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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着笑看向捂脸跪倒在我面前的凯瑟琳,血从她手掌流出,滴在地板上,红艳艳的,模糊了我的眼,烫了我的脸。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个人了?”我攫着笑,弯腰盯向凯瑟琳。她痛苦的脸极度扭曲,落在我眼里成了一种美妙的风景。
“你……你想干什么……”凯瑟琳惊恐地往后缩,将血迹拖成一条鲜艳的长线。
我走过去,慢慢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心疼得不得了。
“姑娘,下次作妖前先考虑考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冷冷说。
拐杖用来打了狗,所以我只能跛着脚一瘸一拐拖着口袋往楼上走。凯瑟琳射在我身上的毒辣目光被我当成空气忽略掉,人跟狗有时候无需计较太多。
于东回来时果然黑着脸来找我。
我早就料到。
赫羽锡字他面前带走我,他斗不过赫羽锡只可能把气发在我身上。至于凯瑟琳又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打了凯瑟琳。”这是于东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看来在他心里,凯瑟琳的地位比赫羽锡高多了。
我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被凯瑟琳污染的衣服发呆,头都没抬:“我什么时候打她了?”
“你没打?”于东带着疑问。
我回过神,对刚刚的回答讶然了两秒,就顺水推舟否认下去:“我什么时候打她了?”带着诧异的语气,以及眼巴巴的望着于东。我的演技又上一筹。
于东眯着眼盯了我足足有半分钟,才说:“没什么,你的拐杖呢?”
我脱口而出:“凯瑟琳抢走了。”
“她抢你拐杖干什么?”
“她连我男人都抢,一副拐杖算个屁。”我嗤笑道。
于东眉间闪过纠结之色,显然我的表现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可笑凯瑟琳想将我一军,反被我咬一口。
“没事了就下来吃饭。”于东说了最后一句,也没管我是不是能蹦着下楼,自己直接就走了。
菜应该是叫的外卖,于东他妈懒得看凯瑟琳,上外面打牌去了。凯瑟琳左脸包了一大块纱布,看起来特别滑稽。
她瞪着我的眼神都快喷出火来,而我对她笑了笑,安然入座。
“于东,你为什么还要让这个女人下来吃饭!”凯瑟琳指着我的鼻子说。
我没理会她,该吃就吃,该喝喝,犯不上和自己过不去。不过面上总要摆出点弱者的姿态。比如夹菜只敢夹自己面前这两碟,远的都不敢碰。
咀嚼得声音也压得特别低,整个人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小。
于东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三秒后又砸回凯瑟琳方向,我听他狠狠吼了凯瑟琳一句:“吃你的饭,不想吃滚出去。”
我憋笑憋得厉害,凯瑟琳气得呼吸声格外响亮,却没扔下筷子走人。讲真,我挺佩服她的,从某种程度上说。
饭后,服务员来收碗时我才知道菜是凯瑟琳叫的,钱还没付。
于东全程冷着脸把钱给付了,又把凯瑟琳吼进屋子。
凯瑟琳进屋前特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接收到她的目光,也拄着已经找回来的拐杖巅着脚准备回屋洗洗睡脚。
“田燃。”于东叫住我。
我心头一紧,知道逃不过,回过头,冲他温和一笑:“还有事吗?”
于东整个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他弯腰从矮几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点上,狠狠一吸。这系列动作我看赫羽锡做得多了去了,再看于东,怎么看都觉得他透出来的慵懒特猥琐。
“姓赫的今天带你去哪里了?”于东沉着声问我。
我老实回道:“买了几件衣服。”
他猛地转过脸:“他花钱给你买衣服?”
我点头:“是。”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他说我穷,穿的衣服难看又廉价,入不了他的眼。”
于东火热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忽然招手让我过去,伸手捏了一把我的一角。我吓得整个身子都绷直,呼吸都被我控制得频率均一,生怕他发现点什么,然后暴打我一顿或者直接把我这条半残废的腿给毁掉。
虽然我怎么怕,但能够好好活着,自然不要残废得好。
谁知于东竟扣着我的脑袋贴上了我的唇。
天,他是不是受打击失忆了!这是我第一反应。
于东以前和我做前也向来只是敷衍般贴贴我的唇,然后直入正题。想到这点,我又慌了神。我敢肯定他敢要我,我就敢拼了老命跟他大战一场。
但他只吻了我两分钟就放开了手:“一会儿我再给你一张卡,喜欢什么自己去买。不用跟我汇报。”
“什么都可以买?”我又傻眼了。
于东是不是不知道我是田燃?还是说谁给他使了魔法,我在他眼底变成了惊天大美女?
