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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真是运筹帷幄,你不知道,当俺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那些百姓看卑职的眼神,兼职就像是看到了再世双亲似得,一个个都争着要入俺们忠武军……就在方才,几个募兵处的士兵来报,今日应征的人数已经翻了数翻,照目前的速度,一日招募两三百新丁不是问题。”
忠武军营盘的帅帐内,唐牛儿此刻正吐沫横飞的,对提前离场的赵振,说着日里那一场交锋的结局。
尤其当提到在场百姓,争相报名应征要投效忠武军时,唐牛儿更是激动的眉飞色舞,那种在百姓跟前逞英雄的感觉,便是那在沙场上杀再多敌军都不曾感受到的。
以至于,说道最后,这唐牛儿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懊悔,应该就一直抓那黄统领,令其游街一趟,让全城所有百姓都见识见识他唐牛儿的威风。
当然,他这点心思赵振是不知道的,否则怕是又要骂这唐牛儿毫不知足,乱给自己惹祸了。
只见赵振道:“今日还只是开端,等到过个一日,城中将此事传开,届时要应征的百姓还会更多。不过有一点,你要注意,今日咱们拿安国军都统做文章,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必会趁机找咱们报复,你叫兄弟们随时做好准备。”
“啥?大人是说那姓黄鸟厮敢报复,他若敢在盟军面前找大人麻烦,俺就带弟兄们,端了那安国军的营盘。”
唐牛儿眼睛一瞪,脸上凶相毕露。从来就只有他欺负别人,还没见有人敢反咬自己一口,当正是不怕崩掉了大牙。
见唐牛儿就要冲动行事,赵振连忙伸手将其拦住:“以我现在那完颜思烈眼中的位置,那安国军想来也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都统,敢站出来与我做对……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次既然在城中拂了那些人面子,难保对方不会在背地里做些小动作,就好比,派人去咱们募兵处捣乱闹事之类……总之,从明日起,你带好兄弟们做好警惕,杜绝此类事情发生就行。”
赵振表面上让唐牛儿做好警惕,实际上他心底也清楚,若真的闹出事情来,凭他目前的兵力实力,似乎很难占到上风。
毕竟随着程毅将所部两千多骑军带走后,现在在营盘中驻扎守卫的,也不过是百余骑。当当时保护他一个人还足以,若是与其他营盘交恶,只怕也得吃大亏。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当时在唐牛儿与那黄统领对峙的时候,赵振便心知肚明,自己筹谋可以,但绝不能出面,否则就算对方真的与自己计较的时候,也可以用下属私自行事一句话推脱,使得不留半点话柄在外。
而那唐牛儿自然没有赵振考虑的这么深远,所以在他闻言后,就只是闷闷的点了点头,表示若安国军不找上门来,自己也绝不会胡乱惹事。
果然,事情的发生,也就如同赵振预料的那样,唐牛儿殴打安国军一事,虽然有百姓之间相互传播,议论之声甚嚣尘上,但州府之间,众将军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
该正常议事的正常议事,讨论进军路线的讨论进军路线,唯独是众人在看向赵振的目光时,眼中却多了些复杂,只是那复杂隐藏的极深,稍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
但赵振却心知肚明,众人既然不说也好,相比是对他今日表现出的实力有所顾忌,那样一来,他只需要与完颜思烈尽快落实和郑州合作计划,其余的,他一概无须上心。
另一边,唐牛儿负责的募兵,也进展的如火如荼,接下来的几日,每天募兵处都被许许多多百姓包围,最多的,就要数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了,这些人都想看看,城中传言那个无敌猛将的模样,还有那忠武军是不是别人所说,真的那样保护百姓,善待百姓。
而抛去一波波看热闹的百姓后,剩下的,就都是些投军的青壮,即便只是一小部分,短短几日也有近两千人应募,这比起唐牛儿所估算了,还多了好几倍,增能不让他做起事来愈发卖力。
在应召投效的百姓之外,当然也有赵振所预料的麻烦,那些由安国军假扮的百姓,屡次想借此机会,以各种事由借机捣乱。起初虽有赵振的提醒,还有不少忠武军士兵,被那些惹事人弄的毫无办法,耽误了不少进城。
后来,随着唐牛儿吃了几次教训,也开始通过俺百姓里安插自己眼线,组织一些执法队等等手段,将那些捣乱惹事的士兵一概都镇压,然后打折骨头丢到城外,如此几次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在募兵流程上惹事。
毕竟就算是再胆大的,眼睁睁看到同伴都被打折了双腿,一副半死不活的摸样时,他们也只会收起自己的胆气,深深压下这口恶气,坐起缩头乌龟来。
眼看着后面的招募一切顺利,就在赵振准备一鼓作气,将新募的兵源人额补充到三千往上时,密县信使的突然来到,连带着郑州突然传来的变故,又让赵振停下了继续扩兵的打算。
他当即决定即刻赶回密县,因为他明白,自己苦等的时机终于到了。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你可知到,此郑州之行关乎借道成败,若是因此打草惊蛇,令蒙古军有了防范,某只怕会在郑州寸步难行,那速不台必会调动一切军力,来阻止大军行进……”
汝州府衙,完颜思烈署邸,当听到赵振前来辞行的消息后,完颜思烈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赵振与那马伯坚的和谈之事。
在他看来,虽然之前已经同赵振商议许久,甚至连朝廷的认命都发布下来,但这一切都只是基于他们一厢情愿,人家马伯坚愿不愿意,还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完颜思烈这般担心,赵振也全然能够理解,换做是他,放在前一日,赵振甚至也无法百分之一百的保证,可是现在,当得知了郑州剧变后,赵振才疑虑顿去。
就听赵振微笑道:“大将军尽管放心,某既然敢应下,便必定对和谈十拿九稳,届时,只需要将军亲率大军,在汝州边境等某消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