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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突然住了嘴,没再说话。
我不好逼着再问。
胡甜一直沉默着,王路突然态度的转变,她似乎感觉到了来自于另一个女人不好的气息,而这种气息,让她不好说什么,只能是沉默。
迷迷糊糊睡着了,不是人累,是心累。
第二天,我们刚起床,院子里突然传来喊声:“路路,路路,你在吗?”
我一听这是谁呀,居然喊得这么亲切。
我转头看了一下王路,却见她皱着眉,一幅很讨厌的样子,根本没有应声。
难不成这就是王路嘴里所说的那个讨厌的家伙?
王路没有动,我和胡甜下楼来到院子里,一个衣着整齐得体的年青男子正站了院子当中,西服领带,皮鞋锃亮,正向楼上的王路不停地喊着。
我不耐烦地打断了那个男子的喊声:喂,喊啥呢,喊啥呢?别人都不愿意见你,一大早上乱叫乱嚷有意思吗?
年青西服男子暼了我一眼,但很快便移开目光,看向胡甜,一抹惊艳的色彩在他眼中闪过,我能清楚地看见,这家伙的喉节咕地一滑,好象是狠狠地吞了口唾液。
这动作让我很讨厌,看来这西服男也并不是什么好鸟,我连忙将胡甜往身后一护,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你是谁呢?路路家新招的保安?”西服男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脸不屑地对我说道,随后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胡甜的身子。
胡甜也发觉了这种粘乎乎的目光,皱了下眉,冷声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感觉到胡甜的手扯住了我的衣角,也算是和我站在了同一战线。
西服男见到了胡甜和我之间的小动作,当即脸上有了不悦的神色,正准备说啥话呢,王耀和王母却在此时迎了出来,一把拉住西服男,很亲热的样子。
“小剑,你怎么来了,都不打个电话跟我们提前说一声。”王耀亲热地拉着西服男的手,语气中竟有几分讨好的味道,说完,王父和王母将西服男迎了进去。
走着时,王耀一招手让我过去,介绍说:“小剑,这是路儿请的两个保镖,路儿爱闹腾,由她闹去,你来了正好,路儿可以收心了。”王耀接着瞟了我一眼,对我说:“这是甄剑,城里甄家的少爷,也是做玉器生意的。”
我心里一听冷到极点,真是人心不古,我本来是想平复一下王路的心情,没想到,还真的让王耀误会我别有所图。而且这话说得很明白,似乎有点赶我走的意思。想起刚才斗阴魂帮大忙,我觉得这一家,还真的无情无义。
在进屋的时侯,我心里又是一片狐疑,看这家伙的架势,也是个多金的主。不然,也不会让王父和王母这般客气得过头。
刚进屋,甄剑突地夸张地大叫起来:“路路,你原来在家呀,刚才我叫你你没听到?”
我一看,王路下楼了,正坐在客厅,但对甄剑异乎寻常的热情还是不理不睬。
哧!明白了,这就叫热脸贴了冷屁股吧。
心里竟然无端地涌起一股快意,我靠,你特么装逼,还有人就不爽你的装逼。
正乱想间,突地,王路竟是夸张地旋到我身边:小李子,刚才一直在找你,正想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呢。
说着,竟是一挽我的手,那夸张的作派,久别重逢的恋人的节奏。
我忙忙地不自然地笑着,轻轻地推开王路的手,胡甜一个冷眼过来,站到了我身边。
甄剑冷冷地如看戏一般看着王路的表演,脸上一黑,“路路,这真是你请的保镖?”
王路始终没有看甄剑一眼,依然热情地对我说:“小李子,走,去吃热汤面,我知道有家的热汤面最好了。”
“路儿别闹,小剑难得来一回,你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你一回来小剑就来看你,你陪他说会话吧。”王耀在旁说着。
我也是忙着点头,借此机会一下子推开了王路的手。
老天,王路在被我推滑脱手的一瞬,那一个眼神过来,是哀怨,还是愤恨,反正说不清楚。而此时,胡甜却是一下缠上了我的手臂,眼里满是自得。女人的心思,还就是这样的怪异,总是在一种微妙中,互相明争暗斗。
王路被我推脱,不好再上来拉我,脸上完全的不自然,看向我的眼神,越发地不对。
我心里此时明镜似的,王路显然和甄剑完全不对付,而喜欢甄剑的,是王父王母,我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别的原因,但我能感觉到,王耀对甄剑的客气,一定有着什么别的深意。
王母端上茶,递给王路,一努嘴:去,给小剑端去。
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感情投资,我心里很不以为然。这家人,刻意地拉拢王路甄剑的关系,还真的有意思。
王路接了,一笑,竟是将茶端向了我:来,小李子,喝茶。
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住了。
胡甜一碰我,我只得接了,说了声:谢谢!
