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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珊姨知道雷奕明和我也要跟着一起去看雷老爷子时,有些惊讶。
“不可以。”显然,这个决定雷奕明并没有和珊姨商量,珊姨直接否决,“云小姐的腿还没有好全,现在回去,雷先生会不高兴的。”
我挽住珊姨的胳膊:“我们说好了就可以啦。”
“不许欺瞒雷先生。”珊姨唬了我一眼。
“可是……”我将珊姨往一侧拉了拉,小声道,“若是全好了再去,奕明被爷爷训斥的时候,我就不好求情啦。”
珊姨点了下我的额头:“搞了半天,你在打这个主意。是大少爷跟你这么说的?”
我忙摇头:“是我怕爷爷责罚奕明。”
“那我可是先提前和你说,雷先生要是想责罚谁,谁劝也不管用。”
“能劝则劝,不能劝……”我揉了把肩膀,“他也该罚。”
“怎么了?”珊姨看我时不时捶下肩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脸微微一红,我朝着雷奕明偷看了眼,小声对珊姨说:“昨夜里,奕明抱着我睡了一晚上,死活不肯放手。他本来就一直没休息好,我怕乱动会扰到他,一个姿势睡到天亮,压得肩膀有点酸。”
珊姨忍不住笑:“你自己的身子最重要,哪能什么都顾忌着大少爷。该他照顾你才对。”
“都是要成夫妻的人了,照顾是互相的。”我又揉了揉肩膀,继续劝珊姨,“珊姨,你就答应让我们一起去看爷爷吧,好久没见爷爷,我也想了。”
“好好,都依云小姐。”珊姨无奈地叹口气,“我这就去和雷先生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天他最疼爱的孙子、未来的孙媳妇和未出世的重孙,要去看他。”
“谢谢珊姨。”我笑弯了眼睛。
珊姨去给雷老爷子打电话,雷奕明走过来,问道:“珊姨答应了?”
“应了。”我看向雷奕明,“老爷子,真的会罚你吗?”
“会。”雷奕明回答,“而且会重罚。”
“我会帮你求情的。”我话里带出几分幸灾乐祸。
雷奕明瞥我一眼,低笑道:“你若是真能劝住爷爷,不要说免罚,就是少罚一点,我就答应你,每月有一天时间可以去看你哥哥。”
“真的?”我眼前一亮。
“千真万确。”
“那我可要尽全力了。”为了这每月一日的福利。
“加油。”雷奕明显然觉得,我意图劝解雷老爷子的想法太过天方夜谭。
“我会加油的。”我朝雷奕明摆摆手,“你还是想一下老爷子会怎么惩罚你吧,我去找珊姨了。”
与打完电话的珊姨说会儿话,就到了每日都要进行的系统性康复训练时间。
这么长时间以来,雷奕明第一次陪着我进行训练,不过相比于前期需要陪同人员的小心看护,现在所谓的陪,其实就是站在一边看着康复师对我指导。
吃过中饭,被珊姨撵回房间睡午觉,下午三点左右,大河将路虎开到了别墅门前,接我们几人去军区大院。
抵达雷老先生的小楼时,不到五点。
珊姨率先下了车,朝雷奕明和我微微点头:“大少爷,云小姐,你们先去客厅吧。这个时间,雷先生应该在书房习字。我去唤他。”
“好。”
雷奕明牵住我的手。
我们二人进了客厅,坐在沙发等了不多会儿,便听到一声沙哑的咳嗽。
“来了。”
珊姨搀扶着拄着拐杖的雷方全缓缓从侧厅走过来。
“爷爷。”雷奕明立即起身,站得笔直。
雷方全没理他。
“爷爷。”我也站了起来,笑着唤了声。
“嗯。”雷方全坐到老位置上,朝我挥挥手,“云丫头坐下吧。”
“是,爷爷。”我乖乖坐下。
“听小珊说,你的腿还没大好?”雷方全哑着声音问我。
小珊?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雷老爷子说的是珊姨,忙道:“其实也好的差不多了。现在的康复训练时间已经缩短很多,就是暂时还不能久站,也不能太累。”
“你怀着孕,是该好好休息。”雷方全说着咳嗽几声。
“爷爷,喝水。”我从珊姨手中接过茶杯递给雷方全。
雷老爷子只轻抿了一口,脸上便浮现出了笑意:“你走这段时间,替你的那个,茶都不会泡。”
“我哪里会泡茶。”珊姨笑着回道,“伺候雷先生时间久了,知道你爱喝三道茶而已。”
“三道茶是什么茶?”我疑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雷老爷子呵呵笑出声:“让你珊姨给你解释。”
“云小姐,三道茶不是茶名。”珊姨掩唇而笑,“据说,这泡茶也是有讲究的,什么一道水二道茶三道四道是精华,我嘴笨手粗,又没念过什么书,不懂这个道理。”
“这是太太还在世的时候,跟我交代的。”珊姨柔声道,“雷先生爱喝多冲过几次水的茶。原因,也不是那什么三道四道是精华,而是以前苦日子过惯了,茶叶泡一遍不舍得扔,要一直泡到没有味道。”
珊姨指指雷老爷子手中的杯子,继续道:“所以,雷老爷子这杯子里的茶还是他上午没喝完的茶水里留下的。我没给换,直接冲了水,就端上来了。”
我忍不住笑:“爷爷的这个习惯,我们这些老百姓也都有。上午泡的茶,要喝上一天才会换。”
“茶泡久了才好喝嘛。”雷方全将茶杯放下,“老一辈子传下来的,都这么喝,不会有错。”
“爷爷,谢谢你把珊姨派过去照顾我。”我起身,走到雷方全身侧,轻轻帮他捏肩膀,“不然,我肯定好不了这么快。”
“你一个小姑娘离开养父养母,来到B市,生了病,身边再没个贴心的照顾,那就是我雷家太不懂事了。”雷方全侧了侧身子,指指后颈,“揉揉这里,劲儿稍微大点,嗯,这个力度正好。”
“雷先生这是写了多久的字?”珊姨关心地问道。
“两三个小时吧。”雷方全回。
“您都多大年纪了,在那书桌前一站就是两三个小时,颈椎又疼了吧?”珊姨先是叹口气,随即又说道,“云小姐揉肩膀的手法很不错,雷先生感觉如何?”