“你能买些什么?”他反问我。
这句话算是明白的告诉我,这卡钱不会特别多,但足够我买衣服包包什么。也告诉我,别想着做点什么“坏事”。
于东果然给了我一张卡,是他常用的信用卡的副卡。
他给我卡的时候凯瑟琳正好出来看到了,然而像是在极度忍耐着什么,凯瑟琳竟然没有冲过来抢卡,或者跟我扭打一番,以争夺这卡的归属权。
有钱的感觉确实比较心安,我算是知道赫羽锡对我说的那一番花钱定理的意义何在了。第二天,顶着跛脚的丑斑,我愣是上了一趟奢侈品区,打车去打车回,什么香奈儿香水,路易斯包包,估摸着不会太狠,统统买了样回来。
这种花着仇人钱的感觉,真他妈的爽。
花完后又特别心疼,这些钱全换成现金都好啊,不知道能买多少好吃的,买多少纸巾鞋套……
啊呸!
田燃,你丫的就是不长进,三年而已就被于东这渣人荼毒至此,思维已经固化成家庭主妇。
我无比痛恨自己那一刻的想法。
情是一种无药可解的毒,毒期为一生,下毒者为深爱的人。
在于东家混了几天,混得风声水起,被我遗忘到脑后的赫羽锡反倒是担心我的情况给我打电话约我。
他来的短信是这样的:女人,深闺寂寞冷,你丈夫如此忙碌,要不要出来约?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赫羽锡这丫的是要约我出去滚一床单。
我拨了回拨,劈头盖脸对他就是一通的骂:“赫羽锡,你丫的作什么死!我这才混好了几天,你就不能见不得我好。怎么,你相好跑了?”我指的成可。
赫羽锡轻快的笑声从机械里传出来依旧动听得不得了:“田燃,想我没?老子最近有点想念你的傻乎劲儿,肿么破?”
“破你妹的破。”我吼回去,一只手狠狠压在胸口,抑制住扑通扑通的急促心跳。
赫羽锡笑意更深:“下来,我在下面。”
我惊了下,慌忙换衣服穿鞋,弄得噼里啪啦一阵的响,转念一想我干嘛要出去啊?凭什么赫羽锡一叫我我就得出去?
“赶紧的,墨迹。”赫羽锡又催了声,电话里就响起了嘟嘟的忙音。
这丫的把电话给挂了。
“赫羽锡,你丫的混蛋。”我低咒一声,飞快收拾好,一瘸一拐往外走。凯瑟琳在客厅看电视,我经过她连余光都没扔给我。我乐得自在,出去时赫羽锡车子喇叭按得跟催命似的。
“先生,这里禁止鸣笛。”我走过去,敲他车窗。
车窗落下,赫羽锡那张即使无比欠抽也深得上帝宠幸的俊脸闯入我眼暸,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分。
一只温热的手就在我愣神之极肆掠到我头上,将我好不容易打理好的头发磨蹭得乱糟糟的。
我嚷嚷:“赫羽锡,你丫的做什么。”
“看你像只小狗,摸一摸。上车。”
我往他车里瞧了瞧,没瞧到成可,偷偷松了口气。原以为他没有察觉到我的小动作,谁知车子开出去后他就问我在瞧什么。
我扭过头看车外,打幌子:“没看什么,看看你车干净不。我刚刚换的衣服。”
赫羽锡骂了句:“傻.逼。”
我气得磨牙,他突然说:“舒君找你朋友去了。”
我猛地弹起身子爬到脸庞边,惊讶得不得了:“他找阿琳去了?什么时候去的?不对,他怎么知道阿琳在哪里?”
一连好几个问题,赫羽锡特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空出一只手把我按回座位:“不是你让他来问我?我就告诉他了,就这么简单。”
我顿了下,有些迷茫地问赫羽锡:“阿琳的孩子,是舒君的是不是?”
赫羽锡“嗯”了声,这一声特别温柔,像是在安慰我突然有些痛的心房。“是我的错。”赫羽锡突然说:“但是你朋友不会吃亏,舒君是个不错的人。”
“你什么意思,不是你告诉我舒君是个花花公子吗?花花公子在你眼里还是好人?”我有些生气。
赫羽锡说:“田燃,你这眼神不好,是病,得治。”
“你丫的眼神才不好!”我反驳。
他笑:“你要是眼神好,能看中于东。老子这么好的人,你不早看上了?”
不知道赫羽锡这句话里有几分水分,有几分是试探,总之我不敢再回话,只能用沉默绕开这个话题。
等了一会儿,赫羽锡把车也停了下来。
“来殡仪所干什么?”我一脸茫然。
赫羽锡很深沉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有责备之意。我身子一颤,跟上他的脚步。
然后我就听见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快过年,你不去看看你妈?”那么遥远,又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