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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拿着那本厚厚的家规走进了房间里,一翻开那本家规,就觉得头好痛,这简直比以前背语文课文难多了,不,应该是比以前背法律条款难多了,至少以前的法律条款,是公平正义的,自己即便不知道,也能大概猜个一二,可是这破家规,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全是怎么处罚儿媳妇的。
依依为了应付明天的考核,今天只能突击了,就像以前读书一样,考试之前的那个晚上,大家最勤奋了,挑灯夜战熬通宵,似乎想把这一个学期都没有记住的知识点,在一个晚上全都给它背在了脑子里。
依依一页一页地翻看,试图努力理解这个社会女子的生存规则,将这些自己并不赞同的规则记在脑子里。
第二天,依依顶着一双熊猫眼就出门了,暗卫看到了,吓了一跳,这轩王妃,这双黑乎乎的眼睛好像被人打了两拳似得。
依依来到轩王府,径直走到书房,看到了书桌旁的地上那一大箩筐的毛笔字,依依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么多啊,既然要用大箩筐来装,写这么多,只怕是他的手都要写断了吧。依依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居然让一个瞎子默写这么多的家规。
依依随手拿起上面的一张纸来看,最上面的墨迹还是新的,应该是刚写了没有多久,依依仔细一看那字迹,娟秀的簪花小楷,看字迹,应该是出自一个大家闺秀之手啊,应该不是凌轩写的吧,依依瞟了一眼凌轩桌子上其他的文稿,可都是苍劲有力的字体啊。
依依低眸想到,凌轩可是瞎子,他即便是会闭眼写字,可他也看不到夏依依原主的字迹是什么样子的啊,那他怎么模仿,也就是说这些家规,是他交给别人抄写的了。
依依问道:“这些你是找谁代写的啊?”
这时,白澈打着个哈欠,从书桌后面的躺椅里站了起来,依依吓了一跳,看了过去,白澈的两只熊猫眼比自己更严重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头发也乱糟糟的,似乎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白澈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地说道:“我。”
“你写的?”依依差点就要笑出声音来了。
这个凌轩,倒是会找人,白澈,堂堂东朔第二才子,要想模仿一个笔迹,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不过他要抄写这么多天的家规,也真的是难为他了。
白澈简直要被凌轩无语死了,元宵灯会那天,本来在灯会上就被许碧瑶给气得个半死,白澈又输给了许睿,没有赢得那个皇上的花灯,仅仅以一步之遥输给了许睿,结果东朔第一才子的名号就被许睿夺了去。白澈心情烦躁的回到家里,却见了王府派人过来送了一本家规和夏依依的手札,要他代替夏依依抄写家规。
心情郁闷的白澈当即就跑到王府找王爷表示抗议,他堂堂一个男子,罚抄家规,就是一种耻辱,更何况还要模仿女子的字迹。白澈当即就说要王妃自己抄写,活着找别人代写。
凌轩:“不抄?可以啊!夜影走了,暗夜组织那边,本王正愁无人管理,在想该找谁去管理呢,既然你有空……”
“我没空,找别人去管理暗夜组织吧,那个,我回家抄家规去了。”白澈赶紧拿起家规就往家里跑,跑得比兔子还快,笑话,对于自己一个书生来说,还是拿笔杆子比较顺手,要他去接管暗夜组织,那不是去找虐吗?
