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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重生了
“老文,快起来上学了,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老文,你是不是又尿床了,怎么一股尿骚味”
两声小女孩的叫音传到了陈康杰的耳朵里,他觉得很奇怪,他是有一个外号叫老文,不过那只有家里人和小时候的好朋友才会那么叫的啊,出来工作以后就再没人那么叫过自己了啊,怎么会那么奇怪。
陈康杰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短头发穿花衬衫的小女孩站在自己的床前,吓了一大跳,“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陈康杰惊叫道。
“老文,你怎么回事啊,不认识我了吗?你是不是生病了啊?”
陈康杰仔细一看,怎么这个小女孩那么面熟呢,再咋一看,表情变得惊恐万分,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不是菊燕吗?”这个女孩子就是陈康杰的六姐陈璟(小名菊燕)
小女孩看到陈康杰这个呆呆的样子,又盯了一眼陈康杰大大的眼睛,转身就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喊“妈妈,妈妈,老文发疯了”
一分钟不到就听到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一个中年妇女和两个女孩子走了进来,走到床边还没坐下,中年妇女手就伸到了陈康杰的额头,又把陈康杰的头搬起来看了看脸色。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脸色虽然有点不好,可是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嘛”
“老文,你怎么了,菊燕说你发疯?”
陈康杰这才看到这个中年妇女的样子,有点皱皱的眉头,一头黒黑的短式女性卷发,充满慈爱的眼睛,穿一件八十年代的咔叽布灰上衣。
“妈妈”,陈康杰叫了起来,心里更加充满了疑惑,自己不是在班车上吗?怎么会看到了小时候的姐姐和年轻的妈妈,难道我死了吗?这个人正是陈康杰的妈妈马芳琴,这时才四十岁。
马芳琴后面的一个女孩子走上来拉着陈康杰的手小声的问道:“老文,你怎么了啊?是不是做噩梦了啊?”
这时候陈康杰才看到后面的两个女孩子,拉着陈康杰手这个年龄略大一点,看起来十三四岁,棱角分明,头上扎一个黄色的发箍,很有一种柔美的气质,居然是四姐陈梅(小名菊香)。后面还站立一个脸型圆溜瓷实的小女孩,约莫十一二岁,是五姐陈美(小名菊花),正笑笑的看着陈康杰,嘿嘿的说道“老文,是不是尿床了,怕挨骂,所以装疯啊?”
陈康杰这时才真的闻到一股久违的尿骚味,拉开被子,往下一看,哇,裤子湿湿的,真的尿床了,晕死。再一看,陈康杰又愣住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裤子那么小啊,拉开裤子一瞧,差点哭了出来,这他妈的是怎么了,怎么jj变那么小了啊,太奇怪了,一切都太奇怪了,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盯着妈妈和两个姐姐看了一遍,又转身扫视了一圈所在的房间
这不是我小时候的小窝吗,陈康杰满脑子都是无限的不解,我怎么在小时候自己的房间里面啊?这都他妈的怎么回事啊?
马芳琴发现陈康杰尿床了,本来想骂两句,不过看到他这样呆呆傻傻的反常样子,又把想骂的话吞回去了。
陈康杰是家中的老幺,一般情况下,马芳琴是不舍得骂的,一家人都比较宠爱,记忆中陈康杰就没有被父母打过,相对来说三哥陈玉昶到是经常被爸爸打,记得他结婚后还因为殴打嫂子被爸爸罚跪着打过两次。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
马芳琴怜爱的摸着陈康杰的头问道
想都没想,陈康杰就条件发射般点了一下头,其实此刻陈康杰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妈妈的问话,毕竟还没搞清楚到底一切是什么状况。
马芳琴转身对陈康杰的三个姐姐吩咐道:“你们赶紧去上学,别迟到了,菊花,你去上课的时候,去办公室给老文他们班主任陈老师请个假,就说老文生病了,下午你爸爸会写一张请假条去给她”
两个姐姐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马芳琴掀开被子,把陈康杰抱起来,将他的裤子全部脱了下来后,抱到了隔壁四姐的床上,低头看到陈康杰羞红的面色,马芳琴笑了笑离开了,后面就听到了马芳琴整理床铺的声音,应该是把他尿床的床单洗出去晒吧。
陈康杰躺在四姐的床上,满脑子疑惑重重,‘明明自己是在德英市回鹏城的班车上被冲过来的一辆大货车撞了,怎么会出现在小时候的家里呢,如果不是死了,那也应该是在医院啊,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jj也那么小,看起来就五六岁嘛。一丝念头闪过他的天灵,难道是重生了吗?抬头看到斜对面的墙上有一幅挂历,赶紧翻身爬起来走过去一看,1986年,mygod,我真的重生了,回到了1986年!’
