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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跳,好熟悉的回答。
老者!太平间的老者!他喜欢用烟斗抽烟,我一直给他买烟,好心地揉皱了给他,还与他和年轻人一起聊天,度过了许多漫漫长夜。关于狗驮鸦的诡异,就是老者为我解开的。
乌鸦是太平间的老者,黑狗就是太平间的年轻人。
上次树林子分别后一直没见他们,却原来,真的出事了。太平间两人的尸体全干瘪了,却原来,真的不幸被老者言中,逃不脱变成鸦和狗的命!
又是我害了这两人!泪水漫过眼际。当初老者在我再三的催问下,说了一些事,最后确实求过我让我别再逼问了,他们如果全说了,最后会变成我看见过的单眼乌鸦和单眼黑狗。而现在,还是出事了,只不过,比前者的惩罚稍轻,还保留了全眼。
刚才断崖边树梢上提醒我们不要进屋的,就是被坏风衣哥变成了乌鸦的老者,那是拼死的提醒呀,可我没能悟到这上面来。
此时正值游人的高峰期,风衣哥拉了我们快快地出去。
到风云镇我取了车后,心里真的悲哀莫明,我和胡甜这次天真的救人计划,显然彻底失败,而且还险些把自己搭进去。还有,我太平间的朋友:老者和年轻人,竟然因我好奇的瞎打听,变成了乌鸦和黑狗。
突然觉得,我所有有过亲密接触的,全出了问题。周全福死了,兰姨死了,张主任就一活死人,周春被抓了,若晜和娟儿不知去向,就连这么厉害的风衣哥,也是活生生地断了一条手臂。笼在我身上的迷团,我似乎看清楚了一些,但更大的迷雾又笼了上来。
坐上车,我心里乱成一团,打了几次火,不争气的破车放了几天,好不容易才打着了。我没有立即启动,握着方向盘无声地流出了眼泪。
坐在副驾的胡甜隐隐的抽泣,她完全理解我此刻的心境。掏出纸巾,心疼地为我擦着泪,理着散乱的头发。
后座的风衣哥居然没有出声。过去是只要我一拉胡甜的手,就会立马一个冷而凌厉的眼神过来。现在经过了这段患难的生死历程,或许他也明白,我还不是傻愣愣地只想占胡甜的便宜。
“我看看”。风衣哥突地说。
我一愣。
副驾的胡甜一指我胸前。
明白了。原来就算是洞子里生死相关,胡甜还是找机会告诉了她哥我胸口的怪异,她用她的生命一直在在意我的生命。
我侧过身子,拉开上衣,毛绒图案现了出来。
风衣哥仔细地看了看,“是三爷的手法!”接着示意我扣好衣服。
胡甜急着张嘴想说什么,肯定是想要风衣哥想法解毒。
风衣哥却是重重地朝后座一躺,低而沉地声音:“找个好点的宾馆,有些事得和你说说了。”
我马上利索地启动。老天,这高冷的家伙居然和我不是几个字几个字地蹦了,说了两句话俟,这是不是表明,他从心里接受了我。
风云镇旅游盛地,最不缺的就是高级宾馆。我特意把车开远了些,找了家相对雅致安静的地方。
五星!破车进去,领位员都没有,切!
走进去,保安上下瞅了我们几眼。
前台,职业笑容。
胡甜嘟着嘴,从风衣哥的背包里掏出整整一扎,一摔:押金!
我忙忙地讨好地递上身份证,胡甜白了我一眼。
靠,人不识货钱识货呀。
那个热情,那个周到,把我们拥进了房间。我只是奇怪的是,开了两个单间,不是三间。
“先洗洗,我也处理一下,半个小时后我来你们房间。”
风衣哥愿意和我说话了,还特么说了“你们”房间。
哇哦!这是不是我和胡甜可以那啥的。呸,才过生死关,就想富贵美呀。我自己都在心里啐了我自己一口。
其实我和胡甜没啥,这一段时间下来,我和她几乎有了默契,她洗我不动,我洗她玩手机。
风衣哥半小时后过来了,洗过后精神了不少。只是那标志性的风衣一边袖子搭了下来,让我的心里有点伤感。
风衣哥关上门时挂上了免打扰的牌子,这个细节让我又严肃起来,看来,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和我说了。
坐下,风衣哥单手一伸:“身份证。”
我一愣,但还是快快地将身份证递过去。
对着身份证上的照片上下仔细看了我一会。
特么我还能是假的?
