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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的清晨,奚曦睡眼惺忪地拉开门,才要放丫鬟婆子进来侍候她洗漱,房门拉开的那一瞬间,一柄雪亮剑刃便往她刺了过来。
奚曦的睡意立时退去,她旋身避开剑锋,待看清刺杀她的人,不可置信地嗔笑道:“浚息?”
奚曦微愕,浚息从京城回来了?他刺杀她,是因为知道了她摸清了《无忧曲》的门路,连日在幻音阵中习练《无忧曲》?
由不得她多想,“浚息”的剑锋接二连三再度刺来,招招击人要害,杀机凌厉。
那个人又是“浚息”,《无忧曲》奚曦还没有完全掌握,只得凭藉璇玑赋勉强迎战。
边迎战,奚曦边在疑虑,二话不说,直接杀将过来,这实在不像浚息的行事作风。何况他要杀的人还是她。奚曦觑了眼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的丫鬟婆子们,她知道,这些下人中不乏浚息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浚息是连自己的人都对付?奚曦仔细辨识着“浚息”的体格,体态,面目,和浚息一模一样没有错,可最能诠释一个人的神态的五官——眼瞳中的眼神却和浚息迥异。
浚息的眸色幽深,深沉;眼前这个“浚息”,却眸色疯狂,偏执!
他和浚息长的一模一样,却跟浚息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人。
回味过来后,奚曦也才注意到眼前这个“浚息”,装扮一如江湖侠客,甚至颇有几分不修边幅。完全不似权倾朝野位高权重的浚息般,发髻一丝不苟,袍服严谨织金线纹,容色洁净不怒自威。
“你不是浚息,你是谁?”奚曦边迎敌边问道。
“要杀你的人!”那人道。
“为何杀我?”
那人激愤道:“你身为我齐国朝堂的钦犯,魏国主帅奚滨的余孽,人人得而诛之!”
“想诛杀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奚曦笑着飞掠下绣楼,将那人往幻音阵中引去。
——那个人不是浚息,武功却着实不错。璇玑赋三十六式,她都使完了,还没能将那人制服。而《无忧曲》她还没能完全掌握,面对这样的高手,她不能贸然使用。再打斗下去,就该她落下风了。
“哼!哪里走!”那人激怒往奚曦追了过来。
绣楼离幻音阵还有一段距离,那人的武功远在奚曦之上,轻功也非奚曦可比,很快堵住奚曦的去路,奚曦只得放出玉箫中的暗器,趁着那人躲避机关暗器的功夫,奚曦总算入了幻音阵中,有惊无险。
待得那人跟进了幻音阵,奚曦启动了幻音阵的机关阵法。
“小姐!”
奚曦与那人的打斗,引得玉苑外的侍卫进来探查,今晨没有待在玉苑的楚瀚和阿穗亦先后赶回了玉苑。
“什么情况?”楚瀚不见奚曦,急忙询问侍卫们。
一个侍卫道:“我们闻声进来时,只看到一人追杀小姐进去了那阵,追杀小姐的人是谁,并没有看清!”看背影有些像侯爷啊!不过应该是眼花吧。侯爷此刻人在京城,那人更是江湖人打扮,怎么会是侯爷?侯爷又怎么会追杀小姐?
听闻奚曦将追杀自己的人引进了幻音阵,在那个七级阵法里,任他武功再高,还不是任由少女蹂躏,楚瀚倒是没有再担心奚曦。阿穗巡视过玉苑,更是对涌进玉苑的侍卫道:“好了好了,没事了,都下去吧。”
“成,有事阿穗姑娘你可一定要叫我们啊!小姐若有闪失,侯爷从京城回来,还不将我们抽筋剥皮!拜托了啊!”侍卫们道。
……
幻音阵中。
幻音攻击之下,那个和浚息长相一模一样的江湖客已经昏死过去。
奚曦在那人耳后发际下辨查着。
没有戴人皮面具?
是易容术吗?
奚曦出了幻音阵,觑了眼阵外守候着的楚瀚和阿穗,吩咐楚瀚道:“给我拿一壶水来!”“是!”
