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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娃娃被我看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诧异的喊了一声。
我晃了晃脑袋,问她:“还记得以前的事吗,比如你的名字?”
娃娃将头侧到一边,就像是突然失去动力的机器人,再也转不过来:“不记得。”沉默半天后,她终于说出这么一句,然后再次将头摆正。
“那你的年龄呢?”我继续追问。
娃娃却再次摇头:“是主人唤醒了我,嘻嘻。”
她那两颗又细又尖的小虎牙露出来,不禁让我一阵毛骨悚然。倘若娃娃真是我想的那一类生物,而且突然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是否会像突然间发病的猎犬,猛扑向我们的人。
还真不好说。
周围海里那座圆拱形空气墙,再过五百年就要完成“补天”工程,是否意味着它们即将绘制完那幅通往元古世界的黑暗地图,还是说,它们试图从元古世界召唤异次元生物,然后向周围的世界发起攻击。
就像wow里古尔丹大术士的黑暗之门一般。
林红音发现了我的异常,问我怎么了。
我觉得很有必要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她,但不是现在,而应该找一个娃娃不在身边的机会。
……
这一晚我们睡在驿站的小楼里,有舒适的床铺,有可口的美食,娃娃自愿做起了我们的警卫,一个人爬到屋顶上对着月亮发呆。
我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于是晃醒了睡在一旁的林红音。
其实林老师也没有合眼。
“维京,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看你整晚都心神不宁。”
我点点头,将窗户关上,看到那个血精灵般妖艳的娃娃,依旧看着月亮发呆,这才缓步回到床上,将自己的猜想全都告诉了林红音。
女人脸上的淡定,让我有些惊讶,她居然没有危机感。
“红音,你说五百年后,当采薇山再一次喷发,外面那堵圆拱形的空气墙将这里完全封闭,它们会不会将这片海域作为根据地,向咱们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发起侵略。”
林红音将我拉得更近一些,紧紧贴在她的胸前,就像邻家姐姐那样安抚着我。
“不要想那么多,五百年还早呢,到时候咱们要么上了天堂,要么下了地狱,人间的事早就与咱们无关了。”
“可是咱们的孩子……”
我没有说下去,因为我感受到女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咱们的孩子。”林红音重复了一句:“对呀,咱们的孩子,维京,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想要一个属于咱们的孩子,嗯,可是现在这样的环境。”
我印住了她的双唇:“有地图了,咱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红音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了看睡在旁边床上的三个女孩,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笑道:“如果这就是你正式的求婚,那我愿意。”
“呃!”
我这才想到,自己刚刚那番话真的太唐突了。
女人都喜欢浪漫,更多的喜欢攀比。我知道林红音对我无所求,但也不能稀里糊涂就把她骗到手,我必须给她一个不一定最完美但一定会难忘的求婚。
“不,当然不是,相信我,等回去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嗯!”
……
第二天醒来后,我决定马上回去。
带着那幅航海地图,与幸存者们汇合,有了它,我们就可以找到冲出空气墙的出口。
出了驿站,在娃娃带领下,我们一行六人穿越丛林南下。只要看到小黄河,这段路我闭着眼都能摸回温柔海岸。
沿途经过一座部落哨塔时,娃娃指了指马厩里的四匹马,然后问我想不想偷过来。
哨塔有五米多高,上面站了三个手持弓箭的部落女人,倘若我们从灌木丛里冲出去,肯定会被她们发现,然后射成马蜂窝。塔下一座木屋里肯定还有轮值放哨的女兵,数目不清。
“算了吧,她们人多而且有弓箭。”我说。
娃娃嘿嘿一笑:“那你们等着,我去。”
