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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仗义呀老周,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了呢,搬了家也不告诉我!”
白头发老人!
张主任办公室暗室里睡在棺材里的老人!
我惊得目瞪口呆。
“小兄弟,谢谢呀,不是你带路,我还真的找不到老周了,咱哥俩好长时间没一起聚了。”白头发老人走到桌边,黑瘦的脸上笑得人心惊肉跳的。
周全福瞬间脸黑沉下来,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不好,肯定这老人不是周全福喜欢的人。
“我被这老家伙算计了!”心里立马反应过来。昨晚他故意说他是第一任,就是赌明了我会来找周全福的。
我急忙对着周全福摆着手说:“不,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急得语不成句。
白头发老人走到桌边坐下,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嗯,味道不错,我说老周,日子不错嘛,赚了很多钱啰?”
周全福还是死死地盯着我,突地暴呵一声:“滚,你给我滚,年纪轻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枉我这么相信你!”
我急得站了起来,对着白头发老人说:“老人家,话说清楚,我怎么带你来了?你不是说你不能出来吗?一把年纪了做人怎么能这样?”
白头发老人笑眯眯地说:“我不那样说,你能带我来吗?”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其实我并不在意这老家伙说什么,在意的是周全福是周春的父亲,他误会我是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这让我再怎么面对周春呀。
我急得脸通红,张嘴还想说什么,周全福突地一筷子摔了过来,砸在脸上,生疼。
“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人!”周全福怒吼着。
一咬牙,我冲出了周全福家,来到街上,泪水哗地流下,被人冤枉的感觉真不爽。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那我不真成小人了?我得去找周全福,当着白头发老人的面,把昨晚的事全倒出来,看你还怎么说是我带的路!”
主意拿定,我折返回了周全福家。
没人!
面条一口没动,刚才我们确实没吃。
包子还在,就一个包子被白头发老人啃了一口,甩在盘边。
周全福卧室的门虚掩着。
血腥味!
我一个激灵,呼地冲进卧室。
差点滑倒,地板上全是血!
天啦!周全福仰躺在床上,脸上身下全是血!
“周师傅,周师傅!”
我哭喊着冲过去,顾不了到处是血,抱起周全福。
一整只眼没了!
周全福的一整只眼被挖了!
脸上身上地上的血,就是从挖了的眼睛洞里流出来的。
身子还是软的,似乎还有一口气,我抱起就要朝外冲。
周全福先前的半截断臂拼命地拍打着胸口,残臂打在血糊的胸口上,啪啪的声音就象是剜着我的心呀,天,这是心不死,人不甘呀!
微弱的声音:埋……埋……古……碑村!
周全福脑袋耸拉下来,最后的一口气吐出了这几个字。
“周师傅,周师傅!”我哭喊着,“不是我,真不是我呀,周师傅,你死得冤,我活得憋呀,周师傅!”
一个硬硬的东西戳着我抱着的胳膊。
蜡烛,周全福那只好手臂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根蜡烛!
“草你祖宗十八代!”
我的血一下子喷涌到脑门,什么都不用说了,怒火把我所有的眼泪都逼了回去。
明摆着,这根蜡烛,就是那白头发老人拿着敲棺材壁的蜡烛。
虽说蜡烛常见,但就这一会功夫,只有你这个老家伙来过,必定就是你!
“放心吧,周师傅,我会把你埋到古碑村的,这个仇,我不报我不是人!”
巨大的愤怒和潮涌的伤心,让我全身发抖。
但必须冷静,我得细心清理这一切。
突地脑子一闪,胸口!
对,周全福拼命地用断臂打胸口!
血已然浸得全身都是,胸口处摸去,有个硬块,拿出,一次性方便袋紧紧地缠着一方纸块。袋上全是血,但能感觉到周全福贴胸口放着极为隐秘而珍爱。
猛然明白刚才那个动作的含义,我一把塞进口袋。
迅速地清理完周全福家,把周全福放到床上,盖好,锁好门离开。埋,得找个僻静的时侯。
眼睛血红,脚步踉跄。是的,我要去找白头发老人!
一命抵一命,这不为过吧!公了也好私了也成,听你的,反正我得替周全福拿回一条命。
冲到街上,路人躲着我,有人还指指点点。
低头,满身血迹。
旁边就有个路边摊。
“衬衫长裤多少钱?”
“五百!”
小贩头也没抬。
三十的路边货,五百?