拿过胡甜的手机,对着我身份证上的号码鼓弄了一阵。手机还胡甜,身份证还给了我,同时望着我脸上动了动。
哦明白了,这是在笑。刚才肯定是上治安网查了我,我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李青云,还没啥前科。切!风衣哥这动脸子我能判定是笑,是因为三爷也是这个球样,他们这家族的,男人笑都这逼样么。
“大学毕业没?”
“还没,不过,我会顺利毕业的。”这是真话。
“学的啥?”
“计算机。”
“家里还有什么人?”
“爸妈,做生意的,我是独子。”
沉默。
靠!开五星级宾馆说是要说重要的事,就是查我户口呀。
不对,旁的胡甜脸色不对。
头越来越低,双手搓着,耳根子都红了。
“青云,甜甜就交给你了,你得对她好,她比我的命还重要,我吃了药了。”
风衣哥说话的习惯,是几个字一个意思,一整句话那就是几个意思。
我一愣,胡甜的脸更红了,瞟了我一眼,嘴一嘟:“谁要跟他!”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风衣哥的口气很严厉。
胡甜马上低下头,嘟着嘴不说话了。我知道胡甜那是明显的撒娇,看来,风衣哥在胡甜面前,一直就有长兄当父的威严。
我马上坐直了身子。就刚才,我听到风衣哥说把胡甜交给我时,心里还狂喜着想到煮熟的鸭子到底是煮熟了没有飞走,现在陡然明白,风衣哥没有开玩笑,此刻的对话,就在两个男人之间。
到底说到了那个神奇的药丸,竟然神奇到让风衣哥查户口般最后承认了我,要把胡甜交给我。
“我刚才跟你说我吃了药,这种药,是我们家族秘传,专在生死存亡的时刻使用。简单说吧,这种药,就是将死之人只要服用,也可复得原先精神。”
“但也有致命伤害”,风衣哥单手抖抖地点上烟,深吸了一口平稳了一下情绪接着说,“这种药能将服药之人全身的潜能全部激发以延续生命,所以身上的有些功能就会失去,男人服用后终身不育,女人服用后终身不孕,而且服药后的寿命比正常寿命会短一些。”
老天,我脑子一嗡。怪不得那天我开玩笑要吃药时胡甜严厉地制止我,还有,风衣哥断臂后要吃药,胡甜哭成了泪人呢。
哇靠,这特么葵花宝典呀!
此时旁边的胡甜,泪水又是哗然而涌,我起身去拿了纸巾递给胡甜。
“坐下!”
风衣哥一声厉呵。天,我再一次理解了风衣哥交给我胡甜,还真的如交他的命一样严肃呀。
端端正正坐好。
风衣哥深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胡甜跟了你,你就是我们家族的男人,所以,我要告诉你那个秘密,哪天我不在了,你得用生命守护这个秘密!”
我的天啦!我特么真不淡定了,怪不得风衣哥从进宾馆开始就整得这么严肃呢,却原来,这是交付衣钵的意思呀。
胡甜此时却是站起来,一下扑进风衣哥的怀里,泪水铺天盖地,“哥,别这样说,妹妹真的害怕。”
“总要面对的”,风衣哥的脸上又是一动,擦着胡甜的眼泪,脸上少有的缓和,“我的后半生不会有结果了,你认定了他,原谅哥,哥就不能不交给他。”
胡甜泪眼望向我,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次,我是真的英雄了一把,“说吧,哥,我就是死了,胡甜也会活着,我用生命发誓。”
装逼的话有装逼的效果,风衣哥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家族,你也知道了一些,看到了一些,不和你多啰嗦了,或许是老天弄人,将善恶在我们家族搞得这么分明,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而我那个同胞弟弟,生下来就是为了破坏这个秘密,所以,我用一条断臂,为你扫清了这个障碍,以后你碰到他,就不要念着他和我,和胡甜,还有我们家族有任何关系。”
我心里咚的一下,天啦,这条血淋淋的断臂,是割断这种固有的血缘,让我更安心呀。
“其实我们的家族,所有的秘密,都在古碑村的下面,地底下,对,或许你早猜到了,但你未必知道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我们浑圆通玉族,历经千年与宝玉为伴,那地底下,就是我们所有的财富。这么跟你说吧,要搁在以往,不夸张地说,富可敌国。”
我几乎是汗毛一炸。我确实是隐约猜到了古碑村下,绝对埋着巨大的令人垂涎的宝藏,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围着这个秘密打转。但确实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大的一座宝库呀。
“整个村子因地底下的巨宝而遭灭顶之灾,这个原因我也会告诉你的,待会说。现在我要告诉你的,就是秘密中的秘密。为什么这个宝藏要这样设计,还有,这座宝库,究竟怎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