就自己这身小骨头,连只鸡都抓不住,也不敢杀,只怕去了暗夜组织也不能服众,那些人,可都是武功高强杀人如麻的杀手,若是自己惹毛了他们,他们一剑过来,自己还没有反应呢,就被他们给杀死了,即便他们可能看在轩王的面子上,不敢杀自己,那作弄自己也是简单得很。
自己还是不适合跟他们去干那些个血腥的事情,还是抄家规吧。暗夜组织,也就只有夜影这种武功高强的狠角色才能罩得住,哪个不听话就直接动手削他,绝不瞎BB。
只不过抄家规也有抄家规的苦恼啊,若是按自己的笔迹来抄,那真的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下手转瞬间就是一行,就这一百遍家规,给他三天就能完成,何必要十天。可偏偏要模仿夏依依那簪花小楷,一个字一个字的写,每个字之间还得是分开的,不带连贯的,这样的字写起来可真的是累,也极为耗费时间。
抄了许久,也没有抄完,只得挑灯夜战加班了,这才导致他英俊潇洒的外表,如今却憔悴不堪。
白澈苦不堪言,跟王爷诉苦,王爷睬都不睬他,现在就将目标转向了夏依依,白澈苦瓜着一张脸说道:“王妃,你看啊,我这十天就在家里抄家规了,眼睛都没有闭上休息过,更别提我没有时间去打理我的生意了,耽误了十天的工,我损失可不少呢,你看看要不要补偿我一点?”
依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极为赞同道:“嗯,你说的有道理,不知道要补偿多少呢?”
“就一百两一天,总共十天,一千两吧。”白澈很认真地掰着手指头算着,然后为了不让夏依依觉得他要的贵,忙补充说道:“我的商铺可是日进斗金的,我这耽误了十天,就问你每天一百两,已经算少的了,我只是要了商铺的损失,可没有问你要我抄写家规的劳务费呢。”
“对,确实是很辛苦,这点钱该赔偿的。”
“嗯,王妃果然英明。”
“不过你问错人了啊,又不是我找你写的,是他找你写的,你找他要去啊。”依依话锋一转,便将矛头引向了凌轩。
白澈转头看向凌轩,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我这个,”
凌轩一挑眉,从鼻子里说道:“你什么?”声音清冷。
白澈缩了缩脖子,说道:“没,没什么。家规给你送来了,我就回去休息去了。”白澈赶紧的撒腿就往外跑。
白澈,你这欺软怕硬的家伙。
依依收回了看着白澈落荒而逃的背影的视线,对凌轩说道:“走吧,赶紧的。”
“都背好了?”
“记住一点点,背了后面的,忘了前面的,就像猴子掰玉米一样,掰一个丢一个,最后手里还是只剩一个。”依依又责怪道:“这也不能怪我,就一个晚上而已,这么厚的一本家规,谁能背得下来,你为什么不早点把家规给我送过来?”
凌轩淡漠地说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没有处理好,干本王何事?”
“你!”夏依依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凌轩见她被气着了,心下一笑,径直往王府门口而去,夏依依看着地上那么一大筐的家规,依依喊道:“你走了,这一大筐你是打算让我背啊?”
这时马管家狗腿地走过来,说道:“王妃,这个奴才会让人抬上马车的。”
“哦”依依在静苑一个人过习惯了,什么都是自己动手干活,这倒是忘了,王府里下人多得是。依依便也拍了拍手跟上了凌轩的步伐,迅速地爬上了马车。
算起来,这是依依跟凌轩第三次共同乘坐马车前往宫里了,第一次两人大吵一架,上了马车还气鼓鼓的。第二次,两个人互不理睬。这一次,马车里的氛围似乎缓和了许多。
虽然两人还是没有说话,但是依依在马车里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的局促和不悦了。
马车里的火炉子应该是已经燃了许久了,将整个马车都烤的十分的暖和,想必府里的下人知道王爷要用马车,早早地就将马车烤热和了。
依依从怀里将昨天晚上背的那本家规拿出来,上面被她画了很多圈圈点点,依依指着上面一些奇怪的文字说道:“哎,这个字是什么字啊?”
依依见他没有回答,这才想起来他看不见,自己总是忘记这一条,谁叫他杜凌轩每次打人的时候,都能打得很准,丝毫看不出来他是个瞎子啊。依依便说道:“这上头两个木,下头一个西,这个是什么字?”
凌轩说道:“你虽然字写得丑了些,可是你不是认识字的吗?”
“我们那里的字,跟你这里的字有些不一样,有的字我不认识。”
“那你昨天晚上背的什么?”
“三分靠认字,七分靠猜。”
“……”凌轩满脸黑线。
“要不你背一遍吧,我把不认识的字标注一下拼音。”
“拼音?”
