝麻官,就算犯事随便一个黑陵卫士都能将他给提溜走了,怎么也轮不到这样的人物亲自出手啊!

    这么一想他反而平静下来,将手中灵位递给身边的妻子,然后上前一拜说:“下官清水县令江鸿哲,今天犬子出殡未能远迎,还望镇督大人赎罪,大人里面请!”

    镇督裴元华一改初来的凛冽,反而温和的说道:“本座不知贵府今日治丧,冒昧前来,失礼叨扰之处还望见谅,死者为大,大人还是先忙去吧,本座的事不急,咱们回头再说!”

    死者为大,话虽如此,但江县令哪敢跟黑陵卫堂堂镇督摆谱,更何况他现在心还虚着呢,若不弄清楚对方的来意,他就算治丧也静不下心来。

    “镇督大人哪里话,犬子的丧事自有族人忙活,大人日理万机岂能在下官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大人,此处人多眼杂,还请移步书房,下官再聆听您的教诲,请!”江县令急忙弯腰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书房就算了,江大人今日事忙我也就不多叨扰了,我来此只是想向江大人询问一件事情,问完就走!”裴元华边说边朝着四周看去,当看到远处的小竹林时眼前一亮,朝着竹林走去,江县令见此虽然不解,但也只好跟随!

    走到竹林前停下,裴元华转过身看向江县令,江县令还在琢磨着对方的来意,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对方身上,扭头一看裴元华的手下都没有跟上来,不由的对这位镇督的来意更加好奇。

    裴元华也没让他等太久,看了一眼四周,又随手布置了一个隔音结界,这才放心的问道:“请问江念之江小姐是你什么人,她现在在何处?”

    “江念之?这名字有点耳熟!”江县令皱着眉头露出沉思状,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后突然想起来这江念之不就是自己的姑姑,江天佑的母亲吗?只是他这位姑姑生前也没离开过清水县,认识的人也有限,更何况她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又怎么会引来这么一位大人物,莫非是……

    想到这种可能江县令猛的一惊,抬起头紧盯着裴元华,心里却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位不会是自己的便宜姑父吧?若真是这样那江天佑岂不是眼前之人的……”

    江县令不敢想下去了,以江家父子对自己的憎恨程度,若突然得了势还不得弄死自己,更何况这对父子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呢,捉贼拿赃,这下自己恐怕跑不了了!

    裴元华丝毫不知就这一瞬间江县令竟转了如此多的念头,看见对方脸色不断变化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江县令终究没敢欺瞒对方,实话实说道:“她是下官的姑姑,不过已经过世多年,不知道大人找她所谓何事?”

    “过世了?”裴元华脸色一变,心下一慌竟然喊了出来,看见江县令异样的眼神这才发现失态,急忙稳定心神,再次开口时语气已带上了质问:“江小姐已经筑基成功,寿命少说也有二百年,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过世,你莫非在诓骗本座不成?”

    对方的表现更加证实了江县令的猜测,他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异样,继续说道:“下官怎敢欺瞒大人,家姑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就葬在城外的上源村,此事清水县几乎人人皆知啊!下官斗胆问一声,大人找家姑是……”

    “唉!”裴元华叹息一声说:“事已至此也没有瞒你的必要,三十多年前皇上被人暗算身受重伤,逃到清水县后伤势复发幸得江小姐所救,但因为某些原因陛下对江小姐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这些年陛下一直在闭关疗伤,直到前些日子伤势才彻底痊愈,刚一出关就命我前来接江小姐回宫,可谁曾想……”

    江县令当然知道所谓的某些原因是什么,就是普通人受了重伤也得千方百计隐瞒,生怕消息泄露被仇家找上门来,更何况一国之君九五之尊!

    “原来自己的便宜姑父竟是当今皇上?”江县令对皇上受伤的原因一点兴趣也没有,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在翻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荒诞的事会发生在自家身上,那自己岂不是成了皇亲国戚?

    江县令一时被骇的面无人色手足冰凉,哪有一丝成为皇亲国戚的兴奋,若不是裴元华还站在身边他会毫不犹豫的抽自己两耳刮子!要是早知道自己的便宜姑父这么有来头那他江家说什么也不会将姑姑赶出府去,当祖宗供着还来不及呢!

    裴元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虽然江念之死了,但江家怎么说也是与皇家沾了亲,别的不说连升个三四级肯定不是问题,再加上皇上的赏赐,江家这么个小家族头上突然砸下这么一块大馅饼,就算不欣喜若狂手舞足蹈,但也不应该哭丧着脸啊,莫非其中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虽然从江县令的脸上看出了蹊跷,但今天毕竟是江家出殡的日子也不好太过打搅,再说他来的时候也没想到江小姐已经去世多年,突然出现这么个意外怎么向皇上禀报也是个伤脑筋的事,想到此他索性不再啰嗦,从怀里取出一个储物袋递给江县令说:“这是皇上赏赐给江家的,今天你家事忙本座就先不打扰了,三天后你带我去江小姐的坟前看一下,裴某回去也好向陛下交差,告辞!”

    江县令哆哆嗦嗦的接过储物袋,心神恍惚的就连裴元华离开都没有发现,最后还是夫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手中的储物袋,突然发现这玩意有点烫手,不好拿啊!

    “看裴镇督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姑姑还有后人,既然姑姑已经去世了,三天后带着此人去坟前转一圈,然后各回各家各走各路,这事也就算了了!”想到江越父子江县令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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