明白,把我当逃出来的那啥了。
我有钱,张胖子给的两千一直带在身上,摔出五百,抓起衣裤进了公共卫生间。
换衣服碰到了那个塑料袋,层层解开,一张纸,不是遗书,却是写着怪异的歌词:
一张图,半只眼,
三个女人一张脸;
前院欢,后院浪,
亲亲小哥要发狂;
死人赶,生人嫌,
王孙公子不种田;
阎罗笑,黑狗跑,
挺肚摸石啥都好!
乱轰轰的脑子根本搞不清楚嘛意思,但周全福拼死提醒,搞不懂我也不能丢了,收好。
团起血衣摔到垃圾桶,朝着宿舍跑去,约上胡甜,多个帮手。
刚冲到院子,电话响了,张主任的。
“兰姨来了,要见你,你和兰姨很熟?”
一听我就来气,你还吃上一小鲜肉和半老徐娘的醋了。
到张胖子办公室,兰姨果然来了,怪异地戴了幅太阳镜,遮那只眼吧。
“唉呀,你瘦了,小李,工作很累吧。”兰姨一见是真关心。
我哦哦地答应着:“张主任照顾得好,我正挣娶媳妇的钱呢。”
张胖子对我的回答很满意,说说笑笑大家散了。
兰姨一定要请我吃饭,半只眼里几乎涌出泪水,是真心的。
坐在饭桌上,兰姨沉了一会说:“老张,原先不是这样的。”
我一愣。
兰姨接着说:“三年前,他姑娘出嫁,碰到台风了,你说也怪了,我们这八辈子没起过台风,偏他就碰上了。老张也是的,太平间的官当久了,偏好个复古呀什么的,人家宝马奔施的,偏他给他姑娘整了个大花轿,轰动全城呀,可一阵台风,啥都没了。”
我半张着嘴,“啥都没了?”
“也不全是”,兰姨夹了一筷子菜接着说,“轿子卷起,所有的人都只受了轻伤,偏他姑娘飞上去碰到高压线了,死了。”
我一惊,这还倒是第一次听到,原来张主任还有这么不堪回首的伤心事呀。
“这以后老张就变了,我是这的老人了,看得清楚,变得怪怪的,一个人自言自语,好喝酒,还喜欢夜里一个人到处荡,唉,人碰到这事,也算是大不幸了,阿弥陀佛,他原先其实没这么怪的,还听说,他没把他姑娘入葬,抵死不干,哪怕丢了工作也不干,这事后来不不了了之了,传说是他把他姑娘的尸体保存起来了,你说不是怪人才怪呢,不过,可以理解是吧,所以,你有时担待些。”
兰姨一口气说下来。
我明白了,她是来给张胖子当说客的,怕我因一些事对张胖子不满。
也是呀,怪不得瞎了一只眼,她也没找医院闹呀。
但我又不明白了,我没表示过对张主任的任何不满呀,她怎么这么有针对性的?
只能再次证明,她确实和张胖子有一腿了。
这我不关心,你骑着整后面爱咋搞咋搞,不关我事。
“张主任说你好呢,工作尽职,大有前途。”
兰姨转了个口气接着说。
屁呀,要你夸。我还是嗯了一下。心里掂着周全福的事,我只想快快结束。
“谈女朋友了吧?”兰姨一笑说。
张胖子告诉她的,我肯定。我笑了下说:“算是吧。”
“别把女朋友带到太平间。”
“怎么啦?”
兰姨突地停了半晌,最后一笑说:“死人旁边,总不是好事。”
我答应着,明显感到,这不是兰姨的真心话。
告别兰姨,走回宿舍找胡甜时,我心里乱成一团,兰姨一来就找我,可以感到,那明显的意思,不是要感谢我,而是要看我还在不在呀!
什么意思?她是怕我不在了?或者是象前几任一样,死了?
我活着,可能出乎她的意外吧,请我吃饭,我以为是谢我照顾的情分,却半个谢字没提,讲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特别是关于张主任的,还问到我女朋友的事,前言不搭后语的,这是几个意思?
兰姨就一杂工,在张主任的心目中,我发现他比正式工更在意她。
而且现在兰姨说话的口气,不象是没有事的感觉。
难不成,我一直看着的太平间,发现的那些怪异,还真的只是皮毛,我根本就没搞懂这个太平间?
匆匆回到宿舍,找胡甜,一起去干那个白头发老人!
胡甜不见了!
床头柜上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