“就是怎么发音,我标注一下,你快点背,没时间了。”依依有些急地催促道。
就这么点时间,她就想全都记住?凌轩不禁翻了个白眼,她以为她拥有本王这样的过目不忘的头脑吗?不过凌轩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家规背了一遍。
依依就一边听,一边标注,又不时地打断他,问他是什么意思,这认真的模样好像一年级的小学生在学新课文一样。
被依依这样一会打断一会提问的,等马车赶到了宫门口,依依总算是把整本家规给过滤了一遍,然后就觉得整个脑袋都要炸了。依依宁愿去背那些拗口的药方,也不要背这些家规。
两人下了马车,共同坐上了软轿,来到了未央宫门口,依依起身就要下轿,凌轩突然用左手拉住了依依的右手,依依暗暗使劲往回缩手,却缩不回来,依依咬牙切齿地说道:“杜凌轩,你别以为进了宫,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占我便宜。”
“你想多了。”凌轩冷冷的说道,随即左手一用力,使劲捏住了依依的几个手指的关节,痛得依依直叫,使劲抽出来右手一看,手指都被捏得红肿了,依依气得一掌就狠狠地打在了凌轩的背上,大骂道:“你神经病啊?”
这一掌,依依用了十足的力道,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就连凌轩这样武功高强的人,都不禁皱了下眉头。
轿外的宫人看不见轿子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是却听到了轩王妃破口大骂轩王,而且听声音好像还打了轩王,打得还挺重,那些宫人都吓了一跳,且不说轩王妃会被轩王打了,这要是按照宫规,轩王妃怕是要挨责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王妃会突然之间破口大骂呢?大家都胆战心惊地等着轩王妃会被轩王给打下轿来。
结果轿子里一片沉浸之后,传来了轩王温柔的声音:“依依,你醒醒,在轿子里睡着了就做梦,还说梦话。”
哦,原来是说梦话,难怪王妃会突然之间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既然轩王都没有生气,轿外的宫人也就不当一回事了。
依依打完了凌轩,才想起来,刚刚自己背的家规里就有规定,自己要是打了王爷的话,就是以下犯上,除了会被责罚,甚至可能会被休。
依依计上心来,眼眸一转,一脸认真的低声提醒凌轩道:“按照家规,你是可以现在就休了我的。”
“你休想”
凌轩撩开轿帘,说道:“落轿。”便立即有宫人过来扶着凌轩下了马车。
凌轩听到依依的话,不禁有些失落,早知道就不要给她拿那本家规看了,她现在就一个劲地想着按照家规来犯规了吧,就好让自己现在就休了她。
依依狠狠地踢了一下轿子,这个杜凌轩,非得把自己绑一年干嘛?
进了未央宫,依依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宫女将那一筐抄好的家规抬到了殿内,贤贵妃往那一筐满满的家规里瞟了一眼,有些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拿过来。”
张嬷嬷便去筐里随手拿了几张纸,贤贵妃说道:“拿底下的。”张嬷嬷便伸手把筐底下的纸给翻了上来,拨弄了一下,发现底下的字迹与摆在上面的字迹一样工整,便也拿了几张过去给贤贵妃看。
依依刚刚还捏了一把汗,贤贵妃也太老狐狸,就怕自己把工整的那些纸头摆在上面,下面却放些潦草的,或者放些白纸充数。依依可是没有查看过这筐里的家规,也不知道白澈那家伙会不会偷懒,就写了表面上这一摞工整的,下面全是字迹潦草、滥竽充数的。
可是一见张嬷嬷翻出来的全是字迹工整的,依依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白澈,办事还是挺牢靠的嘛。
贤贵妃拿过了张嬷嬷递过来的抄写好的家规,一张一张地看过去,凌轩则坐在一旁神情自若的喝着茶,只有依依一个人苦逼地跪着。
“嗯,抄写得还算认真,过来拿下去吧。”贤贵妃说道,便将手上的纸头摊开来,示意夏依依过来把东西拿下去,依依连忙起身,上前过来接,贤贵妃不露痕迹地瞟了一眼依依的右手,见她的右手关节处有些红肿,依依的双眼又有些黑眼圈,这才放下心来,应该是她自己抄写的没错。
依依自然是没有错过贤贵妃的眼神了,依依这才明白贤贵妃要她亲自过来拿下去,而不是要张嬷嬷拿下去,原来就是为了近距离看一下自己的手有没有因为抄写家规而留下来的印记。这贤贵妃果真是心思多,难怪皇后斗不过她。
这时,依依才明白凌轩为何会在轿里捏痛自己的手了,原来凌轩早已料到了贤贵妃会盯着自己的手看。果真是贤贵妃生的,太了解他妈了。
一个腹黑女人,生了一个更腹黑的儿子。
依依把那几张纸头重新放回了筐里,站在殿里不动,心想,家规这一关应该算是过了吧。岂料自己还在庆幸才逃过了贤贵妃的法眼呢,这时,贤贵妃又开始发难了。
贤贵妃说道:“轩王妃,这家规并不是要抄在纸上的,而是要记在心里的。不知这十天里,你有没有好好地背诵呢?”
