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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陆允辰没有再碰她,滑至肩下的衣服,他重新套向凌夏的身上,举止没了之前的冲动,粗鲁,但凌夏却可以轻易的觉察到他的绝望,失落……
她不是故意的。
隐瞒了孩子的事情,造成他们今天的局面,凌夏承认自己也有错,但陆允辰也推卸不了责任。
他紧紧的搂着凌夏,寓意很深,抱着凌夏冷冰冰的身子,分明就是和以前一样的亲昵,可这会儿功夫就好像是恍如隔世那般,一切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人非物非的荒凉。
不语。
彼此的沉默。
本是很窄小的沙发,却蜷缩着他们两个人,他们这时更像是彼此取暖,安慰,历经了大痛大悲的两个人。
“每次见到清清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我们的孩子,如果悦悦还在,也和清清是一样的年龄,可能也和清清一样,蹦蹦跳跳的,能言善道,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凌夏淡淡的开口。
陆允辰没有接话,好像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是无力了,没有任何的意义。
一直到天明,陆允辰离开,凌夏的世界黑暗得晕头转向,她无法形容此时此刻异常窒息的感觉,在终于可以面对悦悦事情的时候,凌夏才愕然发现远比想象中还要疼,但在疼过之后,总有人会给她蜜一般的甜腻。
乔凯泽一大清早来给她汇报好消息,发现凌夏明显不对劲,眼圈很深,眼睛还红肿,分明就是哭过的痕迹。
“喂,凌小夏,你发生了什么事啊,你哭过了?”乔凯泽嚷嚷着,他习惯性的嚷嚷,也习惯性的大惊小怪。
“才没呢。”凌夏不愿意让乔凯泽担心,乔凯泽的世界其实是很单纯的,凌夏始终是不愿意自己犹如泥淖一样的生活会传染到他,可是乔凯泽才不怕这些,就是这么阴魂不散似的紧紧缠着她。
“还说没有,明明就哭过了。”真是个孩子气的男生。
“你这么早来找我干什么呀!”凌夏没口气的说着,她一旦态度强硬起来,乔凯泽这家伙就会软下来,明显是吃硬不吃软的。
被问及,这时乔凯泽才记起一件大事,“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当当当……”
孩子气就是孩子气,永远都改变不了,上一秒乔凯泽还在追究着凌夏为什么哭了,这会儿倒是特别兴奋的,像是献宝一样的将一个本本交至凌夏的手中。
凌夏蹙眉,还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想玩什么花样,可在打开看的瞬间,凌夏立刻被惊到了,“什么?乔凯泽,这是什么呀!”
凌夏当真是被彻底的给惊喜道到了,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甚至双眸不断的在其上来来回回的查看,见凌夏脸上泛着无比喜悦的笑容,乔凯泽唇角露出的是得瑟自豪之意。
乔凯泽像是立了大功似的,吞了吞喉,故作严肃的道,“没看到上面的字么,大写粗体的毕业证三个字!”
他指了指凌夏此时揣在手里的毕业证,严肃了几秒之后,又立马破功的恢复到了他的常态样儿,“看到没,是我们凌小夏的毕业证,学士学位,医学专业,鼓掌,恭喜恭喜,终于毕业了。”
乔凯泽拼命的拍掌表示祝贺,而凌夏显然是被惊到了,到这一刻,还不愿意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即刻忍不住的问,“乔凯泽,你这是真的吗?真的是我们学校颁发的正规的毕业证书?你不会给我弄张假证吧!”
说到假证时,凌夏格外的认真,“你可别陷害我啊,我本来就是一坐牢的,让人够瞧不起了,你给我弄张假证要是被人给查出来了,妈啊,要死了,我又会被关进去。”
从凌夏的言语里,其实还是不难听出她对监狱的恐惧,嘴上说是不在乎,不害怕,更是说自己坐过牢的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终究,她不是那样的人。
乔凯泽一听这话,立马又恢复到了正经,“你这个女人,真是,你把我乔凯泽当成什么啦!难道我连给你弄到个毕业证的能力都没有吗?你本来就要毕业了,只是论文和答辩没有完成,还有实习报告没交上去,这两样东西,我还弄不到啊!就算你坐牢了,但学校也不能歧视吧,塞了点钱,走了一点关系,一本毕业证就到手啰。”
他解释着。
凌夏这个时候是爱不释手搬着她的毕业证,说不出的激动,也有说不出的感激,这个乔凯泽平时好像大大咧咧的,好像什么事儿都不会干,典型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花花公子,可没想到在她面前,总会做那么几件出乎意料之外的事。
“喂,凌小夏,你不会以为我的文凭也是假的吧,我没读书是真,但在国外留学的毕业证也不假啊,我又不是办假证,你怀疑我没道理啊!”
乔凯泽抱怨连连,没口气的斥。
“嗯,是真的,是真的证,你和我的毕业证都是真的,以后我有这个了,是不是找工作就容易一点了。”凌夏显然是高兴大了。
乔凯泽挑眉,目光在凌夏身上打量了一番,眼神意味深长的专注着,凌夏是摸不着头脑,“干嘛呢,我脸上有东西?”
“还找什么工作啊,我养你!以后我靠自己的本事养你,你不用上班了,就在家给我生孩子吧。”乔凯泽说得很顺势,他说任何话都从来不会脸红的,就是那样的厚脸皮,大言不惭。
凌夏也习惯了他这样的调调,无药可救,可乔凯泽的语声突然沉静了下来,十分的认真,“既然我们已经有两本证了,凌小夏,我们再去弄两本结婚证好不好!这样好事成双,大吉大利的。”
乔凯泽的这话,让凌夏哑口无言,好半会才唤着他的名字。
每一次,只要凌夏以那样低沉,又抱歉的口吻换他时,乔凯泽是那样的抗拒,不乐意听到。
这时,凌夏也认真了,“乔凯泽,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很感激。”
“所以叫你如果感激,就以身相许,把一生都许配给我,我不在乎你的过去的,我只想成为你的现在和未来。”
最后一句话,乔凯泽说得很诚恳,从未有过的诚恳。
他的话让凌夏为难,“我知道乔凯泽你是个好人,这么一个好男人要和我结婚领证生小孩,我要是拒绝的话,真的很虚伪,可是,你就当我是虚伪吧,我可以找任何一个男人结婚,唯独不能毒害你!乔凯泽,你以后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了,我不想欠你更多。”
只是不想欠他更多,事实却是,她欠乔凯泽的,可能这一生都偿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