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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索命符
姐弟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叶靖文还有事,和叶苏浅互留了手机号后就离开了。
叶苏浅跟东辰奕说了刚刚和叶靖文聊的那些事,东辰奕很意外,叶靖文四处打听浅浅的消息,不为其他,只是为了给浅浅一笔钱做补偿?
难为叶靖文有这份心。
晚上,叶苏浅便收到了叶靖文发来的项链照片,问她是不是这串。
叶苏浅给墨小宝看了,墨小宝点头说是。
东辰奕和叶苏浅还在琢磨着要怎么处理叶氏,怎么让杨心莲把项链交出来时,叶靖文就打电话过来了。
叶靖文说,他已经把项链拿出来了,让他们去白天那个茶室拿。
东辰奕和叶苏浅一脸懵逼,叶靖文,你也太速度了吧!
你偷偷拿走你妈的项链,你妈发现会哭的。
“靖文,你——”叶苏浅拿着项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叶靖文无所谓地笑道:“大姐,你不用过意不去,反正这项链我妈也不戴,短时间内她不会知道项链不见的,等她知道就当是她自己弄丢了吧,反正我没见到过。”
叶苏浅:“……”
叶靖文很清楚他妈的性格,明要肯定是要不来的,要是让他妈听到风声,知道大姐想要项链,他妈指不定要整出多少幺蛾子呢。
他不想大姐为了拿回项链再去受他妈的气。所以安全起见,暗中速战速决比较好。
再说,这串项链款式比较另类,项链是纯银的,最底下是两个像眼睛一样的坠子,看起来平淡无奇,他妈会留着这串项链估计也就是占有欲作祟。
他从来没见他妈戴过,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物归原主。
叶靖文已经把他妈他们看得透透的,所以拿得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镯之魂拿到得太容易,超出想象的容易,容易得让叶苏浅觉得不真实。对叶靖文除了感激还是感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回农场的路上,东辰奕和叶苏浅追问墨小宝项链是用来做什么的,墨小宝死活不说,遭到两人的严重鄙视。
墨家巫术手札和镯之魂都到手,现在她只需安安心心地收服鬼魂就OK了。
东辰奕去山上看果树,韩阿姨抱着安丫头去晒太阳,墨小宝在房间仔细地看着手札,教叶苏浅学墨家巫术的用法和咒语。
学累了,叶苏浅休息之余,重新审视镯之魂,这东西到底要了干什么?
叶苏浅迟疑片刻,要将镯之魂戴到脖子上,戴起来应该不难看吧。
“妈咪,不能戴!”墨小宝见状,阻止道。
“为什么不能戴?”
墨小宝哽了一下:“反正不能戴,一旦戴了就拿不下来了。”
门外,东辰奕从外面回来,正要开门。
听到墨小宝的话,东辰奕的动作倏然一顿,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
叶苏浅放下镯之魂,很认真地盯着墨小宝:“儿子,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实话告诉我,镯之魂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她隐约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墨小宝舔了舔小嘴唇,被叶苏浅盯得有些不自在,沉默很久很久后,沉沉地叹了口气:“镯之魂对你而言,是索命符。”
“说清楚点。”
“一旦你戴上镯之魂,就会失去不伤不死的能力。”墨小宝的话点到即止,妈咪那么聪明,会明白的。
叶苏浅四处收服鬼魂,面对的人鬼形形色色,中间会遇到什么危险,任何人都无法预料。
若叶苏浅失去了不伤不死的能力,意外死去,那谁来收服鬼魂?
她现在还不能死,只有等她收服完999只鬼魂,去到海岛后才能戴上镯之魂,才能用她的命点亮最后一盏也是最关键的那盏大油灯。
叶苏浅稍加思索便明白墨小宝的意思了。
她之前一直奇怪,明明点亮油灯必须要她的命,但她不伤不死,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原来关键点在镯之魂上,这东西对她而言果然是索命符。
“妈咪——”见叶苏浅看着镯之魂发呆,墨小宝轻轻地唤了声。
他其实不想这么早告诉她的,妈咪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吧。
叶苏浅缓过神来,将镯之魂好好地收起放到柜子里,弯下身将墨小宝从小床上抱起来:“你这小混蛋,这种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你不知道女人天生对首饰没有抵抗力,什么都想往身上戴吗?万一哪天你不在,我心血来潮把镯之魂戴上了,那不就坏事了?”
“我是男人,你们女人的心思我怎么知道。”墨小宝见叶苏浅没有半点悲情,嘀咕道。
妈咪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吗?
