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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干什么呢?”
季筱看着她。
孙静看着季筱还能这么淡定,倒是愣了一下,刚才,她分明看到季筱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震惊和难过,现在,她的眼睛却如一汪平静的湖水,连一点波澜都没有了。
“我只是想告诉季小姐,你在墨弦心中,可能没那么重要,所以,你们还要继续吗?”
孙静索性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季筱觉得十分可笑,她跟景墨弦之间也许是有许多问题和矛盾,但从来也没有轮到要外人插手的地步。
“我跟景墨弦已经结婚了,如果你再没别的事情了,我走了。”
说着,季筱拿起了外套,大踏步的离开了这里。
虽然,听到孙静跟自己说的这些话,她并不开心,甚至心存芥蒂,但季筱并不傻,她和景墨弦之间的问题,由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用不着外人来插手。
坐在那里的孙静,脸上倒是带着一抹失望的神情,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季筱。
从咖啡馆出来,季筱并没有那么快就回到医院,她需要时间平复一下,也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
阳光很暖,已经是中午了,大太阳十分卖力,路边的积雪消融的也差不多了,水勾勒出蜿蜿蜒蜒的形状,季筱沿着那条小路走着,从一开始,自己的爱情就被那个叫景墨芯的女孩子横插了一脚,而她,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走了一会儿,季筱忽然接到了景墨弦打来的电话,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接通了,那边,却没有人说话,只传来了一些像是沉重的呼吸一样的喘息。
季筱心中忽然掠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收起手机,快速的朝着医院走去。
快走到病房外面的时候,医生有些疑惑的叫住了她:“季小姐,你在这里?”
“嗯?怎么了?”
“景先生刚才吩咐我们谁都不要去打扰他,我还以为你们是...”
医生的话没有说完,季筱却也听出来了他话语中的意思。她尴尬的笑了笑,快步的走向景墨弦的病房,不要去打扰他?
那么,刚才他给自己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走到门口,季筱试着推了推门,居然是反锁着的,门里动静不算大,但却清晰的传过来了景芷淇的声音:“墨弦哥哥,反正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从监狱里出来之后,我更想通了,如果我不能得到你,那么,别人也不行!”
她和妈妈现在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样做也是万般无奈,孙静说了,如果能阻止季筱和景墨弦在一起,景墨璃就愿意在那张天价的支票上面签字,而钱,是现在他们最需要的。
听着景芷淇的声音,季筱着急的拍打着门,她试着推,门却一点要开的意思都没有。
听到门外的动静,景芷淇紧张的问了一句:“谁啊?”
季筱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敲。
过了一会儿,景芷淇问了一句:“是妈妈回来了吗?”
“嗯。”
季筱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脚步声, 景芷淇以为门外的人是孙静,毫无防备的打开了门。
季筱猛力一推,跌了进去。
眼前的这幅场景,几乎让她目瞪口呆,景芷淇竟然脱的只剩下了贴身的衣服,景墨弦在床上也已经被扒的所剩无几,他的嘴被封住了,眼睛里像是喷火一样, 暴怒无比。
景芷淇见进来的人是季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随手拿起了在病床边的支架,目露凶光的看着她:“既然你都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景芷淇就朝着季筱的头上招呼,季筱闪身躲过了,很快看清了房间里的形势。
景墨弦大概是因为腹部受伤,加上刚才治疗的时候,已经疼的没有多少力气,所以,才会让景芷淇有可趁之机,她快速的走到了景墨弦病床床头,摁响了床头的铃声。
景芷淇看季筱这么做,顿时慌了,她紧紧的关上了病房的门,看着季筱和景墨弦:“季筱,这是你逼我的。”
她拿着支架,气势汹汹的看着季筱,病房就这么大,季筱还需要顾忌在床上的景墨弦,他被景芷淇死死的束缚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季筱故作沉静的挡在景墨弦的身前,看着景芷淇:“我们来谈一个条件怎么样?”
“什么条件?”
“说到底,你想要的不过就是景墨弦对吧?”
景芷淇看着季筱神秘莫测的表情,忽然搞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季筱眼见着景芷淇已经愣住了,忽然笑着说:“我只想要景家的钱,你也知道,景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已经到了我的名下,所以,景墨弦是不是我的,都不重要了,你想要对他做什么,都请便,或者,需要我帮忙吗?”
季筱笑意融融的看着她。
景芷淇听着季筱的话,嘴角忽然浮现出一抹阴狠的笑意:“季筱,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会相信你这话?”
她举着支架, 就要往季筱身上招呼,整个人都带着不要命的架势。
季筱身后就是景墨弦,她无法躲闪,只得硬着头皮,抬起胳膊,硬生生的接下了景芷淇这一下。
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汹涌而来,季筱努力的忍住了眼泪,看着景芷淇,快速的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以想想景墨芯不是吗?我跟他在一起,完全只是为了报复,这样你还不相信吗?”
提到景墨芯,景芷淇倒是愣了一下,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季筱忽然伸出了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支架!
医生和护士也都过来了,推开门,就看到景芷淇和季筱以这样怪异的形象站在病房里面。
季筱身后,还有差不多被脱了个精光的景墨弦。
医生和护士们面面相觑,季筱看着他们,着急的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她手中的支架抢下来啊。”
医生和护士这才像是回过了神一样, 从挣扎的景芷淇手中拿过了病房里的支架。
等景芷淇被医生和护士彻底的摁住了,季筱才有精力去管在床上的景墨弦,她拉起了病床上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又将他嘴上封着的贴布拿了下来。
景墨弦如一头发了狂的雄狮,毫不客气的说:“送警察局!”
