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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慕初郁所关注的事，沈静禾并不知晓。
即便知道了，沈静禾也无可奈何，最多是怀疑自己所查证的消息是否真实可靠。
因为小凝的隐瞒，有些事情是沈静禾自己直接对接的，甚至没有经过小凝的手。
至于太后和贵太妃送来帮忙的人，沈静禾可以物尽其用，却不能什么事都让他们参与，毕竟那不是自己的人。
而此刻，沈静禾已经被贵太妃请到韶华宫。
襄王已经醒来，只是气色又差了几分，饶是他不想让贵太妃担心，可也掩盖不了疲惫之色。
按例询问了一些襄王的身体状况，并做了检查之后，沈静禾皱起了秀气的眉头。
襄王见状，并不觉得意外。
多年来遍访名医无数，可每个大夫在看诊后，都是这样的反应。
可沈静禾是贵太妃唯一的希望，即便心里再去和紧张，还是询问道：“皇后直言无妨，哀家与襄王都承受得住。”
不是承受得起，而是再差的结果，也就是沈静禾没有办法，一切和从前一样。
“太妃娘娘，可记得襄王第一次病发时的情况？”沈静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询问了一句。
贵太妃神色复杂的看向襄王，轻轻颔首。
“哀家如何能忘！”贵太妃尽量不让自己有情绪泄露，可还是难免有几分恼恨展现出来，“皇儿周岁宴的那日，在先帝赐名之后，便突然抽搐，御医救治了整整三天，才保住了皇儿的性命，却从此”
与药物为伍，且与帝位无缘。
自从襄王出事之后，贵太妃自然是绝了襄王争夺皇位的心思。
可被迫断了争夺帝位的机会，和甘愿放弃自是不同。
贵太妃并未说当年的详情，只是叙述了襄王病发的情况，可那份恼恨，却沈静禾明白，当年的事情定不简单。
不过沈静禾聪明的没有多问，而是道：“襄王殿下，可会在长时间走路之际，双足有钻心之痛？”
襄王点头，这点是他没有说的。
便是御医，也没有诊断出这一点，而襄王不愿贵太妃为他再多操一份心，便一直隐瞒。
可沈静禾能够问出口，便有治愈的可能，他如何能再隐瞒。
贵太妃一惊，身为人母，她自认为一心牵挂着襄王，却没有发现这一点。
“我可怜的皇儿！”贵太妃红着眼眶，饶是伤心不已，也没有过度失态。
“若静禾没有诊断错误，王爷的病根始于足下。”沈静禾若有所思的看着襄王双脚的位置。
襄王盖着锦被，自然不可能会看到他的脚。
闻言，襄王身子一僵，猛地抬头朝沈静禾望去，却见沈静禾正好朝他看过来，似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病患是否愿意配合治疗，这才是最重要的。
“皇嫂有几成把握？”襄王那温润的眸子，终于了激动之色。
所有的大夫，在看到襄王的脚之后，都劝他尽快截肢。
以襄王的身份地位，自然有大量的药材可以为他的康复做护航。
可没有双足，从此襄王就只能躺在床榻上等死，出行也会是众人怜悯或讥讽的对象。
且截肢，也不一定保证，身体从此不再被病痛所折磨。
“我需要看看王爷的双足。”沈静禾没有立即给答案。
但目前为止，沈静禾只有三成的把握，所以才会有皱眉的动作。
襄王望向贵太妃，有心想请贵太妃离去，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便被贵太妃抢了先。
“有哀家在这，才能与皇后的名声无损。”贵太妃知晓襄王想做什么，故而一句话便堵的襄王无法再说什么。
皇后不是普通的医女，身为国母，尊贵的同时，也有枷锁在身。
“有劳皇嫂了。”襄王最终点头，闭上双目道。
没有经历过等死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对生命的渴望。
襄王一出生便注定了尊贵荣华，可他的身体却让他没有机会好好享受这一切。
江南的风景很美，可襄王在封地这么多年，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过，无法肆意的去感受生活的美好。
伺候襄王的丫头，立即上前为襄王掀开锦被，搭在膝盖以下，褪下了袜子露出他的双足。
可是当襄王的双足露出后，除了襄王的人，都忍不住惊呼。
那哪里还是一双正常的脚？
骨骼畸形不说，双足已经溃烂，颜色更是像极了在憋死在母亲腹中的死婴一般。
而随着这双脚露出来，腐臭味也传入众人鼻尖，让襄王的神色十分的不好，确切的说是无地自容。
“别动！”发现襄王要抽回脚，沈静禾立马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