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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楠有些害怕的停下了车,二嫂说这话简直就是在找死啊,旁边坐着的,可是景墨弦!
“那个,二嫂,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你那么喜欢二哥,怎么会忘了他,不会的哈。”
叶嘉楠打着哈哈,同时也想安抚一下坐在副驾驶的二哥。
季筱还没出声,鸭舌帽又说了一声:“停车。”
叶嘉楠只好将车子停了下来。
这里还不到季筱住的地方,鸭舌帽没有转过头,季筱却知道,他的话是冲自己说的:“你可以下去了。”
季筱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看看叶嘉楠,叶嘉楠也是一脸的苦笑,冲着她摊了摊手:“那个,二嫂,我们还有事情要办,挺着急的,要不,你就...”
他倒是不像鸭舌帽一样直接撵人,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
季筱打开了车门,走之前还是冲着鸭舌帽说了一声:“谢谢。”
如果没有他,今天,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沈致远就像是一个疯子,季筱心有余悸的下了车,正准备走,鸭舌帽摇下了车窗,也不看她,倒是凉凉的说了一句:“以后出门,带上脑子。”
说完,他便摇上了车窗。
季筱觉得一阵气闷,就算是救了自己又怎么样啊?就可以随便的说自己了?她有些气不过,哪天,再遇到叶嘉楠,一定要好好的跟他说道说道。她一边想着,一边穿着婚纱往家里走。
还好这边的路比较冷清,平时也没什么人走,要是在人多的地方,看到她穿着一个婚纱四处晃悠,还不得成为明天的头条新闻。
她穿着高跟鞋,拖着婚纱,走回去的时候,整个人都瘫倒在沙发上面,许随心一脸奇怪的看着她:“筱筱,你跟沈师兄到底在搞什么?他刚才有派人来找你了。”
季筱猛地睁大了眼睛:“他找我了?”
“嗯。”
“他再来,就说我没回来,我不想再见到他。”
季筱的语气十分坚定。
“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么?我怎么觉得,我去玩了一圈回来,已经快不认识地球了呢?”
“你去外星球旅游了啊?”
季筱无力的冲着许随心翻了一个白眼。
“这不是形容我离开的时间久嘛,你告诉我一下嘛。”
许随心凑到了季筱跟前,顺便奉上了一颗苹果。
“他之前跟我说过,想要跟我结婚,我拒绝了,没想到,他会想到这样卑鄙的方式。”
季筱咬了一口苹果,带着些愤怒。
如果说,之前她还在念及他们之间的旧情,不愿意跟沈致远彻底的撕破脸皮,现在算是彻底的掰了。沈致远为了目的,当真是不择手段。
许随心看季筱这个样子,也不敢再多问,默默的跑到一旁休息去了。
车子停在了路边,叶嘉楠小心翼翼的看着景墨弦:“二哥,刚才那个啥,二嫂都是说气话呢,你消消气,消消气。”
刚才,景墨弦跟他换了个位置,结果,景墨弦差点就要把车子开得飞起来,叶嘉楠到现在才将自己的心归置到原来的位置。
景墨弦抓着栏杆,桥下面的水很平静,不见丝毫波澜。
他摘掉了帽子,淡淡的转过身,看着叶嘉楠:“是时候了。”
“什么啊?”
叶嘉楠一时不解。
景墨弦邪魅的勾起了一个笑意:“再不出现,我怕我是真的被人给忘了。”
说着,景墨弦将鸭舌帽反着戴上,看着叶嘉楠:“走。”
“去哪儿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沈致远的婚礼,完全成为了媒体上的一个笑柄,婚礼没有新娘,甚至,最后,沈致远居然骗到场的人,新娘突然病了,没办法来参加婚礼而搪塞过去。
记者散去之后,沈继辉异常愤怒的看着沈致远质问:“你到底在干什么?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趁着婚礼,可以给沈氏的一个项目提升一下影响力?沈氏现在成了大家眼中的笑柄!”
沈继辉异常愤怒,这辈子,他大概还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当众丢人,尤其是在他邀请了这么多的老朋友面前丢了人,让他更加没有办法接受。
沈致远眸色异常阴沉,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棋差一招,他没想到,酒店里居然会出内鬼,甚至到了现在,他都不知道,内鬼到底是谁。
这个酒店是他一早就包下来的,按说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沈致远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酒店,是景氏的一个隐形的产业,而景墨弦,才是这个酒店真正的boss...