阿穗过去拉住奚曦道:“小姐,还没有洗漱用过早饭吧?我看下人们或被点穴,或带了伤,都昏死了过去!我去厨房给你打水端早饭,你洗漱了吃了饭再好好料理那个敢追杀你的人!”
“也好。”
……
早饭后,奚曦拿着一壶水再进了幻音阵,将水往那江湖客的脸上浇着,待湿了他的脸,奚曦擦拭着他的五官。
不见丝毫的模糊和异样!
那人那和浚息一模一样的五官,鬓似刀裁,眉如剑削,俊美无铸的面容,仿佛天生。
普通的水还破解不了他的易容术?
只不知还得加些什么溶液,才能溶去那人的易容?
……
奚曦坐在梅树树桠上,眸色幽异望着躺在地上的,那看上去和浚息一模一样的江湖客。
“齐国朝堂的钦犯,魏国主帅奚滨的余孽,人人得而诛之?”奚曦冷笑。既知道她的身份,既想杀她,就不该易容成浚息的样子。他不知浚息是令她家破人亡的仇人么?还是,那人跟踪她有一段日子了?以为她喜欢上了浚息?所以易容成浚息的样子,以让她对他没有防备?
奚曦抵萧在唇,她喜欢上了浚息又怎样?浚息还是得死!
奚曦闭目,习练起《无忧曲》。
《无忧曲》分音杀,音令,音魅,音愈四部分。参照梁门内功心法口诀修习。梁门内功心法口诀,梁钰当初只告诉了她修习内功的口诀,而以音愈所对照的口诀的五形序列看,口诀必然是缺失的,只是口诀本身并不妨碍梁门内功心法的修习,想必缺失的并非内容,而是附注之类的要诀。音杀,音令,音魅,三部分并用不到,音愈却是需要用到。她只能等梁钰找到奚玥的尸身,回来荆州,问他才知道。所以,现下她修习不了音愈之音,音杀的杀伐之音难以驾驭,需得治愈之音相辅相成,才能万无一失,修习不了音愈,音杀之音便也不能修习。如是,浚息回京这九日,奚曦一直先修习着音令,音魅两部分的无忧之曲。
音令的号令之音,奚曦已经基本掌握。
音魅却是玄奥的很。世间幻象,何其之多,五形序列的一个变幻,魅音奏出的幻象便不同。那些音符和梁门内功心法口诀,以五形序列排序得出的序列,何止百亿种?以此衍变出的幻象又何止百亿种?这就需要奏乐者对奇门遁甲五行之术的掌握到达融会贯通的大圆满境界,难怪,奚家流传,融会贯通奇门遁甲,是掌握《无忧曲》的先决条件之一。
奚曦因习练着音魅之音,虽是闭目,感官和耳力却格外清晰,她清晰地听到,甚至是看到那个江湖客醒转过来,江湖客惊惶盼顾着先前以幻音攻击他的这个幻音阵,当他看到了梅树树桠上坐着的吹箫的奚曦,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
他望着奚曦,虽是见鬼的神色,然而望奚曦的久了,便游神起来……他看着奚曦,仿佛看着另一个与奚曦容貌相似的女人,他眼中爱恨交织,情感复杂至极!
奚曦初见江湖客,辨识着他与浚息的不同时,就觉得他眸色疯狂偏执,此时感官里,那江湖客更加偏执狂魔!
她习练音令,号令着幻音阵中的生物,以它们试音。然而音魅千综万变,动物的智商过低,她正愁找不到人来试音呢!就拿这个江湖客来试练音魅吧!
……
浚息与坐骑神雷腊月二十七的深夜离京,披星戴月,风餐露宿,神雷日行千里,大年三十的下午,一人一马便抵达了荆州的邻城云川。
云川城与荆州城相距一百多里,以神雷的脚程,一个时辰之后,便能抵达荆州。腊月三十的云州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迎佳节,街市上人潮熙攘,也是热闹之极。穿行在人潮熙攘的街市,浚息不宜纵马。想着云川城乃齐国四大古城之一,游人趋之若鹜,浚息坐在马上觑着街市两边,只见兜售的物件也极是稀奇纳罕。浚息不由下了马,边走边瞧着,欲给奚曦买一些她会喜欢的珍玩。
浚息被一个风筝吸引进一家店铺。
“客官,官爷……”浚息虽着便服,但常年身居高位者的威严实在让人忽视不了,云川城广吸天下游客,店里客来客往,店小二也早练就了火眼真睛,立马改了称呼:“官爷请进,我们‘蓬莱仙居’乃百年老店,只要来往云川的游客,没有不进来我们店瞧瞧,捎带些珍玩赠亲送友的!”
