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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初郁自然是听得到外面的声音，这两日虽然没再去见过沈静禾，可御医也是有禀报过。
不管慕初郁是否心里有沈静禾这个皇后，国母的安危，御医不敢无视。
且南夕月那边的情况不见好转，或许是沈静禾提供的血液不够的原因。
万一沈静禾就此殒命，那么南夕月必死无疑，御医院没有一个御医能为南夕月续命。
后宫中身份最尊贵的女人，以及最受宠爱的妃嫔接连出事，御医院估计也要重新换一批御医了。
他们的脑袋，一个也别想保住。
在连翘的话落下之后，慕初郁便宣召小凝觐见。
“说。”慕初郁冷冷的开口，靠在龙椅上的他，面容疲惫。
这两日，慕初郁一共休息不到两个时辰，自然是没有好气色。
在慕初郁与沈静禾情比金坚之际，小凝作为沈静禾的婢女，自然是没少相处过。
可时过境迁，小凝在慕初郁面前，只有跪着说话的份儿，甚至想要谏言都要费尽心思。
“奴婢人微言轻，只想问皇上一句，是想要让小姐和月妃娘娘都香消玉殒，还是给他们都活命的机会？”小凝做好了受死的准备，故而不在畏首畏尾的。
比起十七对沈静禾的厌恶，小凝对慕初郁只有恨。
一个辜负了沈静禾真心，毁了沈家的帝王，小凝无法敬重。
慕初郁眯了眯眼睛，冷声问道：“这话，是你主子让你来问的？”
“小姐最不想记起的人便是皇上，又怎么会让奴婢来问？”
小凝嗤笑一声，双手搭在膝盖上，梗着脖子道：“是奴婢心疼主子，想要为主子争取一条生路。”
慕初郁犀利的目光落在小凝身上，审视的意味更明显。
小凝的后背湿透，纵然她恨慕初郁，可面对帝王的威压，依旧是害怕的紧。
不是小凝怕死，而是怕她死后，没人尽心尽力的照顾沈静禾，为沈静禾分忧。
“月妃娘娘的身子，或许小姐是唯一能够救治的。”
见慕初郁不说话，小凝只得把自己准备好的话说出口。
至少在慕初郁要杀她之前，这些话要说出来。
“小姐的医术，皇上是知道的。既然御医院没有办法救治月妃娘娘，而小姐的身体也承受不住，皇上何不给小姐一个机会？”
“还是皇上根本就不在意月妃娘娘的生死，只是想要将小姐身上的血放干？”
小凝最后的话，是质问，又何尝不是激将法？
就算慕初郁真的是这样想的，他也绝对不会承认。
帝王的心思可以狠毒，却不能被外界知晓，否则如何治理天下，成为万民表率？
“放肆！”慕初郁随手将一本奏折扔出去，砸中小凝的额角。
厚重的纸张，木质的外壳，那份重量，再加上慕初郁的力道，竟是将小凝的额角砸出道血口子。
本就已经磕破了额头，这会又被重击，连续多天不曾好好休息的小凝，眼前发黑。
“是奴婢放肆，请皇上治罪！”小凝强忍着眩晕，再次伏地叩首，恳求道：“请皇上决断，小姐的身体，真的再也承受不了放血之罪了！”
慕初郁气的胸口起伏不定，这一刻他是真的很想杀人。
杀了小凝，便没人来逼他做出决定。
慕初郁能成为帝王，自然不是傻子。
以前怀疑过南夕月每次生病，都需要用沈静禾的血，是南夕月争宠的手段。
所以这次南夕月重病，慕初郁尽量不让用沈静禾的血做药引。
可目前的情况，慕初郁不确定他所以怀疑的事，毕竟没有御医敢断定，南夕月的情况到底如何。
沈静禾的血，的确能救南夕月的命。
可沈静禾的命，要靠谁来续？
“皇后娘娘！”就在慕初郁心绪难平之际，却听连翘一声惊呼。
“小姐！”小凝顾不得规矩，忙起身向外跑去。
见慕初郁并不阻拦，十七便大步跟上去，以防有人拦人。
可当小凝打开大门之后，却是让所有人都愣住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