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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小李的号码，我立即停下了脚步，小心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秦楠，接通手机压低了声音道：“喂。”
“乔总监，我求求你，你就帮我一回吧，你帮我这一回，我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个人情的！”我刚刚接通手机，里面就传来小李哭泣的声音，她一边哭一边道，“我家境一直不太好，我母亲瘫痪了，我弟弟还在上高中，我要是就这么去坐牢了，我们家就垮了……”
因为家里状况不好，她当初才会答应替秦楠做那种事儿？按理说，她这样的家庭状况我是该同情她的，可我总不能因为同情她，什么都不问就帮她吧。
问她呢，她又不说，鬼知道她是干了什么罪恶滔天的事儿以至于秦楠都不肯说保她。倘若秦楠是如同当年陷害我那样陷害了她，利用她什么的话，那根本就不会给她机会和外界通话，她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送进了监狱。
但现在，她还有机会打电话让我帮她求情，可见并不是这样。我总觉得，她一定是干了什么触及秦楠底线的事情，这才会导致秦楠要送她进监狱。不过也奇了怪了，秦楠这要送她进监狱，怎么还得提前预告一声啊？这可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内情？
这个小李也是奇奇怪怪的，怎么问她都不肯说，她若是不肯说明原因，我自然是不可能帮她的。她曾经那么害我，我又不圣母，可不是每个害我的人我都能原谅。对秦楠，纯是因为我们曾经爱过，他也曾对我好过。这跟那些关系普通的人相比，完全是两回事。
我沉默了一会儿，耐住性子又问了小李一遍，“你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他要对你赶尽杀绝？”
“我……我……我是有苦衷的，乔总监，我的家里真的不能没有我，我家里没有我，就彻底完了，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小李还是不肯说其中的缘故，只一个劲儿的要我帮她。
她这很明显就是在刻意隐瞒什么嘛！之前我是怀疑，现在我是肯定。我沉默了两秒，语气要比刚才更严肃了些，再一次道：“小李，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别动不动就跟我打感情牌，那些杀人犯的家人还孤苦无依呢，那么就因为他们的家人孤苦无依，他们就可以不接受法律制裁么？那么这对受害者来说又算是什么？”
“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有杀人！”我话音未落，小李忽然厉声打断了我，情绪也变得异常激动。
她越是这样的反应，我越是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儿。我闭了闭眼，继续耐着性子道：“我没有说你是杀人犯，我只是打个比方！”
“乔总监，没有你这样打比方的！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有杀人！”小李几乎是歇斯底里，隔着手机我都觉得快要被她的声音给刺破了耳膜。
“小李，等你情绪稳定了咱们再谈吧。”许是经历多了，面对小李的歇斯底里，我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话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跟乔月和韩子娆他们比起来，她这实在是不算什么。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会让秦楠要对她赶尽杀绝。秦楠的性格我还算是了解，他这个人是缺德，但是像小李这种为他办事的，出了事情，他若有能力肯定是会保全她的。
奇怪，这事儿很奇怪！
“乔诺，你干嘛呢？”我正在心里琢磨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见秦楠匆匆的向我走了来，瞥了眼我手里的手机，纳闷儿道，“怎么没跟上来？跟谁打电话呢？”
“没什么，一个同事打的，说公司里的事儿呢。”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我还是暂且什么都不问的好。有时候这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随便听信了两三句谣言就去瞎问人家，那委实是不大合适啊。
于是我果断什么都不问，企图蒙混过喊秦楠道，“走吧，去你办公室。”
“是不是小李打的电话？”秦楠并没有被我的谎言蒙蔽，他顿住了脚步，蹙了眉，满面严肃的问我。
他怎么一猜就猜到了，我在他面前有时候还真是跟透明的没什么区别。这会儿跟他撒谎也没有什么用，估摸着还是会被拆穿，他问都问了，我也懒得去纠结什么。点点头应他道，“嗯，是小李。”
“她跟你说了什么？”秦楠脸色顿时变得难看，那种难看是生气的那种难看。看来这回小李是真的触及到他的底线了，否则依着秦楠的性子，不至于马上露出如此生气的神情。虽然说，他平时的脾气也不怎么好。
我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说话的，不过眼见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我又觉得在这里说不大合适。当下压低了音量对秦楠道，“先去你办公室里说吧。”
