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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猛地看上去,似乎是一个皮囊,而看那些连接的部分,却是实实在在从二伢子身上脱落下来的。
我赶紧上前去帮忙,二伢子却摆摆手说道:“不用了诚老爷,我自己来就行。”
又挣了半天,他整个人终于脱出来了,身上还粘着各种皮肉和液体。我对二伢子说:“你先去洗一洗,剩下的东西我来处理。”
二伢子忙答应着出去了。
我正在房间里裹那些蜕下来的东西,十分的恶心,我用床单都裹住,准备拿出去扔垃圾桶。
这个时候,胖子领着四五个人进来了,个个都穿得颇为讲究,看来,他们就是刚才找二伢子的那些人。为首的穿着橙黄色的大褂,约莫有四十多岁年纪,带着个厚厚的眼睛,背部微微有些驼。
那人见了我,忙笑着问好,问道:“请问这位先生,二伢子是在这个房间吗?您是他朋友?”
我点点头,说道:“他刚刚出去洗澡了,待会儿马上就回来,你们先坐。”
“我姓丛,叫我老丛就好了。”说着就伸过手来握住,表情显得十分的亲热和恭敬。
我和胖子有点拿不定主意,这些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来找二伢子呢?别再是李家的人,伪装成别人的样子来打探我们的底细。
我正要问,二伢子擦着头就进来了,冲着我喊道:“诚老爷,真的是很舒服呢,这回一下子轻松了!”
再看二伢子时,让惊讶的是,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皮肤跟先前想比,也几乎没有不同了,只是可能刚刚出壳的缘故,显得微微有些肿胀的白。看来,刘湘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只不过时间更加缩短了,这才两天左右的功夫。
看他能够好好的复原,心里也为他高兴。
这时候那老丛急忙站起来,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站立在那里。
“请问,您就是二伢子吗?”
二伢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懵地说道:“是啊,我就是啊。”
“您叫什么名字,可以说一下吗?”
“唔,我一直叫二伢子呀,没怎么变过。就叫二伢子。”
“哦,呵呵,我说的是您的大名,大名怎么称呼?”
“大名啊,叫黄晓。”
“是不是,这个晓。”说着,那老丛在手上写了一个字,给二伢子看。
我和胖子互相看了看,均是怀疑的表情,这些人不知道要搞什么鬼把戏。我手上早已经捏好了手诀,一有什么情况,马上就动手,为此,我还故意站在二伢子身后,如果他们突然要出手,不管是伤我还是胖子,抑或是二伢子,那就只能当仁不让了。
二伢子看了他手掌上的字,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个,没错。”
“其实,您不是叫黄晓,先前应该是叫黄冒。”
“啊?这个,这个我却不知道。”
“呵呵,请不要见怪,我还要再确认一下,您的母亲是不是叫秀莲呢?”
“对啊,你怎么知道?”二伢子一边擦着头,一边又看我。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晓得。
那老丛以及背后三个人忽然一下子跪下去,叫道:“少爷!少爷!我们找得你好苦啊!”
我和胖子,包括二伢子一下子都蒙圈了。
我赶紧去扶老丛连同那几个人,心里面暗暗疑惑:这些人要搞什么鬼把戏?
“什么少爷啊?你们先起来,说清楚再说啊。”二伢子惊讶。
那老丛擦了擦眼泪,被扶着站起来,对着二伢子,又冲着我们说道:“我们走了多少路,费了多少力气,就是要找到我们的少爷,今天可算是如愿以偿啦。老爷要是现在知道了,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什么呀,什么呀……,你们说话都好奇怪,什么少爷、老爷的。”
“唉,少爷,不知道老夫人在家有没有跟您提起过,您父亲的名字。”
“我父亲?我父亲,他不是早死了吗?”
我见状,心里一动,连忙拦住老丛,问道:“请问,他的父亲怎么称呼啊?”
