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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非离听到莫惜逢的话轻轻松了一口气,有个性格异于一般人的妈妈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莫惜逢又说:“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明知道自己不能吃那些零食,还管不住嘴吃进了医院,儿子,你这是在挑起你娘和你媳妇的战争吗?”
白非离知道这事瞒不过了,用微恼的语气说:“妈,这事跟阿笙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你要是因为这事为难妙竽,我跟你没完。”
莫惜逢酸溜溜地说:“别人说女大不中留,我这儿子也不中留,这才娶了媳妇就不要娘了!”
“当然不会,老妈你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女人,妙笙是第二可爱的,我更爱你,但是你是我娘,我总不能娶你吧?”白非离笑着说。
莫惜逢骂了一句:“熊孩子,没大没小,整天乱讲话!”
她虽然在骂,但明显心情平顺了,语调带嗔却无怒。
莫惜逢本来还想让岳妙笙接听电话的,白非离以岳妙笙在洗澡为由拒绝了,开玩笑,要是让莫惜逢知道他因为岳妙笙住院了,然后岳妙笙还没在他的身边照顾他,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件事情到此时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弄出这一大摊事情来的沈仲雪是所有人中间最郁闷的那一个,沈父沈母把莫惜逢和白秦的态度说出来之后,她气得把酒店里东西都砸了。
岳妙笙不知道这件事情后续的发展,她第二天对着镜子照了照,经过一夜的时间,她看到自己镜子里的样子,看起来比昨晚还要可怕,青紫一大片。
她叹了口气,她的脸成这副样子,班肯定是没法上了。
她煮了两个鸡蛋滚了滚脸上淤青的地方,痛得她直咧嘴,滚完之后,淤青看起来好像是淡了点,但是还是不能出去见人。
她想要请假,却发现手机丢了,于是只能把电脑打开,登上QQ,让高娜替她请假,高娜爽快的答应了,却八卦地问一句:“我记得你是我们公司的三好员工,从来不请假,这一次是不是有很特别的情况?”
岳妙笙知道她不可能等到伤全好才去公司上班,于是想了想说:“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脸摔破了,你帮我请一周的假吧,要不然我估计我都没有脸见人。”
高娜立即表示同情,让她好好休息,请假的事情交给她就好了。
岳妙笙说了声“谢谢”之后就关了对话框,她一直以来都习惯了忙碌的生活,这样突然闲下来她就觉得有点无聊。
她看了看手机,再找了几个剧看,结果没有一个剧能让她看的超过三分钟,她也不知道是她品味高了还是现在的剧水平不如以前。
她闲着实在是没事,干脆抱起她之前买的关于建筑学的书,为考研做准备。
她搬过来的时候把书等物都放进了书房,只是白非离平时都会在书房里办公,所以她到书房的次数很少。
她进去后发现书房里摆了各种各样的书和资料,她粗略了扫了一眼,发现里面大部分都是各种文件和资料,那些文件和资料横跨了酒店、电子、五金、市政招标等各个领域,她的眉头皱了皱,如果这些都是白非离的产业的话,那么他的产业也真是多得可怕。
岳妙笙有点糊涂,他如果真有的很多产业的话,怎么会到致远来做一个小小的CEO?
她一向是个心宽的,想不明白的事情她干脆不再想,继续找她的书。
最终在最角落的一个书柜里找到了,在她的书上面的一层书柜里,放了一本《史记》,一本《周易》,还有些史书和研究易经的书籍。
现在已经很少人会看这种书了,她咽了咽口水,然后随手抽《史记》翻了翻,里面居然还有很多注释和心得,上面的字写得很小却很个风骨。
白非离在公司里经常会签一些文件,所以岳妙笙还是认得他的字的,他的字写得相当有风骨,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在国外独自呆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来。
她的字也不算丑,但是和白非离的比比就丑了。
岳妙笙把《史记》放了回去,放的时候却不小心抖了一下,一张纸片从里面抖了出来,那张纸片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也显得微有些模糊。
她仔细一看,却见上面赫然写着:“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澜珊处。”
这是辛弃疾的一首词,不管上学里老师把这词解释的有多深的高度,但是在岳妙笙看来,这只是一首情诗,里面有点悲春伤秋的调调。
她的眸光暗了暗,这字十之八九是白非离写给他的初恋或者前女友的。
她不自觉地想到了沈仲雪,她就忍不住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在和她结婚前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也没有什么好追究的,只是她却不自觉地会想当初白非离那么爽快的答应下来,很可能是他也刚好遇到了感情挫折,所以就随便找个人结婚。
她现在有点庆幸好在她长得还能见人,否则的话只怕白非离也不会同意。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打算把纸片塞回书里的时候,却发现在纸片的背面还写了一行字:“天地如逆旅,人生如过客,感谢上天让我再次遇见了她。”
这一行字和另一边的字明显不是同一时间写的,这些字的墨迹很新,应该是这一年内写下的。
岳妙笙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会让他如此牵挂。
她突然就觉得,她的白非离之间的距离似乎比她想像中的要大得多,对于他以前的事情,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
而她的人生,就要相对简单得多,这些年来她都算是自己和自己活着,现在她的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白非离,不管她是否愿意承认,其实她都不是太适应,大部分时候她不知道要和他怎么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