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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张相思的老家离城里并不算远,她叫了辆黄包车,没多久就回到了村子里。
一路上,心情忐忑。
上次问起关于她的身世时,娘亲已经有些生气了。这一次,她不知道该怎么问。还有福伯说的那个长命锁,印象中,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一般,但具体在哪里,却也记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心中想着事情,没多久,就走到了家门口。
她走过去,正准备敲门,里面突然传来娘亲说话的声音。
“老头子,我这几天,心里着实不安,你说相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突然来问关于她的身世呢?”
张相思贴着门,夏冬梅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她耳朵里,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心头忽的狂跳,十指紧紧掐进肉里。
张大山的声音也响起来,很虚弱,“你别自己吓自己,相思是捡的这件事情,除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谁也不知道,相思怎么可能知道?那孩子可能就是随便说说,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张大山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重重推开。
张相思站在外面,眼睛通红,嘴唇一颤一颤地发抖,“爹……我是捡的?我真的是捡的……”
“相……相思……”
张大山和夏冬梅都吓住了,怔怔地看着张相思。
张相思已经泪流满面,“爹,娘……是真的吗?我真的不是你们亲生的吗?我是你们捡的?是真的吗?”
夏冬梅心慌得眼泪直掉,两步上前,紧紧握住张相思的手,“不是的!相思,你怎么会是我们捡的呢?你听岔了,不是这样的!”
夏冬梅还想极力地否辩,可是张相思已经全部听清楚了。
她挣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看夏冬梅,又看看张大山,“告诉我……告诉我,我究竟是谁的孩子?你们在哪里捡到我的?告诉我……告诉我啊!”张相思崩溃地大哭,双膝发软,支撑不住地蹲到地上,捂着眼睛,呜呜地痛哭。
她不是张家的孩子,她不是张家的孩子……她是张家捡来的……那她到底是谁家的孩子?陆家的吗?不,不会的……怎么可能呢?陆子时是她哥哥吗?
不……不会……不会的!
夏冬梅和张大山都流下了眼泪,两个人,再也没有争辩一句。
过了好久,张大山才哽咽着开口,“相思,是不是我们亲生的真的那么重要吗?从小到大,我和你娘把你当亲生闺女儿一样疼爱,我们从不曾亏待过你一分,是不是亲生的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张大山说着,心里痛得有些受不了,泪水在眼眶里使劲打转,强行忍着。
张相思哭着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介意自己究竟是不是父母亲生的,她是害怕啊。若她真的是陆家的孩子,如果陆子时真的是她的哥哥……她该怎么办?该去死吗?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
她抬着头,泪眼模糊地看着父母,哽咽,“爹,娘,我们家里是不是有一个长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