依依在心里把贤贵妃痛骂了几遍,却面色不显地回道:“臣妾谨记贤贵妃的话,回家后已经好好地背诵家规了。”
“既然如此,你就把第十二章背一下给本宫听。”贤贵妃说罢,又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双眼却一直盯着夏依依看。
十二章,十二章写的是什么啊,依依简直就像个被班主任叫起来背诵课文的可怜小学生,抓手挠耳也想不起来,那么一大本,怎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全背下来,她要是以提问的方式,那还能回答一二,可这要她整章地背出来,这可怎么背得出来嘛。
“怎么?你刚刚不是说好好背诵了吗?而且抄了十天了,还没有记住,是不是十天不够啊?”
“十天,已经够了,够了,儿臣背得出来的。”依依可不想再来个十天,难道还要被凌轩把手再给捏肿啊?
“那就快背。”贤贵妃显然对她的磨磨蹭蹭已经失去了耐心。
依依低下头,苦思冥想,终于想起第一句来:“居身务期质朴,教子要有义方。”然后,然后下一句就不记得了,依依呆在了那里。
“然后呢?”
然后,实在是不知道了啊。依依咳了一声,提醒凌轩帮她。
这时依依的耳边响起了凌轩用内力传过来的声音,“本王帮你可有什么好处?”
依依可不会内力传音,哪里能跟他对话,只能猛咳嗽。这个死凌轩,都这个时候了,还谈什么条件啊?
贤贵妃不悦地皱眉,说道:“轩王妃,你不接着背下去,一个劲的咳嗽做什么?”
依依便楚楚可怜地说道:“母妃,臣妾近日来,不分昼夜的抄写家规,夜深露重的,不小心着了凉,嗓子不舒服。”说罢从腰间解下那一条手绢,捂着嘴巴咳了几声,又擦了擦鼻子上不存在的鼻涕。咳嗽的时候,依依那瘦小的身子一个劲的颤抖起来,仿如林黛玉附身了一般。
贤贵妃可不是一般的人,火眼金睛,后宫那些个妃子贵人可没少在她跟前装病装弱,这种事情她见得多了,当即就看出来依依是假装着凉了,就依依这种雕虫小技贤贵妃根本就没有看着眼里,没有半分同情地斜了依依一眼,说道:“张嬷嬷,给轩王妃上茶,润润嗓子,继续背吧。”
依依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自己这么卖力的表演,居然没能博得贤贵妃的同情。依依喝完茶,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嘟囔道:“好吧。”
这话是对凌轩说的,凌轩听到后,得意地笑了起来,既然有好处,那就好办事了。凌轩便内力传音,将家规背给夏依依听,依依轻咳了一声,就缓缓地将还没有背完的背出来给贤贵妃听,为了能迷惑贤贵妃,依依还故意卡了几次壳。
不料依依弄巧成拙,依依刚刚背完,贤贵妃就说道:“虽然能背得出来,不过还是不流利,这样吧,你今天上午就在这再抄一遍家规。”
啊?还要抄家规?自己的这个字可是跟纸上的字完全不同啊,那不就露陷了?今天这手也白白地被捏肿了,依依板着一张苦瓜脸磨磨蹭蹭地往那桌案上走去,就这么几丈远的距离,依依几乎要磨蹭了一刻钟。
依依一看,桌子上早就已经磨好了墨,铺好了纸,还摆了一份家规,看来根本就不是自己刚刚背得不好,被贤贵妃再罚抄,而是她本来就打算要罚自己的。
