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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远处看着那两个女孩。
此时的她们，心里一定都很恨我，恨我为什么还不出现，恨自己为什么非要回到这个现实世界。
监视我的苏醒去北京开会了，身边只有一个钢蛋儿在，但我知道周围肯定还有其他人，既有二部的特工人员，甚至也有他国组织的特工人员。
吴斌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林红音、古丽、欧阳彤她们见面，我是所有被调查人当中，身上故事最多的那一个，幕后的“耳朵和眼睛”巴不得我尽快与老朋友见面，然后他们就能从我们的对话中，得到想要的情报。
胳膊被人推了一下，是钢蛋儿。
“走走吧，要是被少校知道，会……会骂我的！”
我知道他这个新兵蛋子的难处，从特大里出来，被调到二部工作很不容易，对于绝大多数特大出来的兵来说，能在总参工作，那是难能可贵的机会。
“走吧。”
我叹了口气，走到一家烧烤摊子面前，跟老板报了人数，很快小伙计就将四张桌子搬出来，拼接在一起，组成一个两米见方的大方桌。
“小伙子你看看够不够大。”老板笑道。
我点头说了声谢谢，这张拼起来的大方桌，至少可以坐20个人。我让钢蛋儿坐下来先等着，自己走去冰柜前，暂时点了些肉串。
人多，而且都是二十多岁的棒小伙子，一串串的烧烤肯定来不及，老板建议我烤全羊。
山羊是下午时候才杀的，我捏了捏羊腿，肉质还算可以，没有注入太多水分，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过不多久，大李他们几个骑着摩托车的保安，首先赶了过来。身后骑电动车的，也陆陆续续赶到。
等他们一看到这场面，一箱箱啤酒随便喝，一盘盘鲜羊肉、海鲜、蔬菜管饱，全都兴奋不已。
“老大就是豪爽，咱们以后跟他干了。”一个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混社会的小保安喊道。
从此以后，我手底下这些保安们，再也不喊我李经理，而是改口喊老大，听着格外带劲。
“老大不用这么破费，哥几个都是糙汉子，随便弄点蔬菜蘑菇大饼烤一烤就行了，这羊腿羊头的烤起来，可得花不少钱呢。”
“今天第一次与大家伙见面，吃饱喝足那是应该的，以后你们想天天这么吃喝，我的工资也不够。”
“哈哈哈……”
众人说说笑笑，烤串很快端了上来，六箱啤酒全都打开，摆在桌子上很是壮观。一斤一杯的那种塑料杯，全部倒满了，我第一个站起来敬酒，十几个保安也都跟着站了起来，虽然啤酒是常温的，喝着没那么清爽干脆，不过好在是青啤，很过瘾。
一人两瓶下肚，酒喝得太急，有些酒量略微差一些的，不敢一口一杯那么喝了，速度自然慢了下来。
大李指着我身后的迈腾，问道：“老大，那哥们怎么不过来一起。”
他说的是钢蛋儿，此时正开着车窗坐在驾驶座上自己吃烤饼。
钢蛋儿有任务在身，他的工作是监视我保护我，当然不能跟我们一起海吃海喝。
“别管他，等会还得开车呢。”
大李听完一挑大拇指：“老大你是不是富二代出身的，连赵总见了你都得乖乖的听话，还有自己的专职司机帮忙开车，要说不是富二代，我们可不信。”
听了大李的话，其他兄弟也都随声附和。
“我就说嘛，老大可能跟赵总有一腿呢，哈哈。”
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他们哪里知道我的苦，所谓的专职司机，还不是组织安插在我身边的耳目。
连着喝了几轮，每个人差不多都有五瓶啤酒的量，说话也就更加自由自在，口无遮拦。
大李他们给我讲了许多商场里的荤段子，大多是小领导跟女导购员的故事。
在商场里上班的女导购，绝大多数都是刚结婚没几年的小少妇。
告别女孩时代的女人们，感受到生活的压力，同时也对家庭越来越觉得枯燥乏味。有些是婆媳之间的关系处理不好，有些是夫妻之间感情淡薄，还有些也因为老公常年在外地打工，总之，在商场里上班的小少妇们，身心都空虚寂寞得很。
海纳商场是婚外情的重灾区。
整个商场员工加起来600多人，其中至少550是女人，少妇又有400之多。
企划、营运、人资、财务等部门，收入略高一些的男同事自不必说，就连物业部的水电工、保安员都跟着吃香。只要男人不是邋里邋遢，长得比尼古拉斯·宋小宝略强一些，在商场里就能找到你情我愿的女人睡一觉。
“而且！”大李说的口若悬河，摸了摸嘴角边上的羊油，继续吹嘘道：“老大你想想咱这场子是干嘛的，卖家具的啊。那些欧美展厅里的大床，一张就卖十几万块，晚上哥几个值夜班，留下个小娘们，在那大床上滚一滚床单，我的天，比总统套房还爽呢。”
我可不信真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现如今物欲横流的社会，诱惑是比之前大了许多，北上广这样的大都市，离婚率更是高达40%以上。但也不像他说的那么容易约到吧，一个月薪只有2200的小保安，居然也能把家具卖场当成炮房。
