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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身体内部有了奇妙的反应。有一种东西随时要冲进来,但自己的身体在拼命抵抗、驱逐着外来的侵袭。
难道有人在检查我?这是他的第一感应。
不是有人在远处看,也不是在暗处观察,而是有一种极其玄妙的力量在侵入他的身体。一种看不见的检查,引起了他身体的反应。
乖乖咙的咚,不会再玩一把瞬移吧?
他有些怕了。如果时不时的闹这么一场,谁能受得了?更何况还无法确定是空间瞬移,还是时空瞬移。
有反应还算好的,等于是一种警告,假如反应失灵,麻烦就大了,自己随时有可能被人捉去,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自己的命运总是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上,这等苦逼的日子,哪天能过到头呢?况且禁不住叹息道。
约有一盏茶时间,那种奇怪的反应消失了,体内恢复了平静。
他们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找到我的?不过十几天的时间,那些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搜索到这块绝地来?
况且想,怪了,gps定位也不可能如此准确,总要有些误差吧,什么东西这么牛,我倒要见识见识。
哇,不会是外星人降临大明朝了吧?
他胡思乱想着,却也无心观赏街上的景致,不远处群山逶迤、万岭奔腾的壮观景象,也他眼中竟是灰蒙蒙一片。
看来这地方不能久呆,给赵家老太爷治完病,还是得马上走人。
其实,是他却忘了,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人瞬移到了明朝,适才的检查正是那个人身上带着的、用人类最强科技制造出来的机器发出的,除了不能超越时空搜索,完全可以在很短时间内搜索遍整个九州大地。
而发出搜索的那个人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机器自动激发的,正如况且体内自动激发的功能一样。
两个瞬移到明朝的人就这样错失了第一次沟通的机会。
晚上,他只胡乱吃了几口饭就回屋了,萧家人以为他累了,也就没在意,萧妮儿把泡好的茶叶送进来后,就蹑手蹑脚地走出去,然后在台阶下坐着,严禁任何人靠近。
况且心中有种隐约的急迫感,他想把自己的内力激发出来,就像给老太爷治病那样,那样或许能够屏蔽自己的身体,不受外界力量的攻击。
他盘坐床上,打坐一个时辰,在最佳状态时,检查自己体内,结果却大失所望,根本无法察觉自己体内有任何内力。
他郁闷啊,自己明明有内力 ,可是为何察觉不到,也无法激发调用,似乎只有在给人治病,而且还是必须在使用七十二针大周天针法时才能激发出来。
总不能在遇敌时,跟个神经病似的,拿着金针去乱舞吧,且不那是装神弄鬼,谁又会老老实实躺那给你扎金针?
但,不用七十二针大周天针法,又如何调动内力呢?
况且读过道家丹经,对内力的形成和作用略知一二,应该是在腹下丹田处有氤氲雾气,这雾气就应该是内力的初步体现,各人修出的内力并不相同,有的是白色,有的是紫色,甚至还有七彩色的,但不管怎样,最后这些氤氲雾气都会渐渐凝实,最终结成一颗丹丸,即道家所谓的“紫金丹”。
正如道家经典《悟真篇》所言: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连老天都管不着。自己的命运、寿命都有自己来做主。
多么豪气,多么霸气!
一粒金丹就是紫金丹,所谓吞入腹就是修炼而成。从秦始皇开始,就不断有方士挑战炼丹术,也曾练出许多仙丹,可惜无一人服用后成仙,死于金丹的君主却不乏其人,尤以唐朝皇帝最多。
唐太宗、唐宪宗、唐宣宗都是很牛的君王,所谓明君,皆因迷恋金丹,死得很惨。
唐以后,无人再敢尝试金丹,但贼心不死,换了法子。
丹道派也由炼丹术改为自修金丹,就是在自己体内修炼出金丹来,这条路子可以免除服用金丹的副作用。
此法在民间得到了传扬,传吕洞宾,就是那个有史以来,最著名的狗咬人事件的事主,就是如此成仙的。
况且无意成仙,也大大怀疑成仙这一。至于八仙的故事,永远只是那八个人的事情,与常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对于丹道,况且还是相信的,否则就无法修炼内功了。
别管事出何因,一个人不可能去做一件被自己否定掉的事情。
据大儒王阳明丹道术已经修炼至最高境界,却在临终前告诫门人:修炼乃虚假骗人之术,使人长生不老更是谎言。
那究竟是死前大彻大悟,还是奉劝常人不要一意孤行?
反正,王阳明一言,几乎给丹道派判了死刑。
然而,民众却有自己的看法,大佬就是喜欢来这一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月之间平定宁王反叛,这难道不是他修炼得道的确凿证据?!