依依的内心狂喊:又不是我削了你的后宫之权,你咋不去找皇上出气啊。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怎么办?”依依扁着嘴嘟囔道。这个凌轩可不能再像刚刚那样在贤贵妃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帮自己了。
依依拿起了毛笔,沾了沾墨,牙一咬,算了,就这么写吧,反正被贤贵妃看出来自己找了别人代写,或者被贤贵妃看出来自己的身份不对劲,自己大不了就托盘而出,反正凌轩也参与其中了,到时候就让凌轩出来当挡箭牌。
依依提笔正要写,凌轩开口说道:“母妃”。
贤贵妃便知道他是要替夏依依求情了,便不悦地挡了回去:“有什么事,等她抄完这一遍再说。”
唉,今天真的是在劫难逃啊,依依摇了摇头。
“轩王妃,轩王妃呢”宫门外响起了一个女声,贤贵妃听到后,微微皱了下眉头。
夏依依刚要下笔的手停顿了一下,来人了,依依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己有救了,趁着来人,赶紧去跟客人聊聊天啊,就不用抄写家规了。
依依才不管来的人是谁呢,只要能救自己出火坑的那就是好人。
转瞬间,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便款款走了进来,那双眼睛在整个大殿里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便锁定了坐在桌前的夏依依。
那女子直接朝依依走了过来,盯着夏依依看了看,说道:“果然是东朔第一美人,这是容貌,这身材。真是太美了,无可挑剔,凌轩那小子可算是有福气,娶了这么漂亮的王妃。”
贤贵妃说道:“明安公主,你今儿怎么有空来我未央宫了。”
明安公主说道:“我这一听说轩王妃来未央宫了,就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瞧瞧东朔第一美人长什么样子。”
贤贵妃说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明安公主说道:“哪里灵通啊,轩王妃都已经来了半晌了,我这才得到消息。倒是你,也不派人过来通知我一声,我可还没有见过轩王妃呢,连她俩的喜酒都没有喝上一杯。”
依依纳闷,这个明安公主是什么身份?看年龄,比贤贵妃年轻不了多少,应该不是皇上的女儿啊。
凌轩说道:“依依,还不快过来拜见皇姑。”
皇姑?这么说来,这个明安公主就是皇上的妹妹了?原来虽然年轻,但是辈分高啊。难怪她进来都不给贤贵妃行礼,原来她跟贤贵妃是小姑子和嫂子的关系。
夏依依听到凌轩的话,犹如得了特赦令一样,赶紧放下了毛笔,走出了桌案,对着明安公主就下跪请安:“夏依依拜见皇姑,皇姑万福金安。”
明安公主走上前来扶她起来说道:“快起来吧!往后见了我,就别行礼了,跪来跪去的,麻烦。”
“是”
依依扬眉,这明安公主,大大咧咧的性格,以及不拘小节的性子,完全不像这宫里的其他的女子一样,谨言慎行,她倒是跟自己一样,讨厌这些虚礼,直来直往的,在宫里倒是活得洒脱。
明安公主又看向了凌轩,说道:“凌轩,上一次我们在北疆一别之后,我已经半年多没有见到你了,听说你在路上遇到了伏击受了伤,你现在怎么样了?”