陈康杰又爬回床上去躲到被子里面,心里充满了震惊和兴奋,上辈子一无所有,活得一塌糊涂,有个女朋友还被搞得那么狼狈,既然上天给了一次重生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抓住机会,不能再重蹈覆辙。
前世姊妹几人生活虽也还过得去,毕竟也不算特别宽裕舒适,母亲辛勤几十年也只是到儿女们大多都结婚后才轻松下来,爸爸在工作上也只是个小科长就截止了,一人的微薄工资养活一家七八口人,还是显得比较拮据的,为了减轻负担,85年之前母亲和几个姐姐都还在农场乡下居住,顺便操持一些农活,以便贴补家用。
这一世,有了这样一个千古难寻的机会,陈康杰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也要给这个温馨祥和的家庭带来美好的转折
心思一顿,他又想到了李婷燕,‘她应该会知道我死了吧,我就这样尘世离去,她会哭吗?’
想了一会,自己都觉得忍俊不已,想那么多干嘛啊,她现在也还是一个两岁的光屁股小丫头罢了,再说了,我的消失,也许对她来说还是好事呢,起码它应该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无需考虑我的一次次埋怨,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胡思乱想了一会,心里渐渐清晰明亮了,既来之,则安之。
陈康杰爬起来到自己的小屋翻了一条蓝色小短裤胡乱穿上(相比起前世1米76穿的裤子,这条小长裤也真只能算小短裤),又走回四姐的房间,一阵自顾嘀咕,现在干点什么呢?爸爸陈启刚上班去了,四姐,五姐,六姐也都去上学去了,三哥陈玉昶不是在睡大觉就一定是出去玩去了,大姐陈玉琼经人介绍嫁给了家住四角田矿附近的许国华,不过陈启刚把许国华招到了矿上做合同工,一家人住在矿井附近的筒子楼,二姐陈玉芬现在应该在家吧,从小二姐对我就很好,去找她聊聊去。
陈康杰从四姐的房间出来,打算到隔壁的家去找二姐陈玉芬
之所以说是隔壁的家,那是因为单位上分给陈家的只是一套三室一厅一厨的房子,在一楼,因为家中人多不够住,也幸好是在一楼的最边上,所以陈启刚找人用砖头在紧挨着外墙的一侧搭出了两个房间,一里一外的两个通间,上面用石棉瓦覆盖,陈康杰住最里间,四姐菊香和六姐住外间。
隔壁这套三室的正房陈启刚马芳琴用了一个房间,陈玉昶大了自己用一个房间(之前是和陈康杰一个房间的,以前的人都是比较偏向儿子的,所以初中毕业工作后,陈玉昶自己据了一个独立房,剩下一个房间就是陈玉芬和陈美住)
陈康杰进家后没有看到二姐的身影,只有妈妈在厨房忙活,陈康杰就跑到厨房拉着马芳琴的衣服问:“妈妈,二姐呢?”
“你二姐在农场中学住校啊,现在怎么会在家啊”
马芳琴没有回头答道,继续操持着手里的家务。
陈康杰才想起来二姐今年在乡下的农场中学复读高三,放假才会回来。
陈康杰信信然走回四姐的房间,在窗前的书桌上随意翻了翻,拿起了四姐的一册初一英语课本一页页看了起来,看了越往后看心理面疑窦越深。
为什么呢?因为陈康杰发现看了第一页无需看第二页就已经知道了第二页的内容,一字不差,虽然这本初中英语和陈康杰前世的时候学的一摸一样,可是令陈康杰惊异的是他记忆力不可能那么好的,更何况过去了那么多年,怎么还能非常清晰的记得课本的精确内容呢?