背上发冷,我感到了两束凌厉的目光,是甄剑的,那是一个男人的嫉妒,明明白白的嫉妒。
去你妈地。
我心里突地很不爽,索性叭着嘴喝了一大口:香哦,你倒的茶就是香。
王父和王母的脸上同时一冷。
而王路却是喜笑颜开。
甄剑彻底垮下了脸。再抬头看着我时,眼里竟是有着微微的火苗的跳动。我心里冷笑,至于么,这么小气,怪不得王路不喜欢这家伙了,看来,还是有原因的。
而随着王路的笑脸绽开,胡甜的脸却是一沉,啪地夺了我手中的杯子,递给王路时说:怎么这么贪喝,晓得能不能喝呢。
王路本想去接杯子,听胡甜这么一说,索性膀子一抱:姐们,我下毒了,你敢喝吗?
胡甜叭地一口,将杯中我还没喝完的半杯茶一口喝尽:有什么敢不敢的,我还怕有人真的掂记我这半杯茶呢。
我只能是讪笑着说:“别闹了,有客人呢。”
“还知道有客人啦,我就怕有人真把自个当主人了。”
甄剑在旁冷言冷语,这家伙,总算是找着下嘴的地方了,狠狠地咬了一口。我却是哧地一笑:“主人不主人的,我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招不招人待见。”
啪地一声,甄剑从椅子上呼地蹿起,王耀忙上前一拦,斜了我一眼说:“这是我很重要的客人,别伤了和气。”
我笑笑说:“不会的,有什么值得伤和气的,我们是你雇的,你是主子,我们是下人,哪能生气呢。”
王耀尴尬地一笑说:“我也不是这意思,大家聚在一起,以后就是朋友了,和和气气,和气生财,最好最好。”
胡甜突地抬手在我额上轻轻地擦了一下:青云,你都瘦了,先前我就叫你不要来不要来,怎么着,你的人情,人家不懂,唉,还真以为我们要钱不要脸呢。
胡甜玲珑乖巧,这么直接,也是急眼了。
这不成,怎么搞来搞去,倒是搞出火药味来了。
还真的是王路所说的一样,甄剑,还就是个讨厌的男人。
正想着如何化解这样的尴尬,突地觉得不对,脚底下一阵阴冷袭来,眼睛狐疑地朝外一扫,咦,怪了,怎么有两个家伙在院子里荡来荡去,象在找什么似的。
白骨架,不是先前的活人阴兵。
搞不懂了,这家人,是招了什么人的嫉恨,又是活人阴兵,又是白骨架的,没个太平的时侯。
而此时,白骨架晃荡着,竟是朝了屋内走了进来。
我看得真切,还是冲了王耀而去的,而眼睛,就是直勾勾地盯着王耀手上的那圈白骨,当然,在其他人的眼里,那是个尚品的翠绿戒指。
大家都感到了一种阴冷,我故意不动,脑子飞速地转着。
王母一掩衣襟说:“怪了,最近,怎么时不时地就有冷风。”
甄剑讨好地说:“阿姨,您注意身体,别着凉了。”
说着起身就去王母的身边,瞧那架势,拍马屁去的,是去帮着掩下衣襟还是如电视里泛滥的桥段一样,去轻轻地拥下王母吧。
而甄剑起身过去时,恰恰两个白骨架正好经过当屋。
我心里一声冷笑。
呼,呯!
两个白骨架随手将正穿过当屋的甄剑划倒在地。甄剑突地倒地,大家一声惊呼,而我此时,也是快快地走到了王耀的身边,我当然不能让事态不可控制。
甄剑忙着爬起,狐疑地看着我走到了王耀的身边,眼睛眨着,突地说:哥们,耍阴招啊!
看来这家伙不仅是气量小,还特么心眼更多,时时怀疑人家在搞他的鬼。
我伸出右脚一划,从乾位划过,扫到坤位,别人看来,是我的脚划了个斗月形,而两个白骨架一个旋转,又是被我推到了屋当中,刚好又到了刚爬起来的甄剑的身边,不由分说,顺手又是一划,呯地一声,甄剑再次摔倒。
王母忙忙地上前扶起。
我走到胡甜身边,伏在她耳边说:“你的黑棺粉还有吗?”
胡甜点点头,胡甜聪明,刚才甄剑的连连摔倒,她已然感觉到了什么。
我又在她耳边说:“悄悄的,在院墙边去洒个圈子,我要赶点东西进去。”
胡甜聪明,走到院子的里的墙边,不经意地洒了个圈,不注意,还真的发现不了。
此时,甄剑在王母的拉扶下,又站了起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地,是那种好看的大理石地,又看看我,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甄剑突地走到王耀跟前,凑了过去,似乎是故意压低声音,但那动作,那神情,傻逼都能看得清,这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还真的是让我能听到。
“叔叔,你这里是不是来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别怕,我这就去找人来,管用得很,我爸认识很多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