“我会挽回这个恶劣的影响。”
沈致远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你怎么挽回?”
沈继辉已经坐不住了,现在,就算用危机公关都来不及,这样的笑柄,媒体注定不会放过,京州的大小杂志媒体报刊,都在免费的为他们宣传这件丢人的事情。
“极地公园快要竣工了,前期宣传一直都没有出问题,这几天就要竣工,我们可以让公众的眼睛转移到这个项目上来。”
沈致远脸色阴沉,这个项目,他本来还要拖一拖,甚至,要等沈氏的另外一个项目正式的进入运作之后,才来考虑这个的,但是,因为现在的事情,他不得不将这个项目提前。
在京州,这样的极地公园还是第一个,加上前期的宣传到位,这个项目一经发布,肯定会吸引大家的眼睛。
“最好是可以挽回这次的影响,哼。”
沈继辉摔了一下手,重重的关上了门。
立夏之后,京州彻底的进入了夏天,季筱设计的,极地公园也差不多已经完全竣工,沈氏对这个项目格外重视,还特地的召开了一次记者会,几乎将京州所有有些名气的媒体都请了过来。
季筱作为设计师,本来也在受邀之列,却因为跟沈致远的关系彻底闹僵,季筱并没有出场。
发布会当天,季筱却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那头,有个熟悉的声音跟她说:“想要一个惊喜么?去沈氏极地公园发布会的现场。”
季筱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那个声音,跟景墨弦实在是太像,太像了,容不得她仔细思考,季筱就已经决定了,要去一看究竟。
她还想在说什么,电话那头的人,却已经先行挂断了电话。
季筱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带了一个鸭舌帽,混在了人群之中。
沈氏这次确实弄得很大,光是记者都占了半个场地,季筱穿梭在人群之中,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不一会儿,沈氏的发布会正式开始了,沈致远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台上,他依旧是一副沉稳的样子,自信满满的看着台下的记者,开始介绍极地公园的优点和特色。
在炎炎夏日,这样的公园在京州确实很少,记者们也牟足了劲儿,准备将这个事件大肆的报道一番。
沈继辉站在台上,同样是笑容满面,沈致远介绍完了公园的特点和优点之后,顺带着说了几个沈氏正在做的项目。
为了让记者们买账,沈氏还在现场设计了一个小小的游戏,得到冠军的,会有沈氏送出的不菲的奖品。
这个游戏,几乎让所有的记者都打起了精神。
其实游戏很简单,不过是类似于地毯上面的套圈圈活动,台上面摆满了沈氏想要给出的礼物的名称,圈圈就在沈致远的手中,记者们要依次从那边上台,开始套圈圈。
沈氏的出手确实大方,记者们都摩拳擦掌,打算一展拳脚,气氛一时十分热烈。
季筱混在人群之中,将衣服拉了拉,她并不想让沈致远认出来,看活动都进行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让她出乎意料的事情,季筱摇了摇头,也许,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只是自己的幻觉也说不定。
她在人群之中穿梭着,打算出去,但是,因为沈氏的这个游戏带动了大家的兴趣,大家都在台子前,挤来挤去,季筱就算是想挤出去也是十分的困难。
她在人群中挤了半天也没能挪到出口的位置。
还好今天人很多,就算她在台下,沈致远在台上,她也毫不起眼,沈致远没有认出她。
气氛推到最高的时候,现场突然出现了几个警察,他们的到来,让整个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记者们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都默契的在同一时刻,走到了台下。
台上瞬间空出了一大片的位置。
他们走到了台上,对着沈氏父子和台下的记者亮出了他们的身份,几个警察分别走到了沈致远和沈继辉的跟前,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
“不好意思,我不明白,我们好像并没有犯什么事。”
沈致远看着警察,依旧沉着冷静。
一个警察看着他:“景氏总裁,景墨弦在高速路上出事的事情,跟你有关,请你配合调查。”
沈致远身形顿了一下,随即笑了:“警察先生,你们搞错了吧?这个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
景墨弦的骨灰都凉了吧,现在却又将这件事情翻出来,沈致远有些猝不及防。
警察还没说什么,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的人突然出现在了台子上,他将帽子一掀,一张俊脸带着十足的自信的看着台下的记者,转而将视线落在了沈致远身上,他从容淡定,带着无比的自信看着沈致远:“沈先生,需要证据吗?我手中的,就是证据。”
景墨弦捏着一个U盘,里面是景氏停车场监控的视频资料,视频显示,景墨弦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而且,那些人也已经承认了,是沈氏的人让他们这么干的。
沈致远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的景墨弦终于慌乱了手脚,他不可思议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猛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景墨弦不是已经死了么?”
