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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廷顿住身形,皱起眉头。抑郁症?姜媛媛怎么会有那种毛病?
姜夫人点了点头,无奈叹息道:“她这个毛病,也有几年的历史,前些日子刚刚好了,我们才允许她断药的。谁也没有想到,这孩子才断药两三个月,就病发了。”
韩少廷十分震惊,姜媛媛有抑郁症很多年了,那到底多少年了?为什么他全然不知?这刻,韩少廷觉得姜家有事情隐瞒他,“媛媛的抑郁症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姜贺又一次暴跳如雷,“若不是你当兵,三天两头不着家,我妹妹会得抑郁吗?说到底,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你,是你对不起我妹妹,是你害了我妹妹……”
“姜贺,不许你胡说。”姜省长警告性地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对韩少廷道:“你先回去,媛媛有我们看着。”
韩少廷明白对方不想说,就没有强逼的道理,寒暄几句,韩少廷再一次告辞。
这次,姜夫人没有阻拦,任由韩少廷离去。
韩少廷一走出医院,就发现天已经亮了,开着悍马回到了公寓,韩少廷发现家中一片冷清。“令姿……”
没有得到宋令姿回应,韩少廷推开门,走进卧室,就看到宋令姿横卧在king size的床上,心中闪过一丝愧疚。
帮宋令姿掖好被角,韩少廷盘算今天要带宋令姿出去,好好玩一圈,弥补昨晚的一夜未归。
或许是宋令姿感觉到韩少廷的视线,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缓缓展开眼睛,就发现一张俊脸近在咫尺。“你回来了?”
当宋令姿的视线落在韩少廷的衬衫上,睡意一下子吓跑了。她惊跳起来,冲到韩少廷面前,抓住衬衫的衣角,紧张地问道:“你受伤了吗?在哪里受伤?怎么会这样?”
韩少廷一把抓住宋令姿的手臂,“令姿,没事。”
“没事?”宋令姿惊疑不定,不相信韩少廷的话。“这血从哪里来的?总不能骗我说,这些都是油漆吧?”
韩少廷见宋令姿的小脸一片煞白,后悔死了,早知道,他该把衣服先换了,再回家。“老婆,我昨天送人去医院,才会沾上这些东西。”
“送人去医院?”宋令姿抬起眸子,望向韩少廷。“谁?”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头狂跳,生怕听到某个人的名字。
韩少廷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姜媛媛的名字。毕竟,那么多保安看到了,想隐瞒这件事,根本是难如登天。与其日后被宋令姿知道真相,和自己吵架,还不如自己坦白一点承认:“我送姜媛媛去医院,她自杀了。”
“自杀?”宋令姿难以理解,“所以,你昨晚是陪了她一个晚上吗?”
“对。她在医院抢救,我不能走开,就只好呆在医院里等她父母来了再走。”韩少廷简洁地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宋令姿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的,甜的,辣的,苦的,全部都齐全了。“少廷,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还爱着她?”
宋令姿的话,让韩少廷很诧异。“你怎么会这么想的?”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想?”宋令姿摇着螓首,有点痛苦道:“如果你不是爱着她,又怎么会这么在意她的事情?”
“昨天晚上是个意外。”韩少廷不明白,宋令姿怎么会扯到那件事上?
“我知道是个意外,我没有权利指责你,毕竟那是一条人命,你没有理由见死不救的。”宋令姿只觉得心绞成一团。“我只想知道,你还爱着她吗?”
