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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说的,只要你有错我随时可以批评。”
“我有说过?”
“你可是为人师表,翻脸不认账的事儿你可不能做。”
“你个小吃货赶紧趁热吧,别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我也挑起桶面吃了两口,别说,饿着肚子吃东西的感觉真是爽,一碗热面下肚以后也暖和了不少。
其实。
我不是不领情。
只是我不想因为一点小恩小惠而蒙蔽自己的眼睛。
想起乘务长在我们面前跪下祈求佛祖保佑的场面时,我就觉得不舒服。别人都以为他是吓疯了,为求自保才做出这种有失身份的卑贱事。但入了我的眼却别有一番味道,从某种角度讲我感觉这里面或多或少存在一些演绎成分。
恐惧会让人失去理智这我承认,但明明可以回到暗室里祈祷却选择毫无尊严地在我们面前跪下,不觉得这种做法有些做作吗,总感觉像是在故意在和我们证明他内心的恐惧感,就像是一台戏,一个人越是为了演绎得滴水不漏就越是漏洞百出。
从心理学角度讲一个人极力证明自己的时候,内心是极不确定的,而这种情绪往往来产生于谎言之后。
假设。
乘务长是在演戏,那么他演戏的理由应该就是欲盖弥彰,而他想隐瞒的事实一定对他具有致命性的威胁。
我想,这个事实就是……
他是凶手!
我有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就是钥匙。
全火车工作人员就只有乘务长知道藏王妃棺椁的事儿,换句话讲就是文物局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所以乘务长一定会积极保守这个秘密,那么,他一定不会让人进入货舱,钥匙就一定保管在他自己手里。
可为什么那么巧合地门开了,就像是一个羊入虎口的圈套。
我问还在细嚼慢咽的米娜记不记得去救我的时候,是谁开的门。米娜不假思索回答说是乘务长。我又问,那又是谁开的门呢。米娜仍不假思索,说是我们啊,因为我们进去了所以是我们开的啊。
我忍不住说,一个女孩怎么这么粗心大意,我问的是我们进去之前,明明是严进的货舱门怎么会是虚掩着的。
米娜仍没心没肺回答,说是乘务长呗,因为全火车就只有一把钥匙在他手上。
这就对了。
我说,觉不觉得是有人故意在害咱们。
米娜琢磨了半天问我,不会是怀疑乘务长吧。
我点头。
米娜摇头一笑,说不可能,这样可是很矛盾的一件事。
我问,矛盾点在哪。
她一本正经和我比划说小女孩的供词和我的猜测就是个矛盾体,而且还是个你根本想不通也解释不清楚的大问号。
如果是乘务长的问题,或者说是他故意设计来害我们的圈套,那么王秀梅的尸体应该是他设计布置的,可那个小女孩说过王秀梅是自己去的,难不成她和乘务长串通一气骗我们。
“你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乘务长怕我们调查出线索,就布局坑害我们。
“得了吧,我觉得是你想多了。”
米娜总和我唱反调,让我这个做师父的很没面子。不过,也未见得不是一件好事,因为矛盾之中必生线索。
“你一会怀疑这个一会怀疑那个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了。”
米娜的话让我顿时没了底气。
的确。
我是习惯在不断的错误推断中寻找真相,但往往太早下定论让自己很不谨慎,如今米娜也算是给我提了一个醒,任何的猜测只要在主观意识下进行都会显得片面,所以推断案情应当从客观的角度出发。
不过,心里还是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米娜主动和我道歉,问我,是不是不开心了。
我说,没有。
其实,心里挺不是滋味。
“师父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其实你挺好的别太自责啊。”
不知道是自己心眼太小还是怎样,总感觉她的话越来越不中听。
我推开门走出去,被冷空气包围,反复打开打火机,借助微弱的火来取暖。可能是因为稍微有一些小伤感,所以我怀念起有张汉和小梅的日,我想,如果今天换做是他们在我身旁,相信不会有那么的艰难。
我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两口。
胸中一股热火让我坚定自己的判断,于是,我来到乘务长的休息室,趁着里面没有人悄悄溜了进去。之可惜我并没有在里面找到任何线索,就在我灰心丧志地准备离开时,在门口与回来的乘务长撞了个正着。
他愕然打量我,我也尴尬地看着他。
良久他问我怎么在这里?
我搪塞说是过来找他,他就问我有什么事吗。
一时之间我还真找不出过理由,想了想,决定见招拆招,将错就错。我说,我来是想告诉他一个事情,其实,我打开过棺椁。
他眼睛里立马窜出一股莫名的火,火焰熄灭以后又是一种惺惺作态的担忧。他说,让我跪下来和他一起祈求佛祖保佑。我说,算了吧,如果真有佛祖,他为什么不保佑那三个死者。人啊,不要自己欺骗自己了。
“求你个事儿。”我抱着求死心态,“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他问我啥意思。
我冷笑,如果这个咒诅是真的,那么我就是个将死之人。与其这样,不如看看这藏王妃的真面目,也好死个痛快。
他表情夸张,说使不得啊。还说如果我只是推开一条缝而已,是无心之过,藏王妃不会怪罪的。我一乐,问他,怎么知道我只推开了一条缝儿。他稍有点慌张,但总体还算镇定,说他之前不放心就过去看了一下。
哦?!
我笑着追问,这么说他早就知道我打开过棺材,为什么,刚才还表现得那么惊讶,就像是不知道一样。
他很尴尬,欲盖真相的一张薄脸皮很快就要被我戳破了。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聊聊,还想问问你有没有泡面了,这火车也不知道啥时候能修好,我想多买两桶。”我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他急忙说,一会让别的人给我送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
夜里十一点多,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挨过这一夜时,轰隆一声振响传来。一开始我以为是塌方,后来听到远处车厢里的欢呼声,并透过车窗看到雪白的大山开始向后面移动时,才知道是火车恢复了正常。
真是值得庆祝。
米娜冲出来向我报喜,问我有没有看到,火车开了。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两下头,不做声响。
她嘟起嘴第二次说我是个僵尸脸,因为我高兴的时候不会大笑,难过的时候也不会大哭,总是那种让人摸不透的深沉表情,尤其像现在,正常人都会表现得很高兴才对,可我却一脸的冷漠。
我问她,就这么想琢磨透我吗。
“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不慌不忙,别人夸奖你的时候你不欢不喜,想不到贬低你的时候你也不骄不躁,我就想知道如果有一天,天真的塌了下来你会不会害怕,我还听说你妻子死的时候你一滴眼泪都没掉,有时候我真怀疑师父你是不是个冷血动物。”米娜想了想,又把话兜回来说,“不过我觉得师父你应该是太过于自我封闭了,虽然你不像电视剧里的高冷男一言不发,但你从来不轻易袒露自己的心事,师父你不关心你自己我都害怕你把自己憋坏了,不如,你和徒弟聊聊呗,让徒弟开导开导你。”
我回绝米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而我,习惯了忧伤,所以希望她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