不光是沈致远,台子下的记者们,也是一片哗然,他们的镜头纷纷的对准了台上站着的景墨弦。
他虽然不是以昔日里的西装革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张辨识度很高的俊脸却依旧让人认出来了,他的确是景墨弦无疑。
季筱混迹在人群中,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巴,她瞪大了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台上站着的那个人,他瘦了,白了,在人群中依旧出类拔萃。
景墨弦没死?
所以,刚才打电话给自己的,真的是他?
季筱不敢相信,也没有眨眼,生怕这是一场幻觉。
可是,台上,那鲜活的存在着的,又的确是景墨弦无疑。
景墨弦将沈氏雇人在自己的车子上动手脚的事情公布在大屏幕上,景墨弦看着沈致远,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怎么样?沈先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沈致远一脸灰白的看向了沈继辉。
沈继辉也被人控制着,叶嘉楠从后面出来,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牛皮袋子,里面,是沈继辉行贿的证据和资料,沈氏父子,在猝不及防的时候,以全然溃败的方式,被警察带走。
景墨弦站在台上,他的眼神扫过底下的记者,他站在话筒前面,自信而带着睥睨天下的气概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记者们举起相机,纷纷拍下了这个画面。
季筱在人群中,却觉得,他这句话更像是单独说给自己听的。
然而,惊喜过后,季筱还是回过了神,她和景墨弦之间,始终横亘着一个坎,她不知道,景墨弦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季筱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后面他们都说了什么,季筱都没有听到,也不想知道了。
景墨弦的出现,让她觉得惊喜,可是,原本已经不必在担心的问题,瞬间又涌上了心头。
季筱心事重重的向前走着,没有注意到,前面正在施工,路还不通,她直接就撞了上去。眼看着季筱就要倒下去,一只胳膊却及时的将她捞了起来,季筱下意识的朝着那人一看,跌入了景墨弦幽深的眼睛之中。
他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神色,看着季筱,淡淡的问了一句:“怎么样?够惊喜吗?”
季筱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开来,一句话也没说,仓皇的从他身边逃离开。
季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是这个反应,走了很久之后,她才想起,也许正是因为,不知道景墨弦一秒会做什么,所以她才会宁愿逃脱开来。
回到家里的时候,季筱明显的有点魂不守舍,许随心疑惑的走到她跟前,看着她:“筱筱,你今天一整天都跑到哪里去了?”
季筱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面。
许随心更加奇怪,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季筱这个样子,她试探着问:“是不是沈师兄又来骚扰你了?”
季筱摇了摇头。
那这是怎么了?
季玲玲也从房间里面出来了,看季筱是这样一幅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筱筱,发生什么事了么?”
季筱回过了神,看着他们,笑了笑:“没事,我去咖啡店干活了。”
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她都不知道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景墨弦了。
季玲玲担忧的看着许随心:“孩子,筱筱她最近是怎么了?”
许随心也摇了摇头,好像从沈致远出现季筱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翌日,各大媒体的头条都在报道昨天在极地公园现场的事情,铺天盖地的报道席卷了整个京州,甚至全国的新闻网,景墨弦死而复生,沈氏父子罪恶滔天,景氏重返商业圈...
各大头条,全部都是关于景氏的,许随心还是在看电视剧的时候,换台的空档无意间听到的。
她先是呆了一秒,随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拖着自己的肚子走到了下面的咖啡馆,她推开了门,无比惊讶的看着季筱:“筱筱,大神没死啊!”
咖啡店里还有客人,许随心说的异常大声,一瞬间,客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脸上。
许随心也顾不了那么许多,直接走到了季筱跟前,抓着她的手:“大神没死啊!”