“不,我不要!不,不!”
景芷淇惊慌的叫了起来,她左右看看,似乎是在寻找谁一样,可是,看了一圈下来,除了医生便是护士,没有孙静, 也没有景墨璃。
她心中忽然涌上了无边无际的恐惧,监狱里的那段生活,就像是她的噩梦一样,她再也不想,也再也不能回去了。
妈妈不是说好了,今天的事情一定没有问题的吗?怎么到现在也看不到她在哪里?
景芷淇绝望的看着周围的人,眼睛不再像刚才那样的凌厉,反而是充满了无限的惊恐。
等警察来了,孙静都没有出现,景芷淇被带走之前,一直都没有出声的景墨弦,沉着声音开口了:“等等。”
警察便停在了门口,刚才,医生护士和季筱已经大概交代过了经过,难道,还有什么没有交代过的事情吗?
景墨弦眼睛转向了季筱,示意她将耳朵贴过来。
季筱有些疑惑,还是弯下了腰。
景墨弦在她耳朵边耳语了几声,季筱脸色一变,点点的头,直起身,将一个放在床头的,并不显然的微型摄像机拿了下来,交给了警察:“警察同志,这里有犯人所有的犯罪证据。”
警察将摄像机拿了过来,带着景芷淇走了。
等病房里又归于沉静的时候,孙静才回来了,她在咖啡厅小坐了一下,聊想着景芷淇也差不多能将事情都做完了,才站起身,准备回来。
可是,走到景墨弦病房的时候,却发现,屋里已经没有了景芷淇的踪迹,只有景墨弦和季筱。
孙静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问:“墨弦,芷淇不是说要给你道歉吗?她走了啊?”
景墨弦没有说话,季筱也没有。
孙静看着他们,虽说有些奇怪,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再问,直接走到了外面,拨通了景芷淇的电话。
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电话会是警察接的。
孙静一听声音不对,就挂断了电话。
景芷淇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孙静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她都为她铺好了所有的路,只需要按照剧本来演下去就行了,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她之所以故意将季筱支开,就是想要给景芷淇制造机会的,只要景芷淇有机会将她和景墨弦...拍下来,不怕景墨弦不任由他们摆布,她就不信,景墨弦会不要自己的脸面,然而,计划本来是都策划了好的,现在,却因为景芷淇,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很快,她就得知,景芷淇因为涉嫌故意伤害罪已经定罪了,证据确凿,甚至想反驳都没有办法。
这件事情之后,很快就到了深冬,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景墨弦总算是出院了,许随心也因为身体渐好从医院离开。
带着景谦和伊芙琳回景宅的时候,季筱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那天的事情,她和景墨弦默契的谁都没有再提起来,季筱也没有再提孙静跟她说的那些话。
一路上,伊芙琳都十分开心,景谦也是一路跟她玩耍着,十足耐心的样子。
季筱坐在伊芙琳旁边,看着他们玩耍的开心,也跟着笑了。
景老夫人看着他们回来,十分不悦的说:“墨弦,芷淇是有错,你将她送到警察局这件事情,外婆也就不跟你追究了,你让小谦跟着季筱算怎么回事?”
她毕竟不是景谦的妈,如今,一直跟在她身边算怎么?
“外婆,季筱才是景谦的亲妈,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景墨弦沉声,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在景家的每一个人。
景老太太先是一愣,随即更加不悦:“你用得着编这样的谎言来骗外婆吗?”
如果景谦是季筱的孩子,景谦怎么会一点都不跟季筱亲近?
“外婆,我说过了,如果你不信,可以带着景谦去做亲子鉴定。还有,舅妈既然不愿意在这里住着,那么,我也就不强留了。”
景墨弦将眼神放在了一直站在景老夫人身后的孙静身上。
孙静一愣,随即慌忙的说:“墨弦,我没有说过不愿意在这里...”
她还没说完,景墨弦添上了一句:“舅妈,我就不强留你了。”
景墨弦很明显的对她下了逐客令。
孙静没有出声,只是忽然将视线转移到了景墨璃的身上,可是,景墨璃就像是一个纯粹的旁观者一样,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他像是那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开口:“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聊。”
在景家,他从来都是扮演着一个若有若无却不可或缺的角色,好像总是可以再最关键的时候,给人以最致命的一击。
孙静快步的走到了景墨璃跟前, 拉着他的衣袖:“墨璃,我们那天说好的,不是吗?”
这么多人在,她的话也不好说的太白。
景墨璃眼神狐疑的看着她:“说好什么了?舅妈,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跟你单独的聊过什么吧?”
孙静不可思议的看着景墨璃,刚要再说话,景墨璃已经像是没什么兴趣再跟她聊下去一样,笑着说:“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舅妈,如果你觉得闷了,或者想找个人说说话什么的,可以去找一下我的母亲。”
说道母亲两个字的时候,景墨璃特别的咬重了一下。
孙静看着景墨璃,脸色忽然刷的白了。
她有些颓然的笑笑,看来自己真的是太着急了,所以,别人只要给一点点小小的诱惑就信以为真,甚至都失去了考虑的能力。
孙静颓然的看看在景家的这些人,忽然觉得陌生,她在景家这么些年,好像从来都不曾真正的认识过他们一样,陌生的让她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