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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门到现在,陆衍之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宋含香。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大夫松口气说:“呼吸总算稳定了。”
陆衍之这才回过神,快步走到床边,眼睛紧紧地盯着宋含香,她胸口微微起伏,很平稳。
身体紧绷的那根弦终于落了地,他顿时松了口气,闭上眼睛。
他坐到床边,轻轻握住宋含香的手。
几个大夫立刻知趣地退到一边。
其中一个说:“少帅,宋姑娘身上有很多被蛇鼠咬的伤口,我们已经给宋姑娘打了消炎针,腿上手上能看见的伤口也都上了药,但……只怕身上还有其他伤口,须得麻烦少帅来上药……”
陆衍之眼睛看着宋含香,头也没抬地说:“把药放下吧。”
“是,少帅。”
那大夫说着,顿了两秒,又说:“少帅,还有件事情……”
那大夫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
陆衍之皱着眉,冷着脸抬起头来,“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支支吾吾干什么?!”
陆衍之一吼,那大夫吓得肩膀抖了抖,鼓着勇气道:“是……是这样的……因为…因为宋姑娘之前流产没有及时进行救治,之后又被关在水牢那样潮湿污秽之地,子宫受到很大伤害,恐怕……恐怕以后无法受孕了……”
陆衍之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剧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大夫抬头对上陆衍之猩红的眼,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衍之双眼通红,里面像点燃了一把熊熊烈火,好像顷刻就要烧起来。
“我他妈让你再说一次!!”陆衍之猛地从床边站起来,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怒意。
几个大夫同时被吓得猛地跪地上,为首那大夫颤抖着肩膀,抖着嗓子道:“回……回少帅,宋……宋姑娘之前流产没有及时进行救治,子……子宫受损,以后恐怕都无法做母亲了……”
陆衍之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两下,双眼通红。
苏小染也吓住了,紧紧咬着嘴唇,看着陆衍之。
陆衍之往后踉跄两步,浑身一软,猛地跌坐到床上。
他眼里闪着水光,好像蓄了泪水。
“流产……你说她之前流产……她不是假孕吗?怎么会流产!”
陆衍之话音一落,眼泪瞬间飚了出来。
他声音颤抖,浑身都在颤抖,双手紧紧地握着拳,指尖深深陷进肉里。
心脏痛得快窒息,好像被人拿刀子一刀一刀地捅。
她不是假怀孕骗他吗?她不是在演戏吗?怎么会……怎么会流产……
那大夫猛地抬头,满眼震惊,“少帅……宋姑娘是真的有孕在身啊,不是假孕啊。”
陆衍之看着他,张张嘴,突然间,好像失声一般,说不出话来。
他忽然想起几天前,宋含香满身是血地趴在他面前,无助地抓着他的裤脚,哀求他救救她的孩子……
他呢?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他都对宋含香做了什么?
陆衍之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指不停地发抖。
脑海里全是宋含香满身血无助哀求他的样子,陆衍之眼睛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