我急忙拉住她:“不许伤人,要不然会惹来麻烦。”这座哨塔在白羊氏族属地范围内,我听小春泥说起过,白羊氏族在所有十二氏族里算是最善良最和平的一个部落氏族。娃娃出手,很可能会很重,所以我及时提醒她。
“好的。”
说完,那个血精灵般的女孩突然站了起来,冲哨塔大吼大叫。
我叫苦不迭,这是没有脑子吗,你好歹偷偷摸摸过去,站起来不是暴露我们的目标吗。
哨塔上的弓箭手很快发现了娃娃,三个人弯弓搭箭,但是没有发射出来,而是用部落语喊着什么。
娃娃不听,直接跑了过去。将近五十米的距离,她转眼间就到塔下,把三个弓箭手吓傻了,急忙松开弓弦,青铜箭飞出来,几乎擦着娃娃的身体落到地上。
如此近的距离竟然都没命中,三个弓箭手蒙圈了,趴在哨塔护栏上找不到目标,因为娃娃不见了。
但从我们的位置可以看得很清楚,娃娃已经跑到塔下躲避,然后一纵身抓着横木就爬上了塔顶。伸着脑袋往外看的弓箭手,完全没有防备,就被扯着衣领扔到了地上。
五米之高,普通人跳下来都没事,最多崴脚胫骨骨折,前提是跳跃姿势得正确。而那三个弓箭手是被摔下来的,当场就昏迷过去。
这时小屋里又冲出六个女人来,手里拿着短剑和小圆盾,看到地上受伤的队友,都有些惊慌失措。
我忍不住也站了起来。
不是怕娃娃被她们打死,而是怕娃娃把她们打死。离得老远,我就能看到娃娃嘴里的虎牙往外翻着,现在看上去不像是小虎牙,更像是大獠牙了。
“古丽快,喊住那些女人,不要让她们惹恼了娃娃,要不然会出人命的。”
说完,我当先冲了上去,身后草丛里传出哗啦啦的声音,一定是四个女人也都跟了上来。
这下子那六个部落女人更慌张了,因为我们也是六个人,而且还有一个男人。她们没见过我,但也知道男人一般来说战斗力都比女人要强一些。
我听到叽哩哇啦的部落语,急忙冲身后的古丽示意。
古丽懂我的意思,然后用部落语和她们交谈半天,用手指着马厩里的马,又回头指着月亮井的方向。那六个部落女人听完,都不禁面面相觑,估计是听说了那场政变,觉得很不可思议吧。
这时娃娃从塔上跳下来,像猫一样张牙舞爪的护在我面前,嘴里发出嘶嘶的吼声,把那六个部落女人吓得节节后退。
“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把武器放下。”我让古丽翻译给她们听。
有个部落女人站了出来:“可是发生了这件事,我们无法交差,而且那些马丢了会受惩罚的。”
我说:“现在你们没有别的选择,我们需要马,而且……”我指了指我们身上磨破了衣服:“而且更需要衣服。”
“那怎么办。”
“要么就像她们三个那样,被打伤,要么放下武器脱下衣服。我会把你们其中五个绑起来,另一个回去求助救兵,这样也好跟氏族长交代。”
六个部落女人商量一番,可能觉得我的条件不会给她们造成伤害,终于将手里的短剑和小圆盾扔在地上,然后开始脱衣服。
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
我只是想要她们的外衣,却不料六个部落女人太质朴了,一下就将自己扒了个光。
“好了好了,停,喂喂可以了,古丽快翻译给她们听。”
听完古丽的翻译,六个女人如蒙大赦,松开护着胸前和下身的手,急忙捡起地上的内衣裤穿起来。
小木屋里有绳子,我把她们中的五个全都捆起来,绑在桌子腿上,又将屋门从外面锁死,让那个没被绑的女人回去交差。
林红音她们已经换好了衣服,我也穿上一身女装,虽然不合身,贵在干净。
六个人只有四匹马,林红音和欧阳彤都没有骑过,杨采薇则经常练马术,古丽更不用说了,曾经的盾女战士,骑马自然难不住她。
只是娃娃怎么办,她骑没骑过我不知道,可是那些马见了她就跟见阎王一样,更别说让她骑着了。
“我可以跑。”娃娃说道。
“可是路途很远,会累的。”
娃娃摇摇头:“我不累。”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跟在后面跑吧。
我和林红音一匹,杨采薇和欧阳彤一匹,古丽自己骑一匹,剩下那匹留在了马厩里。
刚上马还没等鞭策,娃娃只是龇了龇牙,就把三匹马吓得一阵狂奔。好在我们是两个人同骑一匹,重量比较大,马跑起来没那么快。古丽就惨了,她骑的那匹马脱缰一般狂奔出去几百米,怎么勒都勒不住。
直到它跑累了,我们这才撵上,已经追出去几公里路,一人一马停在河边休息。
这里便是我所熟悉的小黄河,河的对面便是天蝎氏族的属地,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了。
我决定原地等天黑。
结果天黑没等到,却等来了部落主城的女骑兵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