明安公主看着原本高大威猛的凌轩现在却坐在了轮椅上,心里也有些难受。
凌轩说道:“我已经习惯了。”
明安公主说道:“唉,这北疆没了你以后,这越发的不行了,就连你姑父他也……唉”
明安公主深深的叹了口气,倘若凌轩没有残疾,凌轩还能去北疆镇守边关,那北云人也不敢南侵,更不会接二连三的发动战争攻池掠地,自己的丈夫也就不会战死了。
“皇姑节哀顺变。”
凌轩虽是在劝慰明安公主,可是那语气依旧冷冰冰的,在凌轩的眼里,上战场,就必有死伤,别说孙将军战死了,就是他自己,每次他上战场时,就会明白,自己很有可能会战死,对他而言,生与死,并没有那么重要,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好悲哀的。
明安公主听了凌轩不带任何情感的劝慰,心里更是凉了半截,叹了一口气。
依依在心里给凌轩翻了一个白眼,叫他劝人,还不如不劝别人呢,这越劝越把人家往悲伤里面推了,越劝人家心越凉。依依虽然不知道明安公主的丈夫是谁?但是听她的话里的意思来说,应该是这次在北疆打战阵亡了。依依一时也不好插嘴,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的丈夫,怎么好插嘴呢?也不知道从何劝起。
贤贵妃便说道:“明安公主还是不要太过伤心了,保重身体要紧,孙将军在天之灵,也才能安心。”
孙将军?依依这时想起来了,夜影之所以去北疆,就是因为孙将军阵亡了,北疆没有主将带领。
所以,孙将军应该就是明安公主的丈夫了,照这么说来,明安公主以前一直跟着孙将军在北疆,那跟凌轩应该很熟了,毕竟凌轩常年也在北疆。
明安公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唉,算了,罢了罢了,不提了这事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跟你们哀声叹气诉说悲凉的,我是来带轩王妃去我宫里坐坐的。”
贤贵妃阻拦道:“哎,怕是去不成了,轩王妃还要抄写家规呢!”
明安公主一听,跺着脚说道:“抄什么家规呀?这有什么好抄的?走,走,走,去我宫里玩。”说着,明安公主就拉着夏依依的手就往外走,依依一时愣在那里,这,走还是不走啊?
夏依依这一犹豫的瞬间,就已经被明安公主,给拽出了宫殿,夏依依心想趁早离开未央宫为好,免得又要抄写家书,到时候字迹还露陷了。
夏依依担心贤贵妃又要怪罪她,便假装的挣扎了两下,表示了一下她要留下来抄写家规的决心,但还是拉不过明安公主,被明安公主给拽走了。
贤贵妃坐在椅子上,看着明安公主这么大喇喇的就把人从她的宫殿里抢走,气得说不出话来。
凌轩等依依一走便也不想在这殿里呆着,直接去了他上次大年夜在未央宫里面睡的那个偏殿里去了。
一时间整个大殿人都走光了,就剩下贤贵妃在那里坐着,那些宫人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恼了贤贵妃,一个一个的眼观鼻鼻观心,闷声不作气。
贤贵妃狠狠地拽着手帕说道:“这个明安公主都已经嫁人了,还回宫里头住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便她是太后的女儿,也不能再住在宫里了,这不符合规矩,她应该住在外面的孙将军府里面去,哪还能住在宫里头呢!”
张嬷嬷上前劝道:“娘娘你就别生气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太后娘娘宠着她,皇上如今又心疼她,因为孙将军阵亡了,皇上对她多少还有些愧疚,所以她这才能住在宫里,与太后聚聚。不过她住在宫里头就住着呗,反正这宫里也不多她这一个。”
是啊,宫里头那么多的女人,皇上的后妃多的是,哪里就怕多一个明安公主住着呢,还能养不起不成?
