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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自南浑身娇软难耐,痴缠上他滚烫的怀抱,绵软的唇不自觉,便印上他线条分明的肌理,辗转柔情媚眼迷离。
他身上的每分每寸都是她极爱的风景,与他相识相恋数载,却未曾有有幸与他有过任何肌肤的纠葛,此刻她痴缠着他,不想放手,她的吻更加主动积极,热烈……
热辣的房间里头,昏暗的光线下,妖娆迷离的林自南使出浑身解数勾引身旁的男人,她渴望了多年的男人。
顾峻清的神经,被她软中带娇的小香唇触碰着,下半身立时就跟着紧绷起来。
他栖身而上,将林自南压在身下,她柔柔的身体,像海贝的嫩肉,牢牢地缠在他的腰间,喘息声越来越重,眼睛渐渐迷离,墙壁上两个人的影子,胶着,重叠。
顾峻清觉得整个人都如同大雾中航行的船,极力想向着远方和深处探索,在防线即将冲破的一瞬间,他眼睛微眯,眉头紧蹙,忽然推开身下的女人,仰面躺在大床上。
像涸辙之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南儿,对不起,我们——我们刚刚差点——害了宝宝,南儿,怀孕的前三个月最关键,我们不能——刚刚太冲动了。”
林自南一脸的委屈,羞涩,愤怒,小脸煞白,却又无言以对,她感受到了作为女人,被人嫌弃,自尊严重受损的羞耻感。
“睡吧,南儿,宝宝要紧,孕妇睡眠不足,会伤害身体的。”他伸出手臂揽着嘤嘤哭泣的女人。
“峻清,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小女人依偎在他胸前,轻声啜泣着。
“南儿,不要胡思乱想了,怎会呢?”他没有正面回答关于爱或不爱的问题,他回避,他逃避,此刻的林自南清醒地有些失控。
“峻清,你是不是怪我,破坏了你跟她的婚姻?”泪眼婆娑的小女人,绷着小嘴巴,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南儿,不要再质疑我的心了,我累了,这样的问题我不想再回答第二次。”
好看的大手依然拥抱怀中的女人,可怀中的女人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安全与她想要的温度,她的心空落落的,不甘心地咬咬嘴唇。
“峻清,对不起,我烦到你了!”
“睡吧!”第一次顾峻清没去哄她,而是起身,翻看床头精致的小柜子,他想找包烟抽,抽屉拉开的瞬间,他愣怔了一下。
他忘记了,此刻他与南儿正睡在他曾经的婚房,与那个女人的婚房,床头精致的小柜子里,放了许多的干花,两年的时光,花的香味已经渗透到了抽屉的每个角落,拉开抽屉的瞬间便是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扑面而来,一如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欲罢不能,鬼使神差般上瘾了,顾峻清拉开了第二格的抽屉,一排排叠放整齐的内衣,被人心思灵敏地隔开了许多个小格子,满满的全身他的内衣,整整齐齐的样子像极了一本本秩序井然的书,棱角分明,层次井然。
随手翻开一个四角平裤,上面的标签还没有摘除,标签依旧崭新,只是没有了光亮,如今多少女孩子外表光鲜,内在凌乱,房间不会收拾,衣服堆满床,鞋子跑满地,顾峻清没有翻找到想要的香烟,却被整整齐齐的抽屉震撼了。
悄无声息地打开下一抽屉,触目的便是被一个个小格子分隔开的长方条,大小统一,按照深深浅浅的颜色,罗列开来,随手拉开一个长方条,居然是为他准备的袜子,心思细腻,袜子叠放的超有艺术感。
他想起西山别墅,芬芳满庭院,窗明几净,淡紫色的床单,洁白的家具,她喜欢白色与淡紫色的搭配,这两种颜色极易考验女人的洁净。
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出他最讨厌的女人,一张清纯的脸,雪白的肌肤,清澈的眸子,乌黑的头发,流泻在肩上,纤细的手指,柔美地在古筝上抚弦而动,娴静似弱柳扶风。
心狠狠地被大黄蜂蜇了一下,好疼好疼。
“峻清,你在看什么?”背后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缠绕着他。
“没什么!”
