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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韩少凡含笑而问。
宋令姿看到旁边有记者往这边悄悄移动,随即转移了话题,把主题拉到高洋洋的新戏,似乎很期待这部新戏的问世。
韩少凡对宋令姿的机变,感到赞叹,怪不得大哥会迷上她,这么聪明的女人,只怕没有几个男人不动心的?
高洋洋应付完几个公司的老总,喝了几杯果酒下肚,就急匆匆赶到洗手间。
高洋洋一进洗手间的隔间,就隐约听到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传来。
“你说这算什么事?要我们给那个女人做女配?她也配吗?”其中一个女人愤愤不平道。
“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攀上高枝,什么省委书记夫人,什么韩家的少奶奶,现在,还把人家大法官给拉出来,有这样的门面,不想当女主角也难。”另外一个女人尖刻地说道。
“太可恨了,不过是凭着关系和潜规则上位,居然还一副清纯的模样,装给谁看?”还有一个女人插话道。“你看她和那个经纪人的模样,同进同出的,我看,他们两个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就是,我也在怀疑他们之间有JQ,否则的话,那个沈少以前是什么人?就算脱离了沈家,人家也是有钱的大少爷,会供她驱使,估计就是枕头风吹多了,心软了呗!”第一个说话的女人带着一丝恶意讥笑道。
“唉,真不明白韩二少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居然帮她拉赞助,还帮她铺路,这样的女人给韩二少提鞋都不配。”尖刻的女人心里充满了妒忌。
高洋洋站在隔间里,听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话,突然发现,不管她怎么撇清关系,在世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凭借潜规则上位的女人。想到这点,她的身子一软,贴在墙上,眼里露出了一层水雾。为什么?就因为她没有什么身份背景,就要被人这样泼脏水吗?如果是这样,她情愿不要这个角色。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高洋洋才出来整理衣服。她刚才选择隐忍,是因为不想闹大这件事,给剧组的其他人带来阴影,外面又有那么多记者盯梢,稍微一个不小心,让人撞破了这件事,毁了就是自己的前程。
为了几句闲话,毁了自己的星途,高洋洋是不愿意看到的。
高洋洋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就直奔宋令姿那边。“令姿,韩二少呢?”
宋令姿见高洋洋急匆匆的样子,以为高洋洋有事,就指着门口道:“他说有事要先走一步。”
高洋洋顾不上说其他的,和宋令姿道别之后,就往门外追去。
高洋洋追到停车场,恰好看到韩少凡要开车,她急忙用手去拍玻璃,急切地喊着韩少凡名字。
韩少凡摇下车窗,蹙着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
高洋洋看着这张和韩少陵有几分相似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我很感谢你帮我拉赞助,也很感激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但是,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平白无故接受你这么多的帮助。”
高洋洋的心中是惶恐,是不安的,她生怕韩少凡在帮助她的背后有一些她所不知道的原因,不管原因是什么,在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理由之前,她都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给予的帮助。
韩少凡蹙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悦。这点不悦,恰好被高洋洋捕捉到了,她以为韩少凡生气了,整个人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你听谁胡说的?”韩少凡打开车门,一双长腿迈下来,黑眸闪过一丝凌厉。他明明交代过,不许泄露这件事,高洋洋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听人胡说的。”高洋洋仰着头,望着眼前高大的身影。“这部戏,我签的太顺利,顺利到,我做梦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韩少凡知道,自己再敷衍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沉声道:“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我愿意的,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高洋洋摇了摇头。“我觉得我没有办法接受你这么大的好处,我感觉自己欠了你很多东西,这样很不好,我就是觉得自己心里压着一座大山,透不过气来。”
这也是为什么,宋令姿对高洋洋的帮助总是点到为止,不会像韩少凡这样,每次一出手,都是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宋令姿知道,高洋洋接受别人的帮助也是有底线的,不会像一个无底洞那样,拼命地索要,不愿意去回报的。毕竟一个人拼命索要,只会让人讨厌,懂得回报的人,才会让人觉得她实在。这也是宋令姿重生后一直想帮高洋洋改变命运的原因。
韩少凡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越发欣赏起来。“洋洋,嫂子一家人把你教育的很好,你也非常好,不过,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我帮你只是举手之劳,一句话的功夫,又不用欠人家恩惠,还能帮自己的好朋友拿到优惠,难道这样好的资源,我放着不用,白白给别人用了吗?”
