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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静禾的记忆中，这是自己第一次来南书房。
昨日还因为太后和贵太妃的赏赐，而欣喜的沈静禾，不到半个时辰，便因为慕初郁的口谕而噘嘴。
但皇命不可违，沈静禾纵然不情愿，依旧磨磨蹭蹭的来到南书房。
“皇后娘娘，请。”十七引着沈静禾从侧门而入，余光打量了一脸不情愿的沈静禾，不由得想起沈静禾第一次来当值的时的神态。
虽然疑惑沈静禾与之前不同，却也没有多话。
“十七公公，我要做些什么？”沈静禾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问道。
“”十七沉默了几息的功夫，见沈静禾问的小心翼翼，却眼神清朗，心中的疑虑更甚，但还是答道：“服侍皇上，打扫大殿。”
“哦。”沈静禾点头，摸着袖口的位置，小声嘀咕道：“打扫我会，可服侍皇上，是要怎么做呢？”
沈静禾在药王谷的时候，习惯了和师兄弟们一起动手，干点活倒是难不住她。
但伺候别人，沈静禾并没有经验。
至少在沈静禾的记忆里，她不曾做过。
十七并没听清沈静禾的话，指着不远处的茶具道：“皇上每隔半柱香，会喝一杯热茶，且每次要换一种口味，皇后娘娘现在沏茶，刚好。”
“不愧是皇帝，真会折腾人。”沈静禾嘟囔了一句，认命的去泡茶。
因为药王爱喝茶，故而沈静禾泡茶的功夫不错，否则此刻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初郁批阅着奏折，余光不时的扫向沈静禾。
与十七一样，慕初郁手中的朱笔顿住，忍不住留意沈静禾的举动，怀疑她是不是在做戏，要搞什么名堂。
这几日十七偶尔会提及，关于沈静禾的流言。
慕初郁本不想见到沈静禾，至少暂时不想。
可他的恨，无法熄灭。
沈静禾却活的肆意，慕初郁终是忍耐不住，叫沈静禾来南书房当值，不必再自己独守着恨意！
不能相爱，那就相护折磨，至死方休！
“皇上，请喝茶。”沈静禾看着燃烧完香火，恭敬的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送到御案前。
“这里，是你该站的地吗？”慕初郁随手甩了本奏折出去，砸在沈静禾的手臂上，惊的沈静禾摔了茶杯。
“你又没说不可以，做皇帝就可以欺负人吗？”沈静禾红着眼眶，委屈又倔强的瞪视着慕初郁。
“很好，你还知道朕是皇帝！”慕初郁冷笑。
沈静禾有一瞬间的怔愣，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慕初郁的思路。
“十七，带皇后下去，好好讲讲规矩，再有下次，直接拖出去打板子！”慕初郁一句话，犹如冬日里的冷水，淋的沈静禾瞬间清醒。
和皇帝讲道理，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沈静禾心道。
听十七讲了小半个时辰的规矩，沈静禾听的头晕脑胀，好几次想要摸摸自己的屁股。
她已经能想象到，未来的日子里，要经常挨板子。
“十七，打板子，是不是很疼啊？”最终，沈静禾也没能把十七的话都记住，皱着鼻子问道。
十七愣了一下，已经确定沈静禾是真的有问题。
这样的神态与语气，分明就是入宫前的相府千金，那个明媚如阳光的女子。
若非沈静禾脸上的疤痕，十七都要以为是出现幻觉了，这近一年的光景都只是梦一场。
“皇后娘娘试试就知道了。”十七冷冰冰的说完，便回到慕初郁身边去伺候着。
沈静禾迈着小碎步跟在后头，不时的偷看慕初郁几眼。
‘这样俊美的男子，若不是帝王，或许我也会喜欢吧？’
‘为什么长的这么好看，却心肠那么狠毒，动不动就打板子呢？’
‘得想个办法，离开南书房才行，否则非得屁股开花不可！’
沈静禾每偷看慕初郁一眼，心里便暗暗的嘀咕一句。
“要不，去求求太后娘娘？”不觉间，沈静禾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声，却浑然未觉。
十七猛地抬起头来，用怪异的目光看向沈静禾，察觉到自己的举动不合规矩，又忙垂下视线。
慕初郁被沈静禾看的心绪不宁，听到她说出这句话，啪的把朱笔拍在御案上。
“沈静禾！”慕初郁怒喊一声。
“在。”沈静禾慌张的抬起头来，紧张的看着慕初郁，可怜兮兮的问道：“皇上有何吩咐，静禾这就去做！”
看着那双似水的瞳眸，慕初郁的怒火，奇迹般的消失大半。
可视线触及到沈静禾脸颊上的疤痕，慕初郁内心又涌出一股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