“你不是号称上帝视角,什么都知道吗?”叶苏浅反驳墨小宝的话。
墨小宝:“……”
妈咪,我竟无言以对,女人的心思绝对不在上帝视角之列好吗?
“听着,镯之魂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叶苏浅着重强调了一下,“尤其是你爹地。”
东辰奕一旦知道镯之魂是干嘛用的,自然就会猜到她最后会死。
她真的不想东辰奕为她痛苦,为她难过。
“哦。”墨小宝闷闷地应了声。
妈咪,其实爹地早就知道你会死了,只是他装得太好,你以为他不知道而已。
你们两个这样子,真特么让人心酸。
门外,东辰奕缓缓将放在门把手的手收回,隐忍着,克制着,身体微微发抖。
他们一心一意想要赶紧拿回来的东西,竟然是浅浅的索命符!
浅浅要死的事,到现在似乎一点悬念都没有了。
东辰奕挺拔的身影忽然间有些弯曲,背上像压了千斤重担,让他直不起腰来。
挪着虚浮的步子慢慢下楼,走到秋千上坐着,垂首靠在椅背上,整个人苍凉落寞,神色哀伤。
心痛如刀绞。
他和浅浅,没有一生一世,没有一辈子。
只有三年,短短三年而已。
老天竟真的残忍至此。
得到墨小宝的保证后,叶苏浅安下心来,抱着墨小宝从房间出来透气。
下楼刚好见到刘师傅,刘师傅一见到墨小宝就高兴地把他抱走了。
叶苏浅看着翠绿惹眼的山色风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拂开心头难解的郁结情绪。
转身要回客厅拿水果吃,却瞥见不远处,东辰奕安静地坐在秋千架上,垂着头阖着眼,姿势优雅迷人,神色温和,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一般。
叶苏浅绕了一个圈,蹑手蹑脚地走到东辰奕身后,准备吓一吓东辰奕。
“浅浅,吓人就要有吓人的样子,你脚步声太重了,我想忽略都难。”东辰奕感官极其敏锐。
“你怎么知道是我?”
东辰奕,你后脑勺长眼睛了吗?
“我就是知道。”
她是他心里的一颗朱砂痣,是他深爱的女人,他熟悉她的气息,她的味道,她的动作,她的一切一切。
浅浅,你的事,我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呢?你的心思,我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叶苏浅绕到前面,整个人躺到了秋千椅上,头枕在东辰奕的腿上。
“你不是去山上了吗?怎么一个人跑这里坐着了?”叶苏浅眼眸如水,明亮干净。
阳光透过枝叶,细细碎碎地光点在叶苏浅清雅的面容上跳动着,忽明忽暗。
浅浅,若非我自己发现,你真的打算到死那天才让我知道真相吗?
浅浅,你知道吗?
你让我心疼。
东辰奕的手轻轻地抚着她脸颊上的皮肤,心脏随着细碎的光点轻颤,跳动,窒息般痉挛,心痛苦得无处安放。
心再痛,东辰奕俊美的面庞上也始终是淡淡的微笑。
“去山上转了一圈感觉特别累,就回来休息了。”东辰奕微微仰头,用老年人的语气说,“人老了,当爹了,身体不如从前了。”
“你这话可别让刘师傅听见,要不然他肯定鄙视你,他都不敢说自己老。”叶苏浅握住东辰奕的手,感觉他的手特别凉,“奕,大热天的,你的手怎么这么冰?真的生病了?”
叶苏浅赶紧摸了摸东辰奕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好像差不多,好像没发烧啊,那手怎么这么凉?
东辰奕故作严肃,一本正经:“对,浅浅,我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求亲求摸求抱求暖床,睡一晚我就百病全消!”
浅浅,我真的病了,你就是我的病。
爱你如疾,药石无医。
这病,余生恐怕都好不了了。
叶苏浅一听东辰奕这话,知道他没事,哭笑不得:“你说话就不能注意一下影响吗?”
这么羞耻的话,居然说得如此自然,被人听见了多难为情。
“不能。”
叶苏浅懒得接话,不想和他斗嘴,每次斗嘴都被他的无耻打败。
“提前跟你报备一声,明天我要去C市。”
“跑那么远?”
“是的,明天我要干一笔大买卖。”叶苏浅握拳,“C市不久前发生过一次矿难,死了三十二个人,但这个消息被矿山老板和人联合压下了。这三十二个人都来找上我,许的是同一个心愿,让我替他们讨回公道,并且拿回他们的死亡抚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