秦楠脸色极度难看，微微点了点头，遂走在前面。我立即跟了上去，一路上，气氛都十分低沉，低沉之间还有几分火药味儿。
我们两个人也一句话也没有说，直至到了他办公室，关上门之后，我才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回他道：“小李让我替她向你求情，说是……别让她坐牢，还说她家里有个瘫痪的妈妈和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弟弟。”
“她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要送她去监狱？”秦楠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我面前，一杯放在他自己面前，遂坐到了我对面，目光里的愤怒更甚。
小李的支支吾吾和秦楠的愤怒，让我对这件事更加好奇，我摇摇头，如实作答说，“我问过她原因，她一直不愿意说。到底是为什么？该不会是因为巨人房地产的事儿你让她背黑锅坐牢吧？”
“我像是那种人么？”秦楠的脸一黑，立即更加不高兴了，满目不悦的看着我道，“没错吗，以前我可能会为了利益做一些很缺德的事儿。但我自认为我秦楠活到如今，做过最缺德的就是送你进监狱利用你！巨人房地产那个案子，是我让小李去做的，出了事我自然会保她，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就让她去坐牢。”
“那是因为什么？”我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其实也觉得他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送小李进监狱的。如此看来，我也还算是了解他。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他要送小李进监狱，更奇怪的是，送就送吧，他还得提起给小李打预防针，让小李早早的就知道他要送她进监狱！
闻言，秦楠久久不语，沉默良久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厌恶，摇头说，“这事儿，我都说不出口。我简直就想不明白，这姑娘怎么为了利益能恶毒成这样？”
“你为了利益不也挺恶毒么？”我想也没想，当即脱口而出。
我说的可是实话，秦楠为了利益，那不是一般的恶毒，他这样恶毒的人都说小李恶毒，所以小李到底是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我无视了秦楠的满头黑线，又问他一遍，“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
“小李……差点杀了她母亲，幸亏她弟弟发现得及时。”秦楠说这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遂又冷笑摇摇头道，“她母亲就算是瘫痪了，那也是她母亲啊！她嫌弃她母亲是个拖累，那天想拿枕头捂死她母亲。”
什么？小李嫌弃她自己妈妈是拖累，所以想杀了她妈？我心中一震，真是给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我一直怀疑小李肯定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她居然要杀自己的亲妈！这简直丧心病狂嘛！
我惊得半响说不出话来，相想想都觉得可怕！这小李看着文文弱弱的，她怎么能干得出这种事儿来？虽然说压力大，那也不能把自己母亲杀死吧！又或者说，看母亲瘫痪了躺在床上想自杀什么的，那也应该是劝阻啊，怎么能……
我现在想到小李那张脸都有点儿心惊胆战的，我惊了片刻，才结结巴巴问秦楠道：“小李……小李她怎么能干出这种恶毒的事儿来？”
“这都不算什么，还有更让你想不到的。”秦楠冷笑一声，双眸里的厌恶更深了几分，“这个小李，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之前想勾-引我，想从我这里捞到更多的钱。这不没有成功么？结果，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她竟然想要谋害自己的亲弟弟！就她那个上了高中的弟弟！”
秦楠越说越愤怒，几乎是气急败坏，厉声痛斥小李道，“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为了满足一个在游戏里认识的大二男生物质条件，她给她弟弟买了意外险，蓄谋害死她弟弟！要不是因为她想捂死她妈被她弟弟发现，接着扯出了这么一连串事情，恐怕她弟弟连自己为什么会死都不知道！”
妈呀！听完秦楠的话，我整个都惊呆了，这简直就是电视剧里的剧情嘛！难怪秦楠这么生气！秦楠这人虽然缺德，拼了命的争家产，不过他也从没有想过要害他那个傻大哥的命。他恨他父亲，却也没有害他父亲的命。
这小李……这也太丧心病狂了，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儿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话说完，秦楠又看向我道，“最让我觉得可怕的是，她竟然还毫无悔意！你说，她是鬼迷心窍了还是怎么着？她这样的，必须送进去牢房里关几年……”
“哎呦，真是看不出来小李竟然能干出这种事儿来……”我正说着，手机又响了，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尤其刺眼，是小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