“可是她老是跟我们作对,她以前年纪小,不懂事那也就算了,可如今你看看,她都已经这么大了,为人妻母了,还像以前一样不知规矩。也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虽然,她是皇上的妹妹,可她也该守宫规知礼数。”
张嬷嬷抚了抚贤贵妃气得有些起伏的背,劝道:“娘娘就别再为这事生气了,横竖她也极少来我们未央宫,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事。”
依依跟着明安公主到了玉佳宫,便发现这玉佳宫无论是宫殿的大小,还是里头的摆设,又或是宫人的人数,都与贤贵妃娘娘的未央宫差不了多少,按理说明安公主应该享受不到这么好的待遇。贤贵妃的在宫里的等级比明安公主的等级高许多,可明安公主享受的份例却和贤贵妃一样,看来这明安公主受宠程度可不小。
明安公主拉着依依进了她的大殿,便吩咐宫人上了点心,两人就坐着一边吃点心一边聊天。
明安公主一坐下来,就翘着个二郎腿,一边抖腿一边吃点心,说道:“也不知道她们这些人有些什么意思,一天天的,就知道抄家规来罚女人,人这一辈子哪能天天被这些个破规矩给束缚得一点自由也没有,活得都不自在,非得用那些不公平的破规定来束缚自己和别人。”
依依怎么觉得这明安公主说的话,倒和自己的思想挺像呢,而且看她这行为举止,毫无淑女形象,哪里像这个朝代的人啊,依依眼皮一跳,心想,难道她也跟自己一样是穿过来的?于是依依便想试探她一下,说道:“还是社会主义好!”
然而,明安公主没有依依期待的那样激动得跳起来找同伴的神情,她显然没有听懂社会主义是什么意思?眨着一双疑惑的眼睛问道:“社会主义,什么社会主义?”
“社会主义就是跟你的说法一样,就是每个人都是自由平等的,不用被这些的不公平的规矩给束缚。”
明安公主一听,就放下了二郎腿,把脸凑了过来,说道:“你也赞同我的说法?”
“赞同啊!”
“其他人都觉得我的脑子有问题,你还是第一个跟我的想法一样的人啊,看来,我跟你还真的是挺投缘的呢!”明安公主高兴地拍了拍依依的肩膀。
依依发现她不是来自自己那里的人,心里有些失落,唉,自己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世界,没有任何一个熟悉的朋友可以跟自己聊天谈心的人,依依开始想念起自己以前的伙伴了,也不知道那天跟自己一块去抬担架的方敏怎么样了,自己被炸死了,方敏也可能会被炸死吧,不知道方敏会不会和自己一样这么幸运还能穿越,有一个新的生命。
依依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自己穿越了已经是匪夷所思,即便发生了,这也是偶然的事件,那也不是是每一个人都能遇上这样的事情。
明安公主见她摇了摇头,便说道:“你刚刚不是同意我的说法了吗?怎么又摇头?”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种社会现在很难实现而已。”
明安公主点了点头,眼睛瞟了眼夏依依平坦的小腹,便说道:“你与凌轩成亲这段时间里,你可还习惯。”
“还习惯”,依依的内心其实在说,不习惯。
“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侄儿,他的性情一向就是这么冰冷,一般人都受不了他,别说别人了,就是我这么好的性格,都受不了他。不过他人还是挺好的,只要你真心对他,他就不会亏待了你。”
“我明白了”其实依依觉得像杜凌轩这样的冷血动物,对他好,他也不会对你好的,犹如农夫与蛇的故事一样,你用温暖的胸膛去暖和了它,它苏醒后却狠狠地咬你一口,最后你毒发身亡死在它手上。
“你可有怀了孩子?”
“没有”依依抚了抚额头,真是上哪儿都离不开生孩子这个话题吗?没想到本以为思想开放的明安公主也逃不过催生孩子这个魔咒。
“还没有啊,这事可不能拖啊,早点生孩子,以后有了孩子,你们就把孩子带到我宫里来玩,我可喜欢孩子了。”
依依叹了口气,早知道明安公主把她叫过来,是为了跟她探讨早点与杜凌轩生孩子的话,依依宁愿留在未央宫里抄写家规。
依依可不想跟她继续在这里聊自己生孩子的事情了,便说要去映月宫里看望下月贵人和两个小公主。明安公主可对皇上后宫里那一大堆的妃嫔不感兴趣,不过看在两个双胞胎侄女的份上,明安公主便也起身要与她一同前去。
依依虽然不想与她同去,不过也不好推辞,便与明安公主一同前往映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