陈康杰放下英语课本尝试性回忆一下高中课文,还重点关注了一下贾谊的《过秦论》。
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居然能够一字不差的默诵出来,这篇文章前世陈康杰虽然学过,也背诵过,可是过去了超过十年陈康杰是不可能还能背诵的啊
对这样的奇怪现象陈康杰也不得其解,看来是重生的时候,受到什么物质的影响,使得自己的记忆力恐怖的强大,看过的东西都能精准记得。
陈康杰暗暗窃喜,有了这样强大的“作弊器”,还有什么干不成的呢。前世陈康杰就比较喜欢看书看报,除了八卦言情类少看以外,几乎其他的都爱看,五六年级开始就经常翻看陈启刚从单位办公室带回来的《半月谈》,《党的建设》等党刊,上从初中后学校图书馆的《读者》《参考消息》《环球时报》《世界画报》等报刊更是几乎一期不落。虽然喜欢看书,但是学习成绩一直都不算好,从来没拿过奖状,小学的时候还基本算是差生的行列,初中之后才开始有所进步,最后考进了一所省内三流大学黔州财经学院。这次能重生,怎么也要好好打一个翻身仗。
越想心里越乐,情不自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马芳琴可能听到陈康杰的笑声推门进来,看到陈康杰手舞足蹈的样子
征询似的问道:“老文,你在干什么?”
陈康杰红着脸笑一迭声答道:“没事,没事,就是刚才看二姐的书里面有个笑话,嘿嘿”
马芳琴愣了一下,稍倾,就自己踱步而出,心里也还纳闷,‘老文什么时候喜欢看书了,平时都是睡懒觉不喜欢看书的啊,今天怎么不睡懒觉而翻菊香的书看啊’,最后不知所以然的摇摇头去继续忙碌了。
中午的时候广播响了起来。
陈康杰家所在地的地中矿是黔州省西部的六只矿务局,地理上隶属于六水盘市的六只特区,1965年11月29日,三线建设时期,黔州省决定设立六只、盘江、水山三个矿区人民委员会,接受煤炭部和黔州省人民委员会双重领导。1970年12月2日,国务院、**批准成立六水盘地区革命委员会,为地区一级政权机关,撤销西南煤炭建设指挥部,原六只、盘江、水山三个矿区分别与郎岱(六只)、盘江、水山三个县合并为六只特区、盘江特区、水山特区,行使县一级职权,归六水盘地区革命委员会领导。1978年12月18日,国务院批准六水盘地区改设为六水盘市(省辖市),下辖六只、盘江、水山三个特区。
六只矿务局属于省属一类企业,正厅级,地中矿是六只矿务局八个矿区之一,正处级,离六只特区行政所在地那可只有两公里,是八个矿区中最近的一个。当然,六只矿务局基本上也是六只特区的最大支柱,企业正式员工和临时工有几万人,加上家属超过十多万,所以六只特区这个“小县城”的繁荣就是得益于六只矿务局,从生产,生活,经济消费,文化娱乐等等都离不开矿务局的影子
八十年代,90年代的时候,每到早上六点半,中午十二点,下午五点半,整个矿区都会笼罩在喇叭广播里面,持续半个小时,主要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这时候信息渠道不是恨顺畅,有电视的家庭也不是特别多(有也收不到几个台),所以广播成为普通大众接收外界信息的一个主要方式,甚至对于手上没有戴手表的人来说,也变成了一个固定时钟,呵呵,和古时候打更差不多,不同的是矿区的广播只“打三次更”
窗外传来了很多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嬉闹声,陈康杰知道姐姐他们放学了,爸爸也应该下班回来了
一会菊燕过来叫陈康杰去吃饭
进了客厅,看到一个中年男士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衣履整洁,气度俨然,脸型偏瘦。这就是陈康杰的爸爸陈启刚,七十年代的大专生,在地中矿劳资科工作。
陈启刚看到儿子进来,慈爱的招了招手。
“今天怎么不去上学啊?不舒服吗?”
陈康杰颔着首,苦笑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这时候五姐菊花笑着打趣道:“爸爸,你不知道,老文今天尿床了,怕挨骂,所以装病,呵呵”
陈启刚轻轻一笑道:“老文这么大了,怎么还尿床啊?”
陈康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毕竟自己是六岁的身体,三十岁的心理啊。
马芳琴、菊香、菊燕看到陈康杰这个含羞的样子,也都笑了起了
还是马芳琴帮他解围。
“别说这个了,赶快吃饭,你一会帮他写一张请假条,让他下午带回去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