顾峻清转身拥着林自南的肩,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南儿,该睡觉了,睡吧!”
“我担心醒来后,看不到你。”
那个年轻的女孩霍栀,让林自南感到害怕莫名的害怕,她太美了,作为女人她初见顾峻清身边的妻子时,曾经心头一颤,女人最美的极致便是清纯与妩媚的结合,而霍栀却极优雅地将两者集聚一身。
即便顾峻清一再明确表示过,不会喜欢那个年轻的女孩,可她还是不得不小心提防,霍栀清秀的面庞上,总是藏着双会说话的眼睛,水盈盈的!
她害怕,害怕顾峻清被那双眼睛深深地吸引,更害怕他如果真的陷进去了,从此以后便再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不会的,南儿,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他转过身来,裹着林自南,往被窝里放,用心地掖掖背角,在她娇艳的红唇上落下满满的吻,哄着心爱的女人带着甜甜的微笑入睡。
有心爱的男人守在身边,林自南那颗患得患失的心彻底放下了,这一觉睡的很熟,两个酒窝清晰地印在嘴角两侧,很可爱。
缓缓抽出被南儿枕的发酸的胳膊,他靠着床头,开始认真地打量这间卧室,那是他跟霍栀的婚房,他几乎没来过,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南儿偏偏今晚选中了这间卧室。
卧室的风格很乱,完全不像新房的样子,当初他对这门婚姻很是抵触,爸爸曾经笑呵呵地说:“虽然是搬出去单过,但是老宅也要留一间卧室作为小两口的落脚之地,清儿,你选一间吧!”
正在怒火中的他胡乱的指了一间,装修时也非常的不在意,随意收拾了一下,今天看来完全是混搭的风格。
室内的家具都是意大利进口的上好家具,纯手工定制,价格昂贵,那是爸爸的一番心意,唯有床头柜,是霍栀挑选的,两个白色的床头柜是情侣套对。
一只以白色为主,辅以豆沙绿做点缀,另一只以豆沙绿为主,辅以白色做点缀,他的那只刚刚已经看过了,只能用震撼两个字来形容。
忽而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她的那只是什么样子呢?
好奇心就像疯长的草,一旦被勾起,便会心生奇痒,坐不住,躺不下,似乎有只小手带着勾,一点一点挠动他,心跟着悸动起来。
索性起身走到床头的另一侧,床上的小女人睡的很深,丝毫没有被他的一起一落吵到,一如刚才那般沉睡。
像朝拜圣者一般,顾峻清无比虔诚地打开了床头柜,格局跟他的那只大同小异,区别在于她的这只柜子,抽屉里格子依旧在,只是空空如也,唯有一层厚厚的灰尘积淀着,以无声的语言诉说着时间的长久。
慢慢他也失去了看下去的兴趣,只剩下最后一层抽屉,顾峻清的手停顿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继续前行,那个抽屉里,只有一件男士的衬衣,是他的。
他的衬衣为何会在这里?愣愣地思忖了良久,他终于记起来了。
那天他愤怒的在她的身体里肆意妄为一番后,勒令她离开,当时她刚刚洗了澡,穿着他的衬衣,很大,到她的大腿处,他冷酷地剥离下来,命令她立刻滚,滚的越远越好,而后的而后,他像愤怒的狮子,推搡她,责骂她,细细统计,他骂的最厉害的一个词语便是:贱人。
那天她怎样离开的,他完全不记得,唯一记起的便是她惨白的脸,豆大的泪珠,委屈至极的眼神,以及用力咬着的唇。
那样的情况后,她还是认真地叠放好他的衬衣,不得不赞叹,她的手好巧,衣服叠放的像一件工艺品,远远望去就像一本包装精美的书。
他的大手抚上去,忽然触到了一个硬物,在衬衫的下面,移开衬衫,是一个硬硬的贝壳,贝壳上有一副信手拈来的画,画上的男人冷酷至极,仿佛是地狱的修罗,寒气逼人。
顾峻清愣怔了好久,贝壳面上的男人,正是他自己。
难不成她的心里,自己只有最寒最冷的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