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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彦淡笑:“石公子的爷爷石太傅大人近日因过于亲近二皇子而遭受到三皇子的弹劾……”
他停住了,欣赏的看着石玉玺听后忽然色变的表情。
石太傅为人正直,却总是被佟贵妃及二皇子的党羽三番两次的牵扯进夺嫡之争,眼下正是关键时候,石太傅已打定主意两边都不偏帮,颇有隔岸观火的意思。他混迹官场多年,皇子们都当他是一块啃不化的老骨头,正伺机寻着机会拉拢。
石太傅保持中立的立场在石家上下都已不是什么秘密,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也曾告诫过石玉玺让他安分守己一些不要到处惹事。奈何石玉玺老实了一两天便坐不住了,出来寻乐子,便碰上了盛嘉彦。
石玉玺听后,轻蔑一笑:“你难道想把我胡作非为的事告诉我爷爷?不妨告诉你吧盛二公子,就你这样的,小爷我还从来不放在眼里。”
盛嘉彦颇为惋惜摇头,伸手一指不远处:“看见了吗,那是二皇子的画舫。”
孟萋萋他们齐齐看去,只见一更装饰华丽的画舫正稳稳的向他们的方向驶来,而船头伫立着一个白衣人影,想必是二皇子谢因了。
孟萋萋心下疑惑,为何二皇子谢因会恰好出现在这里。她转头看向盛嘉彦,正好看见他眼里藏着的像刀锋一样若隐若现的浮光。光芒转瞬即逝,他再回头看向石玉玺时,又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石玉玺靠近船舱上的栏杆,扶在上面仔细眯着眼看。待看清楚的确是二皇子谢因后,他回头讥笑:“既然知道二皇子殿下与我爷爷关系好,你还不快快好好招待本公子,万一本公子……”
孟萋萋站在盛嘉彦的背后,只听得他一声阴测测的笑,盛嘉彦直接打断石玉玺的喋喋不休:“你猜,如果我今日杀了你,二皇子将消息散播到三皇子的耳中,三皇子他们会不会迫不及待的替你爷爷来收拾我从而卖石太傅一个人情?而你爷爷如果默许,就不得不站入二皇子的队营。又或者你爷爷知晓你今日被我所杀,却无动于衷,因为他或许也明白,一个普通余孽的命虽不如宝贝孙子的珍贵,但石府上下那么多条人命,他不敢来拼。”
石玉玺似是被他恐吓的惊吓到了极点,身形一晃,瞪圆了眼睛:“你敢!”
盛嘉彦轻笑:“我有何不敢?反正在你们眼中,我不就是叛党留下来的余孽,既然是余孽,自然是要目无法纪、残害忠良才显得较为合适?”
石玉玺不想再与他争辩,连忙高声要喊随从,哪知他不过刚张开了口,盛嘉彦好似就猜到他要这么做一般。只见他轻轻抬腿,尔后听得‘噗通’一声,他竟是将石玉玺直直的踹入湖里!
盛嘉彦站的地方恰好被石玉玺臃肿的身影挡住,在远处徐徐驶来的画舫上的二皇子那个角度看过来,就好像石玉玺自己不慎掉入水中一般。
石玉玺堕入冰冷的湖水中,刹那间四肢仿佛都被冻麻了一般,他从水里探出一个脑袋,大声咒骂:“盛嘉彦!你到底想做什么?”
孟萋萋等人大惊,她连忙趴在栏杆上看湖中的石玉玺。盛嘉彦来到她身边,同样垂眸,冷淡的看着湖里挣扎的人:“石公子,滋味如何?”
石玉玺竟是个会水性的,只见他扑腾几下就在水中稳住了身形,抬着头恶狠狠地对盛嘉彦破口大骂:“你这小人!待本公子上去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盛嘉彦轻轻抬手,孟萋萋还未看清他做了什么,只隐约看见一道碧光飞入水里,伴随着石玉玺的惨叫,在这水气凝着寒意氤氲的湖面上显得分外骇人。
石玉玺捂着左眼,有血从他冻的发白的手掌缝隙中流出,孟萋萋看的心惊胆战,盛嘉彦竟是用耳坠作暗器整颗没入石玉玺的眼睛!石玉玺痛的在水里几乎直不起腰,一个不注意又呛了几口水。
孟萋萋转头看向盛嘉彦,只见他的眼神一如他们初见那般冷漠的似是夹杂了风雪中的冰凌,如同看蝼蚁一般看着石玉玺。
姚信和方燕绥没有出手,同样静立着。船厢里的人听着戏,丝毫没有听见外头的声响。石玉玺带来的随从在一层,早已被白高迷昏。
石玉玺当真是恨极了,嘶吼骂道:“盛嘉彦,我与你不共戴天!”
