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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康浩不知道自己被关在监牢之中多长时间了,在这里的日子感觉过得特别地慢,自己跟被关在这里的其他犯人都不一样,没有任何人来审问自己,那些狱卒除了每天按时给自己送饭之外,根本就不搭理自己。
他知道他们把自己关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引哥哥出来,但是他们总不能这么无休止地把自己给关下去,如果哥哥真的不来的话,他们打算怎么做?真的杀了自己吗?
也许吧,毕竟他们需要找出一个凶手来给乾风国那边交代,而眼下他们抓不到哥哥,自己不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了吗?
只是,这样的话,自己就不能在父亲膝下尽孝了。想到自己的父亲,齐康浩的一颗心沉了下去,他不由想到了那天在皇宫之中,司空澈对他说的那番话,父亲的亲生儿子真的是得病死掉的吗?齐康浩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他本能地去拒绝那个可怕的法,如今在这无聊又安静的监牢之中,那个可怕的猜测便时不时地会浮现在齐康浩的心头,折磨着他。
他长这么多从来没有过像这样安静下来思考的时候,被关进监牢的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包括他小时候的事情,以及后来得知自己是度和山庄的少主子的事情……还有就是,他的哥哥詹濮沉的命运。
无论他怎么想,都预感到自己的哥哥最后的结局一定不那么乐观,这不止是因为他的对手太强大,也因为他作的孽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齐康浩问自己,如果自己跟哥哥互换,当初被送到华阳派的人是哥哥,而留在度和山庄的人是自己的话,自己会跟哥哥做出一样的选择吗?
齐康浩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答案,但是他想,自己跟哥哥应该差不了多少。毕竟度和山庄从数百年前开始,一代一代,所有人谋划的就是这个,不可能传到自己这里放弃。
齐康浩正坐在铺了茅草的石床上想着事情,突然就听到了有脚步声传来,不由抬头看去,片刻之后,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却原来是赵明朗。
而且赵明朗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狱卒,手里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了香气诱人的饭菜。
赵明朗接过那狱卒手中的饭菜,吩咐他把牢房的门打开之后就吩咐他退了下去,而赵明朗则是自己端着那饭菜走进了齐康浩的牢房之中。
齐康浩亦是站起身来,看着赵明朗手中的饭菜,含笑对赵明朗道:“这是什么意思?断头饭吗?”
听到齐康浩这样说,赵明朗却没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不是断头饭,你的断头饭在明天,今天这一顿是我请你的,毕竟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如果那个人还不现身的话,就只能由你代他上断头台了。没有办法,我们必须得给乾风国一个交代,不会他就是你。”
齐康浩怔了片刻之后,脸上的笑意终究难免有些苦涩的味道:“这样也好,也算是我替他抗了这罪孽了,我在知道当年的真相之后,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如果我能替他去死,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赵明朗此时已然把饭菜放在了一旁,看着齐康浩道:“你这样说,有想过齐掌门吗?他可是一直都把你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的,膝下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若是死了,让他怎么办?”
齐康浩闻言语塞,半晌之后方才叹了一口气,“那我能怎么办呢?你们会放了我吗?既然不会,又何必跟我说这些呢?”
“算了,不说了,明天就要行刑了,我今天过来看看你,就当是给你送送行吧,我会吩咐明天下刀的人利索一点的,让你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痛苦。”
“那就多谢少将军了。”
赵明朗又是看了一眼齐康浩,然后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特意让人准备了一坛好酒,我陪你喝一杯吧。”
两个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便是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只喝到二人都有了醉意,赵明朗这才起身离开了牢房。
离开大牢之后,赵明朗那一双带着醉意的眼睛却是慢慢变得清醒过来,这是自己的最后一步了,詹濮沉你果然那么狠心吗?连自己亲弟弟的性命都不顾?
眼看着太阳已经落山,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进宫里来,苏洛宁也有些着急了,明天可就是最后的期限了。不过相比较起来,司空澈则显得要平静地多,苏洛宁见状不由在心中暗想,这个人果真如他表面上表现的这样镇定吗?
“你真的一点都不着急?”苏洛宁走到司空澈的身边,看了一眼他手中拿着的书册,这不正是自己前几日看过的那本吗?上面还有自己的批注呢。
“我着什么急?要上断头台的又不是我,也不是我的亲弟弟。”
“那若是到最后詹濮沉还是不出现,你难道真的要杀了齐康浩啊?”
司空澈这才侧头看向苏洛宁,微微挑眉笑道:“如果是真的呢?”
“你这话就很假。”
司空澈失笑,“我的确没想要真的杀了齐康浩,不过这个詹濮沉真的比我想象得要沉得住气,如果到最后时刻,他还是没有行动的话,我就只能说,他实在是一个太冷血无情的人了。”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苏洛宁顿时期待地朝着殿外看去,却见得一宫女缓步进来,轻声问道:“皇上和皇后娘娘现在要用膳吗?”
