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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蝶衣说出她的真实想法后,秋香大感惊诧。这个主意,听上去一点也不馊。
虽然还是由柳蝶衣出钱,但她却找了个外人介入此事。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孟妈妈也说不出什么。
不过,这主意也仅仅是听上去不馊。柳蝶衣只是站在这个时代青楼女子的立场去思考问题了,她自然不会知道,作为有着现代人思想的秋香,处世观念与她们全然不同。
在秋香看来,如果真要找个为她赎身之人,首先一点,自己要与这个男人两情相悦。而柳蝶衣的主意,却近乎于拉郎配了。秋香自然不认同这一点。
再者,柳蝶衣一反常态,居然肯主动出钱帮助秋香,这也让秋香困惑不解。十五两银子,再加上赎身的费用,绝对不是一笔小钱。这么多钱,就是亲朋好友,恐怕也出的肉疼。而柳蝶衣在秋香的心目中,两人的关系却堪比仇人。她柳蝶衣真会这么好心?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
出于自己的考虑,秋香并没有答应柳蝶衣。她告诉柳蝶衣,让她再好好斟酌一下。
秋香这一斟酌,两天时间一晃而过。这两天里,秋香试过向红‘袖’招内的其他人借钱,结果却大失所望,没有人借哪怕一个铜板给她。秋香也想过逃离红‘袖’招,可这也真是空想而已,她寻不到一丝机会。
离孟香雪规定的赔钱日期只剩下三天了。这一天,也到了柳蝶衣和秋香去赴文会的时间。
…………
分月桥是秦淮河上的一座桥。在后世,这座桥有另外一个响亮的名字——文德桥。那却是明朝万历年间重修后改的名了。
分月桥这桥名的由来,据说与唐朝大诗人李白有关。传说,唐代大诗人李白酷爱明月。有一年的十一月十五日夜晚,他来分月桥附近酒楼饮酒赋诗,只见皓月当空,银辉泻地,便趁着酒兴上桥观景。
突然,李白发现月亮掉在了水里,便醉意朦胧地跳下桥去,张开双臂捞月,水中月亮一下被剖成了两半。打从那时起,每年的十一月十五之夜,月亮升至中天时,投入秦淮河的月影,便被分月桥一分两半。一半在桥东,一半在桥西。这也成了金陵城一景。
分月桥交通秦淮河,两岸风景极为秀丽。河北岸,为金陵城科举重地夫子庙地带;与之相对的南岸,却是秦淮河名冠江南的酒肆妓馆林立之地。崇尚修身重德的儒家正统之地,与纸醉金迷的金粉之地仅有一桥之隔,也是一桩趣闻了。
文人好风流,虽然在金陵城的民间有“君子不过分月桥”之说,但每当遇上科举之年,聚集到金陵城的文人举子,过分月桥寻风流的,一点也不比在夫子庙一带攻书备考的人少。
说来奇怪,八月初四这天,分月桥边却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奇景。数十个身着儒袍的读书人,只在分月桥北岸聚集,却不见有人过分月桥去南岸风流寻欢。仿佛这些人一下子全变成了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正人君子。
原来,今天乃是南京吏部尚书王华的儿子王守仁,在分月桥北岸举办了一场文会。
这个王守仁,在时下可是大名人。人家所以出名,却不是靠他父亲的荫庇,而是王守仁本身就是大学问家,还是朝廷清流中的中流砥柱。
如果不是因为王守仁在北京城得罪了大太监刘瑾,被贬官至贵州修文县当驿丞,路过金陵回家探亲,这些赶考的读书人哪能这么容易见到他。
在开考之前,能得王守仁亲自传教,又能与同来赴考的举子交流切磋,来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君不见,连有着江南四大才子名头的唐寅和祝允明也来了嘛。
更为令人惊喜的是,今日这文会,还有不速之客——宁王朱宸濠和华太师的长公子华文,以及金陵城中数得着的那几个官宦公子,居然也来了。这对那些读书人来说,可是撞了大运了。
如果自己一不小心入了宁王爷法眼,那以后……就算不能中试当官,到宁王府上当个幕僚也吃穿不愁了。就算自己入不了宁王法眼,能跟那些官宦子弟攀上交情,以后也定是一大助力。
惊喜还不止于此,文会刚开始没一会儿,红‘袖’招的柳蝶衣姑娘,居然也来凑热闹了。
秋香自然陪同柳蝶衣前来。今天,她的心情很忐忑。离孟香雪规定的赔钱日期只有三天了,也由不得秋香不着急了。
柳蝶衣一出场,那些与会的读书人立刻就像闻到了屎味的苍蝇……呃不,应该是就像闻到了花蜜的蜂儿一般,呼的一下将柳蝶衣一行围拢了。一个二个的,纷纷跟柳蝶衣打招呼。
这种场面,柳蝶衣应付起来得心应手。她笑语嫣嫣,从容自若,使每个人都没感到受了冷落。
