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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剩下老道和钟长有,那老道问钟长有:“那盒子可还安稳?”
钟长有忙应道:“还在还在,一直没敢动。我们把老宅护得非常好,周围围墙也加了一些防护网,还有老屋子也加了一些防护,不会随便有人进去的。”
我在床底听了笑,心道:防护个屁,老子接连进去好几次,光是院子就进去了……我数数,应该是三趟,跟钟晴儿进去一趟,跟胖子进去一趟,跟旁边躺着的这个白绮进去一趟。
老屋也进去一趟,和胖子上回的那次。
老道点点头,捋捋胡须说道:“那大盒子的灵和小盒子不太一样。而且两个盒子里面各自装着不同的东西。”
钟长有说道:“我听说,那小盒子里面放着一张图,上面画着个古代穿着长衣服的美女。”
“嗯。”
“咱们家的盒子里面却是个木雕人像,请问道长,这两者有啥不一样的地方么?”
那道长摇头说道:“这必定是有缘故的,至于是什么缘故,贫道也说不清楚。只是能够瞧的出来,那个大盒里的雕像必定是个有缘故的,里面封着一个人的亡灵,并且是个受了诅咒的冤魂,所以,我要你们把它供奉起来,以免惹出什么事端来。”
“是是。”钟长有唯唯诺诺。
听了这些话,我心里面开始打鼓了:原来,两家的盒子里面除了灵以外,还各自装着物件,我们家的是一副美女画,而他们家得到的盒子里面是一个雕塑。
难道一画一雕塑,它们就是灵?
奇怪了,怎么没听爷爷说过?
明明爷爷也见过那幅画呀,要是灵就是那幅画的话,为什么爷爷没事儿?
十八年前这件事情虽然开始慢慢水落石出,但是仍然有不少细节让人想不清楚。
道士忽然问:“卫家那孩子怎么样了?”
“你说是卫老头那个孙子?”
“对。”老道应道。
“那孩子,就那样,个头不小,就是个傻大个,整天吊儿郎当的,那么大人了,在村子里整天闲逛。而且这小子没啥本事,色胆不小,老是想围着我们家晴儿转,要不是我看得紧,恐怕这小子早就……”
这时旁边的白绮捏我了一下。那意思像是在说:你就是这样的人。
没想到那道士却说道:“你们两家,大概就是有渊源的人,切不可怠慢了那小子。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钟长有和在床底下的我都听得云里雾里,钟长又问道:“道长您的意思是?”
那老道叹了口气,说道:“当初,你们两家的儿媳妇都怀孕,而且都挺着肚子见到了灵,恐怕冥冥之中自有天数。那孩子那天我看见他了,他和人在说话,我远远瞧着,孩子是有些凡俗之气,但是却也能隐隐看到一些灵气。”
灵气?什么意思?
这恐怕是我和钟长有共同想问的。
“役灵本是我道门中人所不屑,但是,冥冥之中,我却由此机缘,碰巧学到了,所以,在你寻到的灵身上施了一法,看来还算是有用。这么多年来,我虽然是闭关清修,但是也在一直对此精深钻研,虽然不得其法,但是也自认终有小成。”
钟长有虽然听不懂,却点点头,表示恭敬在听。
此时钟子健却匆匆进来,开口道:“道长,您还得过去亲自看看,我念了咒,也烧了符水,但是并不管用啊,孩子还是手脚冰凉,躺在那里睡着了。”
那道长却说道:“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驱灵也是这个道理。现在我先用符水把灵给定住了,然后再把它慢慢逼出来,这才只是第一步而已。另外,你让孩子睡觉的时候不可盖上任何东西,就拿我的第二张符贴在她肚脐眼的位置就行了。再过一周就有奇效。”
钟子健忙说道:“是是是,好的,道长,我这就去办。”
钟长有不放心,冲老道说道:“道长,我也去看看。”
那老道一摆手,说道:“去吧。你们先去看孩子,回来的时候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道长。”两个恭恭敬敬出了门,并把门关上。
这老道,这不是在做皇帝吗?在古装片里,只有皇帝才有这样的架子,不怒自威。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穿长袍大褂的人进来了,穿着跟老道一样的衣服,也是个道士,只听他说道:“师父,他们人都来了。”
立即,脚部声匆匆,几个人鱼贯而入。进来后齐声躬身说了一句:“道长好!”
“嗯,都坐吧。”老道说道。
这家伙越来越像是皇帝,口气,姿势都像。
第一个开口的是个男的,只听他说道:“道长,多年不见,您老可好。”
“嗯,好。你也辛苦了。”
“不敢,不敢。”
声音听上去很熟,不是一般的熟。
这人是谁?
其他几个人,有男有女,也纷纷冲道长致敬,说了一些客套话。只是,这几个人也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其中一个听着像是佟三叔,我家对门邻居。
“怎么样,你们几个?这些年辛苦了。”那老道像是在巡视边防哨的上级领导一般的口气。
“是是是,不敢不敢,道长您才是辛苦了。”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说道:“要不是托道长大福庇佑,我们怎么可能有今天?”
其他几个人开始附和,然后纷纷落座。有的人正对着我这个方向坐着,我也不敢稍微探出头去看他们到底长啥样。
“你们挨个说说吧。”这是老道徒弟的声音。
“其实,我们每个月都会给道观捎信过去,汇报我们这边的情况,所以……”其中一人道。
“所以,没什么好说的是吗?”
从身形看得出,几个人开始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说话。
一个中年女人忙陪笑道:“也不是,呵呵,道长吩咐我们的事情,我们一点也不敢怠慢,平常别看是过日子,出出进进的,但却一点也不敢忘了自己的职责。”
“既然不敢忘。那就具体说说,道长让你说你们就说。”那小道口气丝毫不客气。
“是,”中年女人又赔笑道,“其实卫家也没啥事儿,卫诚那孩子跟村儿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就是平常不务正业,这么大了,学也不上了,平常就在药铺里给他爹帮忙。我呢,也没事儿装成病人,没事就往药铺跑,却是一点也不敢耽误。”
怎么说起我们家来了?刚才我听的清清楚楚,又是卫家,又是提到我的名字,不过我怎么听着有点糊涂?这到底是谁?他们在干嘛?
“是啊,”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说道,“虽然我开了个饭店,但是没事也跟他二婶时常联系。我在村子东头,她就在卫家的东边,还有老佟,住在他们家对面,所以,算是都顾到了。只是上个月,他和那个同学被抓去警察局,我们也跟着去了,怕出什么事儿。”
我可以确定是在说我,因为我和胖子确实是被抓去了警察局。不过,他跟着我干什么?还“怕出什么事”?不过这声音也是够熟悉的。
这人又是谁?
“平常他就不怎么出去吗?”
“是的,不怎么出去。为了防止他跑到外面上学,我们几个也算是下了大功夫。您瞧,这是历年来的通知单,还有这个,这是他的高中通知单,这是大学通知单,我们都通过关系,或者通过收买,或者是通过截留,都落在我们手里了。”
“嗯。你们几个确实是上了心思。”小道拿过他们递过来的纸张,挨个翻看着。
“还有,我们为了尽量不让他出村子,去年我和二叔就跑去他们家,不断给他爸爸上课,说服他,让他在药铺帮忙,又说了一些他不好的,让他爷爷和爸爸不让他往外跑。”
我听得都糊涂了,这都哪儿跟哪儿?什么呀?怎么他们手里还有我的入学通知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