“那个风筝!再给我挑几件女孩子会喜欢的玩艺!”浚息道。
“好嘞。”
……
“这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船,这是‘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皮影画,这是湘妃扇,都是小姐们最爱采买的,官爷送给意中人准没错!”
“就这些。”
浚息买了四样东西出去店门,隔着进店的几位顾客,手中风筝飞扬起的尾巴被进店的一个姑娘的发钗勾住。
两相对视,姑娘望着浚息俊美无铸的容颜,悄悄藏起了眼底被浚息手中风筝尾巴勾住发钗的不悦。
浚息看着姑娘,亦是怔了一怔。此生,他已见证了玉奴和奚曦的绝美容颜,眼中理应再没有美色,但那姑娘显然非中原人士,西域风情的美色混在一众齐人之间,很是吸人眼球。姑娘长的又是冶艳不羁,在西域,想必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浚息有些惊艳,倒并没有心生涟漪。那姑娘望着浚息,却显然涟漪心生,美丽的脸蛋儿上泛起霞红。
浚息对被自己魔颜倾倒的女子,向来是有几分恶意戏谑的。对长公主是,对眼前的异域美人亦是。
浚息过去,将被异域姑娘的发钗缠绕住的风筝尾巴取下,然后将姑娘被风筝尾巴缠绕的歪斜的发钗,重新给姑娘插好。浚息看了看姑娘,若无其事地离去。
姑娘转身,望着离去的浚息,望着翻身上马带着风筝渐行渐远的浚息,心花怒放。
直到浚息人马远去,店小二过去,在姑娘的耳边低声道:“圣女,欧阳舵主在楼上厢房等你!”
“知道了!”姑娘收回视线,声音桀骜冰冷地道。
上去楼上厢房,一个白衣俊逸公子,望着姑娘笑谑道:“师妹,瞧你方才怀春魂不守舍的样子,你可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是谁?”姑娘询问,眸色却是志在必得。
“这齐国的南安侯,虞浚息。”
“是他!”姑娘大惊。消化掉这个消息后,姑娘又笑了,“我看中的男人,果然不同寻常!”
俊逸公子道:“南安侯跟他从断头台上瞒下的奚滨之女的暧昧情事,天下皆知,他外室奚滨之女的身份也已经不是秘密。听说那女子遗传了天下第一美玉的美貌,可是盛世美颜。你看中了南安侯,南安侯未必就看中了你。”
“荆州的宗内人马,已经小试了一番侯府的深浅,我们拿南安侯莫可奈何,拿他的外室还没有办法吗?只要从他的外室那里逼问出了《无忧曲》的下落,他的外室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到时候,师兄还愁我月眉搞不定南安侯吗?”月眉掩嘴笑道:“圣女的我,自幼钻研蛊术,可是有很多法子,让一个男人爱上我的!”
俊逸公子哀叹道:“最毒女人心!”
月眉看着俊逸公子道:“师兄倒是惯会怜香惜玉!这一次,对付南安侯的外室,可再莫像去年夏天在白驼山,你敌我不分,帮衬那个夺我漠蛇的女人了!”
俊逸公子失笑道:“我没有帮衬她!我是被她布置的阵法机关困住了,你怎么就是不相信!”
“去年我们还没有加入密宗,现在我们已隶属于密宗,是密宗的人马,事事以宗主的指令行事。我相不相信你不重要,这一次,要是南安侯的外室因师兄之故脱网,师兄自己去跟宗主解释,能不能活命,就看宗主是否相信你。”
“我保证全力配合你。不过,逼问出了《无忧曲》的下落,你可别想着杀她,把人给我。南安侯的外室,那个女人美得很!”
月眉扑哧笑道:“知道了。我们俩谁也别碍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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