看着激动的许随心,季筱将她扶到了柜台旁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我知道。”
“你知道?!”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许随心有些搞不明白了。
季筱看看咖啡店里的人,在许随心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等一会儿回了家里,我再慢慢告诉你,现在有客人。”
许随心点了点头。
虽然她十分想问,但是季筱现在显然并不想说。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许随心早就按捺不住的凑到了季筱跟前:“筱筱,你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可能只是想要一次性将沈氏置于死地。”
真是个高明的办法,先金蝉脱壳,再在沈氏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他重重的一击,季筱苦笑了一声,如果是自己,根本就不会想到这样将计就计。
景墨弦真是个天生的阴谋家。
“所以,大神这么做,是为了将沈氏给弄死啊?”
许随心想了想,突然两只眼睛做星星状,像一个崇拜偶像的小影迷,整个人嘴里只剩下了一句话:“大神好帅啊,大神好帅啊!”
季玲玲将饭菜端到桌子上,招呼他们吃饭。
没有两个孩子在,三个大人吃饭很明显的冷清了许多,许随心一边吃还在一边夸赞着景墨弦,季筱却显得心事重重,饭也没怎么吃。
季玲玲看着季筱这个样子,默默的叹了口气。
收拾了碗筷之后,季玲玲走到了季筱的屋子里,看着她:“孩子,你在想什么?”
季筱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淡淡的说了一声:“没想什么,妈,不早了,你快去睡觉吧。”
“哎。”
季玲玲答应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既然是自己造的孽,就得由她自己去还。季玲玲叹了口气,默默的在心底里打定了注意,她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她不能毁了季筱的一辈子。
翌日,一大早,季玲玲在客厅的桌子上留下了一个纸条之后,离开了家里。
景墨弦的回来,让景氏瞬间振奋起来,叶嘉楠看着瞬间面貌都不一样了的员工,苦笑着看着景墨弦:“二哥,都怪你,因为听你的指挥,大家现在都以为我很弱了。”
景墨弦淡淡的看着他:“我可以放手,让你主持工作。”
叶嘉楠赶紧摆手:“算了算了,我承认,我是很弱。”
他可不想像二哥一样,像个工作狂,生活嘛,就是用来享受的。
景墨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丢给了他一份资料:“景氏今后注重在房地产的发展,这份资料拿去看,三天之后,给我写一个报告上来。”
“三天?”
叶嘉楠抱着都快有三斤重的资料,不可思议的看着景墨弦。
景墨弦淡淡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两天。”
“三天,就三天。”
说着,叶嘉楠赶紧抱着资料出去了。
景墨弦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在讨价还价下去,时间就变成了一天了。
这次,因为景墨弦的事情,景氏倒是真正的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来过。
整个景氏上下都是一片忙碌。
季玲玲站在门口,保安将她拦着,怎么说也不让她进去。
也是,她不过就是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太太而已,甚至,还稍显寒酸,就算她说找景墨弦,人家怎么会说让她进去就让她进去呢?
季玲玲干脆走到了景氏不远处的树荫下面,等着景墨弦下班。
这么热的天,季玲玲坐在树荫下面,难免会觉得难受,站在门口的保安也有些不忍心,给她送去了一瓶水。
季玲玲连声道谢。
“老太太,我们总裁事情很多,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出来呢,你还是回去吧,别在这等了。”
保安善意的提醒。
季玲玲却摇了摇头:“不,我有话要跟他说,我在这里等着就好,你们不用管我。”
保安也就不再说什么。
一直到了晚上,景墨弦都没有出来,前段时间,因为不是他在工作, 很多地方都出现了错误,景墨弦正在努力的修补,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去看看景老太太。
等他从景氏出来了,已经很晚。
外面的人都没有几个了。
景墨弦从里面出来,径直走到了地下车库。
季玲玲跟在了景墨弦的后面,因为在那个小花坛旁边坐的太久,腿有些麻了,季玲玲没能赶上他。
她尽力的想要跟上去,却忽然发现,从地下车库的入口处,忽然窜出来了一个黑影,那个黑影的目的似乎也是景墨弦,像自己一样,跟在了他的后面。
季玲玲心中略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她不禁放缓了脚步。
那个人离景墨弦越来越近,景墨弦却没有丝毫的发觉,他的路虎还停在最里面,离他有些距离,那个黑影快走了几步,就要举起手中的刀子朝着景墨弦身上招呼,季玲玲冲着景墨弦大喊了一声:“小心!”