“蝶衣姑娘,你可算来了。在下还以为,你会爽约呢。”祝枝山一脸烂笑,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柳蝶衣是他老人家请来的。
唐伯虎与祝枝山并立,也热情的跟柳蝶衣打招呼。
秋香一见到唐伯虎,心思就动了起来。
要不,就按柳蝶衣的那个主意办?自己可以找唐伯虎做这件事啊。好歹,唐伯虎跟自己穿越前的老公长的很像,自己看着顺眼点。而且,人家唐伯虎也是历史上的大名人,也不算亏了自己。
他应该会帮这个忙嘛,反正又不用他出钱。就算自己跟他不来电,大不了,自己离开红‘袖’招后与他各走各的路就是。
又或者,寻个机会逃跑?今天这里人这么多,乱糟糟的,这种机会应该不难寻找。
秋香跟在柳蝶衣身后正胡思乱想着,不想柳蝶衣却推了她一把:“秋香,唐公子在跟你说话呢。”
“啊?说什么?”秋香总算回过神来了。
唐伯虎呵呵一笑,道:“没什么,在下刚才是说,秋香姑娘今天好像有心事。”
“哦,多谢唐公子关心,我刚才只是有些走神而已。”秋香应付道。
祝枝山这时插话道:“蝶衣姑娘,秋香姑娘,今日你们可算来着了。走走走,在下给你们介绍三位大人物。”
说完,祝枝山就引着柳蝶衣和秋香往一棵大柳树下走去。
那棵大柳树下有一个石桌,王守仁、朱宸濠、华文三人没有跟着众人去迎接柳蝶衣,他们自恃身份,就围坐着石桌喝茶。实际上,今日这文会,这三位也算是“大拿”了。他们三人在北京城时显然早就相识,今日倒也算他乡遇故人了。
祝枝山要给柳蝶衣和秋香介绍的,正是这三位“大拿”。
对于朱宸濠,柳蝶衣和秋香前日刚见过。柳蝶衣和华文也是老熟人,自然不用祝枝山介绍。
一见面,柳蝶衣和秋香就主动给这二位行礼。但在得知朱宸濠的真正身份后,柳蝶衣和秋香都震惊了。
以至于,华文抢过祝枝山的活,又为她们两人介绍王守仁这位大儒时,这二位姑娘都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在,王守仁性子恬淡,对此也不以为杵。
宁王爷朱宸濠一点都没架子,主动笑着邀请柳蝶衣入座。柳蝶衣很快回过神,谢过朱宸濠后入座了。至于秋香,她一个丫鬟还没有资格入座,只能站在柳蝶衣身后。再说,那石桌周围也只有四个石凳,根本没多余的座位了。
祝枝山兴冲冲的出头,此时却沦为酱油党了。见柳蝶衣已经和朱宸濠、华文谈笑风生,祝枝山只好拉着唐伯虎去往另一边,跟那些同样沦为酱油党的读书人眼巴巴瞅着柳蝶衣,让眼睛过下干瘾了。
“蝶衣姑娘,恕在下冒昧,如果在下没有记错,你今年应该是二九年华了吧?”
几人礼节性的交谈了一会儿后,华文忽然很唐突的问柳蝶衣。
朱宸濠一见华文如此问柳蝶衣,脸上立刻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王守仁却稍微有些讶然,华文问一个女子的年龄,的确有些冒昧。
“华公子好记性,蝶衣今年正是十八岁。”柳蝶衣说道,“不知华公子为何问起此事?”
华文忽然叹气:“唉,韶华易逝啊!蝶衣姑娘,在下与你也算老朋友了,就多嘴问一句,不知你对自己的将来,可有打算?”
柳蝶衣一怔,随即露出一丝惹人生怜的苦笑:“蝶衣身在风尘,哪里能对自己的将来做主?一切,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非也非也!”华文摇头晃脑起来,“蝶衣姑娘可不比寻常的风尘女子,只要你有意,想脱离风尘,易如反掌而。”
柳蝶衣一听此话,眼神立刻变得复杂起来了。她是在琢磨华文说这话的用意。秋香也好奇的盯着华文看。
朱宸濠这时微微一笑,凑趣一般问华文:“华贤弟此话,似乎大有深意啊。莫非,你想给蝶衣姑娘赎身?”
朱宸濠如此凑趣,柳蝶衣和秋香倒看不出什么,王守仁却两眼一眯,似有所觉的瞥了瞥朱宸濠和华文。但他也仅仅是一瞥,随即便重新老僧入定一般,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华文哈哈一笑:“王爷果然慧眼如炬!”他又望向柳蝶衣:“柳姑娘,在下的心思,正如王爷所料,如果姑娘不嫌弃在下粗鄙,在下愿意替柳姑娘赎身。”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随时都可以!”
“这……”柳蝶衣不知该说什么了。
而秋香此时,却有些无语了:这什么情况?说好的找人替我赎身呢?怎么变成给她柳蝶衣赎身了?你妹的,剧情有点跑偏了呀!
恰在这时,华文又望向秋香,说道:“秋香姑娘,既然你是蝶衣姑娘的丫鬟,那干脆,我这边就算一买一送,连你一块赎出来。”
啊?!
秋香傻眼了:剧情又回到主线了……不对,你丫才是赠品呢……又不对,怎么变成这个公子哥给我赎身了?我求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