苏洛宁有些微微的失望,道:“传膳吧。”
“是。”
那侍女应声退下不久之后,外面又有了声响,这一次却是寄雨,只见得寄雨进来,表情与以往有些不痛,苏洛宁心中立时一紧。
“小姐,苏府派人送信来了。”
苏洛宁一下子从自己的位置站起身来,对寄雨道:“快把信拿来给我。”
寄雨把心递到苏洛宁的手里,而苏洛宁看过之后,便是把信递给了身旁的司空澈,两个人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到了第二日,本该是齐康浩行刑的日子,但是他却并没有被押上刑场,至于具体的原因众人都是不得而知,一时之间也都是猜测起来,尤其是牢中的这些狱卒对于齐康浩就更加好奇了。
这个犯人可真是奇怪的很,由明朗少将军亲自带进来,却也只是关在这里,不提审,也不定罪,上头更是吩咐了,不许私下里欺负他,只要不管他就行。本来定好的今日送他到刑场,这次也取消了,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搞什么。
可是这个时候的苏府可是炸开了锅,消息已经传开了,他们家老爷子被绑架了,昨天晚上传来的消息,皇后娘娘连夜就回来了。只是皇后娘娘并没有在府里呆多久又匆匆离去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反正老爷和夫人都是愁眉苦脸的,也不知道老爷子究竟怎么样了。
不过这绑匪还真是够大胆的,竟然敢绑他们苏家的老爷子,他们苏家的二小姐可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啊,难道他们就不怕被朝廷的人追杀吗?
而此时,苏洛宁和司空澈已经在去往同州的路上了,这日的早朝是司空隽主持的,并且宣布皇上有事情要离开京城一趟,这段时间之内,由他暂代朝政。
朝臣们的议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司空隽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暗自想着,希望司空澈和苏洛宁那里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一路快马加鞭,司空澈和苏洛宁很快赶到了同州,他们并没有回去苏府,而是在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因为苏洛宁和司空澈都进行了乔装打扮,所以那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们都没有认出他们来,只以为是平常普通的客人,“请问客官是要住店吗?”
司空澈开口道:“是,我们是定了天字一号房的客人,姓贾。”
“哦,原来就是客官您啊,房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说着便是唤来一旁的一个小厮道:“快,带这两位客官到天字一号房去。”
那小厮赶紧殷勤地带着司空澈和苏洛宁一起去了楼上天字一号房的房间,“二位客官,这就是天字一号房了,您二位先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小的说。”
司空澈环顾了一下四周,淡淡地点了点头,“还不错。”说着便是取出几枚铜钱来递到那小厮的手里,道:“有劳你了,这里没什么事情了,我们想先休息一下。”
“当然,二位客官请便。”那小厮高高兴兴地收了铜钱之后,便是转身退了出去。
等司空澈关上房门之后,苏洛宁这才摘下遮脸的纱巾,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道:“信上说的提示在哪里?”
“找一下吧。”司空澈道。
两人便是立刻着手在这房间里翻找了起来。
是的,他们在找詹濮沉给他们留下的线索。这客栈的天字一号房并不是他们提前定下的,而是詹濮沉定下的,是他在信上要求他们回到同州之后在这件客栈住下来,至于接下来要这么做,就要在这房间里找他给他们留下的线索。
“找到了。”苏洛宁在书桌上放着的一摞书的下面找到了一封信,她立刻拆开了信来看,上面只有两行字:你们违约了,你们没有带齐康浩一起过来!把齐康浩带来,我们才能继续。
苏洛宁侧头看向司空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有办法,只有等着了。反正,齐康浩就快要到了不是吗?”
苏洛宁点点头,也就把手中的信放在了桌儿上。
与此同时,齐康浩正跟着一个长者在路上赶着,“请问前辈,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想起,本该是自己上断头台的那日,狱卒迟迟没有来押送自己,最终却是明朗少将军来了,就是他把自己交给这位长者的,还嘱咐自己说,“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什么,跟着这位前辈走就是了。”
但是齐康浩在忍了几天之后,还是忍不住,终于开口问了跟自己同坐在一辆马车之中的长者。
那长者闻言,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侧头看向齐康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我了?”