此刻的况且,别无他法,一心想找到内力所在,然后想办法激发它,用来攻敌护身。
可是,他的努力白费了,自己体内没有任何内力存在的迹象。
况且一遍遍冥想自己修炼的内功法,其中并没有提及内力和金丹。那不过是一篇修心的法要,更像是禅宗的修炼方法。
针灸术在唐朝大兴,禅宗同样是在唐朝,尤其是武则天时期大兴。
况且想,看来自己的内功心法,有可能是属于禅宗一脉,而不是道家丹道体系。
反复推敲内功法要,揣摩其宗旨,正如唐代神会大师所:主要是保持灵台清明澄澈,要“时时勤拂拭,莫使染尘埃”。
这当然没有六祖慧能的境界高,六祖的境界是“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但六祖不用修炼,直接立地成佛,谁能做得到?
到底,对普通人来,还是神会大师的方法接地气。
神会大师与六祖的桂冠擦肩而过,不是能力不够,境界不深,而是碰到了空降的慧能,注定此世成佛的慧能。
这就是所谓的儿背。
如果慧能空降在二祖、三祖的年代,这些祖恐怕也得给他让道。
况且很纠结,内力不是没有,只是找不到。急人啊!
他自信对自己的身体有足够的了解,无论脏腑、经脉,即便看不到,至少可以用医术检查出来,可眼下却察觉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折腾来折腾去,无果,况且只得服输,不敢继续钻牛角尖。若是猛追猛打,万一走火入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下床,在地上随意走着,空净心灵,这也是“时时勤拂拭”的功法,要把脑子里所有杂念排除出去,让灵台空明澄澈。
“你又在屋里作法啦,鬼影子又出来啦!”萧妮儿在外面笑着嚷起来。
“妮子,你敢骂我是鬼?”况且打开门,做个鬼脸吓她。
“现在没人保着你,我赶紧多骂几句,以后有了主妇奶奶,我就是受气的丫环了,哪儿敢骂主子啊。”萧妮儿半真半假到。
况且假装没听见,这话没法接茬。
“你饿了吧,厨房还给你留着火呢,你晚上吃得太少了。这样不行,明天你还要给人针灸,还得拼命。”萧妮儿看着他的脸色到。
每天查看况且的脸色,已经是萧家人必做的功课,就是怕他累坏了。萧妮儿这一,他还真的觉得饿了。
况且心中一热,头。
萧妮儿从厨房拿来一壶酒,一个叫花鸡和一盘蒸饼,还有一盆菌菇鲜汤。
所谓叫花鸡并不是丐帮专利,许多农户人家都这样做。尤其是冬日,大雪封山,一片银装素裹,许多人家就开始在庭院里支一个竹筐,下面放些包谷粒,等饥饿的麻雀山雀来到竹筐下啄食时,一松绑在竹筐上的绳子,这些雀儿就都扣在筐里了。
这就是一顿天赐的美食。
把这些捕来的麻雀山雀宰杀后,拔毛开膛,清洗干净,然后在内外抹上酱料,又在肚子里填上香料,外面用泥巴糊上,等做完饭,就扔进余火未熄的火堆里,等火堆彻底熄灭后, 这些雀儿也就熟了。
剥开泥巴,香气十足,可以侑酒,可以喂孩子吃,冬日无肉的农户人家里也算是开荤一次。
也有人比较懒,既不拔毛也不开膛,雀儿宰杀后直接用泥巴糊了,扔进火堆里。烧熟当然没问题,就是火候不好掌握,有时毛会褪不干净,内脏也无法清洗。这种吃法或许倒真是丐帮的专利。
镇上并不缺肉。秋季家家储藏了不少肉,都做成腌肉,腊肉。大雪降临后,把肉用袋子装好,挖个坑埋下去,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挖出来就行,一直到开春雪化都不会坏。
这种吃法还是比较流行,在唐朝以前,中国人的饮食是以烧烤为主,煎炒烹炸都是后来才有的厨艺。
萧雷就是怕况且晚上会饿,别的菜不好保温,索性做了这么一只叫花鸡在灶膛里放着。
“好香。”况且鼻子抽动着,食欲大动。
“在我们这里别的没有,就是野味、山菜管够。”萧妮儿纤纤玉手为他剥着鸡身上的泥巴,况且这才看到鸡身上还有厚厚一层油脂。
“徒弟、丫环也管够。”况且笑道。
萧妮儿蛾眉倒竖:“你什么意思啊,后悔了?真要把那一堆丫头都收了,哼,等你带回去,主妇奶奶一个个挖眼割耳朵的,你家就成残疾院了。”
她转念间就知道况且是逗她,就嘻嘻笑道:“哥,你是不是骗他们的,咱家奶奶不能那么狠吧。”
况且道:“当然是骗他们的,不然我这门诊怎么开下去?不过,我家里未来那位真是狠,可能比我的还要狠。”
“真要大刑伺候啊?”萧妮儿哭丧起脸来。
“别人都没事,动大刑,那也是冲着我来的。”况且看她可怜见的,一时心软,实话就从嘴边溜出来。
“哦,那我就放心了。”萧妮儿马上一身轻松,不由哼起了凤阳曲。
“哎,什么叫你就放心了,有良心没,我被大刑伺候你就能安心?!”况且差叫起来。
“活该,谁叫你要娶那样的奶奶了,自作自受。”萧妮儿洋洋不睬。
自作自受,还不作死就不会死呢!他不忿地想着,没想到这丫头也如此“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