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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绾发,本座等不及了
林若溪的眼皮猛地一跳,如果九千岁是个正常的男人也就罢了,横竖他都是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就算是一.夜情,貌似自己也不算太吃亏。可他是个太监,硬生生被个死太监弄到床上上下其手地调戏,她很憋屈好么,一不小心就会流鼻血而亡的。
咬咬牙,林若溪的声音比蚊子叫还要小:“我……我不怕被别人看见!”
“嗯?”似乎没料到林若溪会这样回答,九千岁垂眸看下来。深邃的瞳眸与林若溪清澈又带着娇羞、躲闪的视线轻轻一撞,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九千岁的一侧唇角竟一点点勾起来。
只要是个人,这样勾起一侧唇角笑都会让人觉得有点坏。而九千岁这样一个好看到让林若溪想吐口水的大妖孽这么笑,林若溪分分钟都要流鼻血。
赶紧扭过头去不看他,颈上却微微一痛。悚然一惊,林若溪条件反射地回头,刚好看见九千岁尖尖的小虎牙,而他冰冷的额头霎时间便抵住她的额,再不允许她动弹半分。
“是不是想本座了?”九千岁的瞳眸深邃如大海,内里涌动着林若溪看不懂也不愿猜的风暴:“本座……也想你!”
如果说之前九千岁的话只是暗示,那么现在这话,就是最直白的明示了。一想到九千岁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林若溪的脸颊登时爆红。
“我……我……”
“撒手……”低沉的声音,带着威胁和不易察觉的沙哑:“本座等不及了!”
艾玛!死太监不光是个大色鬼,还是个猴急的大色鬼!
“九……九千岁……我……我们还是去外面……”林若溪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外面怎么行?这种事情只能本座一个人做,一个人看!”
我去!他一个人做,一个人看,难道她要一动不动地躺着任他摆布?
“可是九千岁……”
“你今日怎地那么多废话,快撒手!”
“不撒!”
“那待会儿就让寒夜重新装个新帘子吧!”话音刚落,只听“刺啦”一声,门帘已被扯了下来。而九千岁大步不停,已抱着林若溪直直往床榻走去。
林若溪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那个,被一个太监,还是绝色的太监霸王硬上弓,她实在脑补不出来哈!
哪想,已经走到床边,九千岁却脚步一拐,已将林若溪轻轻放在了榻旁梳妆台的凳子上。
男人的梳妆台不像女子的那么繁复,九千岁的就更加干净简单,除了玉梳,整个梳妆台上只有一根纯黑的墨玉簪子。
才一愣,九千岁修长白皙的大手已抓起梳妆台上的玉梳,而他的另一只手则轻轻拂过林若溪的肩头,将她肩膀上散落的发丝全都捋到了脑后。
继而,朝铜镜中的林若溪微微一笑,九千岁竟小心翼翼地给她梳起发来,“正如你所说,本座没有服侍过人,手上可能不知轻重。你如果感觉痛,就告诉本座,知道吗?”
认识那么久,这大概是九千岁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看着铜镜中满脸认真目光专注的男人,林若溪的鼻子骤然一酸。
他抱她进来,原来是想给她绾发。
吸吸鼻子,林若溪轻声问:“为什么?”
“嗯?”九千岁抬眸。
“你为什么想给我绾发?”男人只会给心爱的女人绾发,九千岁?你心里可有若溪?
“今日本座弄乱了你的头发,难道不该给你重新绾好吗?”奇怪地看了眼铜镜中的林若溪,九千岁垂眸继续给她绾发:“不过你别怕,本座从诊堂回来后在寒夜头上练过,应该不会再扯痛你了。”
嗯?脑海里登时浮现出寒夜之前的奇怪表情,以及提醒她头发还是湿的出门不好时意味深长的眼神,林若溪吃惊地张大嘴巴:“你之前突然离开,就是因为要回来在寒夜头上练习绾发?”
“那你以为呢?” 把林若溪的小脑袋板正,九千岁冷然道:“本座对治病救人没兴趣,不如回来做点感兴趣的事情,这样也不算浪费时间。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林若溪的脸都要绿了。是,他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就跑回来摁住寒夜的脑袋练习梳发。他突然心血来潮,就让寒夜跟牛皮糖似的把她弄来,对她说出那些暧昧的话,做出那些暧昧的举动故意她误解,然后现在再来讥讽她嘲笑她,这个死太监能不能更可恶一点?
然而下一秒,九千岁便俯下头来,在林若溪鬓角上轻轻一吻:“乖!别乱动,马上就梳好了。”
九千岁没有撒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林若溪的头发就被他梳好了。随手抓起梳妆台上那根墨玉簪子固定住林若溪的发尾,他退后两步歪头欣赏,眉眼一弯,竟得意地“嘿嘿”笑起来。
九千岁的笑声实在太刺耳太欠抽,林若溪不由抬头向镜中望去。待看清楚自己的发型,猛地呆住。
以前林若溪不太懂轩辕王朝女子的发型,茉莉怎么给她梳她就怎么用。来到绣院之后,她才知道轩辕王朝对女子的发型是有规定的。未及笄的女子梳什么发型,订婚已许了人家的女子梳什么发型,大婚的新妇梳什么发型,初为人母梳什么发型,儿女成群成为老妪梳什么发型都有讲究。虽花样繁多,但却有大致的模式。眼下,九千岁给她梳的,分明就是女子大婚洞房时才会梳的特殊发型。倘若将林若溪头上的黑玉发簪换上凤冠霞帔,再让身后的九千岁穿上喜服,此时的林若溪,简直与九千岁的新嫁娘无异。
这种羞辱让林若溪心头猛地升起一股愤懑,想都不想,伸手便扯下墨玉发簪。瀑布般的秀发登时倾泻下来,丝丝绕绕落了满肩。
没料到林若溪会有这样的举动,九千岁微微一怔,透过铜镜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若溪。眸中大朵大朵重瓣曼陀罗铺天盖地溢出,顷刻间便充斥一室的血腥。
“你做甚?”冷冽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却依然该死的好听。
并不移开视线,林若溪与铜镜中的九千岁对视,目光戒备又排斥,眸底却隐着不易察觉的受伤,“这个发式若溪不喜欢,若溪要自己……”
“本座喜欢!”
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林若溪冷声道:“九千岁大概不太清楚我朝女子绾发的规矩,若溪只是觉得……”
“本座给你绾的发,再敢随意拆开,直接剃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