韩少廷沉默了一会儿。“没那回事。”
一双水眸静静地看着韩少廷,宋令姿没有开口说话,似乎想分辨韩少廷话里的真假成分。
韩少廷十分不安,他情愿宋令姿发脾气,也不要这样静默。往前踏一步,韩少廷站在宋令姿的前面,两个人距离很近,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令姿,你相信我,我并没有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宋令姿垂眸,每个人对伤害的定义都不同,昨晚迟迟不归,她真的有种受伤的感觉。可是,她能怪韩少廷吗?不能,只能说,他们没有在最初的时候相遇,两个人的磨合,就需要更多的时间。“我相信你。”
短短四个字,韩少廷如释重负,这种紧张压抑的感觉,对他来说,已经很多年不曾出现,今天,他感觉自己似乎回到十年前,第一次拿枪的紧张,第一次开枪杀人的彷徨
将宋令姿揽进怀里,韩少廷的心彻底放下了,有种回归的踏实感。“早餐你想吃什么,我去煮。”
“你先去洗澡。”宋令姿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十分不习惯,再联想到姜媛媛这三个字,心情就更差了。“要是肚子饿了,冰箱里有豆奶和牛奶,你先去喝几口,我去浴室给你放水。”
韩少廷没有反对,走到厨房,倒了两杯豆奶,放进微波炉,准备热一下,又顺手拿起面包,准备做个简单的三明治垫垫肚子。翻出面包,韩少廷发现面包的日期已经过了,叹口气,就拎起面包扔进垃圾桶。
一打开垃圾桶,韩少廷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看到一个完好的蛋糕扔在垃圾桶里,也看到一大袋的食物,再迟钝的人,也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韩少廷疾步走向浴室,见宋令姿弯腰倒沐浴露。
一步跨上前,从背后拥着宋令姿,韩少廷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为我准备了生日。”
宋令姿觉得眼眶酸酸的,似乎有东西要从眼眶里落出来。她极力克制,一滴滴晶莹的泪珠还是从眼眶里落下来,有几滴还落在韩少廷的手背上,烫热了他的心。
将宋令姿板正过来,韩少廷柔声安慰她:“别哭了,像一只小花猫似的,多难看。”
“你管我。”宋令姿嘴一撇,故作恶狠狠的样子凶回去。“要是真的变难看了,你也不能不要我。”
“我哪里敢不要你?”韩少廷笑着亲了她一口。“我只是担心妈看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宋令姿低着头不说话,默认韩少廷的话。庄雅住在楼下,随时都可能上来,要是见到自己红了眼睛,肯定会想东想西了。
韩少廷见宋令姿不语,小心翼翼地赔不是:“要不,今天我就任女王陛下差遣一天,怎么样?就当我赔罪?”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宋令姿抬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盈盈一笑:“至少,你得赔一桌子的菜,还有一个亲手做的蛋糕。”
韩少廷傻眼了,赔一桌子的菜他还办得到,一个亲手做的蛋糕,就有点难度了:“老婆,能不能换个惩罚?”
“不能换。”宋令姿一扫阴霾,破涕而笑。“要是你做不到,就是诚意不够。”
韩少廷还想和宋令姿讨价还价,手机突然响起来。宋令姿听得出是韩少廷的手机响了,心里闪过一丝失望,估计,他今天又有事情忙了。
韩少廷走到一边接起手机,和手机那端的人说了几句话,就果断地掐断电话。
“怎么了?”宋令姿有点疑惑,韩少廷的脸色不太好。
韩少廷揽着她的肩头,笑着道:“没事。我先去煮早餐。”
“有事。”宋令姿伸手拉住韩少廷,因为她已经敏锐地察觉到韩少廷心里的不自在。“你不肯说,到底是为什么?”
“姜媛媛醒了,闹着要见我。”韩少廷怕宋令姿多想,急忙把事情交代一遍:“可你知道的,我去见她不合适。”
宋令姿的眼里闪过一丝冷笑,要生要死的,就是闹着要韩少廷回到她身边吗?这种手段比起唐利君就差远了。面上,宋令姿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万一姜省长坚持要你过去呢?你该怎么办?”
韩少廷叹气。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过去,说得实际点,他过去能做什么?陪着姜媛媛瞎胡闹,继续扮演男友角色,还是说把话说绝了,再次把她伤得体无完肤,逼她走上绝路?不管是哪一种,对他来说都是里外不是人。
何况,他现在已经有家室,背着老婆去哄别的女人,宋令姿知道了不翻脸才奇怪。这不是说度量的问题,而是作为女人,没有一个人会对入侵自己地盘的人会客气。
“我刚才说了,今天,我任女王陛下差遣一天。”韩少廷眨了眨眼睛,眉眼带笑,想转移宋令姿的主意。
不过,他的话刚出口,那边的电话又响起来了。韩少廷皱了皱眉头,隐约猜到谁打来的。
他走过去接起电话,就听到唐敏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少廷,你去医院看看媛媛,听你姜伯母说,她闹得非常厉害,拔掉输血管和吊瓶,不肯接受治疗。”
“妈,我去了有用吗?她得了抑郁症,要想缓解这种症状,首先就是要放开心胸。我去了,最多就是开解她,但是她现在听的进去吗?人一旦钻了牛角尖,若是自己不肯出来,就没人能帮得了她。”韩少廷说的直接明白,不想拉拉扯扯。
万一他去了医院,姜媛媛要他娶她,他怎么办?总不能告诉姜媛媛,他不会娶她,到时候,姜媛媛岂不是闹得更厉害?
唐敏在电话那边长叹一声,姜媛媛本来是她最看好的儿媳妇人选,谁也算不到她会变成这样。“你要体谅一下你姜伯伯和姜伯母,媛媛是做错了事情,对你来说,是不可以原谅的,但是他们做父母的,始终是偏着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