我笑着问道：“你说的那个值夜班的，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大李连连摆手：“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旁边一个兄弟嘲笑说道：“老大你不知道吧，大李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跟商场一个女孩处对象呢，不过我们都劝他，最好还是不要谈的好，那女孩子根本就不适合过日子，玩玩还成。”
大李听完，一脸的不乐意：“你别瞎说好不好，小惠可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物质女孩。”
众人嘘声一片，很是不以为然。
我没见过那个叫小惠的女孩，自然不知道她的为人与品德，只是告诉大李，如果女孩子真的不错，那就好好的对待人家。
毕竟保安这份职业，是处处遭人鄙视的，大李与小惠处对象，别人不看好也很正常。就像那兄弟说的那样，玩玩还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就算小惠同意，她家父母还不一定同意呢。
结果大李叹气说：“也没处呢，还在追着。”
这就尴尬了，女孩子那座阵地都没拿下，更别说将来的丈母娘和老丈人了。
吃喝到十一点，烧烤摊子上的人略微少了些。
我的目光时不时朝古丽和欧阳彤那边看一眼，因为是背对着的，而且周围被同事和人群挡住，她们一定没有发现我。
时间不早了，钢蛋儿过来叫我好几次。
我跟老板结了账，花掉两千多块，兄弟们听了都很肉疼，那可是保安经理一个月的工资。
他们当然不知道我的工资其实是5000块，而且出租房的床垫里，还藏着五十多万现金呢，这点小钱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哥几个回去吧，路上骑摩托车慢点。”
话音刚落，突然就听远处传来一阵机车发动机的巨大咆哮声。
没过多久，十多辆重机车簇拥着三辆跑车，从东面开过来，停在了古丽和欧阳彤的摊位前。
那些摩托车我不怎么认得，好像雅马哈、本田公路赛都有。两辆小跑基本都是入门级的，福特野马，还有一辆是宝马Z4。从40多万到80万的小玩具，哪怕中产阶级家庭，想玩的话也一样玩得起。
被围在中央的是一辆保时捷911，这个就有点厉害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玩得起的，高配将近三百万，也是车队唯一一辆过百万的小跑。
巨大的轰鸣声，豪华的阵型，很快吸引了夜市上所有人的目光。
大李摸了摸自己的二手摩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有钱人的世界，这辈子怕是混不进去了。
机车少年们跨下机车，摘下头盔，露出他们五颜六色的头发，一个个走到保时捷911前，等着老大现身。
我还真就没把这些个富二代放在眼里，即便保时捷911能怎么了，我还开过500多万的法拉利呢，虽然是弹射模式蹦蹦跳跳出去的，那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像身边同事们，早就看傻眼了。
“你看看人家这架势，我这辈子算是没有机会了，连个车轱辘都买不起。”大李叹气道。
我笑了笑：“走吧，以后会有机会的。”
“哎！”
说着，大李发动起二手摩托，破旧的发动机咳嗽起来，让人听着真是难受。
我走去迈腾面前，钢蛋儿就站在身边，像个保镖一般，目光搜索着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然后再次检查了彻底有无爆炸物和跟踪仪器，最后将车门拉开，让我坐进后座。
刚要关门时，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响，大李的二手摩托倒在地上，他整个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却不去抚那辆老旧的摩托车，目光注视着机车少年的方向。
我看过去，只见人群中站着一个女孩，她也看到了大李，脸上挂着些惊讶，还有无奈！
那个女孩子该不会就是小惠吧，她是跟随一个机车少年一起下车的，两个人的关系不言而喻。人家胯下那辆本田公路赛，比起大李的二手建设摩托，强了百倍。
看着大李傻愣的样子，我不忍心，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帮他把倒地的摩托扶起来。
正打算跟他说“走吧”的时候，忽然保时捷911里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