景墨弦闻声转过了头,沈致远一脸阴狠的举着刀,就站在他的不远处。
沈致远见景墨弦发现了自己,索性也不不再轻手轻脚,直接将刀子冲着景墨弦挥了上去。
景墨弦反应敏捷的躲到了一边,因为工作了一天,景墨弦的体力并不能比得上沈致远,很快,沈致远就占了上风。
季玲玲虽然在看到的一瞬间,就报警了,但警察到这里来,毕竟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眼看着沈致远的刀子就要落在景墨弦的身上,季玲玲干脆跑了过去,死命的拽住了沈致远。
她死死的将沈致远抱住,沈致远却已经失去了理智,为了快速的摆脱季玲玲,他反手将刀子,插到了身后,季玲玲的身上。
季玲玲闷哼了一声,看着景墨弦:“你快走,快走啊。”
景墨弦眸子黑沉的看着沈致远,将刀子从沈致远的手中夺了下来,因为季玲玲的桎梏,景墨弦很快将沈致远捆在了那里。
警察的车子很快就开过来了,看着被绑在那里,动弹不得的沈致远,警察抱歉的冲着景墨弦道歉:“不好意思,景先生,是我们的过失。”
景墨弦摆摆手,并不愿意同他们说话。
沈继辉将所有的罪都扛了下来,沈致远才得以脱身,警察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再次行凶。
本来,京州的商业圈很快就能纳入他沈致远的囊中,现在,却眼睁睁的看着,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人作嫁,他怎么能甘心?
甚至,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刻,沈致远还不甘心的看着景墨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地下停车库,景墨弦将腹部受了伤的季玲玲抱了起来,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别乱动,我带你去医院。”
季玲玲却阻止了他:“不,孩子,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景墨弦皱眉:“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摁着点伤口,我抱着你上车。”
他起身,打开了车门,就要将季玲玲抱上车子。
季玲玲却执意的抓住了景墨弦的胳膊,她坚定的摇了摇头:“孩子,孩子,你先听我说。”
景墨弦拗不过她,只好停在了那里。
对季玲玲,景墨弦心中十分复杂,明明知道她是杀死了自己母亲的凶手,却不能对她做什么,甚至,她现在受了伤也是因为自己,景墨弦心中忽然升腾起了一股莫名的无力感。
季玲玲看着景墨弦,眼睛里带着十足的愧疚:“孩子,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我一时的冲动会带给你这么大的伤害。”
“不要说了。”
景墨弦沉声打断了她。
他最不喜欢听的,就是来自于别人的忏悔,只要是忏悔,就说明,那个人对不起自己。
季玲玲却没有听他的话,接着说:“可是,孩子,筱筱是无辜的,她很喜欢你,我知道,你也爱她,如果你们俩因为我不能在一起,我愿意到下面给你母亲赎,赎罪。”
她眼神殷切的看着景墨弦,脸上带着满满的悔恨。
“而且,你们还有了,有了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你就原谅筱筱吧,她没有错啊,错的是我,所有的惩罚都冲着我一个人来,你别怪她,好不好?”
季玲玲的眼泪从眼角溢出,虽然,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是显然,为了季筱,她什么都能豁的出去。
“孩子,我看着筱筱每天都不开心,我知道,只有你才能让她快乐,不管我是个怎么样的,孩子,就当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怪她。”
季玲玲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带着乞求神色的看着他,双手也下意识的用上了力气。
景墨弦看着她,沉着声音:“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他不由分说,将季玲玲抱上了车子,他找来了一些东西,先将季玲玲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之后,才驱车赶往医院。
路上,景墨弦给季筱打了一个电话:“你妈受伤了,我现在送她去市医院,你尽快过来。”
他说完,也不等季筱是何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季筱本来还在担心着季玲玲怎么那么晚了还不回去,听到景墨弦的话,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没有任何耽搁的跑出了门。
这边不好打车,季筱跑出了很久,才打到了车。
季筱一路催促,让司机再快一点。
到了市医院,季筱问过了之后,匆匆的赶到了手术室。
景墨弦坐在外面的走廊上面,脸色阴沉。
季筱看着他,急切的问:“我妈呢?她怎么了?”
景墨弦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她受了伤,正在抢救。”
一句话,跟没有说一样。
季筱情绪有些激动:“你对她做了什么?就算她有什么过错,她也赔上了自己的一生了,你为什么要对她下这么重的手?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啊,她只是一个老人,老人你懂吗?”
她双手抓着景墨弦的衣领,目眦欲裂的看着他。
景墨弦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手,从他的衣袖上剥了下来。