“哦,是这样的,这位先生,我们老爷大名叫黄柏富,是这里苍山园的主人。”
我转头问二伢子:“对得上吗?”
二伢子重重点点头,说道:“没错,他的名号是叫黄柏富,我母亲对我说起过。但是她跟我说父亲早死了呀。”
“唉,唉,少爷,少爷,您听我说,这里面其中有个缘故,以前都是老爷少年不经事时做过的事,老爷不仅没事儿,而且身体还很好。可能老爷和夫人当年因为感情的事儿有过什么争执和过节,所以,夫人那样说,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个事儿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二伢子怎么来的我倒是知道,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二伢子算是我们碰到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他明明是在大庙旁边那个村子里,而且一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就是自小在那里长大,一路上看来,特别是他没有变成妖怪之前,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地方小伙,喜欢说笑,而且贪财,没多少文化,也因为贪财的缘故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但是,我们谁也没想到,他还会有这样的一个身世。我对这位老丛说的话不禁起了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李家的人?怎么这个时候忽然出现,而且出现的是“恰到时候”。他们是不是想从我们这几个人里面找出侧面来进行阴谋攻击?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我父亲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二伢子又惊又喜,抱着老丛的胳膊使劲的摇。
“是哇,没错,少爷,哦,对了,先前老爷还吩咐过,怕你见了我们不信,还说过你身上两处地方的有痣,一处是在耳朵上面,在发际处,一处是在大腿内侧,排列着三个。”
胖子插口说道:“那就正好,看看再说,验明正身。”
二伢子却一下子欢呼起来,叫道:“不用看了!父亲说的一点儿没错!”
那老丛更是高兴,见二伢子已然相认了,忙挽住他的手,说道:“我们找天,找地,找了那么长时间,没想到你今天却来到了家门口,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我们赶紧走吧。”
如果说先前我还有九分的怀疑,一分的相信,现在提起了二伢子身上的特征,而且都还对得上,这下看来真的是亲人相认了。
我看了看胖子,胖子也对着我点了点头。
老丛喜欢地不行,说道:“那还等什么,少爷,车在外面,不过雨水大,我们把车子停到了对面街上,我们走吧。去见老爷!”
二伢子喜得无可无不可,连忙答应。后面几个人也纷纷过来搀扶。二伢子出了房门,忽又回头说道:“老爷,你们跟着我一块儿去吧。”
老丛说道:“是啊是啊,既然是少爷的朋友,也一块去吧。”
其实就这样让二伢子走了,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尽管他们前后话语都互相对的上,但是稳重起见,还是要过去瞧瞧确认了再说。如果他们仅仅是用这么几句话就能够“拐”走一个人,那也实在是有点太容易了,显得我们智商不够啊。
我对着胖子悄悄说道:“你别去了,在家里看着,别出什么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去瞧瞧,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回来。在这里等我。”
胖子想了想,说行。
然而我还是不放心,胖子和刘湘毕竟是受我怀疑的人,虽然刘湘是板上钉钉的坏人,但是胖子却也……,算了,不说了。
我去了白绮房间,粗略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并吩咐她,要注意安全,我一会儿就回来,并提醒,待会儿把房退了,然后再开一间房间,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等我回来。白绮听二伢子的事情也觉得惊奇,却没多问什么,听到我的吩咐立刻答应了。
我和二伢子跟着老丛等几个人过了街,上了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
那车开动后就直直往北行驶。老丛回过头来笑着说道:“待会儿老爷见了少爷不知道有多高兴呢,现在我们还来不及通知他。反正马上就能见到了。”
二伢子心情又是激动,又是彷徨,紧靠着我,一会儿抓住我的手,一会儿又松开。我知道他这是坐立不安,马上就要见到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换了谁都会这个样子。
车子行驶了约莫有半个多钟头,开出了城镇以后,就直直往山后面走,我一路上不敢大意,眼睛盯着窗外,一路上记着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