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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头一下洞就眼红的盯着那几颗发光的珠子,恨不得扑上去将珠子抠出来。马上就要大功告成,我担心这贪财的家伙临场坏事,赶紧在他屁股上踢了两脚,让他走在我前面顺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花姑得意洋洋的介绍:“谁都以为上街买几斤黄粱米就能做问米婆了,却不知道这黄粱米中的学问可大了。”
我虚心好学的问了几句,花姑也算是提携后辈,避开核心机密随口讲了两句:“多的就不说了,光是这墓穴,就得最起码选择三百年以上的老穴,其次是这黄粱米还不能见光,仅能借着萤石的光芒生长。而且这米,最快也得两年才能收一次,而且你们也看到了,这米粒儿虽然比寻常黄粱要大一些,但是这一穗却比寻常黄粱要少了五倍不止,所以产量并不是很高。”
饶是这样,这一百多平米收割的黄粱米也不算少了,我撇撇嘴道:“花姑,你折腾了那头洋种马三天两夜,才给两斤米,是不是忒小气了一点?”
“小气?”,花姑气急而笑,指着墓穴正中种在棺材中那几平米明显高于其他区域的黄粱道:“只有那一点才是你们需要的梦黄粱,必须在金井位置,用原山吉土才能种得出来,三年一收,算你们运气不错,现在这些米到上个月恰好已是三年米了。”
原山吉土是定穴时候才有的穴砂,弄出来之后要必须放在金井中保存其效。看那点极品黄粱米,穗子更加稀少,估计这一棺材的黄粱也就能收下来四五斤的样子。这么算来的话,男技的牺牲也算是值了。
花姑带我们小心翼翼的靠近棺材,一边还叮嘱我们:“看着点脚下,别把房东踩到了!”
我这才注意到棺材盖子横在地上,上面放着些骨头零碎。我疑惑道:“花姑,你这是?”
花姑面色一红,旋即理直气壮道:“当年发现此地的时候,我就跟房东商量过,以每年五百文的价钱租用他的墓穴,房东很愉快的没有反对。”
我看了看棺材盖子里横七竖八的丢着一些零碎纸币,想来所谓的五百文应该就是五块钱。
见我想笑,花姑恼羞成怒的对着棺材板上的几根碎骨问道:“房东,你很乐意对不对,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不……”,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墓室里响起,还拖着长长的尾音。
花姑扭过头,狠狠的瞪着胖头:“你这是存心拆我的台吧?”
胖头尴尬的站了出来:“不好意思,早上吃了豌豆面,肚子有些胀气”,见花姑不满意这个解释,他急忙换了个说法:“其实我还怀疑是墓主不能言语,所以借我的屁股表达一下想涨房租的意思。”
花姑略一沉思,赞道:“有理,现在CPI这么高,房东日子也不好过,那我就每年交五百五十文。”
见房东没有继续借胖头的屁股发表意见,花姑很高兴的表示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胖头哪里会错过这等拍马屁的好时机,大拇指一竖,直夸花姑是个厚道人。
这两人的无耻行为已经恶心到我了,我赶紧摸出刀子,想割穗走人。花姑急忙帮我拦住:“动不得,梦黄粱要是被伤到的话,就会产生剧毒,只有用阴沉木把穗子敲下来!“
我知道很多奇物都有比较特殊的收取方法,所以老老实实接过她递来的一张红绸,将其摊在黄粱穗下面,花姑拿出一根筷子粗细的尺长阴沉木棍轻轻敲打穗子,很快一小撮黄粱就掉落在手帕之中。
就用这样的方法,差不多一口棺材中黄粱取了一半,才勉强接近两斤的数量。花姑将红绸反复卷起来,最后用针线缝合,一个漂亮的小枕头就完成了。
我接过黄粱枕,长长的吁了口气,这一趟总算顺利了。重新返回地面,我见手机上有数个熊叔的未接来电,他可能见我没接电话,又再次发消息来询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第三天了,我担心月亮井那边出意外,当即跟花姑告辞。刚走到门口,又被花姑单独叫住了。
花姑才从怀里摸出一个胀鼓鼓的小荷包丢过来,叹了口气道:“便宜你了,这是六十年才能收获的箭竹米,对一些阴邪的东西还算有些效果,你拿着防身。”
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花姑的性子向来不求人,我主动问道:“花姑,就算你是我的长辈,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东西,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的?”
见我主动给了个台阶,花姑满意的点点头:“我可能大限将至,虽然我也不太相信人死之后天堂地狱之说,但是没个送终的人终究不美。我孤苦一生无儿无女无亲无徒,你可愿送我一程?“
又是个有故事的老人即将辞世,又是一门民间绝技可能面临失传,我心中有些失落,但是还是强颜笑道:“这个肯定没问题,不过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花姑你能不能说句实话,你今年到底贵庚几何?”
“姑娘今年刚十八,花枝招展一朵花”!花姑咯咯笑个不停,冲着我扭了两下水桶腰,随即把大门砰然关上,差点就撞扁我的鼻子。
来的时候顺利,回去的时候却起了波折。刚离开花姑家不久,路上就起了车祸,堵了好一阵车。熊叔又火急火燎的打电话来说出事了,有个守月亮井的小警察因为困乏,忍不住用井里的水洗了把脸,谁知道没一会就脸黑眼红的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等路一通,胖头就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总算在黄昏之前赶回了月亮井。
一见到我,熊叔立刻冲上来把我拽住:“你回来就好了!就这一会功夫,守井的伙计又倒了一个。你快先救人,这俩小警察都是家里的独子,出了事家里人是要跳楼的!“
我让他放心,这种事情应该只是怨气冲体,解决起来还不是太棘手。
熊叔直接把我带到距月亮井百米开外的一个小高地上,这里扎了几顶帐篷,那两个倒霉警察就在里面。
里面镇医院的医生也在,镇子太小见谁都是熟面孔。见我到了,两个医生毫不犹豫把位置让了出来,其中一个年龄大点的一声附耳我耳边轻声道:“邪了门了,各种体能特征都正常,但是身体又明显不对劲。”
我笑了笑没有作答,只是掰开两个警察的瞳孔瞧了瞧,好在还真是怨气入体,不太严重,顶多只能算个小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