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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才智尽失
容子奕头疼的毛病果然悄无声息地传进了西院几个人物的耳朵里,景离自然是其中之一。
虽然早已看破容子奕知道有人向自己下毒,这头疼病恐怕没有多么要紧,但景离一则仍是不能全然放心,二则总需得陪容子奕将这戏做下去,便只佯作中局,传容子奕至书房伺候。
行了礼屏退了侍从,容子奕照这几日景离给他立的规矩只拣一本闲书欲至一旁静陪着,景离却招招手示意他到她身旁。
“今儿有一事恐怕只能同你商量,便唯有劳动你了。”景离一笑,往容子奕身上一倚,看住他问道,“可还记得以往你曾提过闲兵务农一策?”
容子奕微微点头,道:“记得。陛下曾在江南试行此策,收效颇佳,可当陛下想于全国内推行此策却为大司徒所阻,当时殿下……”说至此容子奕忽而语塞,眼神中流出一抹迷茫。定一定神,复回忆一会儿,容子奕方续道:“殿下赞同缓行此策,假意与大司徒结盟,以图知其底细,日后方可将其拔除。”
容子奕这反常的模样,便意味着局已开始。景离望住容子奕,忆起以往自己利用他重情的本性,拿捏住南韵、于浩然等人来使他明明看透一切却仍自甘入局,未料到今时此刻,这情势终于倒转了。
明知是算计,是利用,是怀疑,是试探,可既是他要她入局,她便唯有欣然入局。
景离于是作忧虑状问道:“你怎么了?为何忽然一怔?”
容子奕摇摇头道:“无妨,一时恍惚罢了。”揉一揉额角,他复道:“殿下还未说,为何重提此策?”
容子奕的模样实在逼真不似假装,景离不由心乱。展开手中的奏章与他共看,景离道:“你瞧,江南又上奏此策成效极佳,请陛下推行此策。”眼梢却不住地打量容子奕切实泛白的面容。
这一份奏章写的极详尽,将推行闲兵务农一政以来农田产量、兵将武力等等条条件件能想得到的、想不到的皆一一列明,且同时附上与历年同时的比对,把此政的益处写得有理有据无可挑剔,即使是容子奕,看下来也竟是无懈可击。意欲推行此策强壮国库兵力、更重要的是断绝赋税贪污拔除大司徒一系势力者,唯有女帝也。是而不必多加推测,此封奏章必是出于女帝的授意。
此事景离牵扯甚深,虽是由女帝授意景离假意结盟,然还需谨慎应对。容子奕正欲细细思度一番当如何处理此事,却觉灵台一片混沌,竟是什么也无法思考一般。容子奕不由抬手揉一揉额角,以期能叫头脑清顿些,却意料之中的毫无作用。
“秋郎,你究竟怎么了?”景离扔下手中的奏章,不由容子奕再推脱便向外喝道:“来人啊,传府医!”
容子奕按住景离的手,道:“不必了,府医已诊断多时,却并未查出有任何病症。”
府医自然是无用的,他们不是局中人,不过是引出下一个局中人的由头罢了。景离知道容子奕的盘算,便顺其盘算转而吩咐道:“来人啊,去请远妃夫人来。”
一时远风受召而来,看一眼屋内的情景便领会到了此来所为之事。
“见过殿下。”行过礼,远风假作毫不知情地玩笑道:“我以为殿下乃是要唤我服侍笔墨,倒不想东弟已先来了。既是有东弟珠玉在前,恐怕我只能为殿下研一研磨、添一添茶了。”
景离并不接这玩笑话,只道:“今日请远哥哥来,乃是本王有要是求于远哥哥。”她立起身,看住远风道:“还请远哥哥破例为秋郎诊脉。”
远风一笑,爽快应道:“既是殿下金口已开,我自没有推辞的道理。”几步上前在容子奕身侧坐下,远风微不可测地向容子奕递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有劳远兄。”容子奕伸出手来,微微垂首谢道。
远风轻轻搭上容子奕的腕间,待探得脉象,他原本风轻云淡的神色忽而凝重起来。微微倒吸一口气,远风抬手又重新探了一回脉,却还是一样的脉象。
看一眼容子奕平静的面容,远风的脸色不由变得煞白。
见远风面色有异,景离亟亟问道:“秋郎如何?”
远风转脸看住景离,沉声道:“东弟乃是中了浮六之毒,此毒不伤人命,只损心脑。”
“只损心脑……”景离喃喃复念一遍,又问道:“那秋郎如何?中毒可深?”
远风将目光移回容子奕面上,眼神中满是悲怆:“以东弟的脉象,毒已深入心脉,恐怕纵是华佗再世亦无法逆转。”明明已为他尽拔体内之毒,为何会这样?!
见远风此刻双目中的流露真切,景离心中的不祥之感愈发重了。她于是复问一遍,道:“你可确认?”
远风缓缓地点点头,低声道:“是。”口中虽在向景离回话,目光却不曾离开容子奕,仿佛是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被远风看着的容子奕却只是平静如常,仿佛中毒的不是自己、失去才智的也不是自己。
容子奕与远风的反常叫景离彻底地不安起来。
难道这不是局,难道这都是真的?容子奕真的中了这浮六毒,天下第一的才智已皆尽散去?
景离如是想着,只觉头晕目眩,身形不由一晃,若非身后的架子当了一挡便要生生跌倒在地了。饶是如此,她的身躯仍是重重撞于架上,发出一声闷响,听着便知吃痛的很,可景离却似浑然不觉。而远风与容子奕身为景离男妃本当竭力护主,此时却也无人分出心思去照看景离。
三人只是如此古怪地静默着。
静默中,房内的气氛已紧绷压抑至极点,仿佛只要少一碰触便会叫天地崩塌。
“殿下。”一直静默着的容子奕忽而开了口,打破了这静默。
“此事与远兄无关,可否请远兄先行回避。”他淡然道,“我自会告知殿下发生了何事。”
景离紧咬住下唇点一点头。
远风虽亦想求一个答案、并不甘愿,却也唯有离去。
房门掩上的一瞬,景离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而出,面上的神色却仍紧绷着不肯松懈。
她便携着如此一面倔强泪容,半饷方只吐出二字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