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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陈晓被带上公堂跪下,戚和也只能跟上去。
“大人,童言无忌,您切莫与他一般见识。”
程大人面容严肃,“这小孩子本官自然不会怪罪,可是你身为他的姐姐,不好好教导他,让他尽想些歪门邪道之事,本官就要责你这教弟无方之罪。”
戚和本想说他不是自己的弟弟,但如今否认,也太不仁道。
倒是陈晓开口:“她不是我的姐姐,她是誉王府的戚和公主。”
程大人大吃一惊,刚才都说了童言无忌,想来这孩子也不会说谎,再说了,冒充皇亲是多大的罪,他们敢么?
于是立刻起身,来到戚和面前:“下官不知是公主殿下凤驾,多有得罪,还请公主恕罪。”
旁听的百姓也很吃惊,这公主金枝玉叶,怎么会来这里听审?也太会与民同乐。
“大人不必多礼。”戚和还是亮出令牌,表明自己的确是公主的身份。
唉,记得那次被小混混调戏,就是因为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所以以后出门,她都留了个心眼,这回还真的派上用场。
“公主殿下,您是君,下官是臣,请公主上座。”一番客套之言是避免不了的。
戚和推辞,“本公主来此也只是凑个热闹,若是方便,给本公主一张椅子坐着旁听即可。”
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不留下来,可有点伤程大人的心。
“是是是,殿下亲临听审,是下官的福气。”程大人对衙差吩咐:“还不去搬!”
然后,堂上又恢复了秩序,唯一与方才不同的是,多了两个人,戚和坐着,陈晓拿着九串糖葫芦在旁边站着。
“王冉,你再把案发当日之事陈述一遍。”程大人拍惊堂木。
“是,大人。”王冉便开始回忆,“记得昨日,我出去打酒,回来后就发现家里许多值钱的东西不翼而飞,我便立刻想到了赵奇这厮,赵奇虽是小人的邻居,可由于他手脚不干净,有小偷小摸的习惯,因此两家素无往来,此番小人家中失窃,必定是他所为。”
“你含血喷人,我根本就没偷!”赵奇怒目而视,大声咆哮。
程大人又拍了记惊堂木,“肃静肃静!”
底下鸦雀无声,静静地等着大人问案。
戚和就觉得这很有意思,一个说的井井有条,一个愤怒得似要杀人,这赵奇究竟是不是此案的窃贼?
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怕是没这么简单。
程大人还未发言,陈晓抢先一步,“大人,这个王冉他空口无凭!”
此语一出,又惊呆众人,公主身边的这个小家伙究竟是何人?竟然有如此胆量及魄力。
不过既然能跟在公主身边,想必是来头不小。
任谁也想不到,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樵夫之子。
“对呀,连小孩都知道,这是空口无凭,只是你的妄加推论而已,你若是拿不出真凭实据,你要本官如何给你做主?”程大人对王冉说到。
王冉是个急性子,“大人,必然是他所为,你这个人偷窃惯了,只是因为以前偷些小东西,故此我们邻里街坊就并未报官,没想到此次如此大胆,把小人家中财宝洗劫一空。”
一直默不作声的戚和终于开口:“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王冉恭敬地回答:“禀公主,小人的娘子早已回了娘家,所以家里并无他人。”
戚和并没有多少吃惊,“你娘子回家多久了?”
“照今日算来,已有七日。”
“嗯。”戚和颔首。
程大人对戚和拱手:“公主可是发现了什么?”
“尚未有所发现。”戚和不是这方面的行家。
陈晓已经解决了一串糖葫芦,把山楂籽吐的到处都是,真是极不道德。
“我爹说过,不是亲眼所见的事情,那便不算真的。”陈晓萌萌哒地开口,很认真的模样。
赵奇对陈晓投去感恩的目光,难得,难得有个人替他辩解,虽然是个年纪幼小的男孩。
王冉不乐意了,“除了他还能有谁?难道是那财宝自己长腿走了不成?”
话音刚落,一个妇人闯入公堂。
“青天大老爷恕罪,银子是小妇人拿的。”
“娘子?怎么是你?”王冉甚是吃惊。
现在场面就有点悬疑了,王冉冤枉赵奇偷窃,却没曾想此事是自己的妻子所为。
“你还不快说清楚。”程大人做的最多的事,便是拍惊堂木。
讲真,这样既威严,又可以集中大家的注意力,前人发明的这些东西,还真是好用。
“是,大人。”王冉的妻子一字一句开口:“小妇人回到娘家,才得知我弟弟生意失败欠下巨债,好歹我是个做姐姐的,岂能不帮,所以连忙回家拿银子接济他,不过由于情况紧急,当时相公又不在家,所以回了家拿上银子就走了,想着等回来再说,可是没曾想,此次回来竟得知相公把赵大哥告上官府,所以不敢耽搁,来到衙门讲清楚。”
“原来如此。”众人唏嘘不已。
搞了半天,这只是一场意外。
“我就说嘛,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爹教我的很对。”陈晓在外人面前不忘给自己亲爹博面子。
那妇人轻声责怪王冉,“夫君,你这回真的是冤枉人家赵大哥了。”
其实也有她的不是,若是能留张纸条说清楚,就不会形成如今这种局面。
王冉不好意思地对赵奇启唇:“赵兄弟,实在是抱歉,我向你赔个不是。”
“不敢当,像我这种人,怎么配得到你的歉意呢?”果然,咸鱼翻身后,就忍不住挖苦那个陷他于囹圄境地只人。
“好了好了,此案既然已经真相大白,那就不用多说,将赵奇无罪释放,你们夫妻俩回去吧!”程大人此人心眼倒也不坏。
“谢青天大老爷!”
戚和也起身,“程大人明察秋毫,真不愧是一方父母,本公主佩服。”
“公主过奖。”其实他啥都没做,只是拍了几下惊堂木而已。
陈晓嘀咕,“嗯,感觉做文官也蛮好玩的。”
“大人,那本公主便告辞了,您不必送。”戚和带陈晓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十几粒山楂籽。
程大人做了下恭送的样子,随后对赵奇开口:“以后切不可再行盗窃,此番之事,也当是让你长点记性。”
“谢大人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