“可是……”高洋洋在挣扎,她知道这个机会难得,可是她真的不愿意占韩少凡这样大的便宜。“始终都是我欠你的,我接受的很不安。”
“呵呵,是有人在你背后说你闲话了吗?”韩少凡突然了然,不单单是因为这次的好处太大了,还因为别人的闲话,让高洋洋压力倍增。
“你,你怎么知道的?”问完之后,高洋洋连忙掩住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这点很容易想到的。”韩少凡在法院工作多年,什么样的嘴脸没有见过?比起商场的尔虞我诈,法,院这个地方更冷酷,更现实,因为在这个地方是利益牵扯最不清楚的世界。每个人会为了自我的利益,扯下脸上那块虚伪的面具,用尽手段,就是为了获得利益最高化。在这个时候,亲情友情爱情都有可能变成虚伪的,以前有多好,到了法庭,就会变得有多糟糕。“你不用担心他们说了什么,你知道吗?每个人成功之前和成功之后,都会受到非议。你越是出名,你受到的非议和责难越多,这是成功的附加条件,你抵抗住了,你才能一步步走向更大的成功,你抵抗不住,就会沉沦下去,万劫不复。”
“当然,你也可以为了避免非议,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是洋洋,谁能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有一口气,只要你还活着,别人都有可能攻击你,诋毁你。”韩少凡看得很透彻。“这世上的很多人,会花很多时间去妒忌别人,去攻击别人,会花很多的代价,想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结果呢?到最后过得最不好的人,也是这群人,因为他们没有把自己的心机和聪明用在正途上。像我,出身韩家,刚进法院工作的时候,受到的责难和诋毁比你还多;还有我大哥,曾经被几个老兵暗算,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也照常训练;再说少陵吧,他进韩氏,那些元老欺负他年轻,故意弄出乱摊子要他收拾。洋洋,我们都走过来了,所以,我也希望你走过来,让那些鄙视你的人,永远仰望你的成功。”
高洋洋望着韩少凡,突然发现,此刻的韩少凡在她心里变得高大威猛起来。“谢谢你,只是,我怕我会辜负你的期望。”
“洋洋。”韩少凡失声笑道。“你知道,这世上的路,别人可以帮你铺好,甚至可以为你指路,帮你清除路上的障碍,但是,脚生在你的身上,走的好或者不好,会不会跌跤,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帮你。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有机会大展拳脚,你若是走得好,捧回影后的桂冠,我在其中的努力就能立马得到了回报。就像今天我拜托的几个老总,他们赚到钱,就会感激我,甚至会把你的成功,变成我的福利,他们会更加信服我的话。”
“倘若我失败了?”高洋洋想到这点,有点黯然失色。
“那代表,你没有尽到全部的努力。”韩少凡很冷酷地说道。“说明,你对我的感激,也是在嘴上说说而已。我看过你的表演,也找专业人士分析过,你有那个实力。既然你有实力,却做不到和你实力相符合的事情,那么,就是你没有尽到努力。到那个时候,你错失的不是一个机会,而是你的整个人生。”
高洋洋望着韩少凡,有点不明白韩少凡的话。
韩少凡见她如迷途的麋鹿一样,露出无辜的眼神,心一软,又放软了语气:“相信你自己,比相信别人实在。人生的路,就踩在你的脚下,你若是能成功,翻开另外一页,你就知道,你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高洋洋听到无人可以替代的时候,心中一动。福至心灵,她如茅塞顿开似的,完全明白了韩少凡的话。就如韩少凡所说的,一个人尽力去做,总能做好一些事情,就算做不好,人家看到自己的努力,也会给予一个肯定。最怕的是某些人找很多的借口,就是为了自己的懦弱开脱。“我明白的,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也不会让其他人失望的。”
韩少凡拍了拍她的肩头,笑着道:“既然你明白了,就努力给我看,我不要求你一步登天,至少,要让我看到你的成绩。”
高洋洋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口:“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帮我?”
韩少凡知道,高洋洋最大的心结就是这点,她无法明白自己出于什么目的伸出援手,接受自己帮助的时候,她是心惊胆战的,害怕自己的帮助,会给她带来某些不可预知的危险。“有时候,人做一些事情,不一定有目的,就算有目的,也不一定是存着坏心思。等时机成熟以后,我会告诉你全部的事实真相。洋洋,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你现在得到的东西,都是你该得的,甚至说,你有权利得到更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