“你问我是谁?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不要着急,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不是吗?至于你的另外一个问题,我要带你到哪里去,我现在也不能跟你说。”
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吗?齐康浩在心中暗道,这个人跟明朗少将军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让这个人把自己给带走?自己简直有一肚子的疑问。
那长者看着齐康浩这样憋屈的样子,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了几分,看着齐康浩道:“为了不让你在心里偷偷地骂我,我还是告诉你一些事情吧,我呢,跟皇上和皇后都认识,而且跟他们还有些熟悉,他们让我来带你走呢,其实是因为我跟你有些渊源。当然,至于是什么样的渊源,我现在还不会告诉你,免得见到你哥哥之后,还要再说遍。所以,等见到你哥哥之后,我自然会把一切事情都说出来的。”
齐康浩闻言诧异,这位长者跟自己有有渊源?什么样的渊源?自己分明从来都不认识他啊。
“现在的情况是,你的哥哥为了救你,绑架了宁儿……哦,也不就是皇后的祖父,他要用皇后的祖父来换你,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件事。”
齐康浩看了一眼车窗外面,皱眉道:“可这不是去同州的方向啊。”
“我也没说现在就带你去同州啊,我要先带你去找一件东西,找到了之后,我们再一起去同州。对了,你可以跟他们一样称呼我为‘尹前辈’。”
“尹……尹前辈。”
齐康浩本来就迷迷糊糊的,现在被尹老前辈的这一番话弄得更加迷惑了,他唯一听清楚的,就是哥哥绑架了皇后娘娘的祖父,要用皇后娘娘的祖父来换自己回去。原来这就是他们没有对自己行刑的原因,他们要拿自己去换皇后娘娘的祖父,只是他不是很懂,他们为什么要让这个说话有些怪怪的长者带着自己去另外一个地方,还说是去找什么东西,难道现在还有什么比皇后的祖父更重要的吗?
而且,他们为什么不绑着自己,难道就不怕自己逃跑吗?
虽然心中有这样疑问,但是齐康浩真的也没有想过要逃跑,他想无论这么样,还是先救出皇后娘娘的祖父比较重要,不能再让哥哥滥杀无辜了。
两天之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尹老前辈从马车上下来,对身后的齐康浩道:“到了。”
齐康浩下了马车,只见眼前是一片荒谷,杂草丛生的荒谷,因为此时已经是深秋,所以这里也呈现着凋零之色,齐康浩不知道这位尹前辈究竟要在这里找什么?
“跟我走吧。”
尹老前辈手里拿着一张羊皮地图,齐康浩看了一眼,知道他手里画中的地方正是他们此时正身处着的荒谷,在这里能找到什么?齐康浩不有在心中暗道。
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想开口问身边的这个长者了,因为他很清楚,就算自己开口问了,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走了很久之后,尹老前辈终于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手中的羊皮图,道:“就是这里了。”
说完之后,尹老前辈指着那树根底下,对齐康浩道:“挖吧。”
齐康浩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什么?”
“我让你挖,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下面埋着。”
……
同州,
司空澈和苏洛宁已经到了几日了,但是詹濮沉始终都没有露面,而他们也只是呆在客栈的房间里哪儿都没去。
“澈,你说,詹濮沉现在一定在暗中盯着我们吧?”
司空澈点头,“我们并没有带齐康浩一起过来,一定很出乎他的意料。”说到这里,司空澈的脸上现出了一些倨傲的神色,“什么都由着他来,那怎么行?我也要他尝一尝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儿。”
“但是,这样的话,会不会被他识破啊。”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了,识破也没关系了,不过我有信心,他一定不会识破的,他现在可能只是有些疑惑和焦躁而已。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儿,不好受。”他詹濮沉不是喜欢躲在暗处搞小动作吗?那就让他继续躲在暗处好了。
这天晚上,司空澈和苏洛宁吃晚饭的时候,又在满头里发现了詹濮沉留给他们的纸条,上面写着:齐康浩到底在哪儿?回信压在客栈大堂西南墙角的桌脚下。
苏洛宁看完之后,不由淡淡笑了一下,“这个詹濮沉还是一如既往地谨慎。”这客栈里人来人往的,除非是专门盯着看,谁能注意到究竟是谁拿走了压在桌脚下的信呢?
司空澈也是淡淡一笑,“既然他想玩儿的话,我们就陪他玩一玩好了。”
写完回信之后,司空澈当天晚上就把它给压在了桌脚下面,第二天晚上,再看的时候,那纸条已经被人给拿走了,当然他并不知道是被谁给拿走的,而且他也不关心,他唯一知道的那纸条一定会到詹濮沉的手上就是了。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康浩跟他们分开走?这太不符合常理了。”詹濮沉把那司空澈回到纸条压在自己的书桌上。
一旁的穆又薇不由担心道:“他们不会在耍什么把戏吧,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拿少主子来交换,只不过是故意敷衍我们而已。”
蝶儿闻言却是摇头,“不会的,苏洛宁跟苏家的老爷子感情很深,她等于是被自己的祖父给养大的,绝对不会拿自己的祖父冒这样大的危险。也许他们说的是实话,他们听到消息之后太着急赶过来了,所以才让人带着公子随后赶来。如果他们是故意诈我们的话,那皇帝大可不必跟着苏洛宁一起过来,他毕竟是一国之君。”
一国之君这四个字刺痛了詹濮沉,詹濮沉闻言不由冷哼一声,蝶儿立刻就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噤了声。
而詹濮沉的属下魏良也是开口道:“是啊,我也觉得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在这里敷衍我们,这样的话,也只是耗时间而已,他们什么也得不到。不如,我们再等等,如果过几天之后,还是没有公子的消息的话,我们再做打算也不迟。”
说到这里,魏良也觉得奇怪,自己在大牢外明明守得好好的,一刻都不敢放松,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把公子给带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