“嗯,是挺好。”雷方全微微偏头,“云丫头给你揉过肩膀?”
“雷先生可不能怪我越矩,是云小姐非揉不可,我拗不过她。”珊姨笑着说。
“我刚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还不能走路,这一天的康复训练、散步还有饮食,都是珊姨在操劳。”我接道,“珊姨用心照顾我,我自然也要贴心回报珊姨。”
“小珊是我雷家的保姆,照顾你是应该的。”雷方全说。
“什么保姆仆人的。”我以拇指轻按着雷老先生的后颈,“一起生活,不就是一家人,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不过是一方支付薪水,一方回报以劳动,放到一个公司里去就是上司和下属,老板与职员,哪有老板把下属当仆人使唤的道理。”
“这世界上能把下属当家人的老板也不多。”雷方全抬起浑浊的眸子看我一眼。
“可我们这里是家,不是公司呀。”我稍微加大了按摩力度,“在公司,分老板和下属,在家,只有长辈和晚辈。”
雷方全点点头,他拍了拍我按摩的手,示意我不必按了:“这话,雷小子他奶奶在世的时候,也和我说过。”
“奶奶为什么会和爷爷说这个?”我收回手,坐在雷老先生身边好奇的问,“爷爷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苛责他人的人啊。”
雷方全没说话,珊姨笑着接道:“太太之所以会跟雷先生提这事,是因为雷先生最初不喜欢找什么保姆,硬是要让太太把我撵回娘家。”
“多少年的事情了,你还记得。”雷老先生哼了一声。
“太太的事,一辈子不能忘。”珊姨感慨。
雷老先生跟着叹了口气:“可儿要是不生病就好喽……”
“看我,又提伤心事。”怕雷方全伤心,珊姨连忙转了话题,“雷先生,大少爷站了许久了。”
“我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还能站上两三个小时呢。”提到雷奕明,雷方全的脸色立即唬了起来,“他一个年轻人,多站一会儿怎么了?”
珊姨摇摇头,没有再劝。
我也没有劝,而是对雷方全说:“爷爷,刚才听珊姨说,你在书房习字,是毛笔字吗?”
“胡乱写的。”雷方全说。
“习字可修身,这点雷奕明得和爷爷好好学学。”我笑着说。
雷方全看我:“怎么,你也要给雷小子求情?”
“求什么情?”我不解,“爷爷还没罚他呢,只是让他站了一会儿,这可不算罚。”
雷方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问我:“那你觉得,怎么才算罚?”
“至少要拿鸡毛掸子啊鞭子啊抽打几下,才能算罚。”我回道。
“你忍心?”雷方全笑着问我。
“有何不忍心的?”我抚/摸着小腹,回道,“做错了事情,就该挨罚,莫说是雷奕明,就是以后我的孩子出世了,我也得这么教他。”
“嗯,这话没错,做错了事就得罚,不罚不长记性。”雷方全赞同地点头。
“那爷爷打算怎么罚雷奕明?”我眨着眼睛问。
“你刚才不是说了,至少得打几下。”雷方全想了想,对珊姨说道,“去取家法来。”
“这……”珊姨没想到我会主动提出惩罚雷奕明,忙道,“雷先生,家法是不是太重了?”
“哼,他把自家的妻子孩子扔到一旁,去照顾别家的女儿,惹得满城流语。”雷方全生气道,“这大院里,没有一个不看我笑话的,雷家的名声都被雷奕明丢尽了,这还不能动家法,那什么能动家法?”
“珊姨,爷爷说的没错,这次雷奕明要重罚。”我接着道,“爷爷,你这家法,是不是也就是棍子鞭子一类的,对身体的惩罚?”
“嗯,是跟了我十多年的钢鞭。”雷方全说。
我瞅了一眼雷奕明,发现他面色未改,显然已经预料到雷老爷子会动用家法。
“那我觉得,这也不算罚。”我说。
“哦?”雷方全略显诧异的看着我,“那你说,怎么样才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