他也是被冻的狠了,这湖水初冬微寒,此时最是寒冷。他喊得声嘶力竭,嘴唇被冻的乌白,声音落在盛嘉彦他们耳里竟像是弱弱的呐喊。
姚信哈哈朗笑两声:“真是痛快!石公子,往日被你折磨的那些女子,兴许也想着要与你不共戴天呢。可怜她们不自量力,先赴黄泉了。否则她们看见你今日的狼狈,大概也会抚掌称好。”
孟萋萋慌忙拉上盛嘉彦的衣袖:“你不能杀他。”
朝堂上的事瞬息万变,虽然孟萋萋不知道盛嘉彦有什么样的把握,但石太傅混迹官场多年,岂是好惹的人?他就这么一个嫡孙,要是石玉玺当真死了,恐怕石太傅表面上不做什么,暗地里四处调查,也会将今日的事完完整整的知晓清楚。到时他再为难盛嘉彦,也是有的受了。
盛嘉彦侧首看她,淡然道:“我本来就没想杀他,方才不过吓唬他的。他如果死了,那才是便宜他了。只不过瞎了一只眼,比起他以往做的那些事,我已经算仁慈。”
不知白高方才是藏在哪里的,此时他竟拿着一把撑船的长篙出来,伸向水面上漂浮着的石玉玺:“石公子,快上来吧,奴才拉您上来。”
表面上看着像是救他,实则白高手里的长篙对着水中的石玉玺就是一顿痛打,直打的水花飞溅,石玉玺开始还哀嚎躲避,渐渐地竟是喊不出来了。
白高用的蛮力,下手又快又狠,势要把石玉玺的脑袋敲爆了似的。
眼看着二皇子的船舶要靠近了,盛嘉彦才略略点头,方燕绥便身形一闪脚尖轻点水面,再一提力就将石玉玺扔上了船板。
孟萋萋看着石玉玺脑袋已经肿起,眼睛里还有一枚属于女子的耳坠,面色苍白似鬼,正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她就一阵反胃。
想必石玉玺也没想到,一向在京城横着走的他,遇上了盛嘉彦也只有求速死的份。
这个功夫,二皇子的画舫已然行驶到了他们船的旁边。
二皇子谢因还是一副温文儒雅的身姿,他的画舫离盛嘉彦他们的几乎没有间距,三人像是面对面一般的说话。孟萋萋从小在宫廷里长大,对每个皇子的性格了如指掌。这个二皇子谢因,就如同一个笑面虎,谈笑间算计重重,他永远看重利益,所以他的心比常人都要狠辣。今天的事让他完完全全的看见了,也不知该如何算计盛嘉彦。毕竟孟萋萋听闻二皇子曾想拉拢盛嘉彦,但盛嘉彦竟是婉拒了。
想到此,孟萋萋不由的抓紧了盛嘉彦的衣袖,一张包子脸上神情肃穆,像是即将要与他一起奔赴一场生死一般。
谢因打量的目光从盛嘉彦他们背后躺在船板上的石玉玺身上收回,笑着打了招呼:“来仪妹妹,盛解元,姚公子和方公子也在。”
他话音刚落,谢因所在的画舫上的船舱中忽而跑出一人,他穿着华丽,衣裳上尽绣飞禽走兽仙鹤吉鸟,北燕世子容珩竟是在谢因的画舫上!他对着孟萋萋拼命招手:“来仪!来仪!”
孟萋萋一顿,扭过脸去,默默往盛嘉彦身后藏了几分。盛嘉彦霎时蹙眉,但这样不满的情绪转瞬即逝,他淡然的打量北燕世子,微微挪动身形,彻底将孟萋萋挡住。
容珩便攀上栏杆,想要爬到他们的画舫上。
二皇子谢因一把拉住他,皮笑肉不笑:“世子,你先进舱里等一会罢,我与几位朋友说会话。”
此时,本是昏厥过去的石玉玺闷哼一声,像是要悠悠转醒过来。
谢因装作才看见他的样子,惊讶道:“这不是太傅家的嫡孙么?他怎的像是受伤了?”
都不需盛嘉彦开口,白高立刻机灵的将石玉玺连拖带拽弄了下去,嘴上还念叨着:“奴才这就抬下去给石公子诊治!”
盛嘉彦镇定自若:“二殿下来的正好,方才石公子与我们玩闹间不慎掉入湖中,盛某还担心到时无法向石太傅交待,那既然二皇子亲眼目睹了,就请到时帮盛某解释解释,以免太傅误会石公子在解元宴上受了什么罪。”
二皇子知道,石玉玺已经被拖了下去,此时是问不出什么了。姚信和方燕绥都是盛嘉彦的人,而盛嘉彦的动向,二皇子从探子那得知,他可能已经投靠了自己的三弟。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谢因从来不会硬碰硬。只能笑着道:“来仪,你好久不进宫,父皇念叨你许久,我母妃也很想念你,直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再进宫,她好给你做桂花酿蜜。”
孟萋萋也回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吃佟贵妃的桂花酿蜜了。”
二皇子谢因最后拿审视的目光扫过众人,拉着还想要爬去对面画舫的北燕世子容珩道:“既然你们在办宴,本王就不打扰各位兴致了,先带着世子去游览一下我楚国风光,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