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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这时的脸一定红的滴血,因为我的脸烫的难受,狭小的车厢,我都能闻到莹姐身上的香水味了,我想推开莹姐,又舍不得,只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会……一会就好了。”
“呦,你还知道这个啊。”不知道莹姐是不是玩上瘾了,上半身朝过凑过来,“谁告诉你的?”
她身上的气息太好闻,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她凑了过来,脸上又是一阵发烫,如果小嫂子在,一定担心我会烧坏脑子,莹姐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温热的气息吹在我的脸上,我都不能想象我的脸是什么样了,我急忙低下了头。
这一低头,才更是坏事,两抹雪白就这么直挺挺地撞进了我的眼睛里。
“谁教你的啊?”莹姐却像个没事的人似的。
我的头埋的更低了,跟莹姐离的又近,我的脸几乎就碰到了她胸前那抹浑圆,我心里一惊,就往后面退。
“砰”的一声,把莹姐吓了一跳,着急地扑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没事吧?”
莹姐的手终于从那个地方拿开,放在了我的头上,我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却又涌上了淡淡的失落,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莹姐的声音听起来竟带了些许的着急,竟带着浓浓的自责,听起来倒像是在哭。
我心里着急,抬起头就看到莹姐的眼里已经挂上了晶莹的泪珠。
这么多年,就只有小嫂子一个人在我面前哭过,对于哄女孩子,我实在不擅长。
怎么哄?可莹姐毕竟不是小嫂子啊。
见我愣愣的,莹姐也急了,轻柔地问,“撞哪了?快给莹姐看看。”
说着那双细腻的手就开始在我头上动作,似乎在检查哪里撞到了。
我忙拉下莹姐的手,“我没事,莹姐,你不要哭了。”
农村孩子皮粗肉糙的,我没事,撞不坏的,连累莹姐伤心就不好了。
谁知道我一哄,莹姐立刻急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谁哭了?”
我那时还不知道莹姐一个人撑着一个公司,强势惯了,许久不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脆弱,被我直接拆穿当然会不好意思,以为莹姐又生气了,只是一个劲傻乎乎地跟莹姐道歉。
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莹姐似乎压抑多时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埋在我肩膀上哭了好久,就像多年前小嫂子趴在我肚子上一样哭的撕心裂肺。
我只知道我被莹姐哭的心肝疼,别问我什么是心肝,我只知道我见莹姐一哭,就恨不得把那些惹她哭的人都抓起来。
欺负莹姐的人?
我暗暗在心里发誓,洪兴,莹姐那么好,你还敢欺负她,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自那天莹姐在我肩膀上哭过以后,我的心里对洪兴的恨就更加强烈了。
该怎么样才能给报复洪兴,给莹姐出气呢?
这么想着,一时出神,竟把手里的书当成了洪兴,狠狠地揉成了一团,我好像看到洪兴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向我求饶。
我正打算告诉洪兴从我的裤子底下钻过去,这事就算了。
这时身边的李小勇突然推了推我的胳膊,“你想什么呢?”
我一愣才明白过来,讲台上秃顶的刘老师正在讲着亚热带季风气候,再一低头就看到手里的书皱巴巴的,上面的字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原来刚才那些不过是我的想象,不管怎么样,看到洪兴那么衰的样子,还真是蛮解气的。
我皱了皱眉,这要是让小嫂子看到,她又要该哭了。
自从二愣子哥去世以后,小嫂子虽然没文化,也知道上学会让人有出息,如果给她知道,我把书弄成了这个样子,她虽舍不得打我,却会一个人偷偷地抹眼泪。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烦躁,这还没教训洪兴呢,再把小嫂子惹哭了就不好了。
这时李小勇也凑了过来,“我说你想什么呢?下手……”不知道李小勇看到了什么,声音突然拔高,吓了我一跳,“你妹的,这是老子的书!”
李小勇喊完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这时讲台上的秃顶的刘老师已经放下了课本,嘴角抽了抽,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堪憋出一句话,“李小勇!你给我出去!”
李小勇虽说学习一直不咋地,但是学习态度一直很得体,别的不说,在课堂上就鲜少顶撞老师这一点来说,李小勇还算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规矩的李小勇似乎也被自己刚才那一嗓子吓坏了,坐在座位上迟迟没有动。
见李小勇竟然敢当着全班学生的面让他下不来台,刘老师的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如果刘老师留胡子的话,那看起来一定更好看,我见情况不妙,虽说是我对不住李小勇在先,当下分得轻轻重,急忙捅了李小勇一下。
除非是关于妹子的事,李小勇对其他的事反应都慢半拍。
担心刘老师跟父母告状,李小勇只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才灰溜溜地出去了。
直到目送李小勇出去,消失在门口,刘老师的嘴角才堪堪放了下来,特别斯文地推了推眼镜将目光放在了黑板上,“接下来我们来看一下南半球的气候特征。”
虽然我看起来也算是个好学生,班上似乎还有妹子偷偷喊我学霸,但是我知道对于学习我是半分兴趣也没有,如果不是小嫂子坚持,我早就辍学跟着村里人去打工了。
但是我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就算是为了小嫂子,我还是很认真的学习,只是我将目光移到书本上,我就愣住了,原来这是李小勇的书。
怪不得那厮炸毛了一样喊那么大声,李小勇对书可是相当宝贝呢。
想到李小勇宝贝书的原因,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也就李小勇那个傻子会直白地相信书中自有颜如玉,每天当老婆一样宝贝,还要擦一遍。
我知道自己弄坏了李小勇的书,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李小勇可比小嫂子好哄多了。
我至今还记得小学时看到书上说,女儿都是水做的。
关于这一点,我一直深信不疑,因为小嫂子平时安安静静的,哭起来也是温声